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酒是吾命
“你怎麽在這裏？”
陽光透過窗戶射了進來，薛凝煙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一旁滿臉笑意的司夙清。
司夙清一臉寵溺的看着薛凝煙，并不答話，隐隐有着要這樣看她一輩子的架勢，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
這不沒一會，薛凝煙的的臉上就浮上了兩朵紅暈。用手捂住司夙清的眼睛，略有有些惱意，“別看了。”
似乎對于薛凝煙的嬌羞很是滿意，司夙清低沉磁性的笑聲回蕩在屋子裏。
笑夠了，司夙清看着薛凝煙紅的要滴血的臉，挑了挑眉，把手上一個琉璃盒子拿到了薛凝煙的眼前。
琉璃盒子是西域進貢的東西，尋常人家百年也未必能看過一眼，所以薛凝煙自是十分感興趣的打量着。
一會一條細細的縫隙，引起了薛凝煙的注意，這個琉璃盒子好像能打開。伸手，薛凝煙就想試試，但是卻被司夙清攔下了。
“等你洗漱好，本王就給你看。”
司夙清這跟哄小孩一樣的方式，莫名的讓薛凝煙很不爽，裹了裹身上的被子，薛凝煙打定主意了，她不起床。
看着薛凝煙決絕的小眼神，司夙清嘴角的弧度越發的大了，“你确定你不起？”
一邊說話，手上一邊掀開了盒子，但是沒有完全掀開，薛凝煙看到了裏面斑斓的色彩，卻看到不到大概的形狀，心裏很是難受。
自暴自棄的喚了一聲粉珠，司夙清笑着走了出去。
穿好衣服，洗漱完，薛凝煙正準備出去時忽的發現，自己的衣袖中好像有什麽東西。
皺了皺眉頭，伸手把東西拿了出來，一個小小的竹筒，薛凝煙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該是蘇玖了。
自從蘇家敗落，薛凝煙不想坐視不管，一直在找機會接近蘇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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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粉珠看着小姐手中的小竹筒一臉的疑惑，薛凝煙看了她一眼，沉聲說：“不可對他人說。”
收斂了自己的疑惑，粉珠點點頭，小姐說什麽就是什麽，她永遠都聽小姐的。
把竹筒放進衣袖中，走了出去，她可沒有忘記外面還有人在等她呢。
一想到司夙清，仿佛心中的陰霾都少了不少，嘴角微微勾起，“我收拾好了。”
把手裏的東西扔給了薛凝煙，薛凝煙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還沒放醒過來，自己東西已經進了自己的懷裏。
司夙清一臉好笑的看着薛凝煙的失态，“你拿出來看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一下被吓着的心髒，輕輕的打開盒子，一個精巧的琉璃盒子。
那在手中輕輕晃動，悅耳的聲音不絕如縷，霎時動聽。
“喜歡嗎？”
薛凝煙點點頭，眼中的喜愛不加掩飾。
點點頭，那就好，司夙清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看着眼前之人的笑靥，也不枉自己為這個風鈴費勁心思。
“今晚我還要處理公務，你自己可要早些休息。”
司夙清本來想陪薛凝煙，但是奈何皇上最近交給了他很多差事，所以他擠出來的時間，只能夠他把東西送給她而已。
薛凝煙自是理解他的，所以對于司夙清急匆的離去，她也面帶着笑容。
當司夙清消失在薛凝煙的視線中時，她便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粉珠我有事出府一趟，你不必跟着了。”淡淡的話語，讓粉珠一愣，但很快反應了過來。
目送着小姐離開，粉珠總是感覺最近小姐有些不太正常。
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确定了沒人跟着自己，薛凝煙打開了小竹筒，拿出了一臉的紙條：城南竹屋。
沒有停留，薛凝煙直奔城南而去。
……
翠綠的竹子，直挺的節節上升。淡淡的竹香令人心中寧靜。
走在其中的小路上，微風吹過，聽着簌簌的聲音慢慢的前行着。
走了有一會，終于看到了竹屋的影子。
還沒有接近，就聞到了撲鼻的氣味，用絲巾掩住鼻子，輕輕的推開門。
她未曾想到裏面的酒瓶更多，以至于門還沒有打開就聽到了酒瓶破裂的聲音。
沙啞生氣的聲音穿出，“滾，別打擾我。”
沒有被蘇玖的怒吼吓退，薛凝煙走了進去，看到一個不修邊幅的男子，他下巴的胡渣淩亂，長短不一。
“我不是讓你們滾…”蘇玖憤怒的看向門口，在看到薛凝煙時愣了一下。
随後又自暴自棄的輕聲說，“趕緊離開這裏。”
薛凝煙對于他的自暴自棄很是不認同，“俗話說男兒當自強，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
冷笑了笑，蘇玖看薛凝煙的眼神有些陰鹜，沒有人懂他，沒有人知道失去所愛之人的痛苦。而且他不需要有人來勸慰他，“滾。”
無視掉蘇玖不善的眼神，“蘇玖，你難道就不想知道蘇家為什麽會衰敗嗎，你難道不想給你的愛人報仇嗎？”
“報仇？”似乎是聽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蘇玖大聲的笑了起來，可惜笑的卻是比哭的還難聽。
他怎麽報仇，是他還是她的，他怎麽報仇，殺了他自己。嘲諷的笑了笑，對啊，他怎麽還活着，他應該下去陪她的。
拿起地上的脆片，緊緊的攥在手裏，尖銳的刺痛感讓他清醒了一些，不行，他還不可以死，蘇家還得靠他撐下去。
心中的疼痛愈發的清晰了，疼得他無法忍受，拿起身邊的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薛凝煙實在是看不下去，走過去，把蘇玖的酒推到了地上。
如果一開始蘇玖是不想和一個女人計較，但是現在，就有真正的殺意了。
“你離開酒救活不下去了嗎？”
注意到他的眼神，薛凝煙神色哀痛。
挑了挑眉，醉态十分的明顯，搖晃着腦袋，蘇玖似乎是想站起來，可是剛依靠着站了起來，就又跌了下去。
重複了幾次還是不行，索性蘇玖也不在嘗試了，“對，酒是吾命。”
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薛凝煙隐忍的說，“你喜歡的人，并不是你害死的。”
“你說什麽？”蘇玖的醉意一瞬間消失了，他看着薛凝煙，仿佛是在求證她說的真實性。
把紙條扔給蘇玖，蘇玖連忙接住，打開一看，瞬間淚流滿面，他心中多年的譴責，多年的愧疚，多年的憎恨，這一刻終于輕了一些。
随後蘇玖看向了薛凝煙，“我不管你是誰，有什麽目的，只要你給我想要的，我也會給你你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