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已經中午了，他們兩個人在這件事上花費了太多的時間，甚至連早餐都還沒有吃。
放在玄關處的糯米飯和小籠包早就涼了，謝靈淩雖然一向不吃早飯，但她這個時候感覺到了餓，她從昨晚八點開始滴水未進，現在已經中午十一點了。
體力上的負荷是最主要的原因。
于晁不止讓謝靈淩等了很久，也折磨了她很久。
他不知道自己每一寸溫柔的親吻對她來說都像是走在鋼絲上，她像是懸浮在半空當中，前後無路可退，頭頂是一望無際的天，腳下是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
謝靈淩能夠感受到于晁的生澀，他完全沒有任何技巧可言，一切只不過是本能。他是一個絕對的紳士，每一次的試探都基于對她的尊重之上。
以至于謝靈淩沉溺在于晁的溫柔細致當中，無條件臣服。
和于晁粗狂外表不同的是，他十分照顧她的感受。或許他也是在摸索當中，每次的觸碰都會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反饋。
謝靈淩只是難以置信，再次詢問：“你真的，沒有和其他女人這樣過嗎？”
于晁的氣息還有些沉，他比較在意的是：“有弄疼你嗎？”
他剛才吻她的時候好像有些收不住。
謝靈淩搖搖頭。
于晁體貼地抱着謝靈淩又去簡單地洗了個澡，他見她精疲力盡的孱弱樣子，竟然開口調侃：“剛才好像沒有讓你使力。”
謝靈淩的鎖骨處有一抹淡淡的痕跡，好像是他留下來的特殊記號。
于晁用指腹在她鎖骨上輕輕摩挲，有些過意不去。
謝靈淩伸手在于晁的腹肌上掐了一把：“可是你太久了！”
于晁聞言笑起來，唇紅齒白的，特別陽光。
他忍不住在謝靈淩的眼皮上親了一口，對她說：“你休息一會兒，我做午飯。”
謝靈淩有些意外：“你做午飯？”
“嗯。剛好有新鮮的蔬菜，冰箱裏還有一些肉。”于晁詢問謝靈淩，“你有什麽特別想吃的嗎？小區裏有菜攤，我可以下樓買。”
謝靈淩在吃的上面不挑，也不想太麻煩于晁，說：“随便都可以的。”
她真的有點累，這會兒坐在床上打了個哈切。想到于晁昨晚一夜沒睡，剛才又出了那麽大力，這會兒他還要做午飯，謝靈淩有些過意不去：“要不然我們還是叫外賣吧？”
于晁說：“不礙事，很快的。”
“對了，我早上應該是見到你媽了，她大概率誤會了。”
“嗯，沒事。”
于晁說很快，倒真的很快，也就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吧，米飯是放在電飯煲裏快煮的，他做了三個菜：酸辣白菜、清蒸大蝦、肉沫蒸蛋。
謝靈淩所說累，但這個時候睡是睡不着的。她的外套在浴室的時候被打濕了，但好在裏面的內搭沒有濕。
換了自己的衣服之後，謝靈淩去陽臺抽了一根煙。
從六樓望下去，基本上也能大致看清楚這個小區。雖然是老小區，但綠化做得十分不錯，一大片的碧綠看着倒是讓人神清氣爽。
謝靈淩最近其實也在看房，她想買個兩室一廳，自己一個人住就行，但她沒有考慮過這種老小區。
小縣城的好處是，她的錢可以買一套房，而不是像在大城市裏那樣連套首付都不夠。在外漂泊多年，她早已精疲力盡，太想擁有屬于自己的房子，有個落腳的地方。
“靈淩。”
于晁不知何時站在身後不遠處，謝靈淩猝不及防被嗆了一口，連忙掐滅了煙。
于晁走過來拍了拍謝靈淩的後背，問她：“怎麽樣？”
謝靈淩漲紅了臉搖搖頭：“沒事。”
他說：“來吃飯吧。”
“好。”
雖然不過是簡簡單單三個菜，卻讓謝靈淩的味蕾感覺到驚豔。當然，這中間不排除她因為過于饑餓而覺得所有食物都美味的原因。
謝靈淩從未刻意去控制自己的飲食，因為她的胃口一直很小。可今天中午她卻吃了滿滿當當一碗飯，最喜歡的是那碗肉沫蒸蛋。
坐在她對面的于晁幾乎并沒有怎麽動筷，他光顧着剝蝦，時不時往謝靈淩的碗裏添一個，不知不覺剝完了一整盤蝦。
見謝靈淩吃完了一碗飯，他又問她還要不要再添一碗飯。
謝靈淩連忙擺手：“不行，撐死我了。”
她看到他沒有怎麽動的碗筷，問：“你怎麽不吃？”
于晁說：“我來收尾。”
于是接下來，謝靈淩眼睜睜看着于晁在幾乎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裏吃完了兩大碗米飯，又把桌上剩餘的幾個菜全部吃光。
她終于明白，這個渾身上下好像用不完力氣的男人到底是哪裏來的精力。
在此之前，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挑不出什麽毛病，甚至可以說十分和諧。當然，這種和諧也是基于兩個人不太熟悉的情況下。大多數的人總是這樣的，會把最好的脾氣和教養留給不熟悉的人，反而會把最壞的那一面留給最親近的人。
等于晁吃得差不多了，謝靈淩準備挑明：“今天的事情，我們還是談談吧……”
于晁放下碗筷，一臉認真地看着謝靈淩。
謝靈淩獨自一人站在陽臺上的時候想了很多很多，她想，今天事只是成年人之間游戲，她相信于晁會明白。
“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擾。”謝靈淩說，“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于晁的神色有些微嚴肅，說：“如果已經造成困擾了呢？”
謝靈淩有些頭疼，她以為于晁會的聽懂她的潛臺詞：“就，可以當做今天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
于晁聞言頓了一頓。
他當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謝靈淩覺得自己好像在某個時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看到于晁臉上那抹光黯淡下去，他起身利落地收拾碗筷，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像是在賭氣。
坦誠，謝靈淩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很渣。但是她真的不想談什麽感情。或許這個時候比起談感情，當個炮友會更加利索。男人和女人之間每一段感情因為一時新鮮，到最後受傷的人總是女人。謝靈淩早已經精疲力盡。
她招惹于晁是事實，可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
臨走時，謝靈淩禮貌地很于晁道別：“那什麽，我先走了。”
“我送你。”于晁說着大步走來。
“不用。”
于晁已經站在謝靈淩的面前，他居高臨下看着她，硬朗的面容看起來十分冷峻。
他們兩個人對視着，像是一對鬧脾氣的小情侶。
謝靈淩說：“真不用送，我出門打個車就行。”
于晁開口：“如果我一定要送你呢？”
謝靈淩嘆一口氣，有些無奈：“那你就很不識趣。”
“識趣能當飯吃嗎？”于晁看起來有幾分霸道，“我偏不識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