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娘子你真的很好看……
完了！
還沒走到顧一川的牢房呢！
這要一鬧起來，今天怕是要完！
誰知道那兩個捕快卻像沒看見他一樣，打着哈欠就走了。
這也可以？
太給面子了！
牧流謙連忙抱着大黑妖回到辛珂他們那兒。
辛珂帶着他們繼續往前走。
辛珂熟門熟路，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顧一川的牢房。
牧流謙把大黑妖放進牢房裏。
阿惜把牢房中床鋪上的褥子扯過來讓大黑妖嗅，記住顧一川的味道。
大功告成，四個人就往外走。
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什麽人。
門口的捕快還在打瞌睡。
他們就又悄悄地溜了出來。
“沒想到這麽順利。”牧流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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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前面有一個捕快發現了我們，但是卻裝作沒看見就走了。”辛珂說。
“原來你也是。”牧流謙說，就也說了一下自己碰到了兩個捕快的事。
“看來大家對我們都挺好的。”辛珂說。
“他們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了。”牧流謙說，“所以我們要盡快找到顧一川，不要辜負了大家的好意。”
“其他的捕快應該也在找顧一川吧，不知道有沒有什麽進展。”辛珂說。
阿惜把大黑妖舉到辛珂面前，說：“辛珂姐姐，別擔心，我們有大黑妖呢。”
辛珂摸了摸大黑妖的小狗頭，說：“那就要辛苦你啦。”
牧流謙：娘子真可愛。
“接下來怎麽辦？”辛珂問牧流謙。
牧流謙說：“現在天氣這麽冷，我們身上也沒帶銀兩，諸多不便，不如先去回家裏，帶點兒禦寒的衣物，備些銀錢什麽的。先去你家吧。”
“也好。”辛珂說。
于是他們來到辛家。
辛珂帶了幾件衣物，一些銀兩，拿了一柄放在家裏的劍，揣了一些銀兩，留下了一封平安信，又悄悄出來了。
牧流謙看她還是一身捕快服，就說：“怎麽不換件衣服？”
辛珂說：“我都是捕快服，沒什麽衣服了。”
原來如此……
上次辛珂在家養傷，牧流謙來給她送湯讓她給截住了，那時候她也是一身捕快服。
娘子這是有多愛當捕快啊……
幾個人又來到牧家。
牧流謙悄無聲息地進了自己房間，脫下了身上的捕快服，換上一件自己的家常武衫，匆匆收拾了東西，拿了銀兩，也留下他一封信，然後就再出來。
一切就緒，牧流謙就湊近小狗狗，說：“大黑妖，現在帶我們去找顧一川吧。”
大黑妖瞪着滴溜滴溜圓的眼珠子，吭叽了一聲，往阿惜懷裏一靠，一點也沒有要找顧一川的意思。
牧流謙就望着阿惜，說：“大黑妖怎麽回事？”
阿惜也望着牧流謙，說：“我好擔心你的智商，能不能照顧好辛珂姐姐。”
牧流謙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說：“好好說話行不行，現在辦正事呢。”
阿惜嘆了一口氣，說：“顧一川是從牢房跑的，那得從牢房找起啊。大黑妖是狗，又不是神仙。”
牧流謙一聽：我确實是智商堪憂啊。
辛珂在旁說：“那我們就再到牢房去，讓大黑妖從那裏找起吧。”
就這樣，四人一狗再次來到衙門牢房外面。
阿惜把大黑妖放下來，說：“大黑妖，看你的了。”
大黑妖睜着大眼睛歪着腦袋看着阿惜，并沒有要開始大顯身手的意思。
阿惜指了指牢房的方向，又說：“大黑妖，剛才在裏面給你聞的味道，你還記得吧？帶我們去找好不好？”
大黑妖還是歪着頭，又上來蹭阿惜的腿，然後坐在地上望着阿惜，還“嗚嗚嗚”的。
辛珂就有點冷汗下來了：“這大黑妖、它行不行啊？”
阿願拉着阿惜的胳膊：“阿惜，你快想想辦法呀。”
牧流謙心裏就哭了：小奶狗就是小奶狗，還大黑妖，就是叫大魔頭也沒用……
唉，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牧流謙掏出一根鹵雞腿，撕下一塊肉遞到大黑妖嘴邊。
大黑妖吭哧吭哧一眨眼的功夫就下肚了。
然後搖着尾巴就眼巴巴地望着牧流謙。
牧流謙把雞腿舉起來讓它夠不着，然後掏出一塊從牢房裏顧一川床鋪上扯下來的布，遞到大黑妖鼻子底下，說：“帶我們去找他，肉管夠。”
大黑妖“汪汪”兩聲，就開始在地上嗅嗅嗅地，一邊嗅就一邊走。
牧流謙把雞腿一收：小樣，不給你點兒好吃的，你還不幹活啊，還好我英明神武，早就料到了你這狗脾氣。
“走吧。”牧流謙就伸手去牽辛珂。
