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人負心了
冥王肆腦海天雷滾滾不止,只是問到嘴的都是只言片語,人家不想說,他也不想問的太直接,目的太明顯。
俗話說:來日方長。此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正這樣想着,他的雙手握成了拳,看着自己的小動作,冥王肆又偷偷的舒展開來,不要那麽暴力行為,要溫柔。
他手裏轉動着烤肉,以便于受溫均勻,一邊給阿雪幾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小四公子是哪裏人?”
哪裏的,現代的。這個可以說麽?“本地的。”
“哦?我也是,之前卻沒有見過你。”
“我家搬遷了,所以之前住在別的省份,一年前才回的家鄉,發現家裏的人都沒了,我又沒有什麽手藝,所以就在這裏先安頓下來,找機會再找點事做。”
阿雪的紅色眸光閃了幾下,他笑意盈盈卻是對冥王肆的話半點不信。他向那雙手看去,卻不像是個做事的人,潔白如玉,要是真在山裏待過一年,這皮膚也細膩的太過了。
冥王肆有事瞞着他,可是誰沒有秘密呢?他自己也有,說的信息卻都是假的,彼此彼此。
“那樣似乎也不錯。”阿雪的目光落在烤得香噴噴的烏鴉肉上,從來沒聽人吃過烏鴉肉,他今兒也見識一回。
眼見着肉烤得差不多了,冥王肆拿過酒壇子來,拔了木塞遞給阿雪,“鄉下東西,略微粗糙,将就着喝。”
當然鄉下東西,略微粗糙,可是卻是實打實的真料,冥王肆喝過這裏的酒,烈得就像一把尖刀似的,穿腸燒胃,他第一次喝,還昏睡過去幾天。
眼前這位單薄的男子若是喝了此酒,哪裏有不昏昏欲睡的情況,這樣他便能找住機會揩油了。
想到此,冥王肆的眼睛又亮了。亮得還帶些水潤的濕氣,看起來就像黑曜石一樣奪目,只是他這會兒的心思全挂阿雪身上,沒空理會自己是何等模樣。
撕了一只翅膀給阿雪,冥王肆給自己來了一條烏鴉腿,放在嘴裏咬着,這個魔尊的身體早就過了要吃五谷的境界了,可是嘴巴不得閑,他喜歡吃的需要還存在着,管他肚子餓不餓?
得活得像個人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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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就是浪費。
冥王肆不光自己吃,還勸勸親愛的阿雪公子,多喝酒,他今日拼了,已經把早就兌過水的壇子拿來喝了,看那氣勢還挺像回事,但誰喝誰知道。
阿雪似乎不上當,小口小口的喝着。
冥王肆不住的勸,殷勤的有些過分,阿雪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這種情形,他一路上遇見過很多次,那些對他有不良企圖之人。
不過他今日心情好,而且有意要給柳飄雪吃個癟,他忍他很久了,就算是同一個人,也想捉弄他一次。
雖不能見面,留個禮物也是好的。
阿雪做了一件事,趁着‘酒醉’調.戲了冥王肆一把。他靠過去,手伸進冥王肆的懷裏,這一下可把冥王肆驚得不行。
驚訝過後,繼續佯裝鎮定。不知道阿雪在幹什麽,只有這樣,他才能讓那只手多摸一會兒。
冥王肆狠狠的在心裏鄙視了自己,要不要這麽沒下限,但是一個活脫脫的誘人的美男放自己面前,自己如果不懂得解意,那豈不是辜負了上天的好意,天給你,你不取,你自個兒倒黴。
冥王肆被胸前那只手摸得狠狠的咽下幾口水,不得了了,可是卻還要淡定的轉過臉問阿雪,“公子,你在幹嘛?”
阿雪笑笑,那雙紅眸子似乎發光了似的,被眼前的火照着,印出兩個小火苗。
“你說呢?”
“我不知道。”
兩人同時在心裏吐槽了一句‘裝!’太裝了!不過阿雪并不打算就此罷休,摸完了胸,又摸了摸臉。
冥王肆的眼睛追着那只在自己臉上不安分的手,看它游走到了自己油光光的嘴唇上,輕輕的撫弄着。之前裝得平靜,瞬間在腦海炸開了。
乖乖隆地洞。
他的願望就要實現了,冥王肆的手覆蓋在阿雪的手上,阿雪的手,似乎比他的表情冷得多,冥王肆打了個寒顫。
怎麽回事?
就聽阿雪嘴裏一股股熱烈的酒氣噴在他的耳側,“人家說,嘴唇薄的人,都很涼薄。”
“并不是所有人都這樣。”
阿雪佯裝怪罪,“都一樣。”
“我就不這樣。”
“你嗎?也許……”
也許什麽,冥王肆想問,卻被阿雪咬住了耳垂,木得一痛,讓他打了個機靈,這阿雪的唇,也跟塊冰似的涼。
冥王肆幽幽的看着他,不會是鬼上門了吧!
