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空蕩蕩的豪華套間,刺眼光線将屋子照的跟白晝一樣。入眼到處都是舒适的溫暖色調,只有自己腳下影子映下一片陰暗。
牢牢握緊口袋裏的袖珍手QIANG屏住呼吸側耳傾聽。死寂的屋子除了她鼓噪地心跳聲再沒別的動靜。
可能是風吧。
這麽想着,放下神經的瞬間。死寂的屋子裏突兀響起的敲門聲。
“叩叩——”
突如其來敲門把陶曼吓了一跳,尚未落地的心幾乎要飛了出來。不緊不慢在房間裏傳開有節奏的敲門聲。只是有人敲門而已!沒事!陶曼在心底唾罵一番被殷染一席話弄得一驚一乍的自己。
攏了攏頭發,抹了把臉走向門口。懸挂在牆上的時鐘,黑白分明的指針還差一段正好十點。
走到門邊趴在冰冷門扉上透過貓眼往外瞧。空蕩蕩鋪着奢華地毯的走道裏站着個黑西裝帶着華麗面具的男人。
?
看起來絢爛華麗的面具像是張表情詭異的僵直臉孔。看起來和侍者剪裁一致的黑西服,只有上衣口袋裏疊好花樣露出的手帕并不是幹淨的白色。
而是讓人看起來毛乎悚然的深紅。
這麽晚的時間,光線昏暗的豪華走廊站着個裝束怪異的男人。會,是誰?
整個屋子裏只有她一人。在這個世界陶曼認識的人,一只手指都能數的出來。更為重要的是殷染出門前捏着她的手反複交代的畫面在腦袋裏無限播放。
陶曼越想越緊張心裏鼓噪的厲害。
“陶曼小姐。”隔着厚實的房門清晰傳到耳邊的陌生男音。醇厚的音色很優雅仿佛帶着能蠱惑人心的力量,像是略帶薄繭的手指輕輕撥動心弦。
癢癢的,在此時夜色濃厚的寂靜深夜聽起來格外動人。
一句話就讓人驚豔的聲線。
但是為什麽知道她的名字?
雖然聲音格外動人,陶曼一點都不愉悅。這麽晚的時間,站在門外的陌生男人。而且那種一開口就足以讓人蕩漾的聲線。莫名的這讓陶曼下意識想起了殷染那張豔麗到極致臉。
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致命。
更何況這個人她并不認識。陶曼感覺自己被什麽可怕的東西纏上,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第一次見面,我是‘夜莺’。夜晚的狂歡即将拉開序幕,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成為能成為您的男伴。”
像是吟唱詩句般曼妙着讓人沉迷的誘惑聲線。
但是,狂歡?蕩漾的聲線,突兀的邀請。看不見臉的陌生男人。誰認得你是個什麽玩意!
隔着冰冷門扉,陶曼搓掉一身雞皮疙瘩決定不予理會。
“我知道您在的。”非常肯定的言語在貓眼裏放大面具。像是情人的靠近的纏綿吐息,男性醇厚迷人的聲線變得黏膩并且暧昧,“真是冷酷無情的小姐,即使聽到也要裝沒聽見嗎?”
像是對情人的抱怨。如果不是隔着門,那姿态簡直就是要往她身上依靠般。
就像是知道她所站的位置在哪裏。這讓陶曼從腳底冒出一層寒氣。
這個男人!
好半響才找回自己聲線,幹巴巴丢出一句。“今天身體感覺不舒服,恐怕要辜負先生的好意了。”
“這樣啊!”叫做‘夜莺’的男人,上揚的聲線像是微微表示差異。“那還真遺憾。”
無線遺憾的音調,然而離開的步調卻幹淨利落。
這都是些什麽鬼?
沒有由頭倚着門扉,言語聽起來情意綿綿的男人。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跑到她門口說一大堆,居然一句話就被打發走了。怎麽想都好奇怪,從頭到尾就跟和他嘴裏說的話合不上。
而且說回來,這都快過去三個小時了殷染他們怎麽還沒回來?
