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越界之文武雙全

第28章 撞擊

志弘學校的體育館建得非常氣派，而排球隊就占用了整整底下一層的建築，看的出學校對排球隊的重視程度。

三個人下了一樓，到排球館門口，球館裏一群學生在熱火朝天地練習着，托球的托球，攔網的攔網，好熱鬧的樣子。球隊中唯一一個女生正拿着本子在旁邊記錄着什麽。

看他們各個汗流浃背，及其專注神情，振文想起來振武當年練習排球的樣子，好像比他們還要認真，賣力，臉上總是熱情洋溢的笑容，那個時候的振武該是最開心的吧。振文不敢回頭看振武的臉，怕看到悵然若失的振武。

夏宇豪看着這群流汗的學生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帶頭走進球館。

賀承恩第一個看到夏宇豪，手裏拿着排球迎了過來。

“怎麽樣？想清楚了？要加入我們？你們放學後就可以過來玩啊，真的很好玩唉。”說着把手裏的排球遞了過去。

夏宇豪瞄了一眼排球，看着咧着嘴笑的賀承恩，掄起手臂砸向他手裏的排球，怒道：“這東西有什麽好玩的！”

手臂落下去，沒有打到排球卻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一個人的手臂上，手臂的主人就是那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排球隊經理邱子軒。

周圍的排球隊員只來得及驚呼着：“學長！”

振文也吓了一跳，他是知道夏宇豪的拳頭的力道的，當初一個打四個，那四個各個都挂彩相當好看。

可大家定睛一看，這個文弱的經理不僅接住了夏宇豪的拳頭，而且穩穩地托住，就在離排球不到五厘米的地方。

夏宇豪顯然沒想到自己的拳頭會遇到阻攔，擡頭看向邱子軒，卻看進邱子軒的眼睛裏。那眼睛裏面有堅定，從容，坦然，唯獨沒有懼怕。反倒是夏宇豪被這雙眼睛盯得渾身不自在，眼睛忙躲開邱子軒的注視，尴尬地想要挽回局面，氣惱地說道：“是你們先纏着我的。”

“我錯了，我錯看你了，你既然不想加入，我也不勉強你。”

賀承恩急着想說些什麽，邱子軒伸手示意他閉嘴，繼續說說道：

“你大概沒有什麽值得珍惜和為之努力的東西吧。”

振文翻了翻白眼，這個眼鏡仔懂什麽叫努力，本想上前辯駁，想到身後的振武，抿了抿嘴巴，忍住了。

夏宇豪怒了：“珍惜什麽，全場十二個人像白癡一樣圍着一個球轉，連豬都會。”

說着他奪過賀承恩手裏的排球，跑到球網對面，抛球，擊球，輕松将球打到對面的牆上又反彈了回來。

邱子軒冷笑了一下，拿過一個球，走到發球線：“是連豬都會，可豬不懂規則，這裏是發球線，這是發球。”說着他高高抛起排球擊球過網，球網對面兩個同學一個托舉一個扣球一氣呵成的扣殺。

邱子軒走到夏宇豪面前，直視着夏宇豪的眼睛說道：“這才叫打排球，現在請您離開，豬！”

這個眼鏡仔在不斷挑釁夏宇豪的底線，振文盯着球隊的隊員，時刻準備着，果然身後的夏宇豪惱怒地沖過去揪住邱子軒的衣領。

“豬你媽！”

那邊的隊員果然湧了過來，一副群起而攻之的架勢。

振文擋在夏宇豪前面，振武與其說替夏宇豪擋駕，不如說是護着振文，賀承恩和那個女生也過來攔住球員。

振文看着沖到最前面的矮個子同學擺擺手說道：“放心啦，不能打啦。”

偏偏身後邱子軒不怕死的接着挑釁：“你就是用打架解決問題的嗎 ？”

夏宇豪氣結，向來他這樣的威懾已經足夠讓普通的學生膽怯到退縮的地步。

顯然眼前這個邱子軒不是普通學生。

洩了氣的夏宇豪盯着邱子軒的眼睛，卻被邱子軒眼中的不屑惹得更加惱怒，可最後也只能推開邱子軒，掃視着排球隊的隊員，氣憤地離開了。

出了球館，夏宇豪一路急行，直到呼吸開始急促了，才停下來。

振文追上來拉着夏宇豪：“就這麽走了？”

“放手！”夏宇豪甩開振文的手，自己抱着手靠在欄杆上，生着悶氣。

振文靠近夏宇豪低聲問道：“用不用我幫你收拾那個眼鏡仔？”

剛說完，振武已經跟上來，攬着振文的肩膀：“剛轉學，不要惹事。”

毫無準備突然面對振武的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振文一陣眩暈，忙閃躲着繞開，掩飾着自己的心慌意亂。為了不讓自己的尴尬，振文沒話找話地纏着夏宇豪：“還有那個賀承恩，兩個一起怎麽樣？”

“滾到你哥那兒去，再吵，小心我揍你。”

夏宇豪推開振文，自己跑開了。

毫無防備被推開的振文跌進振武的懷裏，身後火熱的溫度，讓他慌忙掙紮着躲開振武擁着他的手。

振武看着振文躲着自己的樣子，莫名的難過，卻掩飾着呵呵笑着說道：“夏宇豪遇到可以治他的人了。”

