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審判
第十章
鐘珩再次的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疼的要死,好像全身的骨頭都碎了一樣。他花了很久的時間才能撐着身體坐起來,然後才想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擡頭環視着自己身處的環境,四四方方的牆壁,只能從對面的鐵栅欄判斷出自己現在正身處牢獄中。
“哼!”他推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想要活動一下疼痛不已的身子,然後這才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人用鐵鏈鎖了起來,這鏈子一直拖到了牆角。
這鏈子是憲兵團的人趁着他昏迷的時候加上去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他突然間的“暴起傷人”,為了怕他掙脫而達不到效果,因此還特意去找了個特大號加粗型號的。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的,鐘珩不屑的動了動,他現在全身都沒有了力氣,随随便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都可以把他殺死。
沒錯,當他一點也探察不到自己的內裏,丹田處空空如也的時候,他就猜想自己應該是被喂了什麽藥物,比如軟筋散之類的。事實也确實如此,憲兵團的那群無能的家夥為了雙重保險,給他打了一些類似于“鎮定劑”一樣的藥物,讓他一段時間內失去體力。
鐘珩嘆了口氣,暫時放棄了掙紮,就這麽抱着雙膝依靠在床頭發呆,也許這次真的會被處死吧,他不禁這麽想着。雖然他不怕死,但是總覺得,這麽個死法好像有點窩囊……
他這邊平平靜靜,那邊埃爾文團長則是愁得頭發都要掉光了。
首先是艾倫的歸屬問題,埃爾文團長堅定的認為艾倫将會是調查兵團未來的希望,從他身上他們或許可以探索到巨人的秘密,知道人類究竟是為了什麽而被囚禁在城壁內這麽多年,并且可以由此而戰勝巨人獲得自由。
除此之外,鐘珩的出現也是一個很大的驚喜。利威爾足夠的強大,但他畢竟也只有一個人,調查兵團需要更多強大的人來支撐他們延續下去,直到艾倫發現巨人的秘密那天。鐘珩就是個十分好的武器,并且如果配合的好的話,調查兵團的人可以借助于他,生還率會大大的提高。
可是想象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卻十分的殘酷。
艾倫是“怪物”,憲兵團和皇室那邊吵着要把他處死。而鐘珩則是“重犯”,憲法上那也是要殺之的,雖然還有很大一部分的色老頭想保住他然後把他弄過來嘗嘗,但總歸歸屬權還是到不了調查兵團手裏。
艾倫的監獄探視權,他和利威爾已經拿到了,并且他們有辦法将他的所有權拿到手,但是鐘珩的探視權他們卻始終沒能争取到。
“利威爾,你有什麽辦法拿到那孩子的監護權嗎?”埃爾文問道。
利威爾瞥了他一眼,“你是把我當成保姆了嗎埃爾文,耶格爾家的小鬼我可以幫忙照顧,但是我絕不會再接受其他任何的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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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行。
埃爾文愁眉苦臉的想難道要自己出面把人接回家。
“你還是想怎麽把人弄出來吧,艾倫耶格爾後天會在議院接受審判,但是另一個小鬼的審判至今沒有消息,這中間代表着什麽,你不會不明白的。”利威爾喝了一口咖啡提醒道。
這就意味着,那個神秘少年的審判很有可能是秘密進行的,而調查兵團雖然在被邀請的名單之列,但始終不能在審判之前見到他。
“看起來,我們只能等到審判之日來臨的時候才能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了。”埃爾文嘆息般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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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被關在密不透風的鐘珩并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這個時候他要做的就是等待,等那些所謂的貴族要給自己安一個什麽罪名。
到了第三天之後,監獄的大門終于被打開了。一隊憲兵團的人背着槍走了出來,為首的那個人點頭示意,然後看守他的人從兜裏拿出了一串鑰匙打開了緊閉着的鐵門。
“喂,出來受審了。”有人這麽對他說。
鐘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有人過來替他解開了手腳的鐵鏈,換上了相對輕松一些的手铐腳鐐,當然這期間他又被壓着注射了一些藥物,防止他待會兒受審的時候出什麽狀況。
看着這些小心翼翼的模樣,鐘珩忍不住嗤笑一聲,一群膽小鬼!他都已經完全喪失戰鬥能力了,這些家夥還怕個什麽?
被帶着走出那間牢房的時候,他就被外面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許久不見光明的他十分的不習慣。
“快走!”可惜身後的那群人根本不給他适應的時間,生怕出什麽差錯,只好用搶抵着他推搡着。
“不要碰我!”鐘珩厭惡的躲開了身子,橫氣的說:“小爺我自己能走!”
