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情意兩合
——永載史冊的婚禮!
蘇幼薇心裏一動, 淺彎着眼睛, 輕輕應道。
“兩位要成親?”老嬸子驚喜道, 和那老伯對視一眼, 蒼老的面上浮現喜色,皺紋層層疊疊, “那正巧, 喜燭、紅綢都留着, 能用!”
俞君泊目有深意, 瞥向他二人, 又掃向榻上的喜服。很明顯, 這是有人打點,杜大他們特意選有喜服的人家, 以便讓他們成親。
但他決意與她再拜堂成親之事, 唯有杜七知道,那便證明, 杜七已與杜大等人彙合。
“多謝!我們情投意合,只差一個儀式。”蘇幼薇笑盈盈,握着俞君泊的手,用指尖在他的手心劃着, 瞟了瞟他。她面有粉霞,心中羞澀,眼裏歡喜, “一切從簡便可!”
後有追兵, 實在不宜大肆操辦, 兩人簡單拜個堂,完成一場神聖儀式,便即圓滿。
在半個時辰後,婚禮所需均已備妥,如今只需着喜服、點紅燭,再來一對新人拜堂。
老嬸子盡心盡力,幫蘇幼薇繪妝,給她講述婚禮各項流程,笑道:“姑娘,拿着喜果……你們一切從簡,倒是省了不少事。”
“事從急,顧不上太多,能嫁他便好!”蘇幼薇笑着道,“若是有幸,我們能逃過此劫,那便最好不過,若不能,也無憾。”
滿室紅綢中,在老夫妻的見證下,兩個人拜堂,着一身年舊的喜服,在白頭偕老的寓意裏,拜堂成親!
一拜天地!
——讓天地做見證……
——今日,我們結為夫妻!
二拜高堂!
——請父母以鑒……
——我們幸福美滿,望勿憂!
夫妻對拜!
——此情矢志不渝,生死與共!
——你不移,我不棄!
送入洞房!
——本王等這一刻很久了!
——……正經點!
蘇幼薇剛入屋片刻,房門便即開啓,那輕緩的腳步聲,如同踏在她的心上,令她身子緊繃,放重了呼吸,心怦怦直跳,輕咬着唇。
她告誡自己,都老夫老妻了,還緊張什麽?
喜帕覆在她的頭上,令她看不清前面。她低着腦袋,雙手握着一個喜果,正值歡喜緊張時,便見一雙腳映入她眼簾。
俞君泊邁步入內,落座在床邊,擡起雙手,一點點地掀開喜帕,細細端詳自己的新娘,他的妻子,将與他共渡一生的女子。
随着喜帕的卷起,蘇幼薇擡眸,顧盼生輝,便似灑滿了星輝,讓人一眼沉醉。随即,她淺淺一笑,水汪汪的眼宛如月牙,白玉般的臉上透着粉霞,噙着七分欣喜,三分羞澀。
她嫁人了,遠在故鄉的父母若是得知,必也會為她開心。從今往後,面前這名男子,便是她的夫,是與她相伴的人,也是疼她惜她的人,更是她所愛的人。
“君泊……”蘇幼薇輕語,微揚着臉,聲音甜膩歡喜,一雙眸子盈盈泛波,溫柔得似暖陽下飛舞的羽,注視着俞君泊,柔情似水。
在那一眼下,再冷的心,都會化作繞指柔。
俞君泊擱下喜帕,輕喚了一聲“薇薇”,目光柔和,眉尾溫順,早褪去了一身冷硬氣息。他的手指撫過她的臉,輕捏着她的下巴,目光流轉而下,落在她粉嫩的唇上,微微一凝,漸漸熾熱,便即印了上去。
兩人之間的吻不多,他的動作仍很青澀,但因在成婚前看了些書,便也漸入佳境,會多嘗試幾個花樣。
紅綢赤燭,火苗輕擺着,柔光灑在兩人身上,映出兩道長影,旖旎纏繞,如似一人。
唇分之時,蘇幼薇面色酡紅,微鼓着臉,氣息已然紊亂,胸脯起伏幅度劇烈,不滿道:“那老嬸子太過分,給你看了書,卻不給我看。”
以致現在,在這一方面,俞君泊完勝她。
“我教你。”俞君泊輕語,眉眼間蘊着笑意,一點點取下她頭上的珠釵,又拿下了精致的鳳冠。
她滿頭青絲落下,柔順有光澤,似一匹黑色的綢緞,鋪撒在身前背後,與白嫩肌膚相映着,更添一絲風情。
“除了這個,我還會教你別的。”俞君泊用了些力,将她輕推到床上,自己亦随之覆上,正欲再噙住那抹香甜時,便見一根手指點在他的唇上,白嫩如玉般,讓他忍不住含住。
這是他與她的洞房花燭夜,無須再有顧忌。
察覺到他的反應,蘇幼薇眸光一顫,面上紅霞更甚,羞惱道:“急什麽,還有合卺酒呢!而且,我們說好的,調情由我來,你搶什麽搶?”
