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的眼睛裏帶笑，但是……
他的眼睛裏帶笑，但是一點笑意也沒有。
看起來很親和近人，但是認真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對她一點別樣情愫都沒有産生。
除了那些刻意控制自己視線和想法的人，玉花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可以這樣和她正常說話以後面上沒有一點動色。
不管再如何能裝的男人都做不到!
不是玉花自戀，直掰彎或者彎掰直都不算什麽，就算是戀物癖戀屍癖這樣的人，只要她有心，照樣可以讓對方迷上自己。
“難道……師兄你也被紮過石心針嗎？”
“石心針？”
“就是一種上了藥紮到心髒裏的針，如果對人動心的話，心髒就會劇痛無比。”玉花說。
柏子虛還沒有察覺到玉花真正的意思，聞言反而對她說的這個東西有了一點興趣，道：“我自然是沒有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是很想真正見識一下這種東西呢，或許上面用了一些秘法。”
玉花不滿他的木讷，噘嘴說：“……谷主的偶人替身去救我的時候應該對那種上了石心針的人多有了解，如果你想知道具體是怎樣的話，說不定谷主會知道。”
情商和智商都很高的柏子虛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好像懂了什麽。
他頓了頓，故意道：“師娘說的有道理。”
玉花被他喊這一下，受傷地看着他：“子虛師兄，真要算的話，我現在也還不是你的師娘，而是你的小師妹。”
柏子虛睫毛微微動了動，看她一秒，然後很聽話地改口喊她：“小師妹。”
沉默，在兩人中蔓延。
說實話，平時根本不需要打直球，柏子虛這樣遲鈍，竟然已經算是玉花遇過最難攻略的備胎了，別人都是一個手指就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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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師兄，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你都沒有……你真的喜歡我嗎？”
玉花選擇直接說了！備胎不值得她花太多心思！
這句話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一定會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但是這句話是玉花問出來的。
玉花，是四年前應了預言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的四界第一美人。
柏子虛聽了以後覺得，她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常男人。
柏子虛注視着玉花，眼中帶着深沉的思考。
就在玉花以為自己真的要遇見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對她不一見鐘情的男人時，他終于開口了。
“那師妹你呢？”
玉花欲語還休，睫毛微顫，看着他：“吻我，可以嗎。”
柏子虛緘默了一下，終于，作了所有男人都會做的選擇，擡起手撫上她的臉頰。
玉花看他的臉不斷靠近，最後在自己的臉側親了一下。
柏子虛無奈嘆息，在她的耳畔道：“師妹是可以傾倒四界的美人，我身為一個正常男人，怎麽可能不喜歡你？”
“其實我看見你第一眼就喜愛得不得了，你的眼眸就像星一樣，我恨不得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到你面前讓你開心。”
“但是我也是第一次對人心動，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如果你想要星星，我一想到要把你的眼睛剜下來，心裏都疼得不行。”
玉花：“？？”
這臺詞是怎麽回事，而且他真的對她心動了嗎？
當然了，天真又單純的玉花不應該察覺出任何不對，她只會脈脈地看着他問：“真的嗎？四師兄的喜歡真的是師傅對我的那種？”
“真的，我從不說謊。”
柏子虛的眼神清澈得讓人想相信他的話，玉花被這麽注視着覺得有些放松，問他：“那我想要看看師兄的誠意，我餓了，師兄會做好吃的給我嗎？”
“……我最近找到了一種白菇，和荸荠一起炖肉給你吃好不好？”
“我以為師兄會為我做精致的點心呢。”
柏子虛嘆氣：“因為師兄沒有認真學過，只能做一些簡單的食物，師妹想吃點心的話，我倒是會做一種流連奶糕，我這邊廚房的工具簡單，食材也不多，做不出太複雜的菜色，只能委屈師妹和我一起将就一下了。”
