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嘗
季淩雲現在充分理解到了「無法自拔」的感覺。
每天中午,她都會去跑步,大多數時候寧東都陪她一起跑,除非他出差或有事。
公園裏畢竟人多眼雜,也不敢有多麽出格的舉動。頂多就是看四下無人偷偷拉一下手,攬一下肩,偷着親一下。
可越是這樣「偷不着」,越是把人心裏那團欲火勾得熊熊四起。
當然也會心生愧疚,但在原始的欲望面前,愧疚就是一塊弱不禁風的遮羞布。
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無恥的女人,像電視劇裏那些出軌臭男人一樣,總能找到合理的出軌理由,比如:
如果不是多年無性婚姻,她又何至于被逼到這步田地。
如果不是孔祥祺這樣冷淡,她又怎會想要逃離婚姻。
……
就這樣,一面接受內心道德的譴責,一面在出軌的邊緣瘋狂試探。
機會,只要有心找,總是找得到的。
這天,總公司來了幾個領導,寧東負責接待,季淩雲作為分公司財務主管,也去參加了晚上的聚餐。
她特意跟孔祥祺打了招呼,讓他接恬恬,自己要晚一點回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推杯換盞,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
雖然在酒宴後半場,寧東已經悄悄把她的杯子換成了可樂。
可是,架不住前面四杯紅酒下得太猛,季淩雲已經暈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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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終席散,寧東安排助理和司機分別把領導送回家。他送季淩雲。
不發生點什麽,都對不起這頓酒。
車子在夜色中徐徐向前,也不知道駛向哪裏,季淩雲不想問。
都說半醉的人最清醒,果真,此刻她心裏清楚無比,自己正在滑向深淵,可是她并不想踩剎車。
錯就錯吧。
八年前被各種花式逼婚推進結婚的那一刻,就錯了,再錯一次,還能壞到哪裏去。
車子開進了一個小區,進了地庫。
寧東泊好車,正準備下車,副駕上的季淩雲拉住了他。
“這是哪裏。”她輕聲問。
“我家。”他輕輕的說。
她醉眼迷離,一把扳過他的肩,湊在他耳邊,一邊親他,一邊含混着說「不要去你家」。
她不願意入侵另一個女人的地盤,不想在他生活裏看到不屬于她的痕跡。
幹柴烈火,糾纏了半天,寧東推開她,“等我。”
他去後備箱拿了反光墊擋住前擋風玻璃,又把四面車窗的遮陽網放下。
季淩雲看着這一切,捂着臉心想,媽的,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車zhen嗎?
她從來沒想過,從小品學儉優、聽話乖巧的自己,人生也可以這麽野。
這個時間點,停車場已經很少有車進來,偶爾一輛車經過,也只是讓兩人陡增幾分刺激。
好吧,此處要省去若幹字了。
總之,閑置了五年的身體,一旦重新開發,就像打開潘多拉魔盒。
後半場,正在激烈時刻,突然她手機響了,鈴聲刺破車內迷亂的氣息,顯得格外刺耳。
兩個人都吓了一跳,寧東慌忙停下,在副駕駛座上拿過她的包,翻出她的手機,是孔祥祺打來的。
本來想摁掉,誰知手裏一慌,竟然點了接通鍵,孔祥祺的聲音傳過來:“怎麽還不回來?”
寧東惡作劇的動。
“有個領導喝多了,我們……幾個人陪他一會兒,過會兒還得送他呢。送完就……”
她的話還沒說完,孔祥祺就淡淡的說:“行了行了,你帶鑰匙了吧?”
「帶了」。
“那你一會兒開門聲音小點,別吵着我。”
車裏很靜,孔祥祺那句不耐煩的「行了行了」,寧東也聽到了。
結婚這麽多年,這四個字是孔祥祺的口頭禪。
開心的時候,她找孔祥祺聊兩句,最後總是以他淡淡的一句「行了行了」匆匆結束聊天;
吵架的時候,他的理講不過她的理時,也是一句「行了行了」,然後轉身進了卧室或者帶着狗子一起出門;
這句「行了行了」,在他嘴裏已經被煉化得爐火純青,不論在任何時候他都能用這四個字給自己一片清靜。
然而,對于季淩雲,這句「行了行了」,就像一種難以形容的隐疾,那種不舒服感,只有自己知道。
季淩雲扔掉電話,又報複性的跟寧東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