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拿着漫畫書嘆了好幾口氣,越看越上火,氣得幾乎人都要發抖了。莫諾雲見我沖進書房卻鎮定自若地拿着文件喝了口茶,眼眸裏微帶戲谑,輕輕拍了拍我的臉說:“多大點事啊,不氣不氣。”說得和做壞事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看莫諾雲這泰然的樣子就鼻子噴氣,他見了還笑,勾起豔媚的眼角,一個勁地逗我,點點我的鼻頭說:“呦,瞧你氣得跟頭牛似的。”
“小氣鬼!”我瞪了莫諾雲一眼,懶得理他插科打诨,把他的手從我臉上揮開,雙手環胸死盯着他,用指頭戳着他胸口說:“莫諾雲!你就一小肚雞腸!”
“嗯。”他聽了挑挑眉,深邃眸子斂住光,朝我揶揄地眨眨眼,不大在意地點頭,這回連手裏的文件都放開了,沒臉沒皮地湊過來又摸摸我的臉說:“你看這多好啊!咱們小舒爽和噴氣的小火車似的。我的丫頭又辣又有脾氣,我喜歡。”說着他又揚揚唇,拍拍我的發頂說:“不錯,繼續保持。”
保持你個毛線啊!
我心中遁地砸牆,各種咆哮最終化為深深滴無力……他莫諾雲就是個狡猾的小氣鬼,小心眼!
後來我幹脆一屁股坐在了莫諾雲的書桌上壓着他的文件夾,叉着腰朝他壞笑,我挑了挑眉哼了哼說:“哼,小樣,還找不到辦法治你了?我就這麽坐着,我就壓着你文件了,你今天別走了你!”
莫諾雲見了長睫閃了閃,卻只是慢悠悠地把身邊的椅子一拉,懶洋洋地就坐下單手撐着靠在上面。他看着我眼角魅惑的微翹,凝眸揚眉間笑着笑着又垂首搖搖頭,再擡眼看我的時候,眼底多了幾分寵溺,接着他攤攤手,像是哄我似地開口說:“好了,乖,丫頭我懂你的意思了,生意不做了,我今天就呆在家陪你。”
我一聽就傻了,被嗆得幹咳了幾聲,半天咽了咽口水望着莫諾雲犯二。
莫諾雲見我這樣子笑,眉目如畫,如月如妖,他伸手過來輕輕握着我的手腕,拉着我的指尖垂眸道:“丫頭,你的手指真漂亮。”說着,他幾近虔誠地垂首親了親我的手背,那姿态帶着幾分高貴,瞬間,他的身上就恍然生出了幾分耀眼光華,灼灼逼人。
我一愣,聽他又低聲道:“丫頭,謝謝你給我機會。”
我因為他情深的語調有些怔忪,這時手已經被莫諾雲一拉,人就被他拉進了懷裏。他摟着我愛惜地親了親,抵着我的額深深地望着我。我抿了抿唇,因為暧昧心口發熱,可下一刻,我見他伸手摟着我的肩,頭靠在我肩上笑。漸漸地,他嘴邊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後,莫諾雲幹脆哈哈大笑了起來,因為就在他懷裏,我清晰地可以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動。
“你呦,對我這麽不設防,我怎麽舍得欺負你?”說着,莫諾雲這時已經把原本被我壓着的文件從桌上拿了過來,用它拍了拍我的發頂,那動作不重,只聽見幾聲紙張刷刷的聲音。我給他鬧郁悶了,也伸手摟他,下一刻就伸出兩根手指頭掐起他腰上的軟肉開始不輕不重地擰他。
我說:“毛線!莫諾雲,我哪裏說錯了!你就是個什麽什麽院的頭牌貨!你還用美人計!小氣鬼!小心眼!”
“唉唉唉!輕點!哎呦!丫頭輕點!”莫諾雲被我掐得直哆嗦,因為我掐他,他苦着臉一個勁地躲,可又不舍得下重手推開我,最後扭了兩下,他只好抱着我瞎叫喚。
他怕疼,和莫諾雲一起生活沒多久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這個人啊,就是不小心被抽屜夾了一下手,他也可以哼哼唧唧吆喝個半天,各種委屈可憐,死瞪着抽屜不放。最後,他還會轉頭問我說:“我覺得這櫃子挺難看的,丫頭,要不明天咱去把這破爛換了?”那時候,我直接選擇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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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我冷笑了兩聲貼在他耳邊問。
他疼得眉頭都蹙了起來,一副可憐相地看着我委屈道:“哎呦,好好好!好舒服!舒服死了!舒服哈!”
