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猜猜我是誰
溫曉沐回家後聽說白天傅少衍過來找過自己,當即就要過去徐爺爺家裏找他。
但外面的雨勢漸大，她今天下午又好像着了涼有點小感冒發燒，曹百璋沒放她出門：“明天去又不晚，這會兒都要吃飯了,你又跑出門幹什麽？”
溫曉沐想着爺爺說得也對,而且她今天也很累,在學校裏跳了一天，中午和同學在外面吃盒飯也沒吃太飽。因為外面小餐館裏做的菜完全比不了奶奶做的好吃,而且肉還少，晚上她得好好補一補。
吃過晚飯以後，奶奶給她沖了一包感冒沖劑。喝完睡覺前,她還走到窗戶前去瞄了一眼。
傅少衍卧室裏的燈沒有亮,窗簾也拉着。
外面雨聲淅淅瀝瀝，澆打在樹枝葉上,像一曲舒緩的旋律，有催眠的功效。
溫曉沐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閉着眼睛在雨聲中進入了夢鄉。
等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放晴。
今天她不用再去學校排練舞蹈，大家都已經熟練，只要後面幾天每天放學在一起再練習兩遍就行。
所以吃過早飯以後,溫曉沐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傅少衍。
**
雨後的陽光清新而明媚,細碎的穿過紗簾落在鋼琴邊上。
傅少衍坐在卧室裏練琴，他最近準備學習幾首新曲子。
之前在省城的時候，他就已經考過了七級。他給自己定了個目标，在初中畢業之前一定要把八級也考過。
因為等以後上了高中，學業會比現在更加繁重，他估計就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練習了。
對照着八級考試的鋼琴曲目,他專注的練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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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事的時候向來認真，平時徐鴻也不會随便打擾他。
所以溫曉沐什麽時候悄摸摸的潛伏了進來，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直到她從他身後悄悄蒙住了他的眼睛，還模仿着徐爺爺的那把粗嗓子問道：“猜猜我是誰？”
傅少衍确實被她吓了一下，手指稍微停頓了一秒，又接着繼續彈奏。
溫曉沐見他可以不看琴鍵盲彈，又被他給驚豔了一把，瞬間忘了要跟他捉迷藏的游戲，不由自主地由衷誇贊道：“少衍哥哥你越來越厲害了，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麽助長功力的神丹？”
“.........”傅少衍覺得她肯定是武俠電視劇看多了。
溫曉沐小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站在他身邊，低頭看着他的手指在琴鍵上飛快地跳動，心裏很是佩服。
只不過她聽了半會兒，越聽越覺得無聊，于是沒忍住跟他吐槽了句：“但是這首曲子不怎麽好聽。”
“...........”傅少衍這下被她給徹底打斷了，音樂嘎然而止。
他轉頭，眼神不滿地看向她：“你懂什麽。”
他彈得可是八級必考的一首世界名曲，她一個只會唱“大鳥怪”的小學生，根本就不懂欣賞，不懂什麽才叫真正的音樂。
“可它就是不好聽啊。”反正她聽不懂的，聽了想睡覺的，都是不好聽，就跟上英語課時，英語老師講課文時一樣的枯燥無味。
