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羲和*肆捌
易感期是alpha在成年後最難熬的日子,這段時間的alpha偏執,暴躁,占有欲強……他們需要來自Omega的撫慰,Omega的信息素成為唯一控制他們的安慰劑。
阮恬笑:“你說什麽呢?”
她擡手聞了聞自己的手腕,覺得自己十分心平氣和,說:“沒有哦。”
她覺得自己這會還挺正常的。
林望茨看了她兩眼,決定還是離遠點,過了會慫慫的發問:“你等下真的要出去玩嗎?我有新買的止咬器。需要的話我可以拿過來。”
阮恬瞥他一眼,吃掉最後一口八寶飯,拎起已經被阿姨裝在紙袋裏的甜點。
林望茨立馬挑眉,收回手在桌子底下盲打——止咬器,速來!
阮恬一路開車到學校,車子停在校門口,她提前給沈羲和打了電話,電話接起來的時候,估計人還沒醒,說話聲音軟綿綿的,人又格外惜字如金,阮恬剛說每兩句話,那頭就氣沖沖的挂了。
電話挂之前,還聽見沈羲和在電話裏罵:“你傻逼吧。”
罵人的時候都是聲音都是軟的。
阮恬一點都沒生氣,甚至有點惋惜。
等沈羲和出來這會功夫,阮恬開了車上的顯示屏,繼續把昨天睡覺之前沒看完的電影看下去,司機靜悄悄不說話,像個影子,車上只剩下電影裏嘻嘻索索的說話聲。
不對。
她熱的渾身焦急,表面上看不大出來,弓着身子整個人都懶洋洋沒勁的窩在車座裏,一手扶着胳膊肘,另一只手支着撐着下巴。
今日她穿了件白色吊帶上衣,長發堆散在削瘦肩頭,鎖骨平直精致,脖子上戴着一根細細的銀鏈子,印着瓷白肌膚,微微露出幾分細膩肌膚。
阮恬生的很好看,今日格外如此,大約是特意收拾過,沈羲和站在車窗外,盯着阮恬那張漠然的臉許久,他才上前拉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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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恬像是被驚醒了,猛地擡頭看他,陽光落了一地,照在他身上。
阮恬笑:“你來啦。”
她伸手把紙袋提起,沈羲和接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坐下時,阮恬無法控制的深深吸了一口葡萄柚香氣,陷入頭暈目眩的地步,她晃了晃神。
面前的沈羲和低垂長睫,捏着一塊小蛋糕,擡頭問她:“這也是昨天的?”
阮恬不動聲色往後一倒,抱着雙臂,笑眯眯道:“你猜。”
忽然車窗從外被人扣響,林望茨似笑非笑的搭話:“她說什麽,你就信啊?”
沈羲和沒說話,悄悄打量了兩個人,林望茨聽着是在和自己說話,但一雙眼睛盯着阮恬,阮恬笑着沖他揚了揚拳頭。
他低下眼睫,看向手裏的小蛋糕。
阮恬:“滾蛋,狗兒子。”
林望茨:“我又不是來和你說話的。”他毫無所謂的拉開副駕駛,說:“我那車壞了,先坐你的車吧。”
他是專門上來的,怕阮恬失控,沈羲和受不住,他擡頭從後視鏡中打量了一眼沈羲和,漂亮似雪的臉頰和長長睫毛,再看旁邊的阮恬,她在不停的拉開自己和沈羲和的距離。
他有些擔憂的捏緊口袋裏藏着的止咬器。
又繼續和沈羲和搭話:“沈同學以前騎過馬嗎?阮恬那個馬場……”
阮恬在身後不輕不重的咳嗽一聲,打斷了林望茨的話,她從紙袋裏挑出一塊不怎麽好吃的,拍拍林望茨的肩膀,林望茨茫然回頭,還張着嘴想問阮恬怎麽了,還沒等發出聲音,嘴巴裏一把被人塞了塊蛋糕。
林望茨:?
眼前的阮恬眉開眼笑,溫溫柔柔道:“餓了吧,我看你這個嘴一直張着,想吃東西就自己開口,幹嘛搞暗示內涵這一套啊。”
林望茨:?
我不想吃東西啊。
他下意識的去看身旁沈羲和。
沈羲和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和阮恬,伸出手拍了拍手上的糖粉,冷着一張臉:“馬場是你家的?”
