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歌劇魅影]救贖

第50章

之後就是他們遇見了吧,埃利克忍不住想,我是否需要重新想一想,即使是他,也有可能一見鐘情呢。他的意識漸漸模糊，等到他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舒适的床.上，米契爾背對着他在寫一份東西。當他醒來的時候,他剛好在上面印上了蠟封，一只烏鴉默契的接過了信,載着它前往遠方。

米契爾溫柔地撫.摸.着他的頭發，輕輕說：“我讓克拉克煮了一點雞湯，你喝一點吧，喝完剛好睡覺,你進去了整整五個小時，很快困意就會泛上來吧。”

他溫柔地說，一如既往，“埃利克，你需要知道，我們的相遇是命中注定，從你出生的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在關注着你，但是，我需要你明白，像我這樣的人一直在對抗的就是命運這件事。所以，我想你明白，我愛你，只因為你是埃利克，獨一無二的，沒有其他半點原因。我希望你一直記住這一點。因為是你，我才甘之如饴。”

埃利克微微片頭，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只遠去烏鴉的方向，不說話，米契爾只有繼續說：“你猜到了吧，我在給誰寫信，就是那天我說最後說要去拜訪的教廷的人，他們一直都是屬于教廷的有生力量，最充滿活力的部分。能夠和他們這一系大好關系，我在這裏行動也方便了很多，如果，不是他們在內部幫我斡旋，那些教廷的人也不會如此輕.松的全軍覆沒。”

米契爾微微笑，胸有成竹，逼得太緊也不是一件好事，就讓他好好的考慮一下吧，讓他們更加和緩的過渡到更深的層次。在等待的方面，他一直都很有耐心，時間是他最不缺少的東西了。

埃利克好奇地看着他，有點奇怪，“我一直以來都認為，你們和教.會不是應該對立的嗎，為什麽，你又會和他們合作？”

米契爾笑笑，反問道：“你認為信.仰是什麽？信.仰在普通人的心中又是什麽？在信.徒眼中，信.仰是救贖，是他們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裏，他們可以安全，可以得到他們精神上所期望的一切，而對于并不相信的人來說，這種東西什麽都不是，不過是用來浪費在毫無意義之事上的一種借口，一種手段，但是信.仰到底是什麽，沒有人說的清楚。”

埃利克半躺在床.上，認真地說：“那麽，你認為我是屬于那種人，而你自己又是哪種人？”

“你？想要相信，但是你的理智一直在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人根本不能從中獲得一種平靜，宗.教本來就是人的宗.教，不是神的。現在這個社.會，衆神衰弱，沒有神可以永垂不朽，神跡也在漸漸消失，唯一亘古不變的大概就是冥界了，人總是要經歷這麽一個過程的，我不靠着信.仰活着，輕.松得多。”

看着埃利克亮晶晶的眼神，他還是繼續說下去，“對我來說，我沒有必要去信.仰那些所謂的神，如果真的要說，在冥界，我們大概就相當于是公.司一樣的組成，冥王是老板和董事長，我算是一個雜七雜八外放的經理，工作還算是清閑。還有一個個領地的主事者，就像是分公.司的頭兒，說實話，裏面的管理真的是相當松散，我們需要負責就是一樣東西，總體的靈魂不能缺少，這些是被記錄在冊的。”

他拿出一個黑色的厚重書籍，翻開，上面有黑色的煙霧在扭.動，米契爾笑笑，“這是一點點保護措施而已，除了這本東西的主人，誰都不能從上面獲得正确信息，甚至，還會被反擊，就像是上了保險一樣。不過，平時帶着這個可真的是不方便，我身上沒有什麽地方可以放，好在，我不是做回收靈魂的工作的。”

埃利克忍不住提醒道：“你還沒有說，為什麽和教廷合作呢。”這個男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他從來不知道，也許這就是他一直沒有安全感的原因，他的一切都像是鏡中花水中月。看的到卻不真切。

米契爾一拍自己的腦袋，将書仍到了一邊，繼續說下去，“我只不過是想要讓你先明白一個背景，我們和天界，也就是他們信.仰的那些人關系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麽水火不容，真的說起來，他們的死對頭是魔族，可是，我們是冥界，這和魔族的定義完全不一樣。是那些人間的神話誤導了你們，或者說是為了配合教廷宣.傳的需要，我們并不算是太在意。”

“總而言之，靈魂都是歸我們管轄的，教廷想要的只是信.仰，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沒有任何分歧，這就可以成為我們合作的基礎。但是，你也知道，只要有人存在，就會有争鬥，教廷也不例外，如果讓不利于我們的一方獲得更高權力，結果就不再是我們想要的了，這個時候，合作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米契爾溫柔地幫他蓋好被子，看着他，埃利克別扭地轉頭，不依不饒繼續問：“所以，你那個時候和他合作到底是怎麽回事。”

