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疑惑
“若我說了, 公主殿下可會饒了我岑家滿門?”這是這麽多日子以來岑香月說的第一句話, 嗓子沙啞幹澀。
祁谙面無表情, “你若招了,你爹和你哥哥或許還能活命,你若不招, 你岑家定然一個活口都留不得不。”
她招與不招,通敵叛國的罪名都已經是證實了的。
似是早已想到,岑香月并沒有太多的震驚, 只道, “我可不可以見見溪棹?”
祁谙沒有拒絕,祁谙其實想不通, 溪棹為何要救岑香月,因為他心地善良?還是因為他愛上了岑香月?
這是岑香月第二次來到溪府, 第一次是成婚的那一日,她要嫁給溪棹。
第二次是她來看溪棹,溪棹已經沒幾日活頭了。
造化弄人, 不過如此!
榕桓看着手中的紙張, 上面是岑香月寫的關于這些年裕澤要她為他做的事情。
岑香月是泉州知府的女兒,岑香月聰明,知府又信任她,她要想在泉州做什麽事情,可謂易如反掌, 所以這些年,裕澤利用這些便利的條件, 在泉州建立了一個關系網,這個關系網上到情報下到糧草,有知府的庇護,裕澤可謂是毫無顧忌。
只是,此時岑香月招了并無太大作用,當日裕澤殺不了岑香月,定然會棄卒保車,絕不會留下一點兒痕跡的。
榕桓将手中紙張遞給衛葉,“徹查這些地方。”
榕桓轉身,正好瞧見牆角處一個人影迅速消失。
榕桓眸子微眯,皺起了眉頭。
祁谙從溪棹房間內走出來,正好對上榕桓的眸子,“兄長,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Advertisement
“我也有些不解的地方。”榕桓眸子幽深。
兩人回到王府,将霍香薷招進了王府,而祁允也跟着來了。
霍香薷并不知曉祁允的身份,所以祁谙與榕桓也沒有點破。
他們此次叫霍香薷前來,只是有一事不解。
“霍姑娘,溪家公子所中之毒可會立刻斃命?”祁谙率先開了口。
霍香薷搖搖頭,“不會,這毒雖難解,卻也不能立刻讓人致命,若溪公子當時得不到任何救治,也能保三天性命。”
霍香薷說完這話,榕桓與祁谙臉色齊齊一變,互相看了一眼,倒是他們疏忽了。
祁允雖沒有親身經歷這次事情,但也大都了解,自祁谙問出這話,他便有些了然,此時聽聞霍香薷的話,心下有了計較,“若是我,想要殺一個人,是絕不會留下如此大的破綻的。”
“若是兄長想要一個人的命,會選擇用毒嗎?”祁谙突然看向榕桓。
屋內陷入短暫的寂靜。
祁谙問這話的意思也并非表面之意,潛在的意思是以榕桓與裕澤交手這麽多年對他的了解,這裕澤是不是一個會用這種下三濫手段的人。
對于榕桓而言,作為統領千萬将士的将軍,他有他的高傲,他有他的底線,最不屑的怕就是這種放不上臺面的下毒之法了吧。
那麽裕澤呢,他會嗎?
“不會。”不待榕桓答話,祁允便開了口,面色沉靜,“這位玄蜀國二皇子不會用毒的。”祁允在玄蜀待了幾年,對玄蜀皇家的事情知之甚多,對裕澤了解的不比榕桓少。
榕桓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去。
“兄長...”祁谙站起來。
榕桓步子微頓,聲音低沉,“這件事交給我。”然後大步離去。
祁谙心中自然也有了猜測,只是她沒想到兄長竟會如此上心。
榕桓騎馬來到溪府時,天已經黑了,榕桓沒有驚動溪府的人,直接翻牆進入。
溪府的家丁還不足以能夠發現他。
榕桓來到溪府偏僻的院落,立在牆下,夏日的風既悶又熱,讓人心生煩躁。
“這溪棹的病總也好不了,明日我去觀音廟為他祈個福吧。”大夫人嘆了一口氣,語氣中盡是擔憂。
“祖母的病還未好,莫要太過憂心。”這是溪棧秋的聲音。
看着溪棧秋波瀾不驚的臉,大夫人摸摸他的頭,“秋兒,祖母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是溪棹到底是你叔父,這些年他待你不薄,如今他遭此劫難,你能幫得上忙的定要竭盡全力,明白嗎?”
“知道了,祖...誰?誰在那裏?“溪棧秋突然轉身望過去。
待看到出現在院門處的榕桓時,溪棧秋面色一白。
“是你?”大夫人再一次見到榕桓,還是有些驚訝的,上一次榕桓來給她送過藥,她記得他是公主身邊的人。
溪棧秋那日被溪家二老爺幫着柱子上放了血,身體一直沒有好起來,看起來越發孱弱了。
“祖母,他是來找我的,你先回房,我與他談談。”溪棧秋很快鎮定下來。
大夫人倒也沒有懷疑,轉身進了屋。
溪棧秋走到榕桓面前,神色從容,“王爺這麽晚來這裏,可是找草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