他問的是阮恬。
阮恬幹脆鹹魚癱回去,木着臉:“嗯”
她又有些不甘,微微支起身子,說:”我家太有錢也不能怪我吧,我回去才知道馬場是我家的。“
阮恬使了個眼神看向林望茨——別再給我說錯話了!不然,今晚就暗鯊你。
收到指示的林望茨雙手捂住嘴巴,努力嚼着小蛋糕不發出聲音,默默扭頭,和一旁的司機一塊充當影子人。
沈羲和問了一句,又慢吞吞咬了兩口蛋撻,才說話:“你該不會以為馬場是你家的,我就不會去打工了吧?”
沈羲和有些猶豫,眼神亮閃閃的看她,語氣平靜無波:“老板,能再給我漲一千工資嗎?”
阮恬:……
林望茨:……?
真有你的啊。
霸道總裁與小白花的劇本終究是寫不下去了,她無奈扶額,說:“再給你加兩千!”
馬場坐落于近郊,車子一路開出市中心,熱鬧街市人車逐漸遠去,開入一層層綠林之中,有幾道鳥叫于高處翺翔而來,阮恬開了車窗,有溫涼的風灌進車內,将信息素味道吹散,她沉沉的吐出口氣。
林望茨聽見她的嘆氣聲,由後視鏡往後看,看見阮恬伸手揉了揉眉心,緊緊抿着唇角。
他用指尖輕敲幾下車窗,忍不住道:“開快點。”
司機沒有應聲,沉默的提高了車速。
他控制不住往後看,卻落入一聲黑玻璃似的眼眸中,那人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目光偏冷,像只貓。
林望茨一驚,出于家教原因,他先退縮的目光,慌亂的朝人點點頭。
半小時後,車子才真正開進馬場。
黑色鐵藝大門自動向兩邊拉起,周邊種着玫瑰花和黃楊,以及銀杏,一路鋪着星星點點銀杏葉,這裏有早起阿姨打掃,但風經過,仍舊有葉子落下。
阮恬将沈羲和送到這裏負責人處,她溫和含笑:“這是我朋友,今天來這裏幫忙的,您找個适合他做的就行,不用太照顧。”
負責人微微彎腰,含笑稱是,他問:“不知道您之前有沒有在馬場做過事情?”
沈羲和搖搖頭,說:“您可以随便交代事情給我,教過之後我會明白該怎麽做的。”
阮恬在旁邊,放下手裏并未挨唇的茶水,站起來:“那人我就交給你了,我們在老地方玩,你不用來照顧,他也不用太照顧。”阮恬看了眼沈羲和,:“等晚上我來接你一起走。”
話音落,阮恬先離開了。
太子女雖然說是不用太照顧,但是底下人對她的話多思索,還是恭恭敬敬把沈羲和當成貴上賓,又不能做的太明顯,沈羲和看上去更不想是真來玩的人。
負責人思考半天,含笑将人帶到馬場內,另外有個小姑娘在照顧小馬,這些是剛買來的小馬,脾氣溫順專供剛學騎馬的人挑選,他對着那小姑娘喊:“小慧。”
那小姑娘擡起臉,滿臉的笑:“老板,你找我。”
她看到負責人身旁的沈羲和,驚訝道:“小沈,你怎麽在這裏?”
