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君子報仇
晚詞也是好心,她是頭一次看見林茵茵來月信,沒想到會疼的那麽厲害,而這剛剛過去就又跪了那麽久,身子虛也是正常的,太醫開的藥除了敗火的就是補身的,喝一點沒什麽壞處。
林茵茵開始和晚詞讨價還價:“其實吧,補身可以吃藥膳的,剛好我會做,自己做自己吃就好,這苦藥湯子就免了吧。”
晚詞笑道:“小主您身子虛,這幾日就不要動手做東西了吧。”
林茵茵哭喪着臉:“還是不要了吧……”
小勝子進來傳話:“小主,養心殿的和公公過來了。”
小和子是蘇德海的徒弟,又是養心殿的人,在宮裏很有幾分臉面,林茵茵也不好說不見。
“喜小主吉祥。”小和子先行了個禮,然後直奔主題:“小主體虛,皇上不放心,特吩咐奴才來看看小主的藥按時服了沒。”
林茵茵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上門讨伐的想法,什麽過來看看,分明就是派了個人盯着她吃藥,太壞了,這還一國之君呢,怎麽壞心思這麽多!
當天晚上,殷熙白破天荒的沒有翻林茵茵的牌子,也沒有去聽雨軒留宿。
細雨他們幾個都有些擔心自家小主難過,事實上林茵茵開心着呢,她算好時間了,就應該是今天晚上,看來今晚可以美美的自己一個人獨霸大床了。
養心殿這邊燈火通明,輪值伺候的人徹夜未眠,原因無他,殷熙白鬧肚子鬧到腿軟。
這每日的禦膳飲食都是經過嚴格把控的,又沒有什麽會導致瀉肚的東西,唯一的特殊就是在聽雨軒吃的點心。
殷熙白現在嚴重懷疑是那盤花瓣栗子糕,後來在聽雨軒吃的那些點心原本就不是給他做的,應該沒問題,而那盤花瓣栗子糕……
“蘇德海,昨日負責試吃的內侍是誰?他有沒有什麽事?”
“回皇上的話,昨日是小路子,他挺好的。”蘇德海突然反應過來:“皇上,您是懷疑昨日的膳食有問題?可是昨日吃壞了東西也不至于今日才發作吧。”
這話是這個道理,但是殷熙白總覺得就是那盤糕點有問題:“召胡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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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胡太醫拎着藥箱子,搗騰着兩條小短腿就趕了過來。
他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專門負責殷熙白的身體,忠心也沒的說,不存在被人買通的可能性,他反複診脈之後,依舊不覺得殷熙白有中毒的可能:“陛下,昨日那糕點臣也吃了,但是并沒有什麽不妥啊。”
蘇德海連忙問:“胡太醫,如果不是因為糕點,那麽皇上現在是怎麽了啊?”
“嘶。”胡太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皇上像是受了涼。”
蘇德勝馬上想到了昨晚的夜雨:“昨夜微雨,皇上在外面走了一陣子,或許受了涼?”
胡太醫也想不到別的可能:“也是有可能的,臣先開個方子,趕緊熬了給皇上服下。”
殷熙白一直沒說話,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是那盤花瓣栗子糕的問題,但是同樣也吃過的胡太醫和小路子都沒有事,而現在胡太醫又診治不出來,所以只能暫且把疑惑按下,找機會一定要弄清楚。
這是陣仗鬧得這麽大,太後想不吱聲都不行了,趁着殷熙白去給她請安的時候敲打了他幾句。
“哀家近來聽說皇帝降了蘭常在的位分?”
“現在是蘭答應。”殷熙白還補充了一句:“還有兩個,一塊兒降了。”
太後意有所指:“後宮裏的答應最近似乎多了些。”
殷熙白沒接她話茬:“母後進來身體怎麽樣?”
太後見他這幅樣子,心裏有些憋得慌,索性挑開了說:“皇帝似乎很寵愛那個喜答應。”
“母後不是很看好那位喜答應?”殷熙白一副很驚訝的樣子:“朕還以為母後希望朕多去看看她。”
太後的話被堵了回去,端起茶壓了一口:“喜答應是個好的,但是這次選秀進了六個新人,都是花兒一樣的好年紀。”
殷熙白看似真的聽進去了:“母後說的有道理,兒子記下了。”
太後點到即止,雖然她也希望皇上多多寵幸林茵茵,好早早誕下皇子,但是她不想看到專寵,那些後妃的背後都有各自的母家勢力,若是讓後宮失衡,朝堂也容易不穩,她不能不幹涉。
當天晚上殷熙白果然翻了別人的牌子,看在右相的面子上點了安柔。
安柔正在憤恨的撕着扇子,聽聞翻了她的牌子喜不自勝,連忙梳妝打扮折騰了很久,恨不得從頭發絲兒精致到腳指甲蓋兒。
殷熙白處理完政務之後,回到養心殿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怎麽看怎麽別扭。
“穿上衣服。”
安柔剛想說些什麽,殷熙白就已經離開了。
兩名宮女進來伺候安柔穿上衣服,她不住的往外看,希望自己嬌嫩的肌膚能引得皇上注意,但是殷熙白從頭到尾都沒進來。
安柔穿好衣服之後去了外間,盈盈下拜:“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眼波盈盈如春日裏的碧波,聲音柔婉惹人心疼。
殷熙白掃了她一眼:“會跳舞嗎?”
