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節
第24章節
,仿佛開始下定決心徹底侵入她的生活,雖然這種行為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在慢慢開始,但是卻又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所幸,他的試探沒有得到讓他難過的回應。
虞茶聽着他的解釋,也不知道回什麽,就輕聲“哦”了一下,她的大半注意力都在手上。
大概就是男女差異,林況的手冬天裏熱的像是個火爐,而她一年四季永遠是四肢冰涼,夏天倒是舒适,冬天仿佛就是個冰塊。
現在她的手被他包裹着,塞在他的口袋裏,溫暖舒适,手指微曲觸碰到他的指尖,觸電般的感覺。
左胸口,心髒跳動的很快。
脖頸到耳後溫度也逐漸攀升。
兩人都不自覺地扣上了外套的帽子。
……
“……還有,我沒有特意送她去學校,就是一起打了車,車費AA,最多就是個拼車的關系。”
虞茶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哦,知道了,拼車的關系。”
他從沒有送過其他女孩去任何地方,除了她。
自行車後座的位置,為她裝上的,也只坐過她一個人。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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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消融,陽光正好。
陽臺上精心養着的含羞草,細薄的葉子舒展開盛滿陽光,頂端的嫩芽凝着翠綠的色澤,搖晃着枝幹。虞茶稍稍碰觸,那嫩葉随即收攏起來。
她輕輕一笑,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胳膊舒展開來,露出練功服下的一截細腰。
瑩潤白皙,盈盈一握。
此時不到八點,虞茶已經完成了今日的芭蕾基本功訓練。
不知誰家院子裏傳來噼裏啪啦的爆竹聲,徹底驚醒了除夕的清晨。
虞家的餐桌上只有虞媽媽出門前熬好的玉米糊糊和兩碟鹹菜。
虞爸爸手忙腳亂地用微波爐熱了碟速食包子,早餐才顯得不那麽寒碜。
虞茶小口地咬着加熱地硬邦邦的包子,有些地方還有些咬不動,她多喝了幾口牛奶才咽下去:“……媽媽去哪裏了?”還是想念媽媽做的早餐。
“你媽一早和隔壁的幾個阿姨去市場了,說是去買年夜飯和過年的菜。”虞爸爸就着玉米糊糊幾口吃完了一個包子,“一會兒爸爸要去實驗室測幾個數據……”
沒等虞爸爸說完話,虞老爺子不高興地哼了聲:“天天就往你那實驗室鑽,除夕都要去,是不是連年夜飯也不回來吃了?”
中國人一年之中團圓的最重要時刻,不是中秋,而是除夕,天南地北的孩子們都會回家吃一頓父母親手做的年夜飯。
“……爸,我那實驗室剛剛起步,學生們都回家過年了,人手不夠,我這不是沒辦法麽?年夜飯我肯定是回來吃的。”虞爸爸一口氣喝完碗裏的粥,看了眼手表的時間,趕忙拎起椅子上的公文包,幾個跨步走到玄關拿好外套,沖老爺子讨好地笑了笑:“……爸,我先出門啊。”
“茶茶在家幫爺爺貼春聯,還有別忘了洗碗啊!”
人都走遠了,這聲音倒是傳的快。
虞爺爺又不滿地哼了聲。
虞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跟着村裏的老先生讀過好幾年書,後來參軍又是部隊裏的政委,還喝過幾年洋墨水,寫得一手好字。
從前誰家辦喜事都是找虞老爺子寫婚書,紅紙黑字別有一番古韻。
就是這春聯,也有好幾家來上門求一幅呢。
虞茶洗完碗筷,被虞爺爺叫到書房去研墨。
書房裏有好幾沓紅紙,虞爺爺鼻梁上架着老花鏡,拿着裁紙刀和尺子,心裏計算着字距大小,小心翼翼地裁紙。
按照老人家的說法,這紅紙要是裁壞了不吉利。
“元代的陳繹說,‘這磨墨之法,重按輕推,遠行近折’,這意思就是研墨的時候手按在墨條上的力道要重,墨條要和硯臺垂直,推開的力道又要輕緩,這樣才不容易磨出墨粒。”
虞爺爺的聲音不急不躁的,別有一番世外雅人的韻味。
爺爺在書法上向來講究,硯臺選的還是廣東上好的端硯,四大名硯之首。
虞茶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地,生怕一個不當心毀了這方硯臺。
鑒于孫女是個新手,虞爺爺也不敢把好的墨錠給她嚯嚯,就怕這好的墨錠給糟蹋了。
果不其然,虞茶這研墨的水平确實不濟,墨汁裏細細碎碎的盡是墨粒。
虞爺爺長嘆一口氣:“還是去隔壁把小況喊來吧,再讓你磨下去,我這方硯臺都要給你嚯嚯沒了。”
虞茶的手腕酸痛,聽到爺爺的話反而覺得松了口氣,去衛生間洗掉滿手的墨漬,拖沓着軟乎乎的兔子拖鞋就跑去了隔壁。
林母和虞媽媽大早上就去了集市都還沒回來,林爺爺和老夥計去冬泳了,喊虞爺爺一起,虞爺爺想着自己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就沒和他一塊兒。
所以林家除了林況,沒一人在家。
屋子裏靜悄悄的,陽光透過陽臺灑進來,鋪滿了一室。
浴室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還夾雜着BBC晨間新聞的聲音。
幹淨整潔到一根頭發絲都看不見的白色瓷磚洗漱臺上,整整齊齊地放着白色的長浴巾,磨砂玻璃被霧氣氤氲着,隐約看見淋浴噴頭下少年高挑挺拔的身體。
頭發濕透貼着額頭,林況猛地撸到後面,有水珠順着額角眉眼沒入鎖骨胸口,劃過結實緊致的腹肌,順着大腿低落到腳邊,
不知想到了什麽,或許是這熱水澡過于舒适,浴室裏傳出少年沙啞低沉的喘息聲。
性感撩人。
“林況?”