俞君泊動作一滞,微微後仰了些,含笑注視着她,目光溢滿柔色,意味深長道:“夫人有令,我怎敢不從?但希望夫人別後悔。”
兩人複又坐起,各自取了床頭櫃上的喜酒,兩只手臂纏繞着,臉兒靠近,共飲下酒。
飲盡一杯合卺酒,許下一生一世。
燭火晃動,光影交錯,滿室紅綢耀人眼。鳳冠落在床下,釵、簪落了一地,兩套喜服一上一下,交纏在一起。
“薇薇?”俞君泊輕輕喊了聲,只着白色亵衣,半躺在床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說好了,調情由你來,莫不是怕了?”
“我會怕?”蘇幼薇不肯示弱,但在見他頗盛的氣場後,心理上又弱了一層,微顫着手,解下他的亵衣,便見一片白皙的肌膚。
先是衣,再是褲,她滿身是汗,所幸俞君泊很配合,乖乖地任由着她,予她方便。
但他的神色很放松,甚至有一絲戲谑,似在看好戲般。蘇幼薇很是不忿,便覺得一口氣堵在心裏,遂壯着膽子,給他的寶貝來了一記“彈指神功”,以示自己是“老司機”!
反應太甚!俞君泊猝不及防,不禁輕喘了一聲,面色驟然緊繃,眸色暗沉,便似蘊着狂風暴雨,有吞噬一切的能力。
見此,蘇幼薇眉飛色舞,憑着自己無師自通的本事,在他的身上點着火,但見好便收,撩完即止,并在他不滿的目光中,振振有詞道:“有追兵在,我們不能貪一時之樂,得養足精神,随時準備離開。因此,休息……”
她的話未完,便聽俞君泊輕喃:“薇薇。”那雙長睫在輕顫,衣襟半散,目光柔和且迷亂,面上有紅暈,唇微微啓着。
此時,他略顯青澀,壓不住身上的強烈反應,雙手抓着被單,氣喘不已,眼裏似有一層霧,再度輕輕喚道:“薇薇……”聲音暗啞至極,如一片片羽毛,在撩動人心弦。
這副強忍的模樣,蘇幼薇一瞧,便覺血氣上湧,腦裏轟轟作響,恨不得兩人性別颠倒,讓她享用美人,實在是把持不住!
她受誘時腦子一抽,心裏忽冒出一個想法,誰說女子不如男,不能上男人?
不是還有女上男下的體位麽?!
別慫,上!
管它什麽追兵,人生自當盡歡!一生才一次的洞房花燭夜,難道還要蓋棉被純聊天嗎?
蘇幼薇就着心中的一股沖勁,飛快地褪去亵衣,化身成了狼,猛撲了上去……
……………………【滄桑地吸了一口事後煙】……………………
翌日日上三竿,蘇幼薇酸軟着身,迷迷糊糊地睜眼,便瞅見自己那神清氣爽的夫君,昨夜的記憶湧上心頭,面色青白交錯。
“醒了,餓嗎?”俞君泊柔聲問道。
回應他的,是蘇幼薇悲憤的一個字:“滾!”然而她的聲音太啞,全身無一絲力氣,軟綿綿的,卻無氣勢。
俞君泊恍若未聞,只端來一杯溫水,喂到她的口邊,輕聲道:“喝些水。”
蘇幼薇一面喝着水,一面恨恨地想,他此刻呵護備至,必是在為昨夜贖罪!
她含怒的幽怨小眼神實在太明顯,俞君泊想忽視都不能,按捺住心裏的笑意,一本正經地道:“第一,昨夜是夫人撲來的;第二,我們事先已約好,且昨夜夫人着重提醒,言道調情該由你主動;第三,為了尊重夫人的意願,我原本在下面,任夫人為所欲為。”
“混蛋!”蘇幼薇忿忿道。這個混蛋,居然将鍋扣在她的頭上,只怪自己被他的美色所誘,把持不住,一失足成一夜恨!
俞君泊輕聲問道:“莫非這三點,夫人不同意?”
蘇幼薇惱怒,氣得直想咬他一口,奈何說不出反駁的話。昨夜,的确是她撲過去的,的确是兩人分工合作,起初的确是她在上面。
但,這就是三個大坑!
在他的誘惑下,她撲過去後,在他的幫助、誘哄及相激中,累得滿身是汗,于艱難萬險裏,總算得到了他。
而所謂分工合作,則是他只顧做羞羞的事,把控住快慢節奏,而她,拖着酸軟酥麻的身子,承受着一波波刺激,抵抗着情潮,還要負責調情,撫慰取悅他!