“哦，那個時候，我知道有人想要對付我，而且是和黑巫師聯.盟開始合作了，他們真的像是蒼蠅一般在你耳邊喋喋不休，可是，在他們出手之前，我又不能對他們怎麽樣，與此同時，教廷內部也出現了激進分.子，要求将我們徹徹底底的抹殺什麽的，以此來提高他們的聲望，凝聚有生力量，我也不知道這麽不靠譜的注意是從哪裏出來。不過，正是這樣，我和教廷內部一個派系暫時達成了協議。”

“合作一起坑他們一把？”埃利克斜着眼看他，完全不是站在他那邊。

“怎麽可以這麽說呢，他們只是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而已，我可是将選擇明明白白地攤在他們面前，是他們自己選擇了最愚蠢的那條路，我可沒有從中使用任何的手段，只是他們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真是可惜。”

埃利克了然的點頭，“是的，你的确沒有做什麽，你不過是在其中模糊了一些概念，隐瞞了一點消息，然後，推波助瀾了一下，不是嗎？”

米契爾搖搖頭，“我可不是那麽陰險狡詐的人，其他人的事情可以算到我頭上，我沒有半點意見，可是，那些教廷的人是他們自己做過了火，越界了，動手的是他們內部人員，為了更偉大的利益，過于激進的派別是不允許存在的。”

埃利克用腳踢了踢他，好奇道：“你們為什麽不創設一個教.派，宣揚冥界的光輝形象？和他們打擂臺不是很有趣嗎？”

“你算錯了兩點，第一，只要是人類最終都會回到冥界，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我們為何要多此一舉，第二，我們沒有人有這麽閑，想要參與這種事情，在冥界上蹿下跳的也就是一個而已，他還是堅定的冥王派系。所以，你說的這件事完全不現實。”

米契爾拍了拍埃利克的肩膀，不容置疑地說：“現在，你應該睡覺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有信.仰的靈魂在引導上更加容易，他們對塵世的留戀會更少，多少減輕了一點我們的工作量，對于信.仰，我們都沒有什麽意見。”

還有一句話，他一直沒有說出口，如果，他們一定想要與我為敵，那就換一個傀儡上去吧，或者挑.動他們之間的争鬥，信.仰是純粹的，教廷永遠都不可能是純粹的，它也是各式各樣的人為了自己利益鬥.争的集.合.體，這就是世界的規則，沒有人改變的了。至于信.仰，只有在人相信的時候才能稱之為信.仰，沒有人，它一文不值。

米契爾溫柔地說：“埃利克，你要明白，我們來到這裏，不是為了和任何勢力敵對的，我們只是需要完成我們的任務，我們對于達成目的的手段并不在意，在我們眼中，并沒有明确的敵人和朋友，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在很多人眼中，我們和魔族沒有多少區別。但在我看來，眼中只有黑白的人是愚蠢的，他們才是生活在自己生活中的人。”

“那麽，在你心中，認為神父，教職人員是神聖，純粹的嗎？”埃利克的眼睛真的是太美了，透.明晶瑩，就像是低緯波濤起伏的湛藍海水。

他輕笑，“埃利克，這個問題的答.案連你自己都不相信，現在，你卻要我來相信嗎，你心裏到底在期待着什麽。我承認，教職人員并非沒有半點長處，可是，歸根結底，他們還是人類，總有着這樣那樣的缺點，即使是苦修者也不例外。但是，我們并不需要完美，我一直堅持信.仰的最大作用就是讓人接受現在的自己，并且堅信自己能夠做的更好。為此，他們在心裏幻化出一個對象，就是他們的主，在他的指引下，他們能夠獲得更好的生活。所以，神不存在于任何地方，就存在你的心裏，只要你想，你便是神。”

米契爾站起來，自信地說：“在我心裏，我就是神，埃利克，你不需要思考太多，信.仰我就好。”

這句話太張.狂了，但是，比任何話都讓人安心，埃利克滿足的閉上了眼睛，是的，就這樣吧，我信.仰他的一切，将自己交給他，而他将自己最致命的一點交給我。有誰能說我們不是天生一對？

埃利克的呼吸漸漸平靜了，一只烏鴉突然飛了過來，它的腳上抓着一個極其普通的褐色信封，上面只是用簡單的漿糊封了口，特意做成最普通的樣子，不讓任何人起疑。米契爾打開，裏面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尊敬的巴特萊先生，您要求的事情，我都已經達成，至此，我們之間的合作徹底結束，今日之後，我們就是陌生人，望再也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米契爾的深情告白被冷處理了。對此表示，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