“誰？那個眼鏡仔？”

“你見過他這樣手足無措的時候嗎？”

“那倒沒有，可是你不覺得這個排球隊很爛嗎？沒有一個比的上你的。就那個眼鏡仔看上去還算厲害。”

“所以他們才需要一個像夏宇豪這樣的人吧。”振武聲音低沉地說着，回頭看着球館，好像還能隐約聽到擊球的聲音。

振文看着振武的側面，果然是那種悵然若失的表情，這樣的振武刺痛了他的眼睛，振文丢下發呆的振武，逃也似地跑開了，再待下去他怕會克制不住擁抱他的沖動。

晚上，振文聽到院子裏的跳繩的聲音比以往時間更長了，從窗戶望出去，振武身上的汗水已經濕透了衣服，卻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振文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在門口看到同樣有些憂心的陳瑾。

“振文，振武進排球隊了嗎？怎麽今天跳了這麽久，別傷到自己了。”

“還沒，不過快了。”

“好，你告訴他，早點休息吧。”

振文點點頭，走到院子裏。

振武看到振文出來，忙停了下來。

“吵到你了嗎？我不跳了。”

振文撓撓頭說道：“沒有，咱媽看你跳了這麽長時間，有點擔心。”

“啊，好，我知道了，我不跳了。”振武收起跳繩，擦着汗，平複着自己的呼吸。

“有沒有想過，加入排球社？”振文小聲問着，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啊？”振武回過頭看着低頭看着自己腳趾頭的振文。

“我問你，想沒想過加入排球社？”

振武笑了笑：“都扔了那麽久了，估計都忘得差不多了。”

“你不是天天在練習嗎？”

“這哪裏是練習，只是平常的鍛煉而已。你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沒什麽，我就是覺得，夏宇豪都能入隊，你一定也可以，他們只是沒發現而已。”

“我已經快忘了打排球是什麽感覺了！”

“可你還是很喜歡不是嗎？”

“喜歡不一定就要做啊，看別人打球一樣很好。”

“算了，就當我沒說，我要睡了，咱媽讓你早點睡覺！”

“哦，好。”

其實振武還是很想的吧，可他不明白振武還在猶豫什麽，都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他也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屁孩了，可振武還總是充當守護神一樣待在他身邊。

而他能為振武做的，太少了！

本來以為夏宇豪入排球隊的事就這樣結束了，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賀承恩頻繁出現在夏宇豪的教室，甚至還能在上課的時間在旁邊說服夏宇豪。

振文驚訝地看着乖張的賀承恩，和視他為無物的何中中，這個學校的排球隊難道可以猖狂到這種地步？

到第五天，賀承恩更是誇張，剛一下課就擺出一副求婚的架勢，手裏拿着一打飯票，堵住三個人的去路。

“學弟，你就說你願意吧，如果你肯和我們在一起，我就送你一個月的餐票怎麽樣？”

周圍的同學看到這樣一幕都捂着嘴癡笑着，甚至還有不怕死的學生在旁邊小聲說：“在一起！在一起！”

夏宇豪哪裏受到過這樣的待遇，伸手拽過賀承恩的衣服：“我警告你，你再敢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就揍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夏宇豪！”一個威懾的聲音從走廊那頭傳過來，一陣風伴着噠噠的皮鞋的聲音，下一秒主任已經沖到夏宇豪跟前。

賀承恩原本嬉笑的表情立刻收斂起來，掰開夏宇豪抓着他的手，沖着主任嘻嘻的笑着。

主任抓住夏宇豪的領帶，怒沖沖地說道：“我就知道你舊習難改，走跟我去教務處。”

振文剛要替夏宇豪辯解，振武拽了他一下，沖着他搖搖頭。

振文還沒明白，就聽賀承恩說道：“主任，我們只是鬧着玩的，玩抽牌的游戲。”說着還很親近地摟着夏宇豪的肩膀。

随後跟過來的邱子軒也再三強調，他們只是鬧着玩。

主任看了看兩個人，又瞪着夏宇豪：“你們不要包庇他！你們的縱容只會讓霸陵更嚴重。”

邱子軒看了一眼夏宇豪，眼神中有那麽一刻的猶豫，但最後還是堅定地說到：“我們真的只是在玩。”

主任憤懑地放下夏宇豪的領帶：“這次就算了，別讓我再逮到你。還有你們，領帶都打好了。”

幾個男生立刻行動起來，整理着自己的領帶，主任這才滿意的離開，大家又不約而同地把剛剛系緊的領帶扯開。

賀承恩無奈地看着幾個學弟：“主任太在意領帶了。也難怪了，你是因為打架轉學過來的，他是最痛恨霸陵的了，你被他盯上了，也是夠衰的你！”

振文替夏宇豪抱不平：“哎，你不知道就別亂說話！”

振武攬過振文的肩膀，讓他面對自己，伸手給他整理領帶，同時湊近他耳邊小聲說：“你才不要亂說話。”

這樣的耳語讓振文耳朵癢癢的，心比耳朵還癢。他掙脫了振武的手，卻也不在多說什麽。

實在是自己的嘴惹的禍現在還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