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而生（龍鳳，一家同人）

第63章

番外——唯愛（15）

“在下……”孫策的聲音把唐雲生的神智從回憶中拉了回來，見孫策神情凝重地看着鬼鳳，讓他不由得屏住呼吸等待着孫策的再次開口。

愛，抑或不愛？他希望能夠在自己将死之時得到這個答案。

無論結果如何，總歸也算是了卻自己的一個心願，才能讓自己了無牽挂地赴死。

“在下，”孫策站在那裏，一字一句地清晰說道，“在下的确是傾心于雲生。雲生可說是在下今生唯一真愛之人……”

心，頓時像被緊緊掐住一般，似乎瞬間奪去了自己的呼吸。好不容易透過一口氣，卻發現全身像被突然抽去力氣一般，頓時充滿了無力感。

“你這個死古代人……愛，就直接說愛吧！還文绉绉地說什麽‘傾心’不‘傾心’呢？我聽不懂……”唐雲生故作輕松地說着，卻沒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也沒有發現鬼龍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放開了對他的禁锢。

“那就說，伯符的确是愛着雲生你呢，這樣可以嗎？”孫策轉過頭，溫柔地對他笑着說道。

“可以。”唐雲生朝他綻開一抹微笑，燦若蓮花。

此刻在兩人的眼中，只有着彼此。

滿漲的幸福感讓兩人頓時都忘卻了命懸一線的窘境，眼底只留下彼此間透露着深沉愛意的眼神。

能夠認清、并且承認自己的心，原來的确是最幸福的事情呢。

“若果要你在天下霸業與唐雲生之間選一個，你會選哪個？”鬼龍突然開口。

孫策轉頭望着鬼龍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龐，感覺仿若是鏡中的自己正在審問着他。

“心若承認了對雲生的愛戀，在下也便從此失去了稱霸天下的資格了。”他仰起頭，淡笑着回答。

唐雲生的心猛地一扯，不可思議地望着他。

“稱霸天下之人，必定是無懈可擊的強者，是不能存在任何一絲可以讓敵人有機可乘的弱點的。”孫策看向唐雲生，目光溫柔，“但至愛之人，卻也是致命弱點。在下的心承認了雲生是此生至愛，便也在同時失去了角逐天下的資格……”

唐雲生全身微微顫抖着：他知道男人對于天下的野心，也知道稱霸天下其實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而現在，自己卻成為了他稱霸天下路上最大的阻礙……

“這樣的話，殺了唐雲生，不就可以成就你的天下霸業？”鬼龍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邪笑，目光中透着一種仿若洞悉一切的淡然。

孫策也笑了，目光中帶着坦然：“他死了，在下也活不成，那還談何稱霸天下？”

這句話，不僅讓唐雲生的心猛地一震，也引起了鬼鳳心裏一陣強烈的悸動，讓他不由得望向鬼龍：

這個家夥，其實也是有着稱霸魔域的實力的。但卻為了他，甘願每天陪他窩在卧房裏不出門，甚至甘願讓出自己一半的領土以保他的周全……

或許有時候為了愛，真的必須失去自己吧。

“那沒了天下，你要怎麽辦？”鬼龍看着孫策笑問。

“沒了天下，”孫策聳聳肩，神情輕松地回答，“便只能用此餘生，守護雲生了！”

唐雲生再也忍不住了，顧不上任何矜持，從地上爬起來猛地撲進了孫策的懷裏。

孫策被他撞得渾身的傷口一陣發痛，臉上卻還是挂着寵溺的微笑：“雲生，伯符可以為你放棄天下；那你，又可否放棄你原來的那個世界呢？”

唐雲生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抱着他，頭埋在他的懷裏用力地點了點頭。

命都可以不要了，那些過去，就讓它們過去吧！無論餘生還有多少時間，唐雲生的歸屬，始終只有這個懷抱了……

縱然是馳騁沙場、見慣生死的常勝将軍，孫策此刻也按捺不了內心的激動了：在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終于也找到了自己的歸屬、也終于真切地感覺到自己已經擁有唐雲生了……

但看着鬼龍抱着鬼鳳緩緩地向自己走來，他的嘴角不由得泛出一抹苦笑：“雲生，只怕我兩再也沒有太多的餘生了……”

