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節
第2章節
，攤了攤手。
他口袋裏也是一分錢沒有了，好吧？
至于林況，出來打籃球根本沒帶錢，小混混搜了個寂寞。
光頭數了數手裏的幾張紅色毛爺爺和幾張零碎的五塊錢，笑的得意：“沒想到，簡洲你小子還挺有錢的，最近手頭有點緊，就借來花花。”
另外兩個小混混嘴裏叼着煙，小角落裏滿是煙味，林況皺了皺眉頭，看着幾人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意。
“喂，林況你看什麽看！”光頭的其中一個小弟，看到面無表情盯着他們的林況，不爽地揪住林況的衣領，只不過他的個子不高，那揪住衣領的動作不顯兇狠，倒是有幾分滑稽。
林況的不言不語，冷冷地瞧着他們的表情，無聲中帶着明顯的譏諷。
也恰是這種看垃圾的譏諷，激怒了這群混跡街頭的不良少年，将他們淺薄的自尊心狠狠地踩在了腳底。
“兄弟，咱們別跟他們計較好麽。”簡洲暗暗戳了戳林況，在他耳邊小聲說話，示意他低個頭，他們好脫身。
“滾！”林況一樣清潤的嗓音有些沙啞，帶着前所未有的冷淡陰郁，在場幾個熟悉他的人有些怔愣于他的反常。
“草，你他麽的找死！”
宋北還沒反應過來，眼瞧着光頭就和林況扭打到一起去了，他捂臉暗道一聲倒黴，只得加入戰局。
很快幾個人都扭打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巷子外忽然傳來了一聲警笛聲。
“你們幾個，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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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警察叔叔那铿锵有力的質問聲忽地傳來，幾個不良少年一聽這聲音，瞬間頭也不會撒丫子就跑了，徒留下不知所措的簡洲四人。
他們轉過身，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巷子的盡頭，并沒有穿着制服，身材高大的警察叔叔，也沒有閃爍着紅□□光的警車，更沒有香港警匪篇裏的警槍。
只有一個高挑纖瘦的女孩站在盡頭，背着光，穿着嫩綠色的吊帶長裙，那模樣放在任何一部青春片裏，都能算得上歲月靜好。
宋北呆呆地問了一句，“小姐姐，警察叔叔呢？”
看起來有些清冷的少女“撲哧”笑出聲來，笑聲溫溫柔柔的。
“喏，”她晃了晃右手握着的手機，按了一個按鍵，“這是你說的警察叔叔。”說着從手機中傳來了和方才一樣的警笛聲和警察的聲音。
原來，都是手機錄音。
“同學，剛才的事情太謝謝你了啊，如果不是你，我們今天都要挂彩了。”宋西搶在宋北開口前，表示感謝。然後不忘狠狠掐了一把宋北的腰，以防他亂撩女孩子的不良行為。
宋北疼得嗷嗷直叫，但是一邊叫一邊還不忘問，“小姐姐叫什麽名字啊，方便……留個電話啊啊，宋西你這是謀殺親哥……啊啊啊～”華麗的回轉音全是被宋西掐出來的。
“茶茶，東西都已經買好了，我們要趕快走了，不然爺爺會等得着急的。”
不遠處傳來母親溫柔的呼喚聲。
“我馬上來。”
她向身後的方向招了招手，然後轉頭看向他們，唇邊的笑容溫柔美好，“我叫虞茶，就住在這附近，我們下次見。”
清河北路的我們（2）
此時正是盛夏的午間，陽光火辣辣地炙熱，屋子裏空調呼呼的響着，外機滴落的水沿着窗戶，留下蜿蜒的痕跡。
虞茶坐在客廳的木地板上，旁邊蹲着一只和她差不多高的大金毛，大金毛吐着舌頭直勾勾地看着茶幾上切好的大西瓜。大西瓜是放在臉盆裏的，剛從冰箱裏拿出來，還泛着冷氣。
大門從外面被推開，帶進了一股熱浪，虞茶往門口看去，是滿頭大汗的虞爸爸和笑呵呵的虞爺爺，“爺爺，爸爸，過來吃冰鎮的西瓜！”
虞爸爸和虞爺爺剛剛在給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松土，出力的是虞爸爸，虞爺爺主要是擔心毛手毛腳的兒子，怕他把自己珍惜的花花草草給糟蹋了，所以特地在一邊監督。
“茶茶，院子裏爺爺種的大番茄成熟了好幾個，紅彤彤的可甜了，待會兒做你最愛吃的糖漬番茄。”
小時候的虞茶，最喜歡吃的就是大番茄。在她的印象裏，還沒去世的奶奶會讓爺爺從院子裏摘兩個最大最紅的番茄，然後做她最喜歡的糖漬番茄。