剛被痛覺麻痹的耳朵,又被阿雪含在唇瓣上,忽而被他的舌舔.弄着。他懶懶的問道:“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你是不是鬼?”
“呵呵。”阿雪笑起來,用他那好看的修長的手指遮住自己的嘴唇,不過他很快停止了笑意,“我是不是鬼,你吃過不就知道了。”
這麽主動,這種好事,不止是老天爺開眼,連腦洞都開了。
冥王肆覺得自己羞答答的推來推去,也算夠了。大家你情我願,他終于如願以償的抱上了那盈盈一握的腰,還輕輕的捏了一下,逗得阿雪笑他調皮,怎麽能這樣。
那晚,地坑裏的火柴劈劈啪啪的燒着,把屋子燒得暖烘烘的。
……
完事的時候,冥王肆流了眼淚,盡管他是攻,可是他還是激動的流了半天的淚。寂寞了這麽久,終于有個人可以疼自己了。以前他看南康的浮生六記,被那個攻給嘔心到了,不止一次想說,要是自己也能有機會遇上那麽一個人,就算死也是值了。
他這回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
冥王肆想了很多,想到明天的時候,要不要跟阿雪說一下,他要去他家裏提親,就算他家裏不同意,他們也要好好過日子。
雖然他們的相遇有點偶然,但他不是一個喜歡占人便宜的人,要不是心裏有意阿雪,他絕對不會放任自己做這種事。
說到底,是看對眼了呗。所以,才好了一場。
冥王肆帶着疲憊和滿足入了睡,直等着第二天到了,他要和阿雪說說,他們未來的幸福生活。
翌日,天還未亮。
柳飄雪卻睜開了眼睛,看着這個安靜的屋子,還有身旁睡着的人,他昨晚的記憶早就不複存在,起來後,發現自己全身酸痛。怎麽回事?他的眸光閃了幾閃,終究沒明白為什麽。
起來後,打算趕路回無花門。
望了一眼這小小的小木屋,帶着滿身的酸痛離開了,還未回門,不能用法術,所以這一路回去,他的身體呈現出很不自然的線條。
只是柳飄雪是沒有表情的,所以他的痛,他只能忍着,哪怕內裏憋出傷來,他依然會淡得沒有多餘的表情。
柳飄雪是好了,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冥王肆,一個人莫名其妙。
他醒來的時候,床側早空了。撐着身體起來,到處望了望,見阿雪不在屋裏,心頭不免一陣失落。昨晚才親熱了一番,早上就沒見着人,這種滋味大抵是不好受的。
冥王肆忍着失落,起身穿了衣服,在周圍找了一遍,不斷的喊阿雪的名字,山間久久的回蕩着他的聲音,卻沒有回複。冥王肆傻眼了,被騙了,昨晚被騙了處男身,還有他喜悅的激動的心情,通通的被騙了。
冥王肆的心情哇涼哇涼的。
怎麽能這樣,不是說古代的人都情比金堅,為什麽不靠譜的事會發生在他身上,他昨晚睡前還說要去阿雪家提親的,現在算什麽?他被人玩了,連精神都被人打劫一空。
冥王肆帶着他的黑眼圈,整個人有些萎靡不振。他回到屋,看着屋內殘存的火坑,吃剩的肉,沒有喝完的酒壇子口子也沒蓋上,酒壇子歪到在地上,許多酒沿着口子流了出來。
冥王肆像只被打敗的公雞,坐到了床上,雙手無力的撐着床板,頭向後仰着,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聽說攻很渣,沒想到受更無情。人心都是肉長的,男人也是人哪,就不能有個想過一輩子的願望?
垂頭喪氣了半天,這才緩緩的整理出自己的心情。
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多待一天他便傷心一天。在疊被子的時候,有什麽地方砰得掉了下來,冥王肆退開幾步,看見地上掉了一塊雪白的玉。
他拿起來,看見上面還刻着一個‘雪’,另一面有無花門三個字。
這玉玦肯定不是他的,而且無花門,他雖不清楚具體是怎麽回事,可是在人家腳底下生活,也不算一點不清楚。
無花門,修仙門派之一。
這莫不是阿雪留給他的?想到此,冥王肆心有些活動,想到阿雪可能還念着舊情,或者他還有什麽事急着要走,就把信物留給自己了。
剛剛絕望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還算那家夥有點良心,要真是抛下他什麽都不管,哼,非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麽顏色。
冥王肆跟自己使了會兒氣,把玉玦很慎重的放進了儲物櫃。眼睛掃了一眼屋裏,這才注意到昨兒帶回來的小羊咩咩。
雪白的小羊羔一見他的目光掃過來,趕緊把腦袋埋起來,心裏不免還要念念:不要看見我,不要看見我……
這個人可不是好人,是會吃它的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