“舒服是吧?那再來一遍?嗯?”我眯着眼特壞地對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腰。
莫諾雲聽了喘了口氣,可突然他就不哼唧了,把腦袋垂了下去,半天只有吸鼻子的聲音。半晌,他才又擡起臉極其無辜地看着我,一字一句緩緩地說:“丫頭,我們是文明人,白日宣淫還是不要了吧……”
啊……我只覺得頓時三觀碎裂,無力掙紮,然後果斷松手放了他。
莫諾雲見我松手呵呵一笑,急猴子似地跳着往後退了一步,揉着自己的腰半斜着身子望着我,嘴裏還逞強地說:“我說你這孩子就是不懂事,我畫兇手出來容易嗎我?為了告訴你誰是兇手我還得費一次腦,我這不就是怕你費腦嗎?我們丫頭腦子本來就不好使,再那麽費腦子,真的不妙啊,不妙……”說着他腰杆一直,轉眼又變回了那個潇灑俊秀的豔麗男子。
我聽了哼氣,也懶得再和他嗆,這人狡猾得和什麽似的,我算是知道自己沒贏他的可能性了。因為莫諾雲只要想幹啥,只要他想把黑的說成白的,那就不管是明的暗的,裝可憐還是色誘,反正他通通都會用,赤、裸、裸的無下限啊!我總覺得他脫光衣服,光着屁股在我面前耍賴亂扭的那一天正在朝我招手,扶額……所以,我索性轉頭問他出差還要給他帶什麽,要不要我幫忙撿行李?然後,默默地把偵探漫畫扔進角落裏,再不提這回事了。
莫諾雲聽了我的問搖搖頭,擡首看了看腕上的表,蹲□把行李箱拉上,眸光一動又擡眼問我:“我這次出差,你要我給你帶什麽禮物?”
“啊?”
“除了巧克力你還要什麽?”他半蹲着,手裏的動作很幹淨利落,一邊設行李箱密碼一邊問我道。
“我也沒說我要巧克力啊!”我奇了,他怎麽總是買東西不拉下買巧克力。
“那個一定得要。”他語氣有點固執地說。
想起他上回回來說我瘦了,壓着一定要把自己養胖一點,我嘴角含笑,卻是我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腰,又指了指自己的臉說:“我已經胖回來了,可不能再多吃了,要不然上鏡真難看?”說着,我自己都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誰叫你可着勁吃了?”莫諾雲聽了起身拉着行李箱白了我一眼。說着一邊撿桌面上的文件夾,一邊低聲道:“巧克力能提高大腦內一種叫“塞洛托寧”的化學物質的水平,可以起到緩解壓力,提高人的注意力,加強記憶力的作用。它還含有“兒茶酸”,可以增強免疫力,預防癌症。而且它還可以抗氧化,延緩衰老。”
“啧啧!你知道的真多。”聽他如數家珍一般地說着巧克力的好,我歪着頭認真地聽,心裏有幾分歡喜。任誰都會喜歡自己的男人博學多才吧,我也不例外……
說着他擡眼看了看我,眼波潋滟,唇角彎起一個優雅的弧度,然後我聽他說:“最重要的是,巧克力有止痛的作用,尤其是對女孩子。”他這時的聲調很低,态度清雅,聲音很輕,緩緩如流水滑過我心口,又像低沉的大提琴音,讓人如沐春風。
我突然就想起那次的烏龍“痛經”事件,我眨眨眼,有些羞澀,有些感動……
他卻站起身抱了抱我,揉揉我的發,又專注地看着我的眼睛問:“說吧,丫頭,你要我給你帶什麽禮物回來?”
“沒想法。”我誠實地搖了搖頭,從小到大,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我從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莫諾雲聞言眼底黯了黯,他沒有不高興,只是嘴邊有一抹澀然。可是他望着我的時候,眼底更多的卻是心疼,他緩而輕地拍拍我的背說:“哎,丫頭真是個笨蛋呦。”說着他嘴裏又多了幾分張揚的痞氣,他說:“沒關系,我會看着辦的。”
我點點頭,又拉拉他的手說:“不要買太貴的東西。”想想,我說完又望着他補充道:“我知道你不缺錢。”
“知道!知道!”他聽了笑,這次親了親我的額頭,半晌,摟着我的脖子問我:“丫頭,你願意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嗎?