“能夠一同赴死，不也是大幸嗎？”唐雲生自他懷裏擡起頭，溫柔地笑着。

“也是呢……”孫策頓覺釋然，輕笑着摟住他，想要抓緊最後一刻享受彼此間的溫存。

鬼龍來到他們面前，一語不發，一手抱着鬼鳳，一手伸向孫策。

孫策與唐雲生緊緊地抱着彼此，同時閉上眼睛，打算迎接那最後一刻。不料鬼龍的手觸到孫策的手臂後，孫策便只感覺到全身被一股暖流所包圍，緊接着全身的傷痛便神奇地在瞬間平複了。

鬼龍用異能，治愈了他全身的傷口。

孫策訝異地睜開眼睛看着他們，唐雲生也不由得好奇地睜開眼，卻只見鬼龍微笑着看着他們，緩緩地松開手；而鬼鳳也只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後，便轉過頭緊緊地摟着鬼龍的脖子。

然後，鬼龍與鬼鳳便如同煙霧般，瞬間消失在他們眼前消失了。

“這、這怎麽回事？他們呢？”唐雲生吓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孫策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傷口愈合得連一點傷疤都沒有留下，也是半晌才回過神來：“那兩個家夥，果真是妖人啊……”

劫後餘生的兩人相擁着站立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将心情平伏了下來。唐雲生卻突然推開了孫策：

“好了！沒事了！以後估計他們也不會再來了……”唐雲生轉過身，低着頭就要離開。

“雲生要去何處？”孫策知道他又開始鬧別扭了，連忙微笑着從身後抱住他，“伯符為你可是連天下都不要了，雲生可不能再有負于我……”

“胡說八道些什麽啊！？”唐雲生紅着臉掙紮，“那些妖人都走了，不要再開玩笑了！以後你還是稱霸你的天下去，我還是……”

“你還是要回你的世界去是嗎？”孫策低吼着打斷他，聲音裏隐隐地帶着怒氣，“剛剛你已答應我，絕對不再離開伯符了！”

唐雲生頓時停止了掙紮，而後全身微微顫抖了起來：“我……可是我……”

可是我不能成為你稱霸天下的阻礙啊……

“雲生，”孫策的聲音緩緩地自他耳後傳來，“伯符剛剛所說的一切，全都是真心話！就算沒有那兩個妖人的脅迫，也不會再改變那些決定了。天下霸業，伯符統統可以放下，只求雲生莫再離開……”

“可是、可是你的霸業、你的部下、你的妻兒怎麽辦……”唐雲生顫抖着，內心被濃重的內疚所充斥。

“那些，就只能怪伯符自私了！”孫策苦笑，更加用力地抱住他，“但雲生也莫自責！只要雲生永遠地留在伯符身邊，就夠了……”

這一刻，唐雲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但雙手卻緊緊地抓着孫策抱着自己的手臂。

孫策為了他，甘願負上背棄一切的罪孽；而他唯一能夠贖罪的，便也只有放棄自己的一切、一世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了……

孫策抱着他，支撐着他的身體不致于因為大哭而癱軟倒下，臉上卻始終帶着溫柔的寵溺的微笑。

他知道：懷裏的這個人，已經完完全全地屬于自己了。

等到唐雲生的情緒微微平伏下來，他才笑着調侃道：“雲生哭起來，倒是有一番稱霸天下的霸氣呢……”

“滾！”唐雲生轉過頭咬牙切齒地瞪着他，鼻子和眼睛都紅通通的。

“呵呵……”孫策大笑，低下頭寵愛地吻住了他。

一番溫存過後，唐雲生坐在孫策懷裏，略帶不安地問道：“那以後怎麽辦？”

“以後？以後雲生便只能跟着伯符，一起隐居山林了……”孫策輕笑。

“隐居山林？”唐雲生揪起眉頭，“我不要一直呆在山裏……”

“那，不如從此隐姓埋名、逍遙人間？”

“你是說一起離開、然後一起去雲游天下嗎？”唐雲生生怕自己的思路與這個古人的有所不同，連忙确認道。

“嗯，對！從此孫策伯符不再是那名震江東的小霸王，而只是跟随雲生一同逍遙天下的愛人……”孫策愛極了唐雲生現在對他的毫不掩飾，認真而又深情地對他說道。

唐雲生看着他，為了掩飾自己那逐漸發紅的眼眶，只能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

公元200年，孫策猝死，時年二十六歲。關于其死因衆說紛纭，終未有所定論。時隔不久，有人稱于街市中見過形似孫策之人，其身邊還站着一面容美豔、雌雄莫辯的白衣之人。二人牽手游走于街市之中，美好得如同畫中人物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