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而生（龍鳳，一家同人）

第30章

後續——守護（20）

“是！”神君看着他，臉上的笑意盡退。

“靠！”鬼龍煩躁地抓着自己的頭發，氣急敗壞地吼道，“已經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你還有必要追究嗎？八百年前、八百年前如果不是你們無緣無故地進軍魔域，老子需要把神界軍打得屁滾尿流嗎？”

“屁滾尿流？你僅僅只是把神界軍打得屁滾尿流嗎？”神君瞪着他，語氣平穩卻又透着寒意，“當年進攻魔域的三萬神界軍，回來的不到五千人。其他的，都喪生在你鬼龍大爺的手上。神族雖然擁有無限的生命，但并不代表不會因為外力消失。而你鬼龍大爺，則一口氣令神界失去了近三萬個族人！”

鬼龍頓時啞口無言。當年的他，似乎真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狂暴嗜血……

“當年神界就是過于低估魔域的實力、低估你鬼龍大爺的魔力，才會弄得如斯下場。”神君不再看他，背着手轉過身，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當年的這次事件成為了當年各個時空的笑柄，而且，那些慘死在你手上的神族的靈魂……”

神君突然頓住，全身卻散發出強烈的壓迫感，看得出他是在極力抑制自己的怒意。

“那些族人的靈魂，全都被貶入了人界，無法重新降生回到神界。”說話的聲音還是清淡而又平穩，但卻鬼龍感到了一股錐心刺骨的涼意。

兩人頓時都陷入了沉默。

鬼龍皺着眉頭閉上了眼睛。他也說不清自己現在心裏的感受，究竟是內疚還是無奈。他只知道，八百年前的事情，已經是不可挽回的！如果因為當年的過錯而致使和平協議無法簽訂，那麽他是絕不甘心！

鳳鳳，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果然到頭來還是我呢……

“那麽，神君你希望我如何贖罪，您才肯延長和平協議？”鬼龍緩緩地開口，語氣裏聽不出一點情緒。

“你不需要贖罪。”神君轉過頭，嘴角帶着冷漠的笑意，“當年的事情，的确某種意義上是神界咎由自取；而且不管你怎樣，那些族人的靈魂還是得待在人界，經受久遠的考驗，才有可能回歸神界……”

“可是你們還是因此而恨我，因此而不肯簽訂與魔域的和平協議，不是嗎？”鬼龍看着他，神色平靜。

“我沒有恨你。”神君閉上眼睛，緩緩地說道，“只是，不想再冒險，不想再輕敵，不想再讓八百年前的慘劇有再度發生的可能性而已……”

“咚！”膝蓋狠狠撞到地上的聲響，讓神君不由得睜開眼睛，才發現鬼龍居然跪到了自己的面前。

“八百年前的事情，我的确做什麽都無法再挽回！”鬼龍跪在地上，兩手撐在地面上，低着頭大聲說道，“但是，我希望神君不要因為我的原因，而影響到神魔兩界的和平協議！請你、我求你，将期限延長到一千五百年吧！”

神君的臉上充滿了詫異：他從未料到，一向不可一世、桀骜不馴的魔王之王鬼龍，有一天竟會跪倒在自己面前，大聲地懇求自己。

“鬼龍，”神君開口了，“你實話告訴我，你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什麽一定要将協議延長到一千五百年，你到底在策劃些什麽？”

“我什麽也沒有策劃！”鬼龍略顯焦躁地吼道，“我只是希望，魔域和平的日子能夠更久遠一點而已！”

“為了誰？”神君的目光從他的頭頂上射過來，仍能讓他感覺到一絲陰寒。

鬼龍沉默。

“鬼鳳嗎？”神君冷笑，“鬼鳳果然是你們魔域的一張潛藏的王牌吧！？你老實告訴我，你們魔域到底在策劃些什麽？”

“靠！什麽策劃什麽？什麽也沒有！”鬼龍氣急敗壞地吼道，擡起頭瞪向神君，“我只是希望鳳鳳以後都能過上安穩的日子而已！”

神君盯着他，沒有開口。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對視了一會，目光裏卻都透着執拗。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神君突然轉身，冷冷地甩下一句：

“不管你是什麽理由，協議的期限都只能是一千年，不必多談！”

“如果神界還因為八百年前的戰役而無法原諒魔域的話，我可以把命給你，當做贖罪！”鬼龍突然大聲吼道。

神君愣了愣，爾後還是冷冷地回答：“我說過你不用贖罪。”

“可是你們還是恨我，不是嗎？既然如此，那用我的命，去祭奠八百年前那些慘死在我手上的靈魂吧！但是，請延長與魔域的和平協議，可以嗎？”鬼龍神情凝重，一字一句地說道。

神君沉默了一會，慢慢地轉過身望向他，金色的眼睛裏看不出一點情緒：“把命給我們？你不是想回去跟你的鳳鳳過日子嗎？把命給我們了，他怎麽辦？”

鳳鳳……

鬼龍閉上眼，讓人看不清他眼裏的情緒，但微皺的眉頭去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掙紮。過了一會，他終于睜開眼，眼中卻一片清明，放射出一種堅定的光芒；但若果仔細查看，卻還是不難發現那股堅定中卻透着掙紮的苦楚……

“如果我的命，能換來鳳鳳的以後的平安，那你就拿去吧！”他的聲音平穩而又淡然，沒有一絲猶豫。

神君還是冷冷地盯着他，臉上還是不帶任何一點情緒。

灸舞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柱子後面，看着鬼龍那傷痕累累卻還是挺直着的背影，眼裏終于閃出了一絲不忍。

鬼龍，鬼鳳的出現，真的改變了你呢！那個看起來也是一副冷漠傲慢的家夥，卻讓你的心變得柔軟了許多吧？八百年前的戰役，慘死在你手上的神族不下數萬；而這一次的戰役，雖然神界軍還是慘敗了，但死亡的人數卻寥寥可數……

或許正是因為你對鬼鳳的那股濃烈的愛意，才讓你在不知不覺中也對身旁的其他事物也仁慈了不少吧！？

“我說過，”神君開口了，還是那種淡漠到沒有溫度的語氣，“不管你怎麽做，那些族人的靈魂都不可能回來。所以，我不屑要你的命！”

似乎是一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回答，鬼龍的臉上并沒有過于激動的神色，只是略帶絕望地閉上眼，不再說話。

神君以為他放棄了，剛轉過身子，卻又聽到鬼龍淡淡地說了一句：

“那一次的戰役，讓你們在各個時空都丢了面子吧！？那麽，神界如果能夠對魔域之王鬼龍進行制裁，是不是就可以稍微挽回些顏面呢？”

“怎麽？你想以死謝罪？”神君不再看他，“我說過，就算你把命給我，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死的話，就未免太過便宜我了！”鬼龍輕笑，掙紮着站起身子，布滿血痕的臉上帶着一貫的那種邪魅的笑意， “神族的那些家夥，靈魂被放逐到人界，起碼得熬上數百年才能回歸神界吧？”

神君沉默，略帶疑惑地轉頭望着他。

“那樣的話，也讓我嘗嘗靈魂被放逐的滋味，不是更好嗎？”鬼龍站在他的面前，仿佛在說着無關自己的事情般一臉輕松地說道。

“放逐？”神君看着他，企圖解讀從他那淺灰色眸子裏可能透出的躲閃，卻發現他的眼裏還是一片坦然。

“對。”鬼龍還是笑着，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魔王之王鬼龍，願為千年游魂，只求換取神魔兩界和平……”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