最絕的便是,這貨告訴她,既是分工合作,就該公平,他若未盡興,她便得陪着他,不能她舒服了,便将他晾着。
最狠的則是,若是她不答應,欲賴賬,他也不多言,只利用先天優勢,時快時慢地磨着她,欣賞她的反應,逼得她不得不應,兌現承諾,稱了他的意。
她初經人事,又是在上面,哪受得住他。
因此,在第二次時,她實在忍不住,細細啜泣道:“我要在下面。”當時,她滿心認為,躺着會舒服一些,應當不會太累。
然而她卻未料到,他高大強壯,實在太重,便在她抱怨時,這貨竟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欲‘得‘其人,必承其重。夫人忘了嗎?此話,我早已對你說過。”
欲‘得‘其人,必承其重!弄了半天,那句話,竟還有這個意思?!
回憶至此,蘇幼薇恨恨地咽下水,便将眼睛一閉,惱道:“趕緊消失,我不想看到你!”
只消她一想到昨夜,自己那種種失态之舉,便覺得丢臉,在他的面前擡不起頭來。
“真沒良心。”俞君泊輕語,刮了刮她秀氣的鼻,低下頭,貼着她的臉,“但別忘了,夫人還差我七十次。”
原本一共六十六次,加上一成息——六次,再去掉昨夜的兩次,正好還剩七十次。
蘇幼薇垮了臉,本想着賴賬,但一想到昨夜賴賬的後果,心裏直抽抽,便打着商量道:“為了和諧的夫妻生活,我們談一談。”
俞君泊微微一笑,溫和道:“夫人請說。”
衣冠禽獸!蘇幼薇腹诽,但轉念一想,此刻的他壓根沒有着衣,便只剩“禽獸”二字!她眼神幽怨,委屈道:“首先是時間,不能過長,我體弱,年紀又不大,受不住你。”
俞君泊蹙眉,沉吟道:“若非為憐惜你,我哪會強忍着,中途幾度停下任你歇息?”
“哼!”蘇幼薇惱怒,橫了他一眼,“其次是次數,不能過多,我可沒體力陪你折騰。”
“昨夜你哭鬧着不肯,便才來兩次……”但見她羞憤的目光,俞君泊頓住話,安撫着道,“夫人請繼續。”
蘇幼薇撇了撇嘴,不甘道:“最後,你不許故意欺負我,不準害我失控!”
“第三點依夫人所言,但第一與第二點只準其一。”俞君泊回道,手指在她的臉上點着,“要麽選每次的時間,要麽選總次數。”
蘇幼薇抿唇,沉思甚久,不情願道:“次數不能多。”她心想着,限制了次數,那他折騰她的時間便不會太長。
“夫人不後悔便好。”俞君泊輕語。
蘇幼薇心裏一個咯噔,細細打量着他,卻辨不出什麽,忍不住問道:“有什麽問題?”
“今夜,你便知道。”俞君泊輕聲道,手指點在她的紅唇上,“我先起,你呢?”
說罷,他掀開被子,起身着衣,動作很輕微,盡量不讓冷風灌入。倒非他不想再抱着她,實因兩人赤着,再不起便會控制不住。
“身體正軟着呢!”蘇幼薇嬌嗔道,又白去一眼,也不含羞,正大光明地欣賞他的身軀,但又想到,正是這副軀體折騰她半宿,便又忿忿地移開眼睛,“有追兵在,你還貪歡,累狠了我,待會人追來,我怎麽跑啊?”
俞君泊随口回道:“難道我還會丢下你?”
“那可……”蘇幼薇話一頓,臉微紅着,表情很是不自然,“你去弄些水,我洗一下。”
“夫人不是正軟着麽?”俞君泊問道。他正了正衣冠,端的是風流雅致,實乃翩翩少年郎,“不如我幫夫人洗?”
蘇幼薇瞪他道:“衣冠禽獸!”最後,她縮在被子裏,用絲帕沾了溫水,簡單擦洗幾下,但因昨日騎馬太久,夜裏又被他折騰狠了,這副身子實在吃不消,便又軟軟躺下去。
“天冷,且沒力氣穿衣。”她咕哝道,一點都不想起床,只想躺到地老天荒。
聞言,俞君泊立即道:“我幫你。”
蘇幼薇哼了聲,頗為驕矜地道:“我還以為你只會脫衣,不會穿衣,倒是我眼拙了。”
“本王還會撕衣,夫人今晚可願開眼見?”俞君泊掃去一眼,一本正經地道。
蘇幼薇瞪大了眼睛,口吃道:“你、你……”
都說女子破了處,便多一種風情;莫非男人破了處後,便會自動升級“老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