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你不成歡

第2章 兼職

換了新工作之後，晏承歡住的地方距離更遠了。還沒啥業績，工資少，房租高，吃喝都成問題，她哪來的錢買交通工具。以前上班走15分鐘，現在要走45分鐘。幸好現在夏天快過去了，趕到前一陣兒30多度40度的，不得曬禿嚕皮啊！

“沒事沒事，過段時間我就換近一點二兒的房子。”晏承歡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現在就當鍛煉身體，減肥！”

清楚和方格住在一起，晏承歡這邊租的房子還沒有到期，又不退房租，房租還特貴，怎麽算都不劃算。每天晏承歡就算計生活費，真的是有公交都舍不得坐。

“清楚，你看咱們六點下班，九點上班，晚上回去也睡不着，中間這段時間不就浪費了嗎，我想做兼職。”

“兼職？可以啊，咱倆一塊兒。”餘清楚放下鼠标想了想說：“什麽工作晚上才上班？”

“KTV！”

“KTV！”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說到。

餘清楚讓方格找了個比較靠譜的KTV。說是靠譜，其實就是方格的好哥們兒在裏面當主管，有啥事兒能幫忙照應。晏承歡也清楚的很，哪裏的KTV是靠譜的啊，沒有！

安樂街1004號是清禾最出名的娛樂會所，名字就這麽奇怪這麽長。位置在市中心，距離晏承歡上班的地方跑步15分鐘，距離她的家步行30分鐘左右。薪水高，小費多，上班時間合适，撸起袖子加油存錢吧！

方格是個高高瘦瘦的男生，長相白淨會打扮，重要是笑起來好看。平日裏看似兢兢業業，實際上就像一朵花，總是偷偷吸引很多小蝴蝶。但是再多的小蝴蝶都被餘清楚這只**雀給趕走了。

晏承歡總是覺得，方格可能因為瘦，所以才顯高。她感覺自己163的身高和方格這個180的身高差不了多少。

嗯……不知道她和方格誰出了毛病……

“承歡承歡！”餘清楚在包間門口向晏承歡招手，一臉焦急的招呼她過來。“你幫我頂一下，我給方格打個電話。發消息不回，語音不接，這小子肯定又沾花惹草去了，一天不收拾他皮就癢癢！”

“可能有什麽其他事兒吧，別着急，你去吧，我看着。”晏承歡拍拍她的背，擔不擔心的無所謂，主要是別讓她生氣。

這裏包廂的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但是晏承歡服務的這間包間門可能不太好，有點漏音。裏面的客人大概是驅魔使者，咿咿呀呀嗚嗚渣渣了一晚上，沒有一句是跟上節奏，歌在調上的。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驅魔音樂聽的晏承歡都快吐了。

“承歡承歡，前臺集合！”晏承歡胸口的對講機突然想起來。“收到，可是一樓怎麽辦？”

“一會兒有人過去，你過來就行。”周天在對講機裏把晏承歡叫來前臺。好像是VIP樓層有客人，頂臺的都不當班，只能把新人裏稍微聰明的晏承歡調過去。

周天就是方格的朋友，老鐵的那種。在安樂街1004號是個不大不小的主管，人挺熱心腸。

“頂臺人手不夠，你跟着大偉去VIP，有事兒叫我！”

今天似乎有些忙，周天都來不及貧嘴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晏承歡跟着大偉來到了VIP樓層，也就是1004號的頂層。

安樂街1004號是一家集娛樂，休閑，唱吧，飲食，購物，住宿于一體的合法大型娛樂會所。一共有26層。VIP樓層主要提供給特別的客戶使用，在這裏的服務生也都是高要求。相貌，身材，能力，學歷，還有語言組織能力。她和餘清楚純屬是意外兼關系戶。

晏承歡第一次來26樓，乘坐的專屬電梯就和普通電梯不一樣，那家夥，那設施，就連按鍵都設計的那麽時尚。電梯門一打開，眼前那些景象讓晏承歡掉了下巴。有錢人的世界，真的可以用錢來創造啊！

這時晏承歡胸前的對講機響了起來：“承歡承歡！”

“收到，請說！”

“我給你一個忠告！”周天停頓了一下，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進門帶腦子別帶嘴，帶眼睛別帶耳朵！”

“啥意思啊？”

“意思就是腦子轉換快一點，不該說的閉嘴，工作之外閉眼，不該聽的裝聾。”周天切斷對講機之後，突然有點兒後悔讓晏承歡去26樓了。

“承歡，你和我一起去給A廳送東西。”大偉把客人點的酒水全部放在運輸小車上。

“A廳？”晏承歡有些疑惑，樓下唱吧都是102，406，803，26樓為什麽是ABCD廳？

阿偉一邊清點酒水，一邊給她解釋：“ACE是A廳， KING是K廳， QUEEN是Q廳， JOKER是J廳。這就是VIP樓層。 ”

