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因為你喜歡,所以我喜歡
三個人離開辦公區,聽教室裏還在上課,幹脆到院子裏,樹蔭下面等到下課。夏宇豪也想等媽媽,夏媽媽現在還留在辦公室沒出來,辦公室那邊隐約還會傳來哭聲。
夏宇豪看着兩兄弟,撓撓頭說道:“謝了。”
振文捶了他一下:“謝什麽,好兄弟嘛。”
“哎,你們怎麽就那麽相信我?”
“是你自己說的,你答應媽媽不會打架。看你和你媽媽的樣子,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讓媽媽失望的。”
“總之,還是謝謝你們,好兄弟!對了,振武,你剛才說你認識那個書店的老板,真的假的?”
振武看了看周圍,小聲說:“當然是假的,我只是吓唬他。”
“哇塞,你也太有心計了,怎麽知道這樣他會說實話?”
振武聳聳肩:“我只是賭賭運氣,沒想到真中了。”
“我不信,運氣會這麽好?”
振武停頓了一會兒才說道:“其實,我上國小的時候,遇到過類似的事。”
振文看着振武,緊張地問道:“什麽事?你也被人打嗎?”
見振文關心地看着他的眼神,振武才恍惚感覺到,有好一段時間沒有看到振文這麽看着他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唉,你說啊,到底怎麽了?”夏宇豪等了一會兒沒聽到下文,也催促着。
振武把身體靠近振文,看着他和夏宇豪說道:“沒有被打,國小哪有那麽厲害,還打架。不過,我是被冤枉偷東西。”
“啊?然後呢?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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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個時候很害怕,那個丢東西的人跑到學校來,說是我和同學在他的店鋪玩,然後東西就沒了,問是不是我們拿的。”
“我們幾個被叫到辦公室,老師問我們話,我當場就吓哭了。因為哭了,老師和那個人都以為我是做賊心虛,認定是我做的。”
“怎麽會這樣?那老師也太豬頭了。”
“也不是啊,後來有了轉機。那個真的偷東西的同學看到老師不停的問我,在旁邊說他看到我拿東西了,還把東西說的很清楚。”
“老師開始懷疑,就問我那的東西是什麽樣子的。我一直說不知道,因為真的沒拿。然後老師對那個同學突然大喊一聲說,我看到你把東西藏起來,說放哪兒!”
“結果呢?”
“結果,他馬上就招供了。”
“啊,所以,你這次也是用引蛇出洞的辦法?”
“好像叫打草驚蛇更合适吧。”
“唉,随便,還好有你足智多謀,要不然,我這次就慘了。”
“我覺得主任在看到他的爸媽的時候已經開始傾向于相信你了。所以才會開始細問啊,還有咱們班的賀林,他一直護着你的。”
“那倒也是,算了,就原諒他們冤枉人吧。”
下課鈴聲想起,各班的學生都陸續走出教室,一班上課的老師走出來看到他們三個坐在外面,皺了皺眉:“你們在外面做什麽?幹嘛不進教室?”
三個人忙站起來,拽了拽衣服:“老師,看您上課怕打擾您。”
“問題解決了?然後呢?”明明是老師問的,同學們也都為了過來,等着聽答案。
“沒事了,是誤會,都解決了,所以主任讓我們先回來。”
“哦,那找時間補一下今天的課。還有你,夏宇豪,以後上課不許睡覺。”
“是,老師。”夏宇豪站的直挺挺的,就差行個軍禮了。
老師一走,同學們七嘴八舌的都來問發生什麽事。三個人對視了一下,默契地沒有細說,只是說問題解決了,然後就是無可奉告。
反正下課了,三個人也不想進教室,怕進去還是要被其他同學追問,就跑到院子裏,待在出學校必經的小路上,等着夏媽媽。
沒一會兒,郝國成一家和教導主任、夏媽媽一群人從拐角走了過來。郝國成緊緊的拉着媽媽的手,那對父母突然憔悴了很多,但看上去更順眼了。
夏媽媽看到兒子,和主任打了招呼,就笑着過來:“宇豪,剛才聽老師說,你上課經常睡覺,是不是太辛苦了,要不晚上就不做了吧。”
“沒有,不辛苦,就是晚上會玩游戲才犯困,以後不玩了,白天也不睡覺了。我已經答應老師了。男子漢,會說話算話。”
“好兒子。”夏媽媽慈愛地看着兒子,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振文振武:“謝謝你們,剛才看你一直護着宇豪,宇豪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就放心了。”
振武突然被這樣對待,臉騰地紅了起來,支支吾吾了地說着什麽沒事兒啦,應該的。
夏媽媽又交代了兩句,這才離開。
三個人目送夏媽媽離開,振文摟着夏宇豪:“你有一個好媽媽,真幸福。”
夏宇豪看着振文,一臉驕傲地說:“那是!”
