第1章
孤兒院的小孩總是很多,來路不明,也就是不知道父母,不知道歲數,找不到任何前身線索的小孩也很多。路水寒就是其中一個。打小在孤兒院裏長大,長得瘦瘦小小的。不過身體到是少見的健康,至少可以排除是因為患病而被抛棄的這個原因了。身體健康,雖然瘦小,但樣貌精致可愛,也是很受人歡迎的,想領養他的人也不少。
只不過,當領養人知道他有那麽奇怪的一個名字,紛紛覺得不舒服,露水就算了,還寒,一聽就渾身不舒服。有人提議讓他改了名字就收養他。這也常見,改個名字也不算個什麽。反正也是個父母不知的孩子,名字什麽的改了也就改了。
可小時候的路水寒對親身父母還抱有希望,總認為父母是因為一些意外的原因不小心把他遺失了,留着個名字,父母也能循着名字來找他。所以,面對可以擁有溫暖的家的誘惑時,也不松口改名字。
慢慢變成了孤兒院裏的老小孩。十二歲的時候,路水寒終于有了家人。養父是廚師,養母是教師,家裏的孩子莫名失蹤,兩人無意中看到與他們兒子特別想象的路水寒,就動了收養的心思,也是對失蹤孩子的思念的寄托。
路水寒被收養後,養父母待他不差,但也不好,吃穿不愁,就是溫情。畢竟是失蹤孩子的替身,看到他,養父母就會想起自己的孩子,想好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他們就沒法對這個替身付出父母之愛。但在物質方面,他們家孩子該有的,路水寒一樣也不少。
十三歲時,養父母家的兒子找到了。他比路水寒大上兩歲,回來的時候,黑黝黝的,瘦瘦的。人是自己回來的,沒想千辛萬苦的逃回來,卻發現家裏多了一個小孩,這孩子的心差點扭曲了。當得知,只是個養子,而父母也沒放棄尋找他。看着父母的養子的樣子是那麽的熟悉,他心有所感,也接受了路水寒的存在。
但,接受是接受,怎麽都是搶了父母關愛的人,喜歡不起來,也就冷冷淡淡對待了。自家孩子回來後,養父母那積存的父愛母愛就爆發了,對着自己的孩子悉心照料,關懷愛護之心處處體現。待路水寒也親切了許多,像親切的領居家孩子的父母。
這樣環境下的路水寒成熟的早,早早就鍛煉了自己獨立的能力,成年了就從養父母家搬了出去,但每周末回家聚餐一次。這樣的生活不鹹不淡過了幾年,25歲的路水寒開始考慮找個伴了。有個伴,有個家,對總是享受不到親情的孩子,是極度渴望的。
只是,路水寒的性向比較特別,他發現自己對充滿s曲線的大美女毫無感覺,小家碧玉的清麗少女也從不萌生好感。而看着高大帥氣的男生,他的視線總是怎麽不住追逐。他感到恐慌,在恐慌中體會了自己不同于他人的性向,更發現自己是個受。相比起呵護別人,他比較希望自己被人呵護,那種溫暖,即使想想都心動。
慢慢他接觸了一個圈子,但他發現那個圈子裏要找他所想要的一對一的愛很難。在他要悄悄退出這個圈子的時候,吳佑桉闖入了他的視線,追求他。對于吳佑桉,他并不見得有多喜歡,雖然他的身材是他欣賞的類型。高大,壯實,并不是大塊頭的那種,而是一種流線的堅韌的美。要對比,就好比經常練武的武術家的身材,最優美的那種。
幾次三番的出現,每次注視着他的視線都那麽的專注。這種感覺是美好的,路水寒很享受,就好似得到了渴望而未曾得到的關愛。所以在吳佑桉追求了他半年後,他答應和吳佑桉在一起。
那一天似乎不是什麽好日子,他才在咖啡廳裏答應吳佑桉的追求,透明的玻璃牆外,行人紛紛站立住了,仰着頭看着什麽,外頭的陽光似乎被烏雲遮擋,好大一片陰影罩在地面。忽然行人驚恐的逃竄,有人發出了恐懼的叫喊。
