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是通房上位虐文女主10 可她本來就……
鎮南王說要留在這裏,就真的留在這裏同嬌嬌做起了夫妻。
他對嬌嬌很好,最珍貴的鲛紗,最漂亮的東珠,吃食上也是精細無比。最重要的是,他很溫和。是的,溫和,那是一種同顧元君完全不同的脾性。顧元君是意氣風發但喜怒無常的年輕人。鎮南王就是歷經世事,成熟可靠的年長者。
嬌嬌經過最初的懼怕之後,成功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長輩關切。
“王爺,這幾日怎麽不見石頭?”嬌嬌被鎮南王抱在懷中,把玩着他垂落的衣袖。
“我把他打發走了。”鎮南王輕輕捏了捏嬌嬌嫩白的指尖。
嬌嬌:“……”
遲疑了一下,嬌嬌還是道:“他之前對我很好,王爺您能不能不要傷害他。”
“他是世子的心腹,我又怎麽會傷害他呢?不過,他繼續留在這裏也不合适。”說起顧元君,鎮南王絲毫沒有心虛之感。他是搶了自己兒子的女人,但他不後悔,亦不害怕提及此事。畢竟他若避諱,最難過最害怕的,就是嬌嬌了。
鎮南王眸色晦暗,眼眸低垂,定定的看着嬌嬌。
他伸手摸了摸嬌嬌平坦的腹部,聲音溫柔:“這裏,只怕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他親了親嬌嬌的發頂,“本王現在還年富力強,若是女兒,本王将來便會給她最富裕的食邑。若是男兒,本王會親自教養他。本王比你年長那麽多,總會走在你的前面。等本王走了之後,他會幫本王繼續護着你的。”
“王爺!”嬌嬌杏眼含淚,感動的看着他。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只覺得心中酸澀的難受。她不确定鎮南王這話是不是甜言蜜語,是不是哄騙。她只知道,十六年來,從未有人真正這樣為她着想過。
甚至就連沈哥哥,也從沒有這樣設身處地的為她着想過。
嬌嬌緊緊的抱住鎮南王的腰身,小腦袋埋在他的胸膛,無聲的流淚。
鎮南王無奈的嘆息一聲,他輕輕捧起嬌嬌的小腦袋,語帶挪餘:“怎麽這麽喜歡哭!被我感動的嗎?”說到這裏,他不适的皺眉,“你怎麽這麽好騙,不過幾句不值錢的甜言蜜語,就能被感動到。那若是來一個心機深沉的,設計一出英雄救美,你豈不是要粉身碎骨的相報了?還是說,以前過的太苦,從未體會過甜,所以別人一點點的好就能把你騙到手?”
嬌嬌被她說的臉紅,眼角綴着淚珠,卻是再也哭不下去了。她鼻頭紅紅,可憐又可愛:“我才不會。”她反駁鎮南王,“我只是……只是,相信王爺你罷了。”最後這句話,她說的很小聲,但鎮南王還是聽到了。
他心頭酸軟,只想将她揉進骨血中。這種情緒洶湧澎湃,是他規劃完美的三十幾年從未體會過的。這可真是一場美麗又令人沉浸其中的夢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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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了親嬌嬌的眼角:“別怕,本王會永遠護着你的。”更華麗的甜言蜜語他突然說不出口了,他只能用最樸素的語言,将他此時心中的想法告知于她。
她們這裏郎情妾意,鎮南王府此時卻正在暗潮洶湧。
太子裹着一身厚實的狐裘,虛弱的倚靠在踏上,難受的咳嗽了幾聲,問身邊的随侍:“鎮南王妃今天又來過了嗎?”
那随侍恭敬應道:“是!”
太子譏笑一聲:“她倒是個懂得鑽營的。知道顧元君靠不住,就立刻毫不猶豫的抛棄了他,轉投他老子的懷抱。不過這也怪不得她,怎麽看鎮南王都像是個未騰飛的潛龍啊!”最後一句,他說的又輕又低,讓人聽不清他此時的想法。
但随侍身懷武功,又耳聰目明,卻是聽了個真切。他的頭垂的更低了,有些話主子可以說,可他們這些伺候的,卻是不能聽啊!