“其實也還好,我倒是不太介意,風言風語我也聽慣了。不過嘛,我出道的時候是什麽定位你也知道,我還和你妹傳過緋聞的說。所以估計他們知道咱倆是一對肯定會吓掉大牙的!誰叫他們一個個都說我喜歡女人,是同性戀來着。我說我痛經還那麽多人吐槽來着!真是的!”我沒有遲疑,悶笑着說,這時候心裏也有幾分洩憤。
莫諾雲聽了用手輕輕扯了扯我的頭發,笑着點頭附和道:“也是,你就是個男人的定位,你頭上的毛也就比我長那麽一點。”可接着,他卻摟着我像不倒翁一樣的姿勢輕輕晃,他笑着說:“所以說這就叫衆人皆醉我獨醒,他們都走寶了。”說着,他又蹭了蹭我的臉,無比認真地說:“再等等丫頭,咱先不公開。我等你,等你先靠自己的力量讓那些人跌破眼鏡,讓那些曾經看不上你的人氣掉大牙。”
“我幹什麽能有那麽大本事?”我心裏一暖,卻還是反問他。
莫諾雲眉眼一挑,用額頭撞了撞我罵:“沒出息。”可下一刻,他卻極認真地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丫頭,你只要和以前一樣,閉着眼睛咬着牙努力往前走就對了,只是這以後,再苦的路都會有我陪着你。”
“不作弊?”我笑靠着他點了點頭。
“嗯。”他點點頭,和我輕輕碰了碰額頭。
然後,我聽他說:“舒爽,你太堅強,我想給你靠一靠。”
“好,我摔跤的時候,你要接住我。”我忍着心中的震動和鼻酸說。
“接不住的時候,我給你做墊背。”他哼了哼,痞痞地說。
“然後呢?”我笑,和他貼得極近,蹭了蹭他的鼻子。
“爬起來你就開始吆喝:‘毛線!哪個王八蛋撞了本姑娘!’”他學着我的聲音,哈着嗓子說,說着還做起了鬼臉。
“呵呵,然後呢?”我給他逗得肚子疼。
“然後,我就得掄起棍子上去揍了呗。”莫諾雲揚揚眉說,那語氣無比仗義。
“不成。”我裝模作樣地虎着臉搖頭。
“怎麽了?”他蹙眉,也裝模作樣地虎着臉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說:“你得掄起棒子再拿着繩子上去,揍完了綁好了,再讓我接着踹幾腳才行?我也有氣不是?”
“呵,那你真不夠賢惠的,要是我妹妹,早就會拖着我不讓我打下去了。”莫諾雲悶笑。
“我本來脾氣也不好,只是對你溫柔。”我眉眼斜挑,嗔了他一眼。
“真的?”他笑眉目如月,卻是用肯定的語氣問我。
我默然,半晌親了親他的唇,就這樣和他臉對着臉,鼻尖靠着鼻尖說:“莫諾雲,謝謝你教會我溫柔。”沒有遇見你之前,我一直摟着堅硬的殼不放……
回到劇組後,我又開始了緊張的拍攝。在故事裏,慕心早産,在和劉偉逃跑的路上生下了一個女兒。這個苦命而堅強的女人,在自己丈夫對着血淋淋的臍帶瑟瑟發抖的時候,毫不遲疑地在孩子的肚臍上用臍帶打了個結,接着一咬牙,便忍着痛自己低頭用牙咬斷了血淋淋的臍帶。接着,她又一句句眯着眼囑咐劉偉用棉布把哇哇大哭的孩子擦幹淨,從包袱裏拿自己的舊衣服把孩子護好包好。
演這場戲的時候,雖然戲裏所謂的臍帶和血都是假的,可就因為那玩意做得足以亂真。一場戲演下來,還是把我惡心了個半死,特別是那“臍帶”咬進嘴裏是一股又苦又澀的變質豆幹味,讓我喉頭一直犯惡心,導演一喊卡,我就受不了捂着嘴扶着牆開始吐,只覺得哪哪都惡心。
這時候,又正好在旁邊棚上戲的柳夢戈從隔壁棚過來串門,見了我這個樣子他倒是不客氣,幾乎是用喊的說:“舒爽啊!你前段時間才去婦産科看痛經,現在你這一吐又給我看見了,這瓜田李下啊!我要是狗仔,我就絕對會說你這是懷孕了!”
