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親芳澤
偶爾夢醒間, 蘇幼薇迷糊想起,在俞君泊的身上, 自己繪有兩大作品,奈何臘月寒冬, 且他懷裏又太舒服,讓她舍不得起身。
罷了罷了,明日再擦盡。她蹭了蹭他,懶懶地眯着眼睛, 放開心胸,沉沉地睡去。
翌日天明, 幾只鳥兒叽喳着。一片又一片雪花飛舞, 樹枝上, 點綴着幾朵冰花,更有冰淩垂落, 冰雪寒天地。窗棂外, 在白雪飄零間, 幾朵寒梅開得正豔。
白雪配赤梅,冰肌映紅綢。
俞君泊蹙眉, 雖已飲過醒酒湯,但第二日醒來仍有影響,腦子昏沉,不似往日清明。便在此刻, 他摸到一具溫軟軀體。
他一怔, 昨夜的記憶湧入腦裏, 心微驚,霎時睜開雙眼,面色冷厲如冰,正在殺意澎湃時,瞧見懷裏少女的面容,立即頓住目光。
蘇幼薇輕哼着,半夢半醒間,一擡修長的右腿,壓在他的雙腿上,那裏熱乎乎的,很是舒适。
是她!俞君泊怔怔然,便如曲調戛然而止,整個人略顯呆滞。此刻,他很清醒,除非他已生疾,否則不至于在清醒時出現幻覺。
她真的回來了,就在他的懷裏,心裏那一抹希冀,今忽然如願,竟讓他有絲不真實感。
蘇幼薇吧唧兩下嘴,往他肩窩處蹭了蹭,似做着美夢,唇邊浮現一縷淺笑。
俞君泊伸出手,輕撫她的發絲,感受着真實的觸感,目光漸暖,胸膛仿佛被溫意填滿,心中柔情缱绻,但不到片刻,面色倏然一冷,手指滑落,輕點她的唇瓣。
她太容易得到他,便不會珍惜他。若不是如此,昔日她怎會棄他,灑脫離去?
想畢,俞君泊微微用力,擠開她的唇瓣,便可見小排細牙。他用手攪着她的舌頭,那處又溫又軟,令他目光一暗,幽深如夜空。
被異物入侵,蘇幼薇蹙起細細眉尖,下意識吸吮一會,大約是察覺到無味,便用舌頭努力推出,奈何那異物很滑溜,左躲右閃,偶爾還戲弄她幾回。
她迷糊睜眼,看清面前的男子,目光頓時一亮,眉目舒展開來,便也不管不顧,緊抱住他,笑靥如花道:“君泊,我回來了。”
俞君泊不語,只淡淡地望着她,收回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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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昔日離去,是因詛咒。詛咒是在你愛上我後,便會失去我,以抱憾終身。”蘇幼薇停罷,瞅了瞅他,認真解釋,“無論我想與不想,都會回家,區別在于時機。”
“當日,你言道提親,我便知詛咒已至,想着盡量不傷你,才留信離去。”她細細敘述,基本沒有隐瞞,“當時,我別無選擇。”
俞君泊終開口,聲音清冷如霜:“你既有苦衷,為何當時不與我言明?”
“那是因為,”蘇幼薇話一頓,垂落下目光,心裏有點惴惴。此刻的俞君泊,略顯高深莫測,性子陰晴不定,令她難以招架,“我以為自己不會回來,便欲讓你死心……”
俞君泊輕呵兩聲,似有嘲諷意味,淡淡道:“那你又為何回來?被迫麽?”竟是這麽一個理由,莫非他很好打發?
“是我自願。”蘇幼薇忙回道,拉住他的手,入手一片光滑似綢緞般的肌膚,眉眼彎如淺月,類似于撒嬌道,“君泊……”
與她相觸後,俞君泊心覺有異,直接掀開被褥。這整套床褥,仍是新婚房所備,自成婚後,主卧便一直保留着喜房布置。
他臉色一滞,因發現自己全身光溜溜,且在胸膛上,畫有一只大白兔,那兔眼正是他胸前兩點,不止如此,還畫有一只大象。
象尾卷着,點在他左腰處;象耳張着,占據他兩處盆骨;而那象鼻,最為巧妙,乃全身點睛之筆,那便是他的二弟。
他從未料到,有朝一日,小君泊竟會與象鼻等同。
蘇幼薇忙捂住眼睛,适才畫畫時,心中含怒,便也難想其它,如今氣消,再見到他的身軀,便生有一絲羞澀,臉頰粉紅。
“你畫的?”俞君泊面無表情,雖是問句,但語氣平緩,更像是在陳述。普天之下,敢在他身上畫這些,除蘇幼薇之外,別無旁人。
“是我。”蘇幼薇小聲道,目光自手縫裏穿過去,匆匆瞥了一眼,忙又閉上,腦裏卻仍顯現着剛才一幕,心兒便即亂跳。
“舔了。”俞君泊淡淡道。
“什麽?”蘇幼薇一怔,片刻後反應過來,驚恐地瞪大眼睛,“你讓我舔?”