這一現象引來了許多人的關注,很多人猜測,這是不是另一種吸引人關注的方法。
路水寒感覺不好的跑出了咖啡廳,擡頭看了天上,太陽的光圈中,許多黑色的小點呈放大狀越來越清晰。那些似乎是石頭。
隕石!路水寒立即意識到了這點,看着地上投放的陰影,天上逐漸放大的黑點,那隕石是朝着這裏過來的!身體似乎有意識的往空曠處跑,至少要跑出這個陰影的包圍圈。跑了幾步,他猛地回頭,吳佑桉還坐在咖啡廳的沙發椅上,仿佛周圍的一切都無法影響他。
看了一眼天上的隕石,他咬牙跑回咖啡廳,拽起吳佑桉。“走!”拉着人就猛往外頭跑,被拉走跑的吳佑桉一臉茫然,有點郁悶,還有點生氣。似乎覺得以往那麽冷靜的人,怎麽就相信外頭那被人弄出來的不真實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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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跑出咖啡廳,吳佑桉看到天上那麽大一塊隕石,小心髒差點停止跳動,反客為主,跑的比狗還快,如果不是路水寒還抓着他的手,他忙着逃命顧不上其他,就不知道他是不是會把路水寒甩下。
隕石砸下來,“砰”煙塵滾滾,不知死傷多少。
路水寒被沖擊震飛,摔得頭暈目眩,渾身疼,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環顧四周,煙塵未退,能見度極低,他忍着疼爬起來,在周邊尋找。
煙塵散去,他又累又痛的癱坐在地上。難得有那麽一個關懷他的人,卻還是失去了。說不清是什麽感覺,他就坐在那裏,不想動,就想這麽坐一會。
好一會,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面上沾灰,衣服髒了也亂了的吳佑桉走到他面前。“水寒,還好嗎?剛才找不到你我好擔心。”
原來不是被抛下了。路水寒覺得似乎不是那麽累了,身上的痛也不覺得那麽難受了。他站了起來,跟吳佑桉一起離開了這個紛亂的地方。兩人去了醫院檢查身體,今天受傷的人很多,只是簡單的檢查,弄完了,天也很晚了。
兩人的身體都沒什麽大礙,只是路水寒的五髒有些震到,雖然沒有受傷,但醫生建議他這兩天好好休息。
晚上十點,路水寒和吳佑桉在飯館吃晚飯,吳佑桉突然說道希望他們的關系能過進一步。突然經歷了那樣了事,他希望能夠感受到對方就在自己的身邊。
這樣的進程太快。但路水寒不否認吳佑桉的說法,經歷了那驚險的一幕,他的心還不安定,也需要做點什麽來發現,來尋求存在感。所以他同意了吳佑桉的提議。
吳佑桉帶他去了賓館,前臺服務員的态度很奇怪,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對吳佑桉笑得很莫名。他想,應該是他們相戀的關系被發現了吧,此外,還能是什麽原因呢。吳佑桉的家世不錯,會來這種小賓館恐怕也是第一次。
到了賓館的房間,路水寒去洗了澡,滿身的灰塵粘膩在身上,這感覺極度不舒服。洗的一身清爽,穿着還未幹的內褲,披着賓館提供的單薄的浴袍,在浴室門口猶豫了一會,他還是走了出去。吳佑桉看着他的目光太過明亮,他忽然有種惡心的感覺。怎麽會這樣。
吳佑桉去快步的走去浴室,錯身而過的時候,手碰了他露在浴袍外的手臂。感覺毛毛的,摸了摸胃部,是在小飯館吃壞肚子了嗎?