我聽了就拿着紙巾摸了把嘴,轉身把那“血淋淋的臍帶”往他身上扔,我說:“柳夢戈,你吃吃試試,站着說話不腰疼啊你!”
可這我這一扔,偏偏給扔歪了,直接扔在了後頭跑過來湊熱鬧的秦夢萌臉上,這丫頭臉一呆,就開始一邊跳腳一邊哭。
我看着夠寒碜的,擺擺手抓着餐巾紙盒往她那頭扔,嘴裏一邊喊:“可不怪我,你的好搭檔惹我來着。”
這時候,正好有工作人員走來給我送快遞,我雖然意外還是老老實實地跑過去簽收。秦夢萌見了快遞盒子也來了勁,一邊拿着紙巾擦臉一邊湊熱鬧地走過來說:“咦?什麽東西啊?舒爽,打開看看呗。”
我拿着那有點重的盒子左翻翻右翻翻,也沒找到寄件人名。想想也不會有什麽,這可能就是我那少得可憐的粉絲給我寄的禮物,所以,我也沒拒絕,就當着秦夢萌的面借了把剪刀拆盒子。
那盒子還包得挺紮實,我打開了兩層硬殼紙殼,才終于看見了裏面的東西,一瓶Sauvignon Blanc的白葡萄酒。
秦夢萌看見愣了愣,彎身盯着酒瓶看了看,表情有些不好地望着我說:“舒爽,這是誰罵你啊?這個酒我可知道!Sauvignon這個詞源于法語的"Sauvage",意思是野蠻,不規矩。舒爽,你這種似男似女的定位果然不太讨喜呢!竟然還真有人做這樣的惡作劇暗諷你。”說着,秦夢萌又眼底憐憫地望了我一眼。
我撇撇嘴,有點無語,心裏翻了個白眼,拿着酒在手裏看了看我才說:“秦夢萌!你也別總亂七八糟地瞎聯想了!野蠻不規矩也不一定是貶義詞,到了原始社會你還講禮義廉恥那才真的要死!”然後,我幹脆沒理她,站在那裏拿着酒研究那酒的酒瓶蓋是不是擰死的,有沒有被開過。
柳夢戈站在旁邊聽了我的話笑,他伸手推了推秦夢萌的肩膀說:“看吧,說了你這人喜歡帶有色眼鏡。”然後,他又擡起臉對着我笑了笑,那笑有點暧昧,看得我眼角直抽。
果然,我就聽他開口說:“舒爽啊,其實Sauvignon Blanc還有個名字。”
“白沙威濃呗。”我翻了個白眼,拿着酒瓶半天沒看出名堂,最後又把它塞回了盒子裏。
“長相思。”
“什麽?”
“Sauvignon Blanc還有一個很有意境的中文名字,叫長相思。”說着,柳夢戈微微側過頭問我:“誰送的啊?”然後他也走近,拿起我扔在桌上的快遞盒在上面找寄件人名。
“長相思?”我只是嘀咕了一聲,心裏多了抹疑惑。下一刻,我擡眼看了看身旁這犯嘀咕的一男一女,笑了笑打着哈哈說:“不知道。呵呵,我最近靠着“痛經”才好不容易漲了點人氣,估計是終于有影迷想起我了,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也許是因為《愛情》的成功,因為男女主角是老面孔的問題,這篇文我寫得極其艱辛,一路看過來的朋友們也知道,你們現在所看到的這個賤男,是我寫了6萬字之後又全部翻盤重寫的。
用拼音打賤男和艱難是一個發音,我真是……但是,再艱難我也頂着壓力沒有放棄過,以後也不會放棄。
只是,對這篇文非常缺乏自信感的小蘭,很希望有你們的鼓勵,希望大家給我力量。搖搖尾巴請留言啊,謝謝。
順便不要臉的推薦我的其他兩篇文,一篇是已完結的《親愛的愛情》。另一篇是古言《重生之悅君歌》,厚臉皮的說還不錯哦……噗呲
愛大家……争取每章有爆點,讓你們更愛某小心眼和爽丫頭。當然重點還是保質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