“既是你畫的,便給本王舔幹淨。”俞君泊聲音平淡,面上毫無情緒,看不出心中所思,眉尾上挑,身上又光着,便有絲冷豔味道。
若非身上氣場太盛,便是個活脫脫的小可愛,讓人直欲撲倒。
蘇幼薇被噎了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鼓着臉頰瞪着他叫道:“你竟一本正經地說着不正經的話?且那是顏料,食用有毒!”
“近期本王淺眠,又常作畫,便命人提出草藥汁,再加入果汁,做成各色顏料。”俞君泊冷淡道,“它可安神,亦可食用。”
蘇幼薇眨巴着眼,瞅了瞅他,又掃向他的胸膛,再往下移,可剛移一寸,便似被蠍蟄了般,忙收回目光,羞惱道:“不舔!”
她拉着他的手,輕輕地搖了搖,猶似在撒嬌:“君泊,以往你不會枉顧我的心意。”
“你也知,那是以往。對于背叛者,本王從不留情。”俞君泊回道,唇角雖微微上揚,但不顯笑意,只有冷漠,似凜冽的寒風。
蘇幼薇狐疑,試探道:“我可是你的王妃。”
“你在提醒本王休妻?”俞君泊反問道,目光掃來時,猶似含着碎冰渣。
“你果真惱恨我?”蘇幼薇撇了撇嘴,心裏雖有失落,但不肯顯現在他面前,“舔便舔,誰叫我愛惜小命,何況還能一親芳澤!”
在俞君泊的胸膛上,她畫的大白兔雙手合十,似在忏悔,而那微勾的唇跡,便有一絲嘲笑的意味,讓她心裏一抽,只覺得肝疼。
果然,作死一時爽,事後修羅場,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舔完。
俞君泊半躺着,被子蓋至腰間,手握一杯葡萄酒,輕抿了一口,淡淡的目光掃向她。
蘇幼薇湊上去,踟蹰幾息,才伸出粉嫩的舌尖,輕輕舔了下,剛觸上他溫熱的肌膚,便覺臉蛋發燙,一顆心似小鹿亂撞,不能自已。
俞君泊執杯的手一顫,灑出幾滴酒珠,順着胸膛流下,恰恰流至她的唇邊。
蘇幼薇正舔着,心亂跳時,忽觸到一絲涼意,酒味在舌尖漫開,香氣亦湧入鼻,心疑地往上望去,便瞅見幾滴酒。
她磨牙,舔完酒珠,才繼續去舔大白兔,舔着舔着,便發現他氣息紊亂,粗短的氣灑在她的額上,且他胸膛起伏的幅度明顯增大。
下一瞬,她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男女之間的事,她雖未曾經歷過,但也懂。
俞君泊這番模樣,明顯想要她。細論,兩人已是夫妻,便是今日圓房,也不足為奇。
蘇幼薇一邊舔着,一邊沉思着,暗想他若是要她,她應該如何?嚴詞拒絕,還是半推半就?可他如今惱恨她,必不會珍惜她。
她希望兩人的第一次能溫馨美好,而不是滿懷惱怒,甚至是怨意。
正想着時,一根手指伸來,挑起她的下巴,俞君泊的聲音自她頭頂傳來:“想什麽,這般出神?”他的聲音很啞,略帶一絲慵懶。
蘇幼薇腹诽,虧自己竟想着拒絕,很明顯,決定權在他的手裏,他若想要,她全無拒絕的能力,昨夜便是前例。
“你想要我?”她問道,眼神明亮,任自己壓在他身上,但雙腿只能微張着,因被擠入一物,“我總歸無力阻止你,但我希望,你不是為了報複我。”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她的聲音已在微顫。
俞君泊閉上眼,聲音仍很穩:“繼續舔。”
蘇幼薇徘徊不前,幾番猶豫後,心一狠,繼續舔下去,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被吃幹抹淨。細細思量,她也不虧,何況她已對他動心。
事實上,繼續舔,對兩個人都是煎熬,一個臉紅心亂,一個血氣沸騰。
在舔盡大白兔後,蘇幼薇流轉目光,心裏直抽抽,問道:“下邊的,便不用舔了吧?”
那只大象所處的位置,委實讓她尴尬。
“怎麽,敢畫,不敢舔?”俞君泊回道,聲音不複往日清朗,已有點沙啞,極富有磁性,如羽毛撫過人心靈,勾得人心顫意亂。
蘇幼薇的臉漲成豬肝色。她如今只慶幸,小君泊僅充當象鼻,沒有被她加工,不用她去舔。
她顫着手,掀開他蓋至腰間的被褥,看着那“一柱擎天”,一時無言,身體在輕抖着。
最後,她眼一閉,惱道:“不舔,你愛咋便咋,死就死,十六年後,我又是大美人!”
俞君泊的目光幽深,暗沉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