就算全身其實軟綿綿的,他仍然挺直了脊梁步伐不緩不慢的被帶着進入了據說要審判他的會堂。
沒想到那裏的人還挺多,議院商會貴族教會三大兵團的高層都在,當然是沒有平民的。埃爾文團長帶着利威爾韓吉和三毛就坐在第一排,可以近距離的看到下面的審判臺。
從鐘珩被帶進來的那一瞬間,已經在這裏等待許久的高層們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即便是被關押了好幾天,鐘珩除了臉色有些蒼白憔悴之外,美豔如昔氣質不減,這讓在座的這些人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各自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利威爾冷眼瞥了一下四周那些明顯開始興奮起來的老色鬼們,不明顯的冷哼了一聲,果然只是一群*熏心的種豬。
鐘珩被人看押着坐在一張椅子上,他能有這個待遇純粹是因為老色鬼門不忍心看一個“嬌嫩如花”的小美人跪在地上太久,這已經比全程被綁在柱子上的艾倫好太多了。
所以說,美貌也是一種大殺器。
等他坐穩了,高臺之上的法官點頭示意可以開始審判,于是敲響了面前的鐵錘。
“你叫鐘珩是嗎?”
“根據憲兵團接到的報告,你在幾天前的上午瓦爾納斯子爵家的卧室裏殺害了子爵先生,請問是否屬實。”
法官義正言辭的說着,眼神銳利的盯着臺下的犯人。
鐘珩坐在椅子上擡頭回答:“沒錯,人是我殺的。”
法官透過眼鏡嚴肅的看着他,似乎有些驚訝他居然這麽爽快的就承認了,于是接着問:“說說你的動機是什麽?”
“動機?”鐘珩冷笑一聲,“這種惡貫滿盈的畜生人人得而誅之!殺他還需要什麽理由嗎?我能殺他一次就能殺第二次!就算時間回溯,我也還是會選擇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不是他要嚣張,只是他實在是做不到大庭廣衆之下說出自己被人下藥差點被侮辱的有損男性尊嚴的事情。
這話一出,果然兩邊的審判席上開始喧嘩起來,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在審判庭上如此放肆且不認錯的犯人。
韓吉撐着下巴兩眼冒光的盯着臺下一臉無畏的少年,開口道:“還真是一個正義感十足的孩子啊~我很喜歡。”
埃爾文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只是他要是這種态度的話,我們想要抱住他很困難啊,如果激怒了這些大人們,他很可能真的就會被處死的。”
利威爾在一邊沒有出聲,他雖然覺得鐘珩的愚蠢送死行為實在是沒有什麽可表揚的,但他同樣也敬佩他的為人。只是,他卻不像韓吉那麽悲觀,那些豬猡的目光到現在為止都還停滞在美人的身上,法官不會輕易地處死他的。
果然,上頭又開始發話了:“格拉斯一家是否是你的同謀?”
鐘珩聞言立刻就擡起了頭,一字一句的擲地有聲:“此事是我鐘珩一人所為,與任何人都沒有關系!你們若是要處死我那便盡管來,不用在這裏磨磨唧唧的!”
就在這時,審議廳的屋頂突然傳來一陣巨響,然後瓦片木材什麽的也開始往下掉,砸的在座的大部分人都吓得尖叫起來,紛紛躲到了座椅之下。
随後,一只巨型大鳥從高空俯沖而下,穩穩當當的降落在了鐘珩的受審席之前。
墨白仰頭高亢的鳴叫一聲,抖擻了兩下巨大翅膀将看押在鐘珩身後的兩個憲兵團人掃了出去,然後以保衛姿态的站在了主人面前,眼睛銳利的瞪着企圖沖過來的士兵。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變給震住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麽辦,這當然包括毫不知情的調查兵團的人。
“利威爾!”埃爾文低聲叫了一聲,利威爾早已在大鳥俯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拔出了雙刃等待時機,此刻已經是全副武裝。
鐘珩雙手雙腳都被鐵鎖縛住行動不便,但這不代表他真的就像表面上的那樣被動,這幾天他休養生息也不是做白功的。
只見他足尖一踏躍上了高高的審判臺,伸手就抓住了吓傻了的法官,拔下自己頭頂上束發的金簪,抵在他的喉間,慢條斯理的說道:“長官大人,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