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個也太狠了…
接下來,牧流謙已經打了一肚子溫柔纏綿的腹稿,不過一看辛珂這個臉色,
嗯,還不是時候哦……
就都咽了下去,只略帶落寞地說:“姑娘不愛聽,牧某就都放在心裏,以後都不再說了。”
辛珂哼了一聲:演,你使勁兒演!
牧流謙理了理腰間佩劍,站起身來,說:“走吧,還得上山呢。”
說着先踏步走了出去。
辛珂望着他的背影,憋了一肚子罵他的話,這會兒也暫時作罷了。
但是,這個家夥賊心不死、圖謀不軌,我非得想個法子,讓他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牧流謙心裏也郁悶:
我招招都是必殺,怎麽這個辛珂就是不開竅呢!
這家夥是女人嗎?
唉,要是那天那個嬌美的小娘子多好,這會兒肯定已經在我肩膀上哭八百回,非我不嫁了!
也不知道那是誰家小姐,長得那是、真好看……
過了幾天,是辛潛做壽的日子。
牧紹昙和曾氏也備了厚禮要前去拜壽。
被牧流謙給攔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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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萬一辛珂發作起來,岳父大人不好收場啊。
而且給爹娘看見辛珂欺負我的樣子,也不太好吧……
牧流謙就說:“禮我送過去就可以了,都是衙門裏的人,大家還自在一些,你們去了反而不好。”
牧紹昙和曾氏就把壽禮交給牧流謙,由牧流謙送過去。
牧流謙跟一衆捕快一起,早早就散值到了辛家。
席間大家都敬辛潛,辛潛樂呵呵地都喝了。
辛元禮已經成親,有兩個小孩兒。
都是男孩兒。
一個七歲叫辛豐裕,一個四歲叫辛豐致。
兩個小孩兒來給爺爺磕頭祝壽,甚是可愛。
特別是辛豐致,奶氣未退,衆人都挨個抱他。
到牧流謙抱他的時候,辛豐致奶聲奶氣地問:“你就是姑姑的相公嗎?”
牧流謙立刻感受到了辛珂兩道銳利、帶着殺氣的眼神。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捕快們就先起哄:“對啊,這位以後就是你姑姑的相公了,你得管他叫姑父。”
辛豐致很是乖巧,對着牧流謙就叫:“姑父。”
捕快們就嗷嗷亂叫:“叫得好!叫得好!”
辛潛帶着醉意,也哈哈笑,說:“豐致好乖,回頭爺爺給你包個大紅包。”
哥哥辛豐裕一聽:叫姑父有紅包!
他也立馬跑過來抱住牧流謙的腿,一聲疊一聲叫他:“姑父、姑父。”
捕快們更加起哄:“牧姑父也該給個紅包啊。”
牧流謙偷眼看辛珂,辛珂已經一個箭步跨了過來,一把把辛豐致抱了過去,又把辛豐裕扯走:“誰讓你們瞎叫的!”
兩個孩子還回頭直叫:“姑父、姑父……”
辛珂把他們一路抱進了內堂,交給了嫂子,交待說:“別讓他們倆再出去了。”
然後自己也不再出去了,就回自己房間裏,拔出挂在牆上的佩劍,一劍刺在窗棱上:可惡!非讓你好好嘗嘗本姑娘的手段不可!
第二天,辛珂告假不去衙門,而是來到一個名叫天行的武館。
二哥辛元度就在這裏任教頭。
辛元度一看辛珂來了,就出門來,問:“今天不去衙門嗎?怎麽到這裏來了?”
“二哥,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辛珂說。
“什麽事?說吧。”辛元度說。
辛珂就說了。
辛元度聽得直搖頭加擺手:“妹妹,這個也太狠了……”
辛珂就不依:“你到底還把我當妹妹嗎?”
“牧公子挺好的一個人,你幹嘛這麽讨厭他?”辛元度表示不懂。
辛珂說:“他全是裝的,你們不知道我知道!就他那種德性,能說半句真話那才真是見鬼了!”
辛元度還打算勸勸她:“不至于吧,他為了你都進衙門當捕快了,還處處為你着想、處處照顧你、對你那麽好……”
辛珂臉一黑:“那你是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你妹妹我嗎?”