傅少衍覺得跟她沒有共同話題，站起身，打算暫時休息會兒，直接走去了客廳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溫曉沐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擡起小手捂了捂嘴巴。
看着他走出了卧室，她思考着轉了下眼珠，也跟他來到了客廳。
傅少衍打開了電視，拿着遙控器随便調着頻道，沒找到一個他喜歡看的節目。
溫曉沐走到他跟前，挨着他旁邊的空位置上坐下，殷勤地為他介紹道：“最近中央一臺正在放《射雕英雄傳》，這個電視劇很好看，我們班上很多男同學最近都在看這個。”
傅少衍摁遙控器的動作一頓，聽到她提起“男同學”三個字，不知想起了什麽，眉心微微一擰，突然感覺心情更低沉了。
溫曉沐覺得可能是自己剛才打擾了他彈鋼琴的興致，才會讓他有點不開心。
所以她這會兒想努力的挽回一下自己的過失，希望他能原諒自己的小錯誤。
只是，她熱情地給他介紹了電視劇以後，他冷冰冰的表情好像并沒有有所緩解，而且還皺起了眉心。
溫曉沐看着他躺在沙發裏繼續百無聊賴地換着臺，緩了下，又問：“你不喜歡武打片嗎？那你喜歡看什麽電視劇啊？”
傅少衍最後停在了電影頻道，将遙控去甩去了一邊，還是沒有搭理她。
溫曉沐有點失落地皺了皺小臉，這咋還說什麽都不好使了呢？
她短暫地靜了半會兒，眼神偷偷瞄他。
傅少衍其實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煩躁的情緒，酷酷的表情也是和往常一樣沒什麽區別，但就是能讓人明顯的感覺到他心情不大好。
至于這心情不好的原因，溫曉沐隐隐覺得肯定都是自己的錯，雖然她沒搞清楚錯誤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她只是猜測，要不就是剛才她想故意跟他玩鬧一下，有可能是真的把他吓到了。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剛才說他彈的曲子不好聽，他難過了。
所以她抿抿嘴唇，決定再做最後一次努力。
于是一轉身就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腰，就像平時跟曹羽耍賴一樣，自然又親昵。
她趴在他面前，小下巴擱在他的胸腔上，仰頭笑眯眯地看着他，好聲好氣地問：”少衍哥哥你是不是不高興呀？”
傅少衍僵硬着坐在原地，驚恐地稍稍瞪大了眼睛，垂眸看她。
溫曉沐完全不自知自己如此親昵的動作，給他的大腦帶去了多大的沖擊力，還笑嘻嘻地哄着：“你為什麽不高興啊？你能不能告訴我呀？”
傅少衍屏息着一口氣，實在是憋不住了，猛地扭頭望向一旁咳嗽了一聲，趕緊将她從身上推開。
他咳得脖子都紅了，溫曉沐立刻跪在沙發上，替他拍着後背，擔心道：“你是不是也感冒啦？”
傅少衍擺擺手，起身走過去餐桌邊倒了杯水，仰頭一口氣喝幹了，才覺得這口氣順暢了一點。
放下玻璃杯，他回頭再次看向溫曉沐。
溫曉沐坐在沙發上也奇怪地打量着他：“你怎麽了啊？”
傅少衍沉默地走回沙發邊，這次選擇了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擔心她一會兒又往他身上爬。
溫曉沐摸了摸自己的小耳根，被他也是搞得膽戰心驚的。
問他什麽他也不說話，她也有些着急了：“到底怎麽了啊，就不能告訴我嗎？”
傅少衍淡淡回了一句：“我沒有怎麽，也沒不高興。”
溫曉沐當然是不信，他剛才不搭理她的樣子，分明就是不高興：“那你為什麽不理我？”
傅少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麽。
其實他心裏也很清楚，她就是個什麽都還不懂得小屁孩兒，和男同學手牽手肯定也只是出于純粹的朋友關系。
可就是莫名其妙的，昨天下午他去郵政取了快遞回來，就一直有點打不起精神，覺得心裏有塊地方空空的，導致晚上半天睡不着，想了很多的事情。
