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炸了個大雷
周末,米姝約大家恰飯,季淩雲不想去,因為她總覺得自己面目可憎,連「出軌」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可是,米姝說有大事發生,非去不可。季淩雲只得硬着頭皮去赴約了。
米姝有點憔悴,一看就心事重重的樣子。
朱天藍拉住她的手,關切的問:“發生什麽事了?”
“分手了——”米姝有氣無力的說。
“啊!?”朱天藍和季淩雲都吓一跳。
上次見面還說要備孕,幾周不見,就分手了,這也太快了。
“不是都求過婚了嗎,你不是也答應了?”
“不是要備孕了嗎?為什麽?”朱天藍和季淩雲幾乎異口同聲,各自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三觀中有一觀統一不了。”米姝說。
“哪一觀啊?”季淩雲問。
“我不想結婚,不想要那個證,可是他不行,他忍受不了沒有證,非要明媒正娶。”
朱天藍忍不住說:“二叔,你上次可是說過,你已經不懼怕婚姻了,既然不怕,那扯個證又能怎樣?
恕我直言啊,你還是沒有突破自己心裏的怕,或者,你不夠愛陳朗。還說什麽做未婚媽媽,只是心裏想想,嘴上硬吧。”
“你說對了,我覺得就是又怕又不夠愛,只是享受這麽個人在身邊的感覺。我還是太貪心,既想成為白月光,又想成為朱砂痣。又擔心真有了那張紙,成了尋常夫妻,心頭好會變成蚊子血,相看兩厭。”
米姝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說啥,悶了一大口酒,嘆口氣,接着說:“所以,我就自欺欺人。只要沒有證,就一直是戀愛,一直可以做白月光、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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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我挺潇灑,跟小奶狗談情說愛,其實我心裏不是不介意年齡差距。我比陳朗大9歲,我50的時候,他正值壯年。唉,我還是慫,怕輸。”
“什麽時候分的?”
季淩雲聽她絮絮叨叨說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答。畢竟這種不想結婚的女人,她身邊僅此一例。
既不知道如何勸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問了這麽一句。
“昨天,剛從我那裏搬走。”
米姝又悶了一大口酒,接着發牢騷:“唉,你們說,一個90後,當代新青年,怎麽就那麽迂腐,把那張紙看得那麽重?我一個女人,願意生孩子,還不用他負責,他還矯情什麽?”
朱天藍奪過她的酒杯,說:“身體剛養好,別喝了。男人到處都是,自己的肉身可只有一具。”
“二叔,我理解你的想法,男人的确婚前一個樣兒,婚後一個樣兒,孔祥祺就是典型。
我算看明白了,婚姻的的确确是愛情的墳墓,墳墓裏的人都是活死人。只有在墳墓外男人才有激情。”季淩雲說。
“怎麽?你也想當掘墓人?”米姝醉眼朦胧的笑着問她。
“我已經掘了。”季淩雲給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一飲而盡。
她不想再憋着心事了,自己自出軌已來,一邊自責,一邊無法自拔,明知自己錯了,卻又看着自己錯下去。讓她們罵兩句,自己心裏也會好受點。
“我……出軌了。”季淩雲捂着臉,不敢看她倆。
朱天藍扒拉開她的手,扳着她的肩膀,強迫轉過臉,“你跟誰啊?怎麽就出軌了?”
“是不是那個護膝男?滾床單了嗎?孔祥祺知道嗎?”米姝的問題更多。
“是護膝男,他叫寧東,床單也滾過了。你們是不是要唾棄我這個出軌婦女?”季淩雲要哭出來。
“我也知道那樣不道德,可是我不想再活得跟個活死人一樣,跟他在一起,我才覺得自己值得被愛……”她又捂上臉。
朱天藍擁着她,米姝也坐過來拉着她的手。
怎麽舍得罵呢?好朋友就是放棄立場的支持。
等季淩雲哭夠了,朱天藍柔聲說:“我只是擔心一點,這事一旦被孔祥祺發現,你在離婚訴訟過程中會很被動。即使不走訴訟,協議離婚的話,你也會有道德虧欠感,這會讓你沒法為自己争取利益,會吃大虧。”
朱天藍頓了一下,接着說:“所以,當務之急是你要麽趕緊跟寧東斷了,要麽趕緊跟孔祥祺提離婚,離婚這段時間,不要跟寧東來往。”
“寧東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啊!”米姝問。
“他有家庭,老婆陪孩子在新加坡上學,他自己一個人在國內。”
“你陷得這麽深,他怎麽打算,有打算離婚,跟你在一起嗎?”米姝接着問。
季淩雲又哭了,“他說他愛我,他會考慮離婚……”
季淩雲不敢跟她倆說寧東的原話,她怕她們罵寧東是「渣男」,罵自己豬腦子。
唉,女人的心,真是跟着身體走的。她已經開始回護寧東了。
“別哭了小雲,你告訴我,離婚,你想好了嗎?到底要不要離?”
“我跟孔祥祺提了,可是他說,這會兒提離婚,就是把他媽往死裏逼。我就不敢再提了……”
朱天藍和米姝對視了一眼,在心裏嘆口氣,倆人此刻同樣的想法:小雲的性子,太綿軟了,總是當斷不斷。
米姝苦笑了一下,本來是倒苦水的,結果炸出來季淩雲這麽大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