辛元度還想解釋:“不是、我是說……”
“夠了,”辛珂打斷他,“總之這個人我看他一眼就能讨厭一萬年,絕對不能讓他再在我眼前晃了,你就說你到底幫不幫我吧?”
我這妹夫到底哪裏這麽招妹妹嫌啊?
辛元度無奈地說:“幫,行了吧。”
“那就好。”辛珂這才滿意地點頭。
“不過,能不能換個法子,這也太狠了……”辛元度為難地說。
“不狠一點兒,他就一直這麽死皮賴臉地,別人還真以為我跟他怎麽了呢,讓我堂堂一個捕快還怎麽做下去!”辛珂恨得牙癢癢,“就要一舉擊垮他所有的壞心眼,讓他再也不敢靠近我半步!徹底死了這條心!”
“好吧……”辛元度勉為其難地說。
他只能在心裏給牧流謙喊話:妹夫,你可要挺住啊!
這天晚上,夜黑更深,連一點月光都沒有。
只有一兩顆星星在淡淡的墨雲間探頭探腦。
一根小木棍伸進了牧流謙房間的門裏,輕輕撥開了門栓。
三個黑影輕輕悄悄地摸了進來,來到牧流謙的床邊。
牧流謙正打呼嚕呢:呼~哈~呼~哈~
幾個人對了對眼,一個人伸手先點了牧流謙的睡穴,其他兩個人一個擡腳一個擡腦袋把牧流謙扛到了肩膀上。
剩下一個人把門再拉開大一點,探頭探腦地看看外面:沒人。
回身朝那兩人招手,那兩人扛着牧流謙就出門了。
走到後園門那邊,也有一個人等在那裏,開着門。
他們帶着牧流謙就出了牧家,拐過好幾條街,來到一處青樓:紅香閣。
他們把牧流謙一路擡到二樓的一間房裏,
床榻邊上已經站了一個穿紅着綠、濃妝豔抹的、衣衫半解的姑娘。
幾個人把牧流謙往床榻上一扔,一個人伸手就把他睡穴解了,然後幾個人就都出去了,還帶上了門。
牧流謙還呼~哈~呼~哈地睡得正香呢。
床榻邊的姑娘這就解衣寬帶,也躺到床上,伸手去拍牧流謙的臉,嬌聲嬌氣地喊:“公子,公子……”
牧流謙正做夢呢:扯住一個小姐的袖子,姐姐你別走,你是哪家的小姐啊……
“公子、公子……”
誰在叫我?
這聲音,嬌滴滴地,一聽就是大美人……
牧流謙睜開眼一看。
粉羅帳下一個幾乎什麽也沒穿的濃妝豔抹的姑娘正瞅着自己笑呢。
我這做的什麽夢?
剛夢裏也不是這位啊?
這麽香豔?
他突然咽了一口口水,說:“這位姐姐好、好……”
他話還沒說出來呢,就聽“嘭”地一聲房門突然被踹開了。
幾個人沖了進來。
為首的一個人指着床上的牧流謙大聲說:“身為衙門捕快,居然眠花宿柳,幹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來啊,給我打!”
其他人就沖上去把牧流謙從床上拖了下來,拳打腳踢一頓胖揍。
“救命啊,饒命啊……”牧流謙就一個勁兒地求饒。
這時門外又走進來兩個人,一個就是武館教頭辛元度,一個就是——辛珂!
辛元度指着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牧流謙,大聲斥責說:“牧流謙,你幹的好事!你這麽做,怎麽對得起我妹妹!”
辛珂一劍指着牧流謙的鼻子說:“你果然不是個東西!你……”
等一下!
辛珂突然覺得有點不對。
“二哥,”辛珂叫辛元度,“你看看這個人、他、他不是牧流謙……”
“什麽?”辛元度仔細一看,這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人,确實不是牧流謙。
“什麽牧流謙?”地上那個人哭着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竟然無緣無故毆打本公子,我要去衙門告你們!