他想到當初剛來外公這裏的時候，認識的第一個小朋友就是她。
她熱情活潑，也一點都不怕他，總是喜歡拉着他的手去外面四處溜達，還給他介紹很多大院裏的人和事，就連寫作業都非得黏着他。
這些都是他以前在省城的時候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就連他最好的哥們，大家也只是平時一起出去聚個會，一起打個球，并不能給他很親切溫暖的感覺。
直到來了這裏，她總是圍着他叽叽喳喳，像只小喜鵲。
向來喜歡安靜的他，從一開始的覺得吵，到後來漸漸習慣。
他還以為，除了她的表哥曹羽以外，她是對他最不同的。
可昨天看到她和她的同學也是這樣的
原來這就是她的性格，她對每個人都一樣。
如果換成了是別人，她也照樣會這樣熱情的招待。
溫曉沐等着他的回答，卻見他又半響不吭聲了，突然也有點小郁悶了。
她覺得今天的傅少衍是真的很奇怪，平時哪怕他也不怎麽愛說話，但也不至于像今天這樣，讓人一點都捉摸不透。
“就因為我剛才說了一句曲子不好聽，所以不理我了嗎？”她洩氣地往沙發裏一躺，也覺得腦子裏累累的：“我說的是曲子不好聽，又不是說你彈的不好。那曲子的确不是我喜歡聽的風格，我就是實話實說了而已，難道每個人還不能沒有不同的愛好了嗎？”
女生敏感的小心思，總是有些令人意想不到的。
傅少衍壓根就沒覺得她剛才那句話哪裏說得有些不妥，他當然知道每個人的欣賞水平不同。而且那首鋼琴曲雖然是經典，但也确實過于高雅，一般人欣賞不了它的意境也很正常。
他剛才會有點不耐煩，不過就是本身心情不怎麽明朗，所以正好撞上了這麽件事兒，就随口發洩了一句。
看到她現在又委屈又愁悶的樣子，他忍着耐心解釋：“真的沒不理你。”
他自己都沒搞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麽會心情這麽不好，怎麽跟她說？
他覺得不過就是個小事，過兩天肯定會好，就是這股莫名其妙的失落情緒一直纏繞着他，讓他很煩。
可溫曉沐這會兒已經不相信他了：“你就是不理我，問你半天也不告訴我為什麽不開心！”
傅少衍不願意說，也不知道怎麽和她說。
總之，人的感情是不能夠共通的，有些事情，他覺得說出來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我只是在想月考的事情。”他說的雲淡風輕，以為随便找個理由搪塞她應該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你昨天不在家，難道今天沒作業寫？怎麽跑這邊來了？”
溫曉沐雖然心思簡單，但也不是小傻瓜。
他這麽明顯的敷衍，她怎麽可能感受不到。
她本來在找他之前還是歡歡喜喜的。
因為奶奶說他昨天去找過她，所以她生怕來遲了，吃了早飯放下筷子就跑了過來，想喊他過去一塊兒寫作業。
可是，可是她沒想到，又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她有些氣惱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本來想着要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
可是當她轉頭看向傅少衍的臉，看到他渾身散發着顯而易見的低落情緒，只覺得鼻子一酸，最後什麽都沒有說。
傅少衍看着她默不吭聲的，轉身就跑出了門，霎時也猛地皺起了眉心。
她沒有和之前一樣，沖他生氣，沖他抱怨，甚至是沖他表達一句委屈，就這麽直接走了。
傅少衍盯着門口那個方向，心裏感覺好像比剛才更難過了。
**
下午，傅少衍準備去曹家，正好在門口就碰到了要出門的曹百樟。
“可能是昨天在學校裏跳舞出了汗，下午下雨又着了涼。”溫曉沐昨天晚上回來就有點低燒，吃了藥以為會緩解，誰知到了今天中午，不僅發熱還頭疼了起來。