糖漬番茄做法很簡單，番茄洗幹淨了切成片，冰糖水泡着大約一刻鐘，撈出來撒上白糖就可以吃了。她還記得那個時候爺爺經常咳嗽，家裏總是備着潤肺止咳的冰糖。
她啊，因為饞嘴愛吃糖，還經常去偷爺爺的冰糖吃。
“爸，你可就惦記着茶茶喜歡吃的了，我就是回來給您那小花園松土的待遇……”虞爸爸坐到沙發上，語氣有點酸不溜秋的。他從盆裏挑了兩瓣西瓜，把最大的一瓣給虞爺爺，然後就着垃圾桶開始啃西瓜，冰涼涼的甜意瞬間驅散了熱意。
“爸，這西瓜真甜，國外超市裏的西瓜包裝的多好看，都沒咱們家門口大卡車裝來吆喝的西瓜甜。”
虞爺爺咬了口西瓜，笑笑不以為然，岔開了西瓜甜不甜的話題，“工作安排好了麽？”
“安排好了，回國之前就定下來了，清北大學的特聘教授，學校還說可以給一個清北附中的轉學名額，剛好可以把虞茶的教育問題解決了。”虞爸爸說話的時候，眼角眉梢意氣風發，像極了在長輩面前求表揚的稚童。
得到虞爺爺滿意的眼神後，便心滿意足了。
就是啊，無論虞城這個人長到什麽年紀，有多麽優秀的成就，其實最初的初心，不過是為了得到父親的一句誇贊。
廚房裏，煤氣竈上的綠豆湯“咕嘟咕嘟”冒着熱氣，虞媽媽擰上煤氣竈，将熱氣騰騰的綠豆湯放在水池裏的大冰塊上，熱氣和冷氣交彙，頓時彌散出大量的水霧。
水池裏還有一盆泡着鹽水的草莓，紅彤彤的。
“茶茶，把桌上的草莓，給隔壁的林爺爺和林媽媽送一點去，要謝謝他們這些年對爺爺的照顧。”虞媽媽是個極為溫柔的女人，未來的幾十年都要在大院子中度過，她深知和鄰居的關系需要如何處理。
“好！”虞茶雙手捧着草莓，頂着火辣辣的太陽，往隔壁跑去。
隔壁是爺爺的老戰友林爺爺家，不帶院子的獨棟大平房，看起來房子有些年頭了，虞茶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按門鈴的手遲遲不動作，只嘴裏念念有詞，“林爺爺好……林媽媽好……我是隔壁新來的虞茶……不對，這樣說怪怪的，我是隔壁虞爺爺家的虞茶……”
她其實不太習慣和人交往，說話都在心裏打好幾遍草稿才敢說出來。
剛到家門口的林況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背對着他的長裙少女，抱着兩盒草莓，嘴裏絮叨着……自我介紹。如果不是因為天氣太熱，背上的皮膚像是被火烤一樣，他或許還有興致等待，等待着女孩将自我介紹背得更熟練一些。
虞茶似乎是做好的心裏準備，終于開始按門鈴了，只不過還沒等她動作，便有一只胳膊從她臉旁劃過，搶先按下了門鈴。
少年荷爾蒙的氣息環繞在她身側，虞茶愣了一秒，轉頭看向身後。身後的少年高出她一個頭，和她保持着一米的社交距離。
他穿着黑色的籃球服，臂彎上挎着同色的外套，是運動之後大汗淋漓的模樣。
“你是……林爺爺的孫子？”虞茶禮貌地問詢，滿身臭汗可不像是來拜訪的樣子，倒像是主人家，而且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
她看着看着，愈發覺得這人好像就是方才小巷子裏被揍那群人裏的一個。
“你是巷子裏那個……”
男生點點頭，食指抵着唇做出噤聲的動作，壓着聲音說：“我是林況。”
聲音溫潤低沉，聲聲入耳，在虞茶的耳邊響起時，像是敲打在她的心頭。虞茶已經無法思考，為什麽作為主人的林況，回家還需要按門鈴。
她只是抱緊了懷裏的兩盒草莓，低垂着頭，耳根有些泛紅，低低地回應：“嗯，我是虞茶。”
在此之前，虞茶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聲控，對溫潤低沉的聲音如此欲罷不能。
“我知道。”林況轉頭看她，眼尾上揚，嘴唇勾起一個弧度。剛才可是聽了很多遍自我介紹了。
“誰啊？小況沒帶鑰匙麽？”
“咔”的一聲，大門打開，林媽媽的聲音瞬間打破了兩人之間莫名的氛圍。
林媽媽打開門，一下就看到了杵着的林況，以及他旁邊的漂亮小姑娘。她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除了對面的簡洲和宋家兄妹，林況從來沒帶別人回家過。這不會是早戀對象吧……
“是林況的同學麽？”
“林媽媽，我們不是同學，我是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