辛珂退後一步，說：“別動。”
然後從袖子裏拿出一塊藍色的絹巾，遞給牧流謙說：“你擦擦手。”
牧流謙尬笑兩聲，接過來擦了擦手，就把辛珂的絹巾揣自己懷裏了，說：“我洗幹淨再還你。”
辛珂臉頰一熱，說：“随你。”
阿惜阿願已經跟着大黑妖走出一段距離了，回頭對他們兩個直揮手。
“快走吧。”牧流謙說着，拉起辛珂的手就走。
辛珂臉上更熱了，就随他牽着往阿願阿惜那邊走去。
大黑妖一路嗅一路走，牧流謙一看這個方向，這是要往城外走啊？
也是，都逃出牢房了，總不見得還呆在城裏啊。
果然大黑妖一路帶着他們到了城外。
四人一狗出了城，又走了一段，大黑妖就趴在地上，怎麽也不肯走了。
“大黑妖累壞了。”阿惜說。
牧流謙看了看四周，這裏是官道上，四面圍着山。
“都累了吧，都歇一歇再走吧。”牧流謙說。
辛珂也贊同。
牧流謙想想，總不能在官道上歇。
于是領着他們幾個繞過一段山腳，在官道上看不見的地方把包袱放下來，說：“就在這裏吧。”
阿惜和阿願先就坐到了地上。
大黑妖就要往阿惜腿上拱。
“大黑妖怕冷呢。”阿願笑着說。
牧流謙說：“我去找點幹樹枝什麽的，生個火，大家都暖和一點。”
“我跟你一起去吧。”辛珂說。
“折騰了這一天，你也累壞了吧，你就在這兒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了。”牧流謙說。
阿惜把大黑妖抱給阿願，說：“我跟牧哥哥一起去吧。”
阿願也對辛珂說：“辛珂姐姐，我一個人在這裏好害怕，你留在這裏陪我好不好？”
“好吧，”辛珂說，“那你們多加小心，快點兒回來。”
牧流謙和阿惜就在附近撿地上的幹樹枝。
冬天枯枝不少，很快就撿了一大抱。
兩個人抱着樹枝回來，牧流謙掏出火石點着了火。
枯枝燃燒，發出“噼裏啪啦”的脆響。
幾個人和大黑妖一起圍着火堆，一會兒身體就暖和起來了。
牧流謙從包袱裏拿出兩件毛茸茸的披風，一件遞給阿惜，一件遞給辛珂，說：“都睡一會兒，明天還得繼續找呢。”
阿惜接過來，摟住阿願，說：“睡會兒吧。”
辛珂卻沒接牧流謙的披風，說：“你自己蓋吧，天兒這麽冷。”
“我挨着火，沒事。”牧流謙說。
辛珂從自己的包袱裏拿出一件灰毛的披風，說：“我帶着呢。”
牧流謙一看：娘子想得還真是周到啊……
于是呵呵笑着說：“那你就快睡會兒吧。”
阿惜對阿願擠了擠眼：可惜了。
阿願也對阿惜擠了擠眼：太可惜了。
辛珂蓋着披風躺在火堆邊睡了。
牧流謙又往火堆裏添了點兒枯枝，也蓋了自己的披風睡了。
天亮了。
火也熄了。
幾個人都起來，準備出發。
牧流謙看看辛珂。
辛珂說：“怎麽了？”
“捕快服還是有點紮眼了，路上萬一有人問起，也不好說。還是換一身衣服吧。”牧流謙說。
辛珂也為難地說：“昨天晚上我也想着這件事來的，但是實在沒有可換的衣服，只好先這樣了。”
牧流謙說：“我帶了妹妹的幾套衣服，你們身量差不多，要不你試試看。”
說着就從大包袱裏拿出一個小包袱遞給辛珂，說：“都在這裏面呢，你看喜歡哪一套，自己挑一挑吧。”
辛珂接過來，說：“你想得真周到。”
牧流謙笑着說：“去換上吧，方便些。”
辛珂點點頭，抱着牧流謙給她的小包袱往樹叢後走去。
阿惜用胳膊肘怼了怼牧流謙，說：“可以啊你。”
阿願抱着大黑妖，說：“我都還沒見過辛珂穿女兒裝呢。”
突然把大黑妖往阿惜懷裏一推，說：“我去看看。”
然後就往辛珂去的地方跑去。
牧流謙和阿惜就坐在已經熄滅的火堆旁邊等着。
大黑妖還窩在阿惜懷裏。
過了有半柱香的功夫，阿願先走出了樹叢，對着他們兩個揮手，說：“辛珂姐姐好了。”
辛珂穿了這一身，還很不習慣，就躲在大樹後面，不肯出來。
阿願走過去伸手拽她，說：“辛珂姐姐，快出來、快出來。”
辛珂被她拽着，只好走出來。
阿惜望着一身女裝的辛珂眉開眼笑地說：“怎麽樣？辛珂好看吧？”
牧流謙怎麽沒聲音？
阿惜側頭一看，牧流謙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了起來，目光直直地正望着辛珂的方向。
辛珂不僅換上了牧流謙給她的女兒裝，阿願還替她梳了淑女髻。
發髻上插了一枝珍珠簪子。
她臉上帶着羞澀的緋紅、不施粉黛也春色滿面。
這真的是我娘子嗎？
牧流謙覺得自己有點上不來氣，咽了一口口水。
阿惜抱着大黑妖，望着辛珂搖頭直嘆：“這麽好的娘子，你上輩子竟然沒有好好珍惜，她揍你實在是揍得太輕了。”
牧流謙聽了他的話，心裏忽然一酸，淚水就湧上了眼眶。
阿願拉着辛珂已經走到了他們近前。
辛珂看牧流謙，怎麽好像、哭了？
“怎麽了這是？”辛珂說。
牧流謙忽然走上前去，抱住了辛珂，說：“娘子，你真的很好看……”
眼淚就在這一瞬間，從他的眼中滾落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