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簡述不正當關系的內涵
任雀一臉冷漠,目不斜視地走到衣櫃前,正套浴袍呢,發現楚虞悄悄溜到床上,眼珠子從狹長的縫隙裏往上瞟,盯着某處看。
“看的還滿意嗎?”任雀壓着嗓子,半眯起眼睛,不太友好地看向楚虞。
“嗚……”楚虞的叫聲壓得很低,他羞于回答,手指合在身前,扭捏地蹭來蹭去。
“光看怎麽行,想不想摸摸?”任雀笑了,披着單薄浴袍,赤條的軀體欲蓋彌彰。楚虞眼睛直了,過了一秒,他慢慢湊近任雀,擡起不安分的爪子。
呵。
任雀挑了下眉,想到件早就想嘗試的事。
快到十點,白澤突然記起上次學校會議發布的滿月通知,他敲了下任雀的房門,過了許久,男主角才姍姍來遲。
看樣子剛洗過澡,發梢微濕,整個人一副慵懶惬意的模樣。白色浴袍虛虛搭着,露出發白的脖頸與鎖骨,任雀倚在門邊,大大方方,随口問他。
“有事?”
“上次學校通知,忘記給你了。”白澤撇嘴,心裏暗罵這鳥太騷,不免為了建立良好同事關系,又耐着脾氣詢問。“怎麽樣,校工宿舍住的還滿意嗎?”
“滿意得很,遍地都是樂子。”任雀低笑,他側過身,隐晦地邀請白澤進屋。
“明天別忘記上課,以崔花的性格,免不了要找你麻煩……”白澤如此說着,話音未落,屋子裏傳來砰的一聲悶響,白澤警覺地向裏探頭。
他無視任雀,繼續向裏走,轉過拐角,一時語塞。
偌大雙人床上,銀色鎖鏈從四面八方探來,若有實質的鏈條把人魚囚在床上。胳膊擡起,脖子卡着重鎖,腰間到魚尾被環繞的鎖鏈裹住。
他艱難地彈動,過于用力,導致從胳膊到腰間的肌肉線條緊繃,微眯的眼睛不适應天花板的強光,沒法動,只能寄希望于有人心疼他,早點給他松綁。
“你這是……”白澤竟找不到一個确切的形容詞來定義任雀的行為,直到那人站在他旁邊,不知哪根筋抽了,搭着白澤的肩膀,貼近他的耳朵,狀似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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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嗎,調教壞學生呢。”
呼吸輕細,白澤渾身雞皮疙瘩一起,吓得一顫,緊接着,就被一道陰恻恻的憤怒視線盯着。
楚虞被鎖着不方便低頭,但他非常努力的,用眼神嘗試擊殺白澤。
“嗚嗚嗚!”楚虞啞着嗓子,發出怒意橫生的叫喚。
“任雀,教師和學生,不能發生,不正當關系。”白澤生怕任雀聽不懂,掰開揉碎了道。
“我知道,但我發誓,這絕對不算不正當。”任雀信誓旦旦地發誓。
都捆到床上了還不算,非得睡一起才算不正當是吧?
白澤瞪了任雀一眼,摔門就走,獨留無良教師在後頭微笑揮手。
屋裏逐漸安靜下來,任雀回頭,發現楚虞委屈巴巴地含着眼淚,呆呆望天,像被情敵小賤人搶走老婆的孤寡青年,沒臉頹喪和無望。
“怎麽了,捆你一會就生氣了,誰叫你亂摸的?”任雀站在床邊,居高臨下俯視楚虞。
這條魚膽子越來越大了,不但要看,還想上手摸,摸一把又不夠。
此刻被捆着也不安分,用心傷的眸子盯着任雀,弱小可憐又無助。
“嗚嗚……”楚虞艱難地擡了下尾巴,晃了晃被鎖鏈箍住的手。
“鎖着,不聽話的魚不配得到自由。”
小魚在床上小幅度扭動,鎖鏈撞出滞澀的聲響,他用力一大,任雀便察覺到。一魚一鳥縮在一處被窩裏,任雀在拿筆記本寫教案,楚虞就各種煩他。
動不了就用尾巴尖來戳,要麽用額頭蹭,再不行就叫,總有一樣任雀能理會。
“煩不煩,成年人要工作,不懂嗎?”任雀被他鬧得不能專心,一扔筆記本,猛地翻身壓下去,在楚虞腰上狠狠一揉。
“嗚……”楚虞的聲音變調,赤裸裸的勾引,纏綿悱恻,他似乎很喜歡被觸碰,費力用額角蹭了下任雀的腦袋,示意他再摸摸。
“真放蕩,楚虞,你實說,回去繼承家業的時候,跟多少條魚睡過了?”任雀用手臂支出一些間隙,身影擋住燈光,罩着陰暗的面容。他低下頭,鼻尖和楚虞的一蹭,狀似親密。