曹百璋擔心搞嚴重了又和幾年前一樣，差點燒成肺炎：“曹奶奶帶她去醫院找醫生了，怕萬一變嚴重，好提前打個退燒針。我過去接她們一下。”
難怪早上她去找他的時候，嗓子有點啞啞的。
他還以為是她昨天在學校排練唱了歌的原因，就沒覺得奇怪。
傅少衍跟曹爺爺道了再見，站在院子門口一直目送曹爺爺身影消失在路口，才轉身。
剛回到院子，曹羽又來找他。
每個周末下午曹宇都有一點自由時間，他專程跑過來找傅少衍一起去打籃球的。
傅少衍這會兒也似乎沉不下心來在家裏學習，進屋換了衣服，就和他一塊兒出了門。
走到半路，傅少衍壯似無意地問起曹羽：“為什麽從來沒見過曉沐的爸爸媽媽？”
曹羽轉籃球的動作一動，回頭看他，不知想起來什麽，頓了兩秒，才微微往他這邊湊近了點，低聲交代他：“這個問題你可千萬別問曉沐那丫頭。”
“怎麽了？”
傅少衍正是因為聽了外公的交代知道不能在她面前提，所以今天才找了這麽個機會找他打聽。
“我小姑幾年前得抑郁症出事了。”曹羽提起這件事，心裏也是挺難受的。
當年這事鬧得很大，而且也很慘，爺爺也差點跟着去了：“我那姑父吧——诶，不對，算不上我姑父，他們根本就沒結婚，我甚至都沒見過。”
沒有結婚？
那溫曉沐豈不是私生女？
傅少衍輕輕皺起眉心：“怎麽回事？”
曹羽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當年事情發生以後，各有說辭。
大家都說是小姑破壞了人家家庭，逼得人家家破人亡，終于良心發現，覺得活着羞愧才會輕生。
但爺爺和奶奶始終不相信，即便是小姑受了那麽大的心理創傷，後來也為了曉沐在努力克服自己的精神疾病，不可能突然間就想不開的。
報案以後，長達半年的雙方糾扯，最後也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來證實事情真相。
“但這事兒肯定跟曉沐那個有錢的爹脫不了幹系。”曹羽很篤定的說：“我小姑只是無辜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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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鐘，傅少衍回家吃過了晚飯，到房間拿了東西，跟外公說要去一趟隔壁。
徐鴻也聽說溫曉沐今天病了，想着少衍肯定是要去看她，進屋去提了盒牛奶讓他帶過去。
溫曉沐發燒頭疼，晚上都沒吃飯。
傅少衍過去的時候，曹奶奶剛照顧她睡下從房間裏出來。
“她看見你來肯定會開心的。”曹奶奶還不知道兩人鬧了小別扭的事情，替他推開門，小聲說：“剛才還跟我撒嬌哭了好一會兒說不想吃藥，你幫着勸勸她興許聽你的話。”
傅少衍點頭，轉身走進卧室。
來到床邊，他搬過她書桌前的椅子，在她鋪着淺藍色床單的小床邊坐下。
溫曉沐原本閉着眼睛，聽見響動，睜眼一瞧竟然是他，先是下意識地一彎眼睛。
可是下一秒又回想起了什麽，然後臉上的笑意盡數散去，還在小床上賭氣似地翻了個身，拿後腦勺對向他。
傅少衍就默默地看着她對自己鬧小情緒，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麽開口合适。
他猶豫了一瞬，伸手過去拉起被角，給她把漏在外面的肩膀蓋好。
躺在床上的溫曉沐餘光瞥見了，又故意把身上的被子都給掀開，來表達自己對他的不滿。
“............”傅少衍默默的忍下，隔了幾秒，又不厭其煩的再次替她蓋好。
這次溫曉沐沒有再掀開了，主要是她覺得真的有點冷。
但還是側身對着他，下定決心不要理他。
只是突然，兩個眼熟精美的巧克力盒子被遞到了她的眼前。
傅少衍把東西放到了她枕邊，這是他今天來看她給她專門帶的禮物。