阿偉帶着晏承歡來到A廳，在她來不及驚訝的時候，阿偉就拉着晏承歡進行了卸貨。

中央舞池，露天陽臺，金光閃閃大吊燈。水晶茶幾，真皮沙發，布靈布靈麥克風。

我去……麥克風都是鑲鑽的，要不要那麽奢侈啊。估計是水鑽吧。晏承歡這麽想着，不禁愣了神。旁邊的阿偉碰了一下她的手肘示意她趕緊工作。晏承歡吞了下口水繼續忙起來。

“哎……同樣是國家公民，為什麽人生的軌道差那麽大呢？”晏承歡靠在牆上感嘆着。阿偉平淡如水的說：“這就是命，要麽認，要麽改。”

阿偉年紀比晏承歡小得多，但是經歷的事兒卻一點兒不少。稚嫩的臉上有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單薄的身體是生活對他書寫的特別篇。幹枯的手指亦可撫平閱遍人間的心。

“阿偉，我去個廁所，馬上回來。”

晏承歡趁空隙時間，在廁所蹲坑的功夫，開了個小差。

我也是家裏的小公主，我爸媽也是細心呵護着的。同樣是投胎做人，同樣是九年義務教育，同樣是清禾時間10點55分，為什麽我在廁所裏躲着，他們在A廳開心的娛樂呢？

命啊……不能認！

“你給我說清楚，剛才那個女的怎麽回事！”

晏承歡從廁所蹲坑出來就聽見一道犀利尖銳的聲音沖破層層阻礙來到她耳朵裏。

晏承歡頓時心裏一緊，心想：完了，出不去了！

門外的質問聲依舊只高不下。“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說呀！你怎麽這樣對我，我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怎麽能做這種事呢？”

說到最後那女生都帶有絲絲哭腔。晏承歡這也不敢出去看，怕弄的人家尴尬，在廁所裏走過來走過去。一會兒順手拿起拖把做起了義務勞動，擦了擦地板。

“別鬧了，回去！”一個低沉又帶有一些……說不不出來的聲音，簡單的言辭中略帶些不耐煩的感覺。

可是女生依舊不依不饒。“不行，就在這裏把話說清楚。許錦瑟，是不是那女的先勾引的你！！”

“我警告你最後一次，不要胡攪蠻纏！”那個叫許錦瑟的家夥似乎生氣了，聲音不同于剛才的不耐煩，有些壓抑自己的怒氣。

“你不說，我自己有辦法，我會讓她後悔！”

我都聽出來了，這傻姑娘咋還這麽愣呢？晏承歡拄着拖把棍無奈的搖搖頭。

就在這時，晏承歡胸前的對講機突然外放聲音。

“承歡姐！”

晏承歡忘記開耳麥了，阿偉的聲音在空蕩的洗手間幽幽傳開。頓時外面一片安靜，晏承歡感覺自己的心瞬間涼了一半。此刻她的手也有些冰涼發麻。她慌張的關掉機器，呆呆的站在廁所中間，不知該怎麽辦。

噔噔蹬蹬……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她要進來了，我要完蛋了，不會殺人滅口吧。晏承歡感覺自己要哭出來了，想躲進旁邊的廁所間也沒有力氣挪動腳步。

“你……”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穿着白色抹胸裹裙，栗棕大波浪披在後背。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鏈還有高跟鞋閃瞎她的眼。晏承歡以為自己要完蛋了，難不成要客死他鄉？？？這女的想要要說什麽？

“你……不能用這裏的廁所，出去！”

啊咧？我……出去？

“愣着幹什麽，快走啊！”

晏承歡倉惶的跑出廁所，一頭撞見了門外站着的兩個人。另一個女人和男人，她們正往這邊盯着看，那男的看起來還好，那女的好像要把晏承歡給撕了的感覺。原來剛才吵架的是她倆啊……完蛋了，正好被抓個正着！

“承歡姐！”阿偉的聲音再次從對講機裏傳出。晏承歡要死的心都有了。我不是已經關了嗎，咋還有聲音呢……

“晏承歡，晏承歡，聽得到嗎？”

晏承歡用最後一滴血撐起了正副軀殼，佯裝鎮定的回答：“聽到，馬上回去！”

經過男人身邊的時候，兩人的視線剛好對上，只是匆匆一眼，晏承歡馬上低下了頭，連最基本的問候客人都沒有實施，便匆匆離開。

那男生就叫許錦瑟啊，個子不是很高，油亮的狼本頭，帶着長長的黑色耳鑽。身高大概也就178-180左右。瘦瘦的身板撐起白色的襯衫，頸部和微開的領口露出大片紋身。他擡手摸鼻子的時候晏承歡看見，手指上都有紋身。哎呀，惹不起惹不起，快走快走！

我的天哪，以後再也不來26樓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許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