楚虞眨眨眼,沒敢出聲,眼睛往下瞟,順着任雀洞開的領口向裏窺探。
“回話,少跟我裝死,你養的一百號小老婆排着隊等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任雀掐着楚虞的下巴,逼他擡頭。
楚虞很白,天生種族優勢,銀色鎖鏈在他身上只會顯得他皮膚更有光澤。人魚天生漂亮,只擡眸便盡顯風情,他們是善于誘惑的動物,也是從不克制欲念,盡情享樂的種族。
他成年前住在洛神府,成年後回了若水南岸,做了陣耀武揚威的王,後來膽子大了,進犯了人魚族與監管者的邊境,才最終被任雀抓到監獄去。
楚虞跟沒跟別人生過小魚,那供養的一大殿老婆怎麽處理,任雀不管。但如果楚虞拿長大後學的歪門邪術對他,他就得給這條不知天高地厚的魚點顏色瞧瞧。
楚虞動了下高舉的雙手,行動艱難,他連連搖頭,順帶讨好似用尾巴蹭着任雀的腳踝。
“你覺得我信你的鬼話嗎?”任雀冷冷一笑,他直起身來,故意吓楚虞,裝作生氣走了,實際只是想去喝杯水。
誰知楚虞慌了,他猛地一掙,纏在手腕的鎖鏈應聲斷裂,散成光點消失在空氣中。神器被暴力拆解,任雀回頭就是滿臉震驚,還沒等他察覺事實真相,就被某條魚從背後一攬,差點倒下去。
“瘋了,鬧什麽脾氣?”任雀被吓到,他連忙托住楚虞的尾巴,防止他摔下去。
楚虞哽唧,抱着不撒手,嗓子裏鼓着奇怪的氣泡音。
“好了,沒生氣,你先下來。”任雀側頭,撒嬌小魚伏在他耳朵邊,輕輕說了兩句人魚語。
那拗口的發音,任雀居然憑借他自學的貧瘠詞彙量,聽了個大概。
——哥哥,是在吃楚虞的醋嗎?
——哥哥和楚虞,兩情相悅嗎?
第二天,楚虞遲到了。
這事實在情理之中,因為楚虞睡的晚,全程重複那兩句話,給任雀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少來,別想,沒愛過。”
不管任雀怎麽解釋,楚虞都不甘心,吵着要和他睡一起,一起讨論小美人魚的誕生真谛。以至于後來任雀煩躁,從包裏又掏出一只楚虞愛不釋手的洗澡專用小鴨子,才把楚虞打發掉。
所以,楚虞叼着教工食堂的梅肉面包片沖進A班的教室時,老師已經在講臺前寫了半邊板書了。
第一節 課是禿鴨鴨老師的課,地中海高級發型,據說是唯一一只博士畢業的鴨子。同為水生生物,楚虞對禿鴨鴨老師有好感,他叼着面包,認真地鞠了一躬,以為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然後,楚虞就在乒乓一頓扔粉筆頭的公鴨怒吼中,連滾帶爬逃出教室,到外頭罰站。
樂觀小魚覺得,天下只有兩件事堪稱災難:一,哥哥不喜歡他了。二,今天沒飯吃了。他啃着面包,連校服也沒穿,大搖大擺在走廊看門,迎面發現之前見過的林鸮也鬼鬼祟祟,在後門探頭探腦。
楚虞跟林鸮打招呼,林鸮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楚虞沒轍,吃掉自己的早飯後,小聲談話。
“嗚?”楚虞友好交流。
“閉嘴,平民不配與我搭話。”林鸮冷笑,蹲下身,似乎找到了溜入課堂的最佳時機。
楚虞倚在牆邊,眸子斂下,藏在陰影裏的視線鎖到林鸮身上。
他意念一動,一條小冰魚悄無聲息地攀附在林鸮頭發上,他閉上眼,任由林鸮進門。
“禿鴨鴨老師!有人遲到!有人從後門溜進去啦!快來抓人呀!”
全班死一般寂靜,小冰魚突然變成鯉魚大小,魚鳍黏在林鸮頭頂,胡蹦亂跳地打滾,軟糯男聲震耳欲聾。
五秒後,貴族少爺林鸮站在楚虞左邊,一左一右,兩位門神相顧無言。
“嗚嗚。”楚虞捂嘴一笑,遠處又走來兩位。
正是回辦公室的任雀和白澤。
“呦,罰站呢?”任雀興味盎然地勾唇,他把臂彎搭着的長款校服外套遞給楚虞,偏頭與他當衆咬耳朵。“把衣服穿着,不回家不許脫,有點公德心。”
楚虞點頭,連忙套上。
另一邊的白澤沒眼看,他往邊上側一步,林鸮便追上去:“老師,明晚,我可以向你請教一下前天的作業嗎?”
“不可以!”
作者有話說:
考試進度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