虞茶推開門,小聲喊他,沒人應聲,她又敲了敲卧室的門。
卧室門沒關上,她不過輕輕推了下,門就打開了。
這倒是令她有些手足無措,站在門口往裏頭探進去一個小腦袋,“林況?我……進來了啊。”
還是沒人應她,不過她倒是聽到房間裏有些細細碎碎的聲音。
這是她第一次進男生的房間,屋子裏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也沒有到處亂丢的衣服襪子。
地板光可鑒人,床單被子是簡單是格紋,整齊地疊好了,窗簾半開着,光線和空氣透進來,既不刺眼也不暗沉。
視線掃過屋子,倒是房間裏整齊樹立在牆邊的五個書架吸引了她的目光,書架像是嵌在牆體裏的,應該是裝修時就刻意留好的。架子上整齊排列了衆多書籍,像是強迫症似的,書都是按照作者名字首字母順序排列的,書很雜但大多都是與數學物理相關的內容,可見主人的喜好。
虞茶的手指劃過幾本書,從裏面挑了本關于量子學的書,封面是宇宙星河的圖畫,看着很是神秘美麗。
她垂着頭靠着書架坐在木地板上,視線落在大腿上被翻開的書頁上,長腿并攏在柔軟的長裙下,散在臉頰前的頭發被攏在耳根後,以防擋住看書的視線。
虞茶看書看得入迷,浴室的門倒是“咔噠”一聲打開了。
她應聲擡頭,映入眼簾的便是少年介于蜜色和麥色兩者間的皮膚,肌肉線條清晰而有力的上半身,緊致清晰的腹肌。
像是被燙到了,虞茶迅速捂住臉,臉頰迅速紅透到耳根,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化掉了,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怎麽不穿衣服?”
林況啞然,誰洗澡還穿衣服的?
更何況他也不算裸着啊,還裹着浴袍,只不過是領口開的有點大。
只是沒想到,她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
“我穿着浴袍,不算沒穿衣服。”林況看着面前快燙成紅蝦的少女,笑着解釋道。他可不想被少女誤會成不穿衣服的暴露狂。
“真的?”
少女試探地從指縫裏偷偷看過去。
林況把衣領整理好,遮住胸口的大片春光。
算是穿着整齊了。
虞茶放下雙手,臉上還殘留着紅暈,她小聲嘀咕:“怎麽一大早就洗澡?還不鎖門。”
林況眉頭微微一動,大概真的不想被誤會成奇怪的變态,他無奈解釋:“除夕早上洗澡,是習俗,大抵是洗去去年的黴運,迎接新的一年。”
眼看少女似乎還想反駁,林況也實在不想和她讨論男生早上洗澡的原因,只能轉移話題。
“你過來是有什麽事情麽?”
虞茶把書合上,背對着男生把書放回書架上,視線也不敢看他,小聲道:“爺爺要寫春聯,叫我喊你過去……過去磨墨。”
林況擦頭發的手一頓,有些好笑地看着女孩,大概能猜到虞爺爺能把他叫過去磨墨,定是面前的小姑娘實在教不會了。
“原來你還有學不會的東西啊。”在少女有些惱羞成怒的眼神中,他慢悠悠地嚴謹補充,“除了語文。”
虞茶敢怒不敢言,從前怎麽沒發現,林況這人這麽壞!
倒是沒讓她等太久,林況擦幹頭發,在衛生間換好了衣服。
灰色的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