小慧就是和沈羲和一起在狀元樓打工的女孩,她比沈羲和大幾歲,同樣是omega,只是早早辍學從家裏逃婚出來的,當初沈羲和來狀元樓打工,小慧也幫過幾個小忙。
只是後來錢齊君又來找了幾次事,狀元樓的老板雖然沒有說些什麽,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錢齊君就是沖他們兩個來的,小慧找沈羲和聊過一次。
小慧很無奈的表達自己可能要辭職了,她一身清白逃出來,根本惹不起錢齊君這樣的人。
沈羲和沒說話,在小慧辭職時也一起跟着離開了狀元樓。
狀元樓的老板是個好人,将工資結清,替兩人在老朋友的馬場裏找了份新工作,但馬場太遠,沈羲和因為要上課無法兼職,只好婉拒,最後只有小慧一個人來馬場。
“你們認識?”負責人問。
小慧拉過沈羲和,一臉驚喜,忍不住笑道:“這是我給您說過的那個弟弟,人很勤快,做事手腳又幹淨,就是不太愛說話。”
那個負責人滿肚子疑問,他也早從老朋友那裏得知小慧的事情,但看沈羲和高高瘦瘦站在一旁,心裏轉念一想,只是自己安慰自己不要多管閑事,他佯裝恍然大悟道:“原來就是他啊。”
正好,負責人将沈羲和交給小慧,只是讓沈羲和跟着照顧小馬,也不需要多做什麽,無非喂喂馬,給小馬梳梳毛,牽着他們遛一遛……
這裏包了三餐,負責人體貼的問:“如果沒吃飯的話,可以讓小慧先帶你去吃點早飯,我們這裏平常來的人不多,只有阮小姐和她的朋友來玩,偶爾會有幾位貴賓來……對了,今天也有貴賓預約,你們不要到前場去,那邊都是一群富二代,脾氣不大好。“
他話沒說完,那群富二代裏多的是alpha,脾氣壞又多事,他們兩個omega還是少去前面露面為好。
阮恬換了身騎裝,長發紮了了個高高馬尾,發梢掃過腰部,白色長褲紮進馬靴之中,小腿細瘦,高高瘦瘦像顆小白楊。
眼皮懶懶搭着,邁着大步從換衣間走出。
林望茨在外正和周子良吹牛,兩個人互相攀比着彼此的小馬。
阮恬含笑,聲音清爽,從中插話道:“來一圈嗎?”
白日陽光下,她顯得格外顯眼,丢在一群唇紅齒白的少年裏,也是最惹眼的一個。
錢齊君一衆人遠遠就第一個看到阮恬。
有人捅了捅錢齊君,不懷好意道:“看她,還好沒有分化成oemga,要是誰娶了這麽一個omega在家裏,怎麽當心啊?”
說着低低笑起來,其他幾個與他多是一眼,彼此眼裏惡意絲毫不遮掩,一同笑了起來。
錢齊君聲音有些嘶啞,上次的傷還沒好全,被那個不要命的omega揍得幾下全在看不見的地方,一呼一吸都帶着疼。
他心裏有幾分莫名的痛快勁,盯着不遠處的阮恬,語氣輕浮道:“對呀,如果她分化成omega,我一定把她關在家裏……”
話說盡,意未盡。
其他幾人紛紛打着眉眼官司,嘻嘻哈哈的附和着。
阮恬還挺喜歡騎馬的,她時時刻刻不愛動彈,喜歡宅着,但又特別喜歡有些刺激的項目,大約是alpha體內的好戰因子存在骨血之中,自從阮恬分化後,她比之前更加喜歡這種刺激的活動。
周子良耐不住,走上前,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馬。
那是一匹黑馬,血脈純良,性格也更溫順,是從小養着的馬。
他輕輕拍了拍:“我來。”
林望茨也跟在其後,朗聲大笑:“我肯定也要跟着來。”
阮恬沖她揚了揚下巴,牽出來自己的小雪,小雪白色皮毛在陽光下更耀眼,她溫柔摸了摸小馬頭,在那雙純淨黑豆豆眼裏看到自己,她忍不住笑了下。
牽着走了幾步,她腳踩馬镫,身姿輕盈漂亮的上了馬,帶着幾分不可一世的漂亮英氣:“先說好,如果輸了晚上請吃飯。”
林望茨:“那你等着請狀元樓吧。”
周子良:“我反正沒帶錢出門,你們兩個誰請都好。”
三個跨坐在馬,帶着馬往前走了幾步。
直到阮恬含笑喊了句:“那就開始了!”
她輕輕用雙腿夾着馬肚,給與小雪下指令,小雪立馬聚精會神向前沖跑,馬蹄甩動,将其他兩個人甩在身後。
阮恬忍不住笑誇道:“好小雪!”
她高高紮起的馬尾在半空中蕩開,飛快落下,她臉上笑意盈盈,在陽光下。
一圈停了,阮恬把林望茨和周子良甩開大半圈,她高高坐在馬上,不停拍着小雪誇她,小雪驕傲的甩着蹄子踏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林望茨笑:“你這是又給小雪下了什麽小魔咒,跟飛一樣就沒影了。”
周子良拽着馬繩,說:“阿望,今晚你非要請客了,聽說你生日那天偷了你老子一壺酒,今晚怎麽樣我也要嘗一嘗你老子的酒。”
林望茨笑罵道:“去你的,那天讓你來你不來,非說要陪你媽吃飯,你個媽寶男,知不知道我回去我爹給我好一頓踹。”
阮恬:“這句倒是真的,他爹踹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着,阿望喊得像個殺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