“殿下,我們還要繼續留在鎮南王府嗎?這裏是鎮南王的地盤,我們就算翻出天來,應該也是找不到鎮南王的。”想了想,随侍最終還是對太子道。
太子昏昏欲睡的閉上了眼睛:“孤知道。孤就沒想過拿鎮南王如何。這次遇刺,應該不是鎮南王的手筆。但鎮南王放了個替身在京城,偷偷回到了秦地卻也是事實。”
說到這裏,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繼續留在京城,孤只怕是真的沒幾天好活了。可是,孤可以死,卻不能死在那群人手上。他們不是想要皇位嗎?鹬蚌相争漁翁得利,若是最後皇位真的落到了鎮南王的手上,那群人的臉色,一定很好看。”說到這裏,他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我真是越來越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了,就是可惜……”可惜,可能看不到了。
随侍:“……”
随侍心頭狂跳:“殿下,您……您竟是這樣想的嗎?那您為何,還讓禁龍衛這麽認真的搜尋鎮南王。若是真的找出來了,鎮南王的打算豈不是就要落空了?那可如何是好?”
“那又關孤何事?若是連孤這次的為難都渡不過去,他還怎麽跟京城那群人争搶?再說,孤可不覺得鎮南王會被孤抓住。而且,做戲,不管多麽真實都有可能被拆穿。只有真心實意的入局,才能麻痹敵人。他們想讓孤同鎮南王兩敗俱傷那孤就如他們的願。孤哪怕是死,最後也要拖着他們一起下地獄。”
随侍:“……”
太子同鎮南王不急不躁,太子繼續留在鎮南王府,讓他的心腹禁龍衛繼續兢兢業業的尋找‘刺客’。鎮南王那邊也同嬌嬌柔情蜜意,兩人仿佛尋常夫妻似的,端的是歲月靜好。
但,顧元君那邊卻沒有這麽好了。
他到京城之後才知道,哪裏是讓他救人,分明是讓他救場,留在京城的鎮南王竟然是假的。可鎮南王歸京這件事是老皇帝算計的結果。
老皇帝同鎮南王是兄弟,鎮南王是上一任大行皇帝最小的皇子。大行皇帝山陵崩時,鎮南王不過一垂髫小兒。老皇帝殺了其他成年的兄弟,獨獨留下了鎮南王給天下人展示他那虛無缥缈的兄弟情。
起初老皇帝沒将鎮南王放在心上,鎮南王成年後,老皇帝給鎮南王賜了一個小門小戶的王妃後,就眼不見心不煩的将鎮南王趕去了最混亂的秦地。
可老皇帝沒想到的是,鎮南王天賦異禀。短短幾年時間就将秦地治理的吏治升平百姓安居樂業。等他回過神來,意識到鎮南王的威脅之時,鎮南王已經緊緊将秦地握在了手中,甚至暗地裏發展的勢力已經隐隐能同老皇帝相抗衡了。
沒辦法,老皇帝只能咬牙切齒的放任鎮南王繼續在秦地逍遙了。
也是因為這次老皇帝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所以以思念幼弟為由強召鎮南王回京。只要鎮南王不打算立刻造反,他就不得不應召。
到了京城後等待鎮南王的果然不是什麽好事,刺殺下藥更是家常便飯。鎮南王雖然防備得當,但終究人力有限,還是中了孕蠱。
這可着實是犯到了鎮南王的忌諱,他寧願那些人算計他的命,輸了那也是他技不如人。可那些人卻算計他的子嗣,他只覺得惡心。
所以他一怒之下放了個替身,帶着劍一潛回了秦地。
在路上,其實他也想過要不要找秦雨笙。畢竟秦雨笙怎麽說也是他的繼王妃。可沒過幾息,這想法就又被他掐滅了。他不好女色,孕蠱在體內躁動之時,雖然難受但也不是不能忍。再說,顧元君雖然不是那麽令他滿意,但到底是他親自承認的世子。他不想再生出一個母家後臺強大的兒子,同顧元君打擂臺。
至于随便找一個女人,那更是不可能了。
所以就像他對嬌嬌說的那樣,他本來沒想找女人,他是想将孕蠱殺死的。
再說回顧元君,他進京城之時,那替身正在遭受殺身之禍。只要顧元君再晚上那麽一兩天,那替身只怕就真的會被殺了。
替身若是真的身死,鎮南王就要有大麻煩了。
畢竟死而複生什麽的,雖然可以操作,但也實在麻煩。
将替身救下後,顧元君用秦地的二十萬兵馬對老皇帝施壓。畢竟鎮南王在京城多次遇刺本就是老皇帝理虧,更糟糕的是,鎮南王這次是真的差點身死。
老皇帝沒辦法,只能吐血放鎮南王離去。
回去的路上,顧元君快馬加鞭,他此時心中迫切的想要見到嬌嬌。
雖然自信石頭會理解他的意思,幫他将嬌嬌護住,但終究不在身邊,心中真是思之如狂。
在快進入秦地之時,石頭突然騎着馬同他彙合了。
顧元君:“……”
顧元君大驚:“你為什麽會來這裏,我不是讓你護着夫人嗎?還是說,夫人出事了?”
