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疑似阿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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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肆飛去的地方,是無花門的後山,這裏設了許多閉關之所,而其中祥光豎起的地方,便是無為子等人的所在之地。
只是現在這個地方,周圍聚了許多人,大家手執仙劍,圍成一個守護陣法,要幫助三人渡劫成仙。
冥王肆禦劍而來,見到前面的陣仗,心思滾了幾圈,決定飛落而下,找到了不遠不近的地方藏了看好戲。
肥肉似乎入了別人的口,不過他湊個熱鬧,看看無妨吧?冥王肆蹲下來,手攏在袖內,看着那邊的動靜。
突然那方天空易色,一道道紫雷劈下,平地炸出許多的坑。冥王肆縮了縮脖子,從記憶裏搜索出來,竟是渡劫。
竟然搞的這樣大陣仗,原來這裏有人要成仙了。他今天能親眼看到這番場景,也不枉費來了這裏一遭,好好。
不過紫雷好厲害,一個炸下來,地上就冒出來很大一個坑。在那之後,竟是不給一點喘息,綿密如雨,也難怪,這次三人同時升仙,自然不分做三批。
神仙也是很忙的,沒時間蘑菇,一商量,一拍大腿,好麽,一起來,一起了事。
這可苦了三位老道,裏面不斷抵擋,運用自身法術,外面又有許多弟子陣法保護。
而那些紫雷打在弟子身上,竟是一個個被烤焦了,丢了性命,盡管後面替補上去的人也有犧牲精神,到底心裏是發憷的吧。
在許多人中,又以三人最為搶眼,修為最高。一位藍夜,一位新任掌門青葉,第三位便是柳飄雪。
他們各自施展法術,保護師父。
“師父,裏面動靜如何?”青葉問了一句,就聽裏面一聲凄慘的叫聲,到底凡胎扛不住,法力用盡,口吐鮮血,被擊得灰飛煙滅。
無為子大叫一聲‘師弟’,缥缈子就此去了。他大為惋惜,可是自身亦很難保,急急運用自身法術,抵抗着。
外面的藍夜聽見裏頭的動靜,不由心頭一痛,他的師父死了。早有這樣的覺悟,可還是一陣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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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紫雷轟擊了半個時辰,冥王肆蹲在那,腿都麻了,打個哈欠,心道:“還沒結束嗎?”
眼見紫雷越來越小,衆弟子心生喜悅,卻又傳來慘叫,“師兄!”
哎!衆人哀嘆,連大長老也沒能挨過。大家痛心的看着柳飄雪,他知道了那樣的消息,臉上仍舊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死的那位不是自己的恩師。
衆人不免搖頭,這個柳飄雪冷到這般無情的地步,竟然連自己的師傅死,都這樣不吭聲。什麽狼心狗肺,忘恩負義在衆人心裏滾動着。
柳飄雪絲毫不在意,生死本就是天命,有什麽值得哀傷,人生本不過是一場虛妄,何必痛苦。
最後一道光升上天空,俨然是無為子的模樣。他的身影飄在半空中,與弟子們交代了幾句,就匆匆上了天。
衆人眼裏滿是羨慕。
又一位仙從無花門誕生了,這事很快就會傳遍天下!衆人喜滋滋的,把那些已經犧牲弟子的悲痛,忘得一幹二淨。
想到那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們是否也有機會去天庭逛逛呢?柳飄雪望着衆人臉上的喜色,對天庭的仰望,只簡單的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他禦起仙劍,從衆人中脫離,高高飛起。姿态優雅,全身白光閃爍,衣袂在風中飄動着。
冥王肆從地上仰着頭看,模糊之間,竟然覺得這人十分眼熟,是阿雪嗎?還是他錯看了。冥王肆禦劍追過去,到底自己法力不如柳飄雪,而且道具也不行,追了半天,到底沒有追上。只能遠遠望着,那方向莫不是不做閣。
只是不做閣以他現在的法力卻進不了,若是沖破封印,進入不做閣的結界之中,怕又會生出無端的麻煩。
他正唉聲嘆氣着,不由頭皮一崩,剛想起件事,口道:“糟糕!”在外晃悠了這麽久,差點忘記,大家的宵夜……冥王肆急急禦劍,在空中顫巍巍的前進,冷風刮的他的面孔生疼生疼,好在趕上的正是時候,把宵夜發放了,自己也吃了一碗暖暖身,清潔完畢,夾着咩咩回寝室。
只是躺在床上,柳飄雪的身影卻揮之不去。冥王肆睜着眼睛,反複的想着:“那人好似阿雪。”
這事像是在冥王肆的心裏長了根,待到成熟之際,便會破土而出。
且說柳飄雪回去之後,秀澀過來扶住了他,“閣主。”
“不要緊。”柳飄雪面色蒼白,這次為了給三位長輩護法,他消耗甚多,而且還要勻出一半法力來抵抗自身另一個元神。秀澀扶着柳飄雪坐下,想要助他恢複,柳飄雪搖搖頭,“我自己來就好。”
“閣主,你若有什麽需要,盡管說。”
柳飄雪點點頭,看着門關上,這才行功。另一個元神在他體內蠢蠢欲動,上次就是不小心,才讓那家夥,給他惹出不少麻煩。
柳飄雪于天劫之中,腦海飄過幾分記憶,盡管被自己的另一個元神鎖住,但是稍微出現了點纰漏。
那種滾熱的場景,歷歷在目,柳飄雪就算再鎮定,臉上也染上絲絲紅暈。自己的身體,竟被那般搓揉,想到此,心跳加速,神經隐隐作痛,他念了一遍清心咒。
見心難以靜下來,幹脆不再恢複。
身體消耗掉的元氣,休息幾天就沒事的,也不急在一時,只是那人分明就是自己捉弄的廚房小弟子。
他追過來了?
