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頂流

第79章 好事

“我……我沒有。”賀睿銘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沒有板着一張臉啊？為什麽會認為他板着一張臉？賀睿銘只是太過激動，面部管理失控。

“咳咳。”賀睿惟輕輕咳嗽了一聲，“行了，睿時哥，別逗睿銘了，咱們先走吧。”

賀睿時開車離開派出所，前往賀睿銘的家。

一路上，莊蔚然看着窗外的景色，也不說話。賀睿時每次想要說話，張開嘴，就覺得整個車內沉悶的氣氛讓他說不出話來。

實在是太難了，他還想要說點什麽來着，可是好像沒有人想要聽他說話的樣子。

賀睿時想了想，看向旁邊的賀睿惟。但賀睿惟也看着窗外，賀睿銘雙手捏在一起，很緊張。一會兒看着前面，一會兒看着莊蔚然，一會兒又看着窗外。大概是他這輩子最緊張的一次，鼓起勇氣想要說點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汽車行駛在道路上，車內的氣氛沉默得越發詭異起來。

沒過多久的時間，汽車進入一個高檔小區。莊蔚然下車的時候，賀睿銘正在後備箱裏拿着莊蔚然的行李箱，賀睿時依舊拿着小黑板，賀睿惟倒是想要給莊蔚然拿點什麽東西，不過東西都被兩人給拿完了，他只能跟在後面。

上電梯之後，來到七樓，賀睿銘打開門，莊蔚然這才發現，這竟然還是一個大房子，很寬敞，甚至還有樓梯，看來是兩層的房子。

賀睿銘轉過頭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睿寧，到家了。”

“恩。”莊蔚然點頭，“我住在什麽地方？”

“我帶你去吧。”

客廳很大，足夠容納下很多人。賀睿銘說道，“房子是最近這幾年剛換的。”

說着他帶着莊蔚然走向樓梯，“咱們都住在樓上，樓下的房間是給客人睡的。”

一樓是一個大客廳，還有兩個客房以及廚房和洗浴間。來到二樓，是一個走道，果然很大。

“和我在普林斯頓大學旁邊租的房子差不多大。”莊蔚然這個時候說道，“不過客廳沒有這麽寬敞，但是後面有一個花園，可以用來開派對之類的。”

“睿寧喜歡派對嗎？”賀睿時在身後說道，“要不，咱們開個派對吧？”

“倒也不用如此。”莊蔚然急忙罷手，“我其實不太喜歡派對，那天晚上，也沒有怎麽說話，一直待在角落不是。”

“對啊。”賀睿時點頭，“看上去睿寧好像不是特別感興趣。”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做一些研究。”莊蔚然剛說完話，賀睿銘打開房間門，“睿寧，這是你的房間。”

整個房間布置得非常溫馨，電腦、書架等等，一應俱全。而且能夠看出來，房間經常有人打掃，整個房間都是一層不染的。

“這是我房間？”莊蔚然錯愕的看着整個房間，沒想到他的房間能有這麽大。

“對，就是你的房間，睿寧。”說着，賀睿銘放下行李箱，“睿寧，要不我幫你整理一下吧。”

“不用。”莊蔚然笑着說道，“我自己就可以。”

“睿寧。”賀睿銘眨巴着眼睛，那張陽剛的臉都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模樣。

“額……”莊蔚然哭笑不得，“真的不用，我自己就可以整理。”

賀睿時拉扯了一下賀睿銘的衣服，“睿寧先整理吧，對了，家裏的鑰匙呢？”

“我馬上去拿。”賀睿銘轉身飛奔着離開房間，賀睿時這個時候說道，“睿寧，我和睿惟在樓下等你們。”

“好。”莊蔚然點頭，開始将衣服放在衣櫃裏，還有他的書本之類的，也放在書架上，書架上的書很多。從小學到高中的書本，都擺放着。甚至能看出來，小學的課本有些泛黃，但是封面還是被包起來，能看出來，已經有些年生了。

想着當年大家都有家長包封面，莊蔚然還因為沒有包封面被老師在全班批評過的經歷，他就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放下小學課本，莊蔚然将文獻和資料放在桌上。

賀睿銘走進來，将鑰匙放在電腦桌上，“睿寧，這是家裏的鑰匙。”

“恩。”莊蔚然颔首，“放在那邊吧，我先整理一下文獻和資料，電腦能用嗎？”

“能。”賀睿銘急忙點頭，“能用。”

“那就行。”莊蔚然說道，“主要是我需要在arxiv上查一些文獻和資料。”

“應該可以吧？”賀睿銘沒有聽說過arxiv，“是需要登錄網站的嗎？”

“是啊。”莊蔚然笑着說道，“還有我的個人博客。”

“有時候會在個人博客上，寫一些關系數學和物理學上的研究心得之類的。”莊蔚然放下文獻和資料，他這邊整理東西，那邊的衣服之類的，打開還沒有完全整理好。

賀睿銘急忙走到衣櫃邊，“我幫你整理吧。”

他的手腳還挺麻利的，莊蔚然這邊剛整理完，賀睿銘那邊就差不多整理好了。

“謝了。”莊蔚然看向賀睿銘，這個時候賀睿銘露出一個笑臉，“沒關系，是我應該做的。”

“哥……”莊蔚然小聲地叫着，賀睿銘極為激動，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莊蔚然，“睿寧，你剛才叫什麽。”

他一把抱住莊蔚然，表現得實在是太過激動。

莊蔚然哭笑不得的說道，“哥。”

“睿寧。”賀睿銘開始嗚咽了起來，“是哥哥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麽多年的苦。”