枯燥再次安靜下來的環境,陶曼摸了摸自己肩膀覺得有點無聊。
剛剛才有個奇怪的男人叫着她的名字來敲門。她神經還沒大條到毫無所知的地步。完全陌生的地方一個人的不安,現在哪裏還有心情看小說打發時間。
身體有些疲累,肚子也有點餓。
實在是提不起什麽食欲。但是她還要堅持到殷染他們回來為止。随便從餐車上拿下點吃的塞進嘴裏。口味這會心不在焉,口味寡淡實在是嘗不出滋味如何。直到感覺空蕩的腸胃不在叫嚣,陶曼放下刀叉站起身走向浴室。
她只是想去浴室洗把臉的。然而就在她站起身的瞬間,明亮的房間霎時陷入一片黑暗。
咯噔!
有人?
陶曼來不及發出尖叫,就被人從後面牢牢地捂住嘴巴。這手,是男人!黑暗中陶曼驚恐地瞪大眼睛,男女的體型詫異讓她毫無反抗之力,被身後的男人重重壓倒在沙發上。
驚慌失措,劇烈掙紮的軀體,無意中撞到旁邊茶幾發出一聲巨響。
偷襲者幾乎所有重量都放在她腰上,陶曼感覺整個腹部都陷入沙發裏身體反弓像是要斷掉一樣。
濕熱的舌尖黏膩地舔過耳郭,香煙和濃重香水混合令人惡心的想吐。不要!陌生的手掌順着她凹凸的曲線滑落,像是迷戀她姣好身段一樣,發出令人作嘔的喘息。
陶曼感覺腦袋裏某根神經‘啪——’一聲斷了。
惡心!
惡心到受不了!
恐懼到極致而癱瘓的神經,到最後只剩下一行字。殺了他,她要殺了他。
混亂中伸手摸到茶幾上散落的餐盤。“啪——”一聲砸在男人的腦袋上。直接碎裂的瓷器來不及散落可能紮進肉裏面,可是腦袋裏燒紅一片的陶曼感覺不到疼。
因為疼而稍稍從身上松開的遏制,能明顯聽到男人抽氣的聲音。飛快從上衣口袋裏掏出QIANG,黑暗中接連想起來的刺耳QIANG聲,微弱的火光,以及空氣裏微微彌漫開的火藥味...
手腕震得發麻,渾身血都往頭上湧。黑暗中發出慘叫的男人,在漆黑的房間裏似乎什麽東西絆住了他重重摔倒。
分不清楚方向,本能往可能是聲音發出的地方射擊。
瞬間亮起來的房間裏,煞白的光線刺的她眼睛本能一眯。這短瞬間手裏槍就被奪走。下意識就抓起旁邊東西攻擊奪走她武器的男人。
“哦!好險。”不知道什麽時候蹲到她身邊的棕發男人。迅速被抓住的手臂無法再前進半分。“陶小姐我可不是敵人,我是蘭登,早上才跟你通過話?”
單純地寫滿狠利,仿佛沒有焦距的黑色眼睛。倒映着比着通話手勢的那張臉。
好半響才被房間裏慘叫不止的聲響喚回神智,陶曼被沖昏的意識逐漸清醒。
蘭登?!