柳飄雪有幾分不确定,竟還是個男人。不由心生煩厭,無為子等人曾對他說過,他将有一場情劫要經歷。
可是沒有人告訴過他,那個要攔住他去路的,是個男的,而不是個女子。
柳飄雪嘆氣,哎!夠了,十分夠了。他轉身回去,凝神靜氣,繼續打坐,怕另一個阿雪出來攪亂他的人生。
那家夥,一定要想辦法逼出體內。
翌日,弟子寝室。
繼月看着冥王肆嘆氣了很長時間,他手裏握着一支毛筆,對着紙就是下不去筆。
繼月站在他身後,站了半天,“小四哥,你怎麽了,遇上心事了?”今兒休息,繼月得以放個假,看冥王肆沒什麽精神,他也有點兒被影響,精神欠奉的。
“沒有,我只是想畫一個人,突然發現自己不會畫。”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就連這魔尊,似乎也有點兒不通繪畫。因為他昨晚琢磨許久,覺得自己蠢死了,要找人,他竟然不曉得弄張圖像出來,這樣白白問半天,自然沒人曉得找誰。
于是乎,就有了現在的這個幽怨的狀況,他不會畫。冥王肆擡起腦殼,向身側的繼月問道:“你會畫畫嗎?”
“會一點兒。”
繼月就見冥王肆的雙眼發亮,照得他的眼睛都刺痛了,這什麽狀況,他家小四哥似乎……繼月來不及多想,就被冥王肆一把握住了雙手。配以深情款款之表情,“繼月。”
繼月雞皮疙瘩頓起,這什麽情況?
冥王肆讓過座位,按着繼月的雙肩,“你坐。”把筆往他手裏一塞,“你替我畫張像。”
竟是這事,小四哥也太客氣了。
“好啊,小四哥說,你要畫誰?”
“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繼月:“……”別賣弄文字好麽,有屁快放。
冥王肆形容帶比方,多高的個子,怎麽樣個相貌,怎麽樣的發型,極盡細膩之能事,就算那晚,燈光搖曳,冥王肆都自覺帶了發光的眼睛,把阿雪看得明明白白。
繼月在他的授意之下,揮筆而就。不多時紙上便出現了一個男子,斜眉入鬓,雙目炯炯有神,整個人充滿了妖氣。
沒錯,簡直呈現了一種妖孽的美。
繼月有些不确定的擡頭看着冥王肆,“小四哥這就是你要找的人?”不知道他是否畫出了神韻。
冥王肆将畫在面前看了一眼,然後撕了個粉碎。繼月看他這樣,就知道畫的不對了。“不好看麽?”
“不是,總感覺比真實的人還差了一點。”
繼月:“……”
冥王肆想的很明白,看來阿雪的美貌,神韻,那不是一般人能夠畫出來的,算了,這條路似乎也行不通。
不過他這次有了新的線索,冥王肆眯起了眼睛,昨晚那人,似乎跟阿雪有些相似,只怪當時天太黑,那人飛太快,不過大致方向總是錯不了。
冥王肆念了三個字——不做閣,他一定要想辦法混進去。
繼月見他不扯畫像的事,就很自然的問起昨晚的事,“小四哥,你知道昨晚發生的事麽,這可是我們無花門百年來的大事。”繼月賣弄神秘,要吊起冥王肆的胃口。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七天,已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