“世子!”石頭眼眶通紅,聲音沙啞,說出口的話語帶着破碎的絕望:“夫人,夫人她被王爺發現了。”
顧元君不解:“父王回霍州了我知道,但你說他發現了玉兒,是……什麽意思?”
他想起了玉兒的容顏。
一眼惑心,難道?
不,父王又豈是那等會被容貌所惑的膚淺之人。
可石頭卻肯定了他的猜測,打碎了他的自欺欺人:“王爺好像中了藥,他帶着劍一來到了您讓我安置夫人的那座宅子。我告訴王爺夫人是您的妾室,可王爺還是抱着夫人進了密室。”
“密室?”顧元君此時腦子裏面一片嗡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麽,只是本能的開口:“那座宅子,哪裏來的密室?”
“那座宅子,書房裏面有一個極其隐蔽的密室。而且,看那個情形,王爺好像很熟悉,只怕來過不是一次兩次了。”
顧元君:“……”
顧元君突然氣急攻心的噴出了一口血。
他在京城浪費了太多時間,所以這一路上他都是快馬加鞭,就是想盡快回去見嬌嬌。
可現在……
“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來,“可真是我的好父王啊!原來我一直都被他攥在手心,從沒有飛出去過呢!我以前的沾沾自喜可真是一場笑話啊!”
他的臉色突然又沉了下來,眼神狠厲:“其實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動了玉兒。”
他看着石頭問道:“父王那人深不可測,玉兒膽小,她是不是很害怕?”
石頭沉默,良久後才道:“我不清楚。王爺将夫人強抱進密室中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夫人了。”
須臾後,顧元君突然冷靜了下來,他的眼神冷的吓人。
“快馬加鞭,趕回霍州。”
顧元君帶着替身回到霍州之時,不多不少,正是一個月。
秦雨笙殷勤的帶着下人出來迎接顧元君和鎮南王替身。鎮南王府中的太子也終于慢吞吞的揣着手出來看熱鬧了。
在替身進府之時,鎮南王就在劍一的幫助下同替身調換了。
“太子殿下。”鎮南王對太子額首。
“皇叔。”太子輕飄飄的叫了鎮南王一聲。
“本王一直在京城,一回到霍州便聽說刺殺太子的刺客逃到了霍州。不知這月餘時間,太子可是已經抓住刺客了?”
太子突然對鎮南王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沒有。霍州孤不熟,禁龍衛人手不足,沒能抓住刺殺孤的小人。”
“既是這樣。”鎮南王嘆氣,“若是太子需要的話,本王可以加派人手,幫太子一起抓人。”
“那就有勞皇叔了。”
鎮南王面色如常的看着顧元君:“世子這一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晚上行晏,為太子盡地主之誼。”
顧元君沒有走,他恭敬的看着鎮南王,突然道:“父王,兒子擡了一個妾室。可那妾室兒子實在是愛極,希望父王可以允許,讓兒子娶她為世子妃。”
鎮南王:“……”
鎮南王鎮定自若:既是妾室,那想必身份不高。以妾為妻是大忌,世子,不要糊塗。”
顧元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可兒子就喜歡她。”
“這世上人人都愛錢,可還是有那麽多身無分文的乞丐。世子,不是你喜歡便一定能得到的。”
“可她本來就是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