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渣男的本性
表小姐的心裏,卻是一陣苦澀。
她所求的,當然不是做妾。最好的結果是表哥将表嫂休了,她取而代之。再不濟,也得是個平妻。可是現在話都說到這裏了,不說幾句表忠心的話,她連妾都做不上!
現在能指望的只有吳老太太了。只要吳老太太不肯她的娘家侄女做妾,做正妻的事兒,還是可以徐徐圖之的。
吳景哄着小春表妹睡了覺,一個人慢慢地溜達着出來。想要去翠微居走一趟,卻又覺得邁不開步子。
他一直都認為王翠蓉深深地愛着他,這一刻,他卻産生了一點懷疑。這懷裏裏頭,還夾雜着一點心虛。好好地娶了人家,他與她圓房都還沒能夠呢,就讓她獨守空房守了五年。現在又說納表妹妾這種事兒,他總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翠微居裏頭,金枝給吳奶奶續了水。只見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濃茶。金枝可是直到,這黑鐵觀音是多麽苦,多麽難喝。金枝便知道自己的主子并不像表面上那麽淡定,估計心裏頭也是苦的。不過主子不說話,她也不好插嘴。正在難受呢,忽然來了人。
“主子,杜鵑來了。”
放下毛筆。王翠蓉的毛筆字素來不如何,寫了一個下午的字,手上都沾了些墨水。這下子拿水去淨手,又拿溫熱的帕子擦擦臉,再擡起眼時,那杜鵑已經瑟瑟地在角落裏頭站定了。
——那姑娘剛剛被賣進府裏的時候,還帶着農家女兒的潑辣呢,可不是這樣的人。
心中帶點複雜的情緒,王翠蓉笑道,“可等了你一個下午呢,你倒是來了。”
杜鵑毫不遲疑地跪下磕頭,“奴婢是一直想來的,只不過紫苑姐姐一直叫我幹活,我等她們在吃飯,才得空跑來的。”
“小丫頭被支使幹活,原也是你的本分。”
杜鵑心裏頭就有些惶惶,不知道這奶奶的言下之意是什麽。壽喜堂是不能呆了。吳老太太的脾氣真是壞。自己不願意好好享福,就鬧得大家都不得安寧。就算是表小姐,也經常半夜三更被吵起來做她心血來潮的東西吃的。何況是她們這些低賤的丫頭?紫苑聰明,在吳老太太和表小姐面前都有體面,可是這體面跟她杜鵑沒有關系。今日是打,明日是踹,月銀還常常被尋了各種由頭克扣了去。說是十五個銅板的月錢,最後能到五個銅板就不錯了。
這後院裏頭,吳老太太手下不能呆人。她倒也想去伺候大爺,可惜大爺今兒個那态度,她是已經惹惱他了……除了奶奶,她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
今兒個她躺在地上半天,只有金枝對她說,讓她晚上去尋奶奶說話。這可是她的機會,一定要抓住啊!
“奶奶,您有所吩咐,我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的!”
杜鵑并不是一個多麽聰明的人。她最大的好處,是實心!
她認定了吳老太太不是個好人,并不像有的丫頭那樣,想愚弄一下老太太得點好處,只想換個當差的地方。見到別的人,也并不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便得罪了吳大爺。她若足夠聰明,便不會在人子面前說他母親的不是。便是他真的認同他母親不好,也斷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任由人亂講的。他母親的面子,便是他吳景的面子!
翠蓉低頭笑。剛才她抱怨紫苑支使她幹活,大抵也是真的紫苑叫她去幹了一天活了。這樣的丫頭,似乎不懂得如何去上眼藥的。
“杜鵑,你的心,我是知道了。不過我卻不能立刻讓你來翠微居。”
王翠蓉笑。“一是因為沒有由頭,二呢,則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足夠忠心。我翠微居,可不養那等吃裏扒外的人。”
杜鵑不禁心中一抖。她的行為,對壽喜堂來說,不正是吃裏扒外嗎?
“奶奶想要奴婢幹什麽,奴婢立時就可以去幹的!”
倒也不算傻。“你若是能幫我打聽一下表小姐,我就要了你。”
“好,奴婢這就去。”杜鵑咬牙,說着就要磕頭下去。
等那杜鵑走後,金枝皺眉道,“那杜鵑,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主子是瞧她可憐,才願意收了她。何必給她出這麽一個難題呢?”她若做不到,不是更可憐了嗎?
“誰能永遠做個小丫頭?”王翠蓉淺笑,便閉上了眼,坐在椅子上小憩。
剛剛來吳府的時候,她還沒有學會融入這市井生活。以前府裏稍微體面些的婆子,住的都比這吳家好些。而她雖然接受了自己家道中落的事實,卻還一時學不會喂雞煮飯洗一大家子的衣裳。
吳景剛開始,肯定是不喜歡她的。他老氣橫秋地站在自己面前,“服個軟不就行了?幹嗎一天到晚跟我娘犟着?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這種比石頭還硬的女人了!”話說的不好聽,卻也悄悄幫她做事。她人小,身子弱,大木盆上的衣裳往往洗不完。他瞅了吳老太太不在,便幫她搗衣。
只是某一日被發現了,得來的結果是吳老太太對吳景嚎叫着心肝肉疼,對王翠蓉趕着滿條街亂打。
當年的東街,誰不知道吳家的童養媳不好過?王翠蓉苦笑。那樣的倔強的不服輸的小女孩子,終于有時候也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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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景想了想,終于沒有進翠微居。
長随是知道他心中不痛快的,忙建議道,“主子,不如去春芳樓去快活快活?”
春芳樓的姑娘,又媚又柔。的确是吳景喜歡的調調。吳景嫌髒,喜歡幹淨的女人。那小阿憐,卻是一個未曾□的。老鸨哪能沒聽說過吳景的大名?拍着胸脯保證,小阿憐絕對沒有伺候過別的男人。
那小阿憐一見者吳景,全身都軟了。自小就被調-教,那騷和浪已經刻進了骨子裏。這男人,怎麽這麽俊俏,身材又偉岸,若是今兒個晚上能夠……她不禁臉紅心跳,忙哄着這大爺進她屋裏去。
吳景也不矯情。他在外五年,正是男人血氣方剛的年紀,哪能守身如玉?素來都胡鬧慣了。這妓-女這番孟浪,正對他的胃口,見到這小阿憐,手裏就往她的胸前摸去,“怎麽,見到爺們兒走不動路了?”
“嗯……”只見這妓-女滿面羞紅,那兩條腿可不老實,人都還站着呢,就想纏着上去。
“喲。這麽騷!”市井裏頭混慣了,吳景也不客氣,一條大腿就抵了上去,那只手,隔着衣料,也在那私密的地方摸了兩把。
說起來也奇怪。對他來說,納表妹為妾,他便自覺對王翠蓉有愧。但是嫖-娼什麽的,他卻毫無壓力。哪個有能耐的大老爺們不去逛花樓啊?
三下五除二,那小阿憐就只剩下了肚兜。□顫顫巍巍地誘惑着吳景,嘴裏嘤咛道,“求大爺憐我!”
上半身看着可嬌羞可清純,下半身可一點都不客氣,将那吳景的臀部纏得跟八爪魚似的,恨不得他立時就進來。
她可是見着他的兇器了。只這麽一眼,她就恨不得倒貼上去。濕都濕了,裝模作樣個什麽?她小阿憐七歲學琴,八歲吹簫,等的不就是今日?要是能夠一舉将男人伺候好了,她也指望有個好前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