第一時間抓緊自己松散的領口。毫無血色的臉,抿地死緊的嘴唇用力的泛白。那雙含滿狠利的眼睛終于恢複絲絲神采,第一時間掃了眼蘭登的軍服再看看遠處癱倒在地上慘叫不止的男人。
那是張完全陌生的臉。完全沒有見過俊秀面容,因為疼痛而扭曲并且沾滿鼻涕和眼淚醜的讓人不能直視。
陶曼不知道自己到底開了多少槍,然而躺在地上的男人腹部和一條大腿都在汨汨地淌血。被割破的手掌殷紅的血沾染了淺色的上衣,那刺眼的顏色也染紅她大腦。
提起腳狠狠踩踏着男人雙TUI間的部位。那股子狠勁就像是要把他整個人跺成肉泥一樣。太惡心了!那種陌生冰冷讓人想吐的皮膚觸感。只要想到這個人那雙手摸過自己的身體。陶曼就控制不住地蹲下身。割破的手掌一把男人的手按在地上。從蘭登那裏奪回殷染強給自己手QIANG抵在男人的手背上。
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殺豬一樣的慘叫。
因為疼痛而劇烈掙紮的身體,幾次都差點把她撞飛。然而紅了眼的陶曼,根本不為所動心中燒紅的火嘶吼着要發洩。
扣了一發之後就沒了子彈的SHOU搶。低咒一聲,捏着那冰冷QIANG聲就往下砸。
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下,幾乎是把全身的力氣都發洩出來。直蘭登抓着她肩膀讓她停手,陶曼被拽離開的時候男人被她壓在地上的手掌血肉模糊指骨外翻。
看着那攤不足以稱之為手的血肉,堵着氣松了出來渾身氣力都像是被抽幹手腕無力抖得厲害。
好疼,掌心疼的讓人直抽冷氣,捏地死緊的qiang順着手掌滑落砸在地上。
殷紅的血。
被盤子碎片割開的血肉,完全發洩之後才感覺到疼。任由蘭登将她拽到椅子上坐着,看着他拿來醫藥箱。陶曼才發現自己居然還能有心情吐槽軍隊設備真齊全。
好像剛剛不是她把地上的男人砸到面目全非。
這是個治安混亂世界,初來時的戰争,包括現在居然在門窗都鎖好的屋子裏差點被人QIANG暴。
無一不表現這種訊息。
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房間的殷染。金色的眼睛看着客廳濺開的血跡那張豔麗的臉孔陰沉的讓人毛乎悚然。
走到她身邊熟悉腳步聲,直到他的影子将自己完全蓋住。陶曼這才緩緩擡起頭。“這根本就不是麻醉QIANG,你這個混蛋。”
“不過,它救了我。”
“謝謝你!”
晚宴裏讓人堕落的YIN mi氣息。一張張帶着形态各異的面具,在忽明忽滅的光影下顯得詭詐駭人。
空氣裏讓人窒息暧昧的氣息。“我動人的‘夜莺’你跑到哪裏去了。”塗着正紅豆蔻的枯瘦手掌,順着背後男人年輕的脖子體往上捏住那張華麗的面具。“為什麽現在才來。”尖利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殘酷紅痕。
掀開的面具下露出男人俊美的側臉,冰藍色眼睛銀白色頭在昏暗的燈光下有種別樣的風情。
“埃倫夫人還是一如既往急性子。”仿佛能夠蠱惑人心的低沉嗓音,在暧昧氣氛中聽來格外的煽情,“只是沒忍住,抽了個空去看了下今天被夫人一直念叨小白兔。”
“噢?結果怎麽樣?”親吻在那纖薄唇上面女人略顯蒼老的嘴角稍稍露出個堪稱笑意的弧度。
“被毫不留情地被拒之門外。”
“你小子,真是活膩了。別成天想着那些有的沒的,殷染那個男人,是個出了名的狠角色。萬一一個心狠手辣,我可就再聽不到這麽動聽的聲音。”像是呵護藝術品般輕柔的手,紅的滲人的嘴唇說出話卻輕蔑到殘酷。
“怎麽會,我只是想為夫人您分憂。”
壓在唇上的鮮紅指尖,暧昧地堵住男人尚未說完的言語。像是情人般靠進緊貼在一起的QU體,“斯年,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有些話可能不亂說。如果你非要任性下去,我會親自将這副美妙的嗓子剖出來單獨冷藏。”深陷下去的大紅指尖掐開白皙皮肉冒出鮮血。
“真抱歉,我越界了。”相擁糾纏地身體,陰影中暧昧的讓人臉紅心跳。濕膩的水聲夾帶着帶着喘息,空氣中彌漫YINMI的氛圍寸寸誘人堕落。
“說起來尤裏斯那小子跑哪去了。”
“誰知道。”
含着笑的唇,蠱惑人心的聲音。吻着女人幹癟衰老的臉頰,誰YE看不到那雙垂下的冰藍色眼中的野心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