轉移注意力的打開了電視,一打開就是看到赤果果的兩具,呻吟聲突然冒出,好吓人。那一秒,腦海裏突然出現他和吳佑桉,如同電視上的兩人。立即的,他的頭猛地甩動,胃似乎更不舒服了。
轉掉了這個奇怪的臺,看到了今天那場事故的新文。
未曾預知的隕石群掉落,世界各地都受到了隕石的沖擊,沒有防備下,全世界有近百萬人喪生在這次的事故中。
電視畫面上出現了被白布蓋着被搬動的遺體。忽然,他目光凝結定在了電視屏幕上,白布下露出的青色手指似乎動了。
白布下被判定已經過逝的死者手動了,還是明顯的動作,這非常引起關注,擔架被放了下來,白大褂掀開了白布,卻震驚不已,死者臉色發青出現了明顯的屍斑,那雙張開的眼睛,眼球遍白,顯然不是活人該有的眼睛。
這麽奇怪的事情讓在場的人愣了幾秒,也就這幾秒,僅是手指可以動的死者突然暴起,抱住靠近他的醫生,兇猛的就是一口。
刺耳的尖叫聲從電視中傳出來,場面混亂了,鏡頭血紅一片,紅色之後似乎能看到不少僵硬木然走着的人。
吳佑桉洗完澡出來,見着紅色的電視屏幕,聽着凄厲的慘叫,伴随大聲的咀嚼聲。“我不知道你喜歡看恐怖片。還是喪屍片。惡,真惡心。別看了。”拿走了遙控器,關了電視。坐到路水寒身邊。“我們……”動手就想去解路水寒身上的浴袍。眼中勝利的光芒和*之光越加明顯。
“不是恐怖片。”失神的路水寒站了起來,身體有些顫抖。“那裏是今天發生隕石墜落的地方。”
“水寒,別開這種玩笑。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吳佑桉沒有相信,以為是路水寒不願意了的推脫之辭。他怎麽能允許,為了這一天,他浪費了多少時間,怎麽都得享受一下收獲的果實。
“是真的。”路水寒大聲的說道,跑回浴室,把還濕着的衣服穿上。把吳佑桉還沒洗的衣服也拿了出來。“快穿上。我要回家看一下。”
吳佑桉剛才打開了電視,發現路水寒剛才看的是新聞頻道,還是不信路水寒的話,不過衣服倒是接過來穿了。然後跟着路水寒走了出去,一路走去,道路上行人來往,看不出半點出事的樣子。頓時就覺得路水寒是看到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廣告,借機逃避呢。只是想着已經離開了賓館,只得暗恨,錯過了一次好機會。
不想讓到嘴的熟鴨子飛了,吳佑桉拒絕了路水寒讓他回家的提議,以保護的姿态硬跟着他去郊區看他的養父母。
路水寒感動,在這麽危急的時刻,還守在他身邊。畢竟吳佑桉要是回家的話,有家人的保護,更安全些。
等來到郊區,看到那些僵硬的醜陋的會行走的屍體,那些被撕咬的殘屍,吳佑桉後悔的心都苦了。偷偷拿出手機一看,手機摔壞了,怪不得家裏沒有聯系他!沒什麽膽量的吳佑桉吓壞了,恨極了。要不是路水寒,現在他就在家人的保護下。
路水寒帶着吳佑桉匆匆逃竄,在那些僵硬的喪屍走過來之前,趕回了家。家門大開,養父母的殘屍躺在客廳,屍體殘缺不全,頭部還被什麽打了,紅白一片。
心裏有點痛,有點涼,眼角似乎有什麽冰冷的東西劃過。
路水寒把養父母的屍骨收了,拿床單裹着帶到院子裏,找來養母養花的花鋤挖坑。吳佑桉勸他,他也沒有走,執意的挖着土坑,想要把養父母葬了。喪屍闖進來,吓得發抖的吳佑桉護在他身前,他感動,不願見他那麽無助,主動迎戰喪屍,險些被喪屍撕了。
危急時刻,一個火球砸飛了喪屍。路水寒覺醒了火系異能。他用不熟練的新能力火化了養父母,把骨灰埋進了坑裏。随後帶着吳佑桉一路逃亡,每天過着吃不飽,生命随時受威脅的日子。好在他還有火系異能,倒也能為他們掙得一絲生存之地。
喪屍越來越強後,單獨生存已經非常困。而且吳佑桉是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面對越來越強的喪屍根本沒有對抗的能力。路水寒幾經辛苦帶着他去了幸存者基地,然後每天出去獵殺喪屍換取珍貴食物,雖然生活艱難些,但也能養得起兩人。
喪屍的數量太多,似乎殺不盡,而且喪屍越來越強了,在可捕食的城市田野間的人類減少後,幸存者基地進入喪屍的捕獵範圍,喪屍圍城在災難的一年後出現。
不少幸存者基地都在喪屍圍城中被打破防線,死傷無數。頓時每個幸存者基地都感受到了威脅,聞喪屍圍城而恐慌。
自第一次喪屍圍城後半年,路水寒所在的幸存者基地也不幸的被喪屍圍住了,殺不完的喪屍一波又一波,終于幸存者基地的放手被打破了。在混亂的人群中,路水寒辛苦的回到在幸存者基地裏與別人合住的十幾米房屋,帶着吳佑桉跟随者人流跑。
人流沖撞,吳佑桉摔了幾次,路水寒護着他,一起落在了後頭,喪屍逼近。路水寒被抓傷了手,在喪屍化之前,他拼命的想把吳佑桉送到安全之地。可是喪屍逼近,吳佑桉又跑的不快。喪屍靠近了,他伸手推吳佑桉的後背想把他推的遠一些,前面的人卻反手一推,他跌入喪屍群中,最後看到的是他頭也不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