辛珂認出來了,這人是陶玉蟾,上次跟牧流謙一起在郊外調戲良家女子的那個。
“怎麽回事?”辛珂盯着辛元度。
辛元度也是一臉蒙,望着其他幾個人。
其他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說:“我們确實是在教頭指定的地方擡的人啊……”
這時候,就聽門外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辛捕快,這麽晚了,還在公務嗎?有什麽需要牧某效勞的嗎?”
辛珂、辛元度他們回頭一看,門外站着一個一身整整齊齊的捕快衣服,腰挂佩劍的人。
牧流謙!
他怎麽在門外邊?
這到底怎麽回事?
辛元度和那幾個他手下的武館徒弟也是一臉懵,這什麽情況?
辛珂氣得直咬牙,惡狠狠地說:“下一步,直接執行!”
“還來啊?”辛元度說。
“執行!”辛珂大吼一聲。
辛元度心裏暗說一聲:妹夫,對不住了。
接着一揮手,說了聲:“抓住他!”
其他幾個武館徒弟就沖出門去,圍住牧流謙,要把他就地拿住。
牧流謙左躲右閃,拳打腳踢,那幾個人愣是沒能抓住他。
辛珂拔出劍就親自上陣,辛元度只好也跟上,總算把牧流謙給按倒在地,用繩子一捆,押着就下了樓,出了紅香閣。
他們帶着牧流謙來到城中河邊一處空地。
那裏已經事先挖好了一個好大的土坑。
幾個徒弟就推着牧流謙往坑邊走:“趕緊的,下去吧你。”
牧流謙直掙紮:“放開我、放開我。”
幾個徒弟又推又踹地把他推到了坑裏,
辛珂在外面大喊了一聲:“倒!”
嘩啦啦……
臭氣熏天的糞水一桶接一桶地往下倒。
一開始還聽見坑裏面傳來“救命啊”、“別倒了”的喊聲,後來就沒聲音了。
辛元度就拉拉辛珂,說:“別弄出人命來,夠了吧?”
辛珂就叫“停!”
幾個徒弟這才停手。
辛珂捂着鼻子,得意地望望坑裏,說:“牧流謙,這回你總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哼!”
背後突然響起牧流謙的聲音:“辛捕快,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辛珂連忙回頭一看:牧流謙正好好地站在那兒呢!
身上幹幹淨淨地,一點點污漬都沒有!
“你、你怎麽會在這兒?”辛珂簡直不敢相信,剛才明明把他推進坑裏去了的。
“不是你們帶我來的嗎?”牧流謙笑着說,一臉氣定神閑!
辛元度簡直驚嘆:還是妹夫厲害啊!
牧流謙心裏暗暗得意:小樣,還以為像以前一樣,讓你為所欲為啊?
阿惜和阿願在暗處嘆氣:辛珂,別怪我們、你的相公不可以有人生污點哦,這都是為了你的幸福人生啊……
辛珂望着毫發無傷、一臉篤定笑容的牧流謙,氣得胸疼,拔劍就刺!
牧流謙連連閃避,說:“辛捕快,小心閃了手,我會心疼的。”
辛珂一聽他又口出輕薄,又一連猛刺了幾劍,
牧流謙就在辛元度和幾個武館徒弟之間蹿來蹿去,害得辛珂劍劍落空。
辛珂終于停下了劍,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瞪着牧流謙的眼睛仿佛就要燒起來了似的。
突然她聲嘶力竭地大罵一聲:“牧流謙、你不得好死!”
然後拔腿就朝一邊跑走了。
她跑得非常快,很快就看不見她的影子了。
辛元度對幾個徒弟揮了揮手:“都回去吧回去吧。”
又對牧流謙說:“我這個妹妹比較任性,妹夫你多多包涵。”
“哪裏的話,辛捕快非常率直可愛。”牧流謙微笑着點頭說。
辛元度朝他一拱手,就朝着辛珂跑走的方向追了出去:“妹妹!妹妹!”
他一路跑,但是都沒有看看辛珂。
他一直跑回了家,但是辛珂并沒有回來。
天亮了,辛珂也沒有回來。
天又黑了,辛珂還是沒有回來。
壞了!
辛元度直冒冷汗:這回是真的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