玉花伸出手指輕輕牽住他的手指尖，體貼道：“不委屈的，師兄。”
柏子虛眼眸觸動，和她對視，氣氛在玉花的努力下成功變得有些粘稠了一些。
果然男人還是世界上最好哄騙的生物了，随意勾勾手指就會有一堆路人甲，難辦一些的也就親一口，就算不喜歡都會暫時認輸的。
“等等，師妹。”柏子虛說。
“你在這裏等一下師兄，我想起來小師弟在隔壁的房間裏泡藥浴，差不多到時間出來看一看效果了。”
“小師兄？”
“就是你的五師兄，我前段日子從師傅那裏得了可以提升修為的革新藥方，迫不及待做了一些，師弟很感興趣，就主動過來想做試驗品。”
可以提升修為的藥方？
玉花問：“四師兄，我還沒有看過小師兄長什麽樣子呢，而且我對這個藥方也很感興趣，不能去看一看嗎？”
柏子虛淡色的眼眸看了她一眼，露出了溫和而危險的笑容：“師妹，你才被我親了一口就想去看別的男人，不擔心我吃醋嗎？”
玉花眨眼：“我只是想看一看小師兄泡了那個方子有什麽效果。”
“我是擔心你害怕，師妹。”
“為什麽會害怕呢？”
“因為是你讓我喜歡你的啊，雖然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但我沒有經驗，不知道喜愛一個人應該做什麽才好。”
玉花：“？？”他又在說些什麽呢？
柏子虛忽然擡起手指撫了撫她的眼角，又松開道：“如果你不害怕的話，過來也可以。”
玉花愣了下，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麽要害怕，已經跟着柏子虛後面了，到五師兄泡藥浴的那個房間時候，腳步停了下來。
柏子虛拆開了四道機關，嚴絲合縫的門被打開，裏面滾燙的空氣帶着火熱刺激的氣味撲鼻而出。
這樣的溫度，真的不會把人給煮熟嗎？
柏子虛擡腳進去，玉花在門外聽見了一陣水聲，随後是刀劍從劍鞘裏被抽出的聲響。
“？”
玉花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安的預感，等柏子虛出來的時候，手中提着一個黑色的袋子走了出來，裏面裝着一個很大的東西，還在往外冒着滾燙的白色霧氣。
“小師兄呢？”
玉花臉白了，她沒有往下看，餘光還是看見了正在袋子底下流淌詭異的黑紅色。
柏子虛看着她，目光沉重道：“他還是沒有耐受住，被岩根草煮熟了，看來還是無緣見師妹你一眼。”
“……”
等等，四師兄你不會是一個病嬌吧！！！
“師兄……小小師兄他是師傅的替身嗎？”
“當然不是，只有大師兄才是師傅的替身。”柏子虛看了看手裏的東西，又看向玉花，沉默幾秒，貼心地問她，“師妹想看一眼你的小師兄長什麽樣子嗎？你還沒有見過他呢。”
“……不要師兄，我害怕。”
“對不起師妹，我以為師妹過來是不害怕煮熟的人的。”
玉花不止怕煮熟的人，還怕半生不熟被捅了一劍流血的人。
玉花看着他，結結巴巴道：“師兄，我喜歡對我溫柔體貼的男孩子，然後，要大度開明一點的……”
柏子虛盯着她安靜了一會兒，把手裏的袋子丢到一邊，過去把她抱進懷裏，摸了摸她的頭發，溫和地說：“師兄喜歡你，怎麽舍得對你不好，以後我都會對你很溫柔大度的。”
“真的嗎？”
“真的。”
“……嗚嗚，師兄你真好。”玉花真的要哭了。
柏子虛抱着她問：“師妹，你和我一起去狩獵嗎？我下午還要給你做炖肉呢。”
玉花快被他身上的腥氣熏暈了：“不師兄，我暫時不想碰葷腥，下午我們喝花蜜好不好？”
“也可以，我那裏留了一點奶蜂膏和雪蓮花蜜，可以給師妹嘗一嘗。”
柏子虛去處理小師弟的後事了，暫時将玉花留在了之前的前院。
玉花坐在塌上發呆，一時在想剛收的舔狗可能是一個危險的病嬌，一時又想東方荀什麽時候會回來，如果他提前回來了發現她不在，要怎麽和他解釋。
“師妹，你好像有心事？”
柏子虛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塊帕子擦手，關心地問她。
玉花沉重地嘆息道：“師兄，我其實只想在一個和平的地方正常地生活。”
柏子虛聽見她的想法神情沒有什麽變化，坐在了她的旁邊用清澈溫和的眼眸看着她：“師妹其實想做一個普通人？”
少年好像也像她一樣身懷特異功能，被那雙淺色的眼眸看着，明明知道對方可能是一個危險的存在，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下意識想放開自己腦子裏的防線。
玉花不知不覺把自己的困擾說了出來：“也不是普通人……其實我沒有讨厭過我的臉，但是我覺得我不應該對所有人有這麽大的吸引力的……而且我不理解，為什麽我身為一個靈仙，會沒有自保和修煉的能力呢？”
柏子虛伸出手，用拇指輕輕摸了摸她的臉蛋，安慰：“我也沒有辦法告訴師妹為什麽，但是如果師妹想的話，我可以想一些辦法改一改你的樣貌。”
玉花：“改變樣貌？會毀容嗎？”
“有暫時的，就看師妹想要哪種。”柏子虛微笑。
天真單純的玉花這一刻覺得四師兄真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