“不是你的錯。”賀睿銘的眼淚都滴到莊蔚然身上來了，但他也說的是實話，确實不是賀睿銘的錯。那個時候，賀睿銘還是小孩子，貪玩确實也沒有什麽不對的。誰也不可能想到，在警察大院，居然還有人敢把孩子警察的孩子拐走。甚至還覺得自己沒有錯，莊蔚然也是挺無語的。

沒想到真是什麽人都有，賀睿銘緊緊地抱着莊蔚然，他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睿寧，真的不怪哥哥嗎？”賀睿銘還是非常的自責，“要不是我的話……”

“不怪你，本來也不是你的錯。這是那個拐走我的人的錯。”莊蔚然嘆息一聲，“你那個時候也還小，怎麽可能預料到這種情況。”

“哥……”莊蔚然艱難的說道，“我快喘不過氣了。”

盡管莊蔚然還需要一段的時間緩沖，他現在還有點兒接受不了。可是看見賀睿銘這麽難過，還哽咽着都差點說不出話來，他的心裏也不太好受。畢竟是因為他走丢了，這麽多年，賀睿銘都非常自責。

說起來，他們都沒有錯，大概唯一有錯的人就是拐走他的人。就是突然遇見家人，他現在多少還是有些不太習慣。倒是剛才賀睿銘哽咽的哭泣，讓他百感交集。

賀睿銘讷讷地松開抱緊莊蔚然的手，他想賀家是真的找了他很久的時間。看着他們一個個激動的模樣，莊蔚然心中也有些異樣。

“睿寧，對不起，弄疼你沒有？”

“還好。”莊蔚然嘆息了一聲，“哥，你也別……太激動，我就是得緩緩。這麽多年，我一時之間還有點……怎麽說呢，還有點接受不了。”

“沒關系，慢慢來。”賀睿銘吸了吸鼻子，破涕為笑。莊蔚然也對着賀睿銘笑了笑，沒有在說話。

“睿寧，咱們先下去吧。”賀睿銘那雙眼睛注視着莊蔚然，随後莊蔚然回到桌面上将鑰匙放進兜裏，對賀睿銘說道，“哥，走吧。”

來到樓下的時候，兩人正在喝水看着莊蔚然和賀睿銘一同走下來，笑着說道，“兄弟倆在上面說悄悄話呢？”

“算是吧。”莊蔚然笑了笑，“走吧，這個時間點，應該要去吃飯了。”

“好。”賀睿時整理了一下衣服，“出發。”

來到振興酒店，已經六點過了，林森似乎已經去了餐廳。在賀睿時的帶領下，來到餐廳最裏面的一個包間。房間非常的寬敞，走進房間之後，賀振興率先說道，“睿寧來了。”

“恩。”莊蔚然點點頭，這個時候賀振剛說道，“睿寧坐哪裏？”

“要不挨着你外公坐吧。”正說着，林森倒吸一口涼氣，“莊教授還真是睿寧啊。”

“你這孩子。”賀振華用手輕輕敲了敲林森的腦袋，“什麽莊教授，得叫賀教授。”

莊蔚然輕輕咳嗽了一聲，“咳咳，其實怎麽叫都沒有關系。”

陳中指了指身邊的座位，“睿寧來外公這裏坐吧。”

“好。”莊蔚然走到陳中的身邊坐下，他的旁邊坐着賀振國和陳欣瑤，然後賀睿銘挨着陳欣瑤坐下的。

賀睿時和賀睿惟兩人就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陳中笑吟吟的說道，“睿寧啊，在普林斯頓待得還習慣嗎？”

“還行。”莊蔚然颔首，“和幾位教授讨論學術還挺不錯的。”

“睿寧啊，有沒有移民的打算啊？”

“沒有。”莊蔚然搖着頭說道，“可是在普林斯頓大學确實能夠學到很多，在國內學不到的東西。”

“尤其是在數學上。”

“主要是關于讨論的部分對吧？”陳中笑着說道，“在普林斯頓大學待幾年也不錯，能夠學到更多的東西。”

“你博士生導師是陶瀚海對吧？”

“是。”莊蔚然輕輕點頭，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只要是學術界的人，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

“這家夥當初去燈塔國普林斯頓大學的時候，我還給他寫了封推薦信。”陳中笑着說道，“他跟着我學了一兩年的數學物理學，然後就跑去普林斯頓大學。”

“啊？”莊蔚然還真是有些錯愕，“我怎麽沒有聽陶教授提起過這個事情？”

“這家夥沒告訴你的事情多了去了，當初在我這裏經常挨罵。”陳中笑着說道，“振國知道吧。”

“诶。”賀振國應了一聲，“瀚海挺不錯的。”

“就是很多時候莫名其妙被爸爸你罵，這事兒瀚海還給我說過很多次。”賀振國無奈的說道，“不過瀚海回國之後，不是經常來看您麽。”

“要不是他在京城有事，今天也不會走。”

“诶。”莊蔚然真的覺得很荒謬，“教授從來沒有給我說起過。”

“他挨罵能讓你知道。”陳中拍了拍莊蔚然，“睿寧比當初瀚海還要好，我就放心了。”

莊蔚然尴尬的撓着頭，陶瀚海教授也說過，他在學術上，已經超過自己。但是聽外公說，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外公曾經還帶過他的教授陶瀚海。

“哈哈哈，老爺子。”賀振華這個時候說道，“今天咱們應該高興一點，睿寧終于找到了。”

“是啊，應該高興一點。”陳中點頭，“這是件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