看到今天郝國成那個樣子,三個人都很慶幸自己有那麽好的爸媽。
正想到郝國成,就見郝國成在快要走出大門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和他媽媽說了一句,又返回來,一路跑到三個人面前。
郝國成腫着的眼睛看着三個人,突然深深的鞠了一躬,弄得三個男孩不知道怎麽辦,手腳都不自然,不知道放在哪兒了。
“對不起,還有,謝謝你和你媽媽。她真好。”
“沒事兒,都是男人,這點小事兒睡一覺就忘了。”夏宇豪想伸手拍拍郝國成肩膀,伸了一半又收回來插在口袋裏。
“還有,我反正要轉學了,所以告訴你們一下,小心喬思林。這次我摔傷被他看到了,是他告訴我讓我這麽說的。我害怕被爸媽知道我的事,就聽了他的。我沒有告訴老師,我怕他們不信。總之,你們小心,還有對不起。”郝國成又鞠了一躬轉身跑向自己的爸媽。
三個男孩看着跑遠的郝國成,消化着剛剛收到的□□。
“什麽意思?那個喬思林?哇靠,是他在搞鬼,我就說嘛,我連這個同學叫什麽成的都沒見過,他怎麽想要冤枉我。”
“小點聲。”振武拍了拍夏宇豪,示意他們到偏僻的角落再說。
“怕什麽,他做了這樣的事,應該公之于衆。”
“怎麽公之于衆?那就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郝國成是因為偷東西摔傷,還誣陷同學的,他将來怎麽辦?”
“我管不了那麽多,氣死我了。”夏宇豪捶了一下旁邊的牆壁,結果疼的不停甩手。
“你忘了你答應你媽媽的事?還有,那個喬思林做這樣的事兒,就說明是小人,我們寧可得罪十個君子,也不能得罪一個小人,我們想不到他們會有什麽樣的壞心眼。”
振武說着看了看振文,振文也想起那個熊漢良,突然打了個冷顫。振武忙過去摟住他的肩膀,擔憂地看着振文的臉。振文看了看振武,搖搖頭,笑了笑,只是笑容看上去有些勉強。不過,這次他沒有掙脫開振武的手,現在他需要這樣的擁抱。
夏宇豪低着頭想了想,又看向振武,經過這件事,他對振武有一點點崇拜了,只有一點點,所以,他還是氣悶地跺了一下腳:“算了,便宜了他,要是再讓我一知道他使壞,我一定不放過你。”說着對着空氣揮舞着拳頭,好像那個喬思林就在他面前。
振文伸手摟住夏宇豪的肩膀:“沒錯,再讓我們抓到,一定饒不了他。”
“哎,你們兩個。”振武說道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搖頭說道:“不管怎麽樣,我們是來上學的,不是來懲惡揚善的,還是能不惹他們就不惹他們吧,低調一點。”
“我當然不會惹他,你以為我是和他一樣的嗎?我是man唉。”說着舉起自己的手臂,顯出自己的肌肉。振文振武也照做秀肌肉,只是振文看到兩個人的肌肉,默默的放下自己的胳膊。
到中午,天終于下起雨來,下午教室的氣氛特別适合睡覺,可夏宇豪竟然奇跡般的沒有睡覺,果然說道做到。
放學的時候,他急着先回家,準備給媽媽做好吃的,就沒等振文振武先跑了。
振文看着夏宇豪走遠,無奈地用餘光看了看振武,調整了一下書包一起走向公車站。
他們的雨傘撐開後大的有些誇張,而且看上去還很重的樣子。振文看着振武一只手舉着傘,一只手拎着書包,伸手把振武的書包接過來:
“書包給我,你換着手打傘吧,買了這麽大的傘,有病啊,又不是去露營。”
“對哦,如果露營當帳篷都可以。”
“你還當真啊!”
“為什麽不可以?周末我們去試試怎麽樣?”
“要去你自己去好啦。”振文快步往前走,振武快步趕上。
待在車站,振文憋着嘴,想了想還是開口說:“你一直不想我管閑事,可今天你卻站出來管閑事,我們都很奇怪哎。”
“如果我不管,你也會不管嗎?”
“當然不會,夏宇豪是我兄弟。”
“所以,與其讓你胡亂插手,不如我來喽。”
“什麽嘛,你是說我就會亂來嗎?”盯着旁邊笑眯眯的振武的眼睛,振文不滿地問着。
“我打賭,你一定亂來。”
振文氣惱地捶了一下振文手臂,振文拿傘的手晃動了一下,大傘差點掉下來。
“好啦,我承認,我是沒你想的那麽多。只是我以為你不喜歡夏宇豪,不想和他做朋友,所以你會幫着他,我很吃驚,也很開心。”
“我本來是不太喜歡他,不過今天看他還不錯。主要是,你喜歡他這個朋友,你喜歡的話,我不喜歡也不行啊。”
“誰逼你了啊?”
“你啊!”
像是有什麽東西戳了振文的心,一種癢癢的,有些空虛需要填補的感覺讓他的大腦停擺。振文嘴唇微張,直直地望進振武的眼睛裏,一時失了神,貪戀地看着他關愛的目光,胸口那股熱熱的,滾燙的感覺又攪動起來。
振武看着振文呆呆的樣子,笑的更深,空出來的手扶着振文的臉,合上他的嘴巴,看着這嘴唇,呆了呆。振武忙把視線從他的嘴巴上移開,剛好看到已經公開過去的公交車。
兩個人都沒有在意錯過公交車,只是這樣站在雨中,傘下,各自回味剛才那一陣心動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面振武的故事是我小時候經歷過的,不過是帶我覺得是朋友的同學到我覺得是親戚的家裏去。結果,她偷了人家的錢。
記憶猶新,所以感謝那個老師,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他讓我覺得,還有公正存在!
從那以後,我再不去親戚家玩了,再沒和那個同學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