安柔心中一喜,她知道皇上喜愛看後妃跳舞,所以一直苦練舞技,如今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她使勁渾身本事舞了一場,期待的看着殷熙白,那個胖女人都能專寵半月有餘,那自己就不用說了,能長期專寵才好。
殷熙白倒是不吝啬贊賞:“不錯,賞。”
“謝皇上恩裳。”安柔盈盈下拜,心想這是入了皇上的眼了。
殷熙起身:“愛妃也累了,跪安吧。”
“是。”安柔剛打算往裏間走,突然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是什麽,一臉震驚的擡頭:“皇上?”
這時候哪兒還有皇上啊,人家說完就走人了。
林茵茵聽說今天翻的是安柔的牌子,可把她樂壞了,早早的洗漱上床,準備美美的睡上一覺,她已經好幾天沒有感受獨占一張大床的感受了,昨晚吃了一個甜頭,今晚就還想獨占。
正在她睡得雲裏霧裏的時候,細雨連忙進來:“小主,快醒醒,皇上來了。”
林茵茵翻了個身擺擺手:“他現在正和別人快活呢,怎麽可能到我這裏來。”
細雨急了:“小主,真的是皇上來了,您快起來呀。”
林茵茵被她推起來的時候,眼睛還帶着打完呵欠的淚花:“皇上不是翻了安貴人的牌子嗎?到我這兒來幹嘛?”
殷熙白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她這句話,再看她眼淚汪汪的樣子心裏一動:“朕翻了別人的牌子,愛妃這是難過了?”
“我難過?”林茵茵一擡頭看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把到嘴邊兒的難過個鬼給壓了回去:“對,臣妾難過。”
殷熙白示意細雨出去:“所以朕來了,快來伺候朕就寝。”
林茵茵心裏把他罵上了天,不情不願的下床:“皇上不是翻了安貴人的牌子?為何不是安貴人伺候皇上就寝?”
殷熙白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她太瘦了,擋不住風。”
林茵茵還沒睡醒,腦子有點兒木,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後妃侍寝要睡在外側,安貴人太瘦擋不住風,而她長得胖,所以好擋風?
想明白整句話的意思後,林茵茵那叫一個氣啊:“妾身胖也擋不住風,皇上可是一直命臣妾睡在內側的。”
“那是因為你醒的太晚,睡在外側朕起身不方便。”殷熙白看了她一眼:“頭次聽說有後妃侍寝睡得比皇上還死的,還打呼嚕。”
林茵茵瞪圓了眼睛:“不可能,我睡覺可乖了,不可能打呼嚕!”
殷熙白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沒規矩。”
林茵茵三下兩下把龍袍給扒了,然後自顧自的上床躺好。
殷熙白也沒介意,反正她沒規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林茵茵心裏那叫一個氣啦,明明翻的是別人的牌子,最後卻跑到她這裏睡,這不是給她拉仇恨呢嘛,下次見面安柔非撕了她不可。
雖然安柔并沒有真正的侍寝,但是她也算是伺候過皇上了,第二天要去皇後宮裏聽訓誡。
林茵茵不想撞上她,就直接托病沒去,反正她昨日剛在坤寧宮跪暈過去了,今天說身體不适也合情合理。
安柔原本咬着牙想要好好拿捏她一下,結果撲了個空,心裏更氣了,言語裏就帶了幾分不痛快。
皇後當然聽得出來,但是也不欲接茬,現在皇上對那位喜答應正在興頭上,她沒必要觸那個黴頭,專寵這麽久了也沒見有個賞賜升個位分什麽的,威脅不到她。
來請安的嫔妃們神色各異,都沒有接安柔的話,氣氛有些尴尬。
此時名義上在卧床休息的林茵茵實際上在跳腳:“你說安貴人頭次侍寝就有賞了?”
細雨幹笑幾聲:“奴婢聽說,新人第一次侍寝之後都會有賞的,有特別得君心的還會升位分。”
林茵茵恨得好呀,現在全後宮都認為自己最受寵,纏着皇上不放手,老天知道她連一分賞銀都沒有,簡直要窮死了,皇上動不動就到聽雨軒蹭吃蹭喝還不給錢,好在因着她表面上受寵,內務府不敢苛待她,該有的份例都有,不然真的要被餓死了,簡直混蛋!
作者有話說:
太後:“答應似乎多了些。”
皇上:“放心,以後就剩一個。”
林茵茵:“打個滾兒求收藏,小夥伴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送花花收藏一下下,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