上次鬧矛盾，一盒巧克力就哄好了她。他不确定今天巧克力還有沒有這個功效，靜靜觀察她的反應。
溫曉沐因為生病本來是沒有一點食欲的，中午吃的飯下午都吐掉了。
可是巧克力實在是真愛，她只看一眼盒子，好像整個病怏怏的身體都頓時來了點精神，還輕輕咽了下口水。
隔了半響，傅少衍看見她從被窩裏伸出了一只小手，摸了下巧克力盒子的邊邊。
他心裏緩緩松了口氣。
只怪巧克力誘惑太大，實在讓人沒辦法忽視。
溫小沐手指摳着盒子，微微抿起嘴唇，在心裏掙紮了一番。
她想，雖然今天早上他故意不理自己是有點莫名其妙，可他現在這麽快就知道自己錯了，還帶着巧克力來跟她道歉求好，她是不是不應該太無情，連一次道歉和解的機會都不給他？
這麽一想，她又猶猶豫豫了半會，終于還是在被子裏慢慢翻了個身，回頭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床邊的人。
小姑娘燒的臉頰通紅，真如書本裏形容的一樣，像熟透的紅蘋果。
傅少衍淡淡彎了下嘴角，問她：“你頭還疼不疼？”
他很少笑，也不愛笑，自己都不記得上次是什麽時候笑過了。
溫曉沐拉起被角，慢慢地遮住自己的小半張臉，只留了一雙大大的眼睛在外面。
她盯着他臉上那抹從未見過的清俊笑容看了半會兒，只覺得臉頰更熱了，半響，才點了下腦袋。
傅少衍臉上又恢複了以往的淡定和深沉，以一個大哥哥的口吻問她：“頭疼怎麽還不願意吃藥？”
溫曉沐大眼珠子轉過去，看了眼放在一旁書桌上的藥盒子，然後又重新看向他的眼睛，委屈巴巴地說：“這個藥很苦。”
“藥苦才能治病。”傅少衍拿過藥盒看了一眼，有個消炎的沖劑的成分裏面的确是沒有加入蔗糖：“喝完吃顆巧克力不就好了？”
溫曉沐手指頭指向枕頭旁邊，問他：“這兩盒巧克力都是你帶來送給我的嗎？”
傅少衍有點不好意思直接承認，語氣略微酷酷地說：“反正我也不愛吃，你喜歡就給你好了。”
那太好了。
溫曉沐滿足地想着，但還是懂禮貌的道了句：“謝謝少衍哥哥。”
傅少衍見到她又願意和自己說話，心裏也舒暢了不少。
靜了一瞬，他看她燒的嘴唇發幹，正準備問她要不要喝水。
溫曉沐卻突然從被窩裏伸出自己的小腳丫，放到了他的膝蓋上。
“...........”傅少衍低頭看一眼，小丫頭的腳趾頭白白圓圓的，跟他手掌差不多大。
他問她：“怎麽了？”
溫曉沐搖頭，她就是突然心情好轉了點，想碰碰他。
但她太累了，不想起床，只好伸出小腳丫放在他的腿上，就當是表達自己心裏已經沒有不高興了，願意繼續跟他親近，徹底和解。
溫曉沐只要心情一好起來，話也就随之變多了起來。
她沒話找話地問了他一句:“少衍哥哥。你為什麽名字叫傅少衍呀？”
傅少衍今晚也是特別的有耐心，不知道是因為看她生病了，還是因為自己內心有愧，或者還是因為點什麽別的東西，對她有點一反常态的遷就。
哪怕是這樣無聊的問題，他也認真的答了句：“家裏人給取的，我也不知道。”
溫曉沐輕輕彎起眼睛。
其實她從第一次聽到徐爺爺叫他名字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名字又好聽又特別。
傅、少、衍。
她想到徐爺爺平時喊他的小名，嘴裏也不自覺地模仿了起來：“少衍~”
這名字叫起來真順口，她看着他，跟叫着好玩兒似的，又親昵地叫了聲：“少衍？”
再怎麽說，傅少衍也是比她大三歲的大哥哥。
被她這麽直呼其名，而且還是叫小名，他總覺得自己的威嚴和身份有點受損。
于是輕輕瞪她一眼，輕訓道：“沒大沒小！”
“.........”溫曉沐一愣，看着他拽拽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突然心情更好了，彎着眼睛又甜甜地喊了他一聲：“少衍？”
“..........”
“少衍？”
“.............”叫上瘾了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