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相擁而眠
天邊緋紅的夕陽, 柔暖地灑進屋子裏,似是渡了一層金邊。
屋子裏開着暖氣,男人将大衣外套脫了, 只穿了件白色休閑襯衫,搭配略微寬松的西褲, 他緩緩将衣袖卷起, 将蔬菜放進池子裏, 用清水洗着菜。
安夏坐在沙發裏,隔着玻璃望向廚房裏的男人,既紳士又暖情, 原來陸以澤會做飯,那麽以後生活在一起了一定會很幸福。
雖然做飯她不會,但是卻很會煮咖啡,待男人将菜洗好,她端着咖啡走來,遞到男人手中,聲音清甜:“以澤,喝咖啡。”
緋紅的夕陽下,男人抿了一口咖啡, 味道還是跟以前一樣,她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這手藝了。
“味道怎麽樣?”
“挺好。”跟以前一樣好。
“喜歡就好。”
說完, 安夏将身子挪過來一點,湊近陸以澤的身子, 這是第一次她這麽主動地打量他, 細長的睫毛,性感到極致的深喉,這男人長的太絕了, 致命的絕。
忍不住,很想湊上去親一口。
但她又将腦袋埋了下去,雖然說以前在一起過,但是她卻失去了記憶,陸以澤對她來說算是半個陌生人,才認識沒多久就這麽主動的話,她自己都覺得尴尬。
“想親我?”未等她開口,男人低沉的嗓音回旋在耳旁,他先提了這事。
安夏緊握着茶杯,這樣一說,更陷入尴尬境地了,陸以澤會不會覺得她有些太過主動。
沒來得及思考,男人摟住她的細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深吻下去,與她舌尖交纏,彼此互換呼吸,睜眼間,只見男人的深喉顫動,該死的男性荷爾蒙,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安夏覺得身子癱軟,腦子已經不能思考了,她只是抓着他的衣角,盡情地回應着他的吻,要命的,意亂情迷的。
許久,男人才抽開身子,嘴角揚起,眸中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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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低沉:“好吧,是我想要親你。”
說完,他将安夏壓在沙發上,又瘋狂的親吻了起來,劃過她的臉頰,再到她的唇、下巴、頸根,吸吮着,踹氣着,欲罷不能。
安夏的思緒被男人徹底攪亂了,天旋地轉的,感覺世界都迷糊了起來。
“以澤——”她輕聲喃喃着。
“嗯。”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瘋狂地亂吻。
還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說什麽好,也許什麽也不說會比較好。
男人繼續深吻,安夏沒有閉眸,而是近距離打量着陸以澤的臉,這皮膚好到爆,臉上細膩的都看不到毛孔,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很是醉人。
她的雙手扣着男人的腰,男人一激動,抱着她滾到了地上去,将她死死地壓在地毯上。
他睜開雙眸,一雙柔亮的桃花眼怔怔地望向她,淡淡道:“今晚讓我在這裏過夜,好不好?”
一聽到過夜,安夏的眸子瞪的大大的,難以想象,要真留他過夜的話,會不會發生點什麽,她好像還沒有準備好。
男人笑了,且笑的像個妖孽,他低聲道:“只是說想留在這裏,又沒說要做那種事。”
“哦。”她有些無精打采地應了聲。
聽這語氣,她似是很不滿意這個回答,要不今晚就幹脆發生點什麽好了,畢竟他等了六年,等得滿城花都謝了。
男人換了個姿勢坐好,繼續說道:“要不我們今晚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吧。”
徹底啞口無言,這男人遠比他的外表,要騷包的多。
她輕推開他,不好意思地說道:“陸以澤,你亂說什麽呢。”
然後,她整理了下衣衫,乖乖地坐在沙發上,不太好意思地看着他。
罷了,不打趣她了,畢竟之間少了那麽多回憶,突然這樣是挺讓她尴尬了,他擡眸看了下牆上的鐘表,該去做飯了。
男人起身,踩着棉拖鞋往廚房走去,開始他的拿手小菜,水煮魚片、清蒸豆腐、茄子豆角、炒青菜、紫菜蛋湯……
老遠地就聞到香氣了,安夏過來幫忙打下手,将菜都端上了桌。
兩人并排坐着,像一家人一樣一起吃飯。
陸以澤主動幫她夾菜,都是她愛吃的,那便多吃點。
不知為何,每次跟陸以澤相處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回憶湧入腦海,這次又開始了。
那還是高二,運動會上,陸以澤跑八百米,安夏前去給他加油,在賽道上拼命跑步的陸以澤沒有受傷,還輕輕松松地拿到了比賽第一名,可是在看臺上的安夏下來給陸以澤遞水的時候,卻不小心摔了下來,腿部受傷。
陸以澤當時驚慌失措,連忙将她背進了醫務室,校醫給安夏檢查了一下,局部受傷需要冷卻纏繃帶,這幾天都不方便行走。
當天回家的時候,陸以澤背着她親自送她回去。
湊巧,那天安夏父母都去忙工作了,安哲也去參加籃球集訓了,只有她一個人在家。
陸以澤放心不下她,便留了下來。
冰箱裏有牛排和意面,陸以澤簡單地做了一道西餐給她,兩人圍桌而坐,吃的很歡。
“陸以澤,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今天的晚飯怎麽解決。”
“不是還有你哥嗎。”
“他參加集訓了,這一周都不會回來。”
“真的?”少年有些做賊心虛地問她。
“我幹嘛拿這事耍你。”
“聽你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要是你哥在,我估計這會兒就得馬上走了。”
“幹嘛?你怕我哥。”
“能不怕嗎,每次碰見你哥,他總是防狼似的防着我,生怕我把你給吃了。”
“我哥有那麽恐怖嗎,可能是誤會,陸以澤,我哥人很好的,你不要跟他過不去。”
“知道了。”
當時的少年心裏可不這麽認為,安哲這人護着妹子跟護什麽似的,其他男生在他眼裏都是狗尾巴狼兒一般的存在,好在她哥不在七中念書,不然碰見了天天都能打一架。
……
安夏抿了一口魚湯,又覺得頭疼了起來。
安哲——
安哲是她哥嗎,她不僅忘記了陸以澤,還忘記了她有這麽一個哥哥。
當年,她在七中念書念的好好的,為什麽會突然跟随母親出國,而父親跟哥哥卻在國內,一家人又為什麽要分開呢,太多的疑問在腦子裏轉悠了,搞的安夏亂成麻,什麽都沒法兒理清。
她微蹙着眉頭,用手揉着太陽穴,樣子十分難看。
陸以澤看不下去,走到她跟前,将她抱在懷裏,極力安撫着:“夏夏,你是不是又記起什麽了。”
“嗯,以澤,我頭真的好疼。”
“要不要陪你去看醫生?”
“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更何況,她真的覺得這病不是醫生就能瞧好的,她得恢複記憶,直面過去,才能真正的好起來。
怔了怔,她又擡眸,凝視着男人:“以澤,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嗯,絕不會離開,除非我死了。”
說到這個,安夏用力抱緊了他,嘟嚷着:“陸以澤,我不許你以後說這些晦氣的話,我們都能活的好好的,長命百歲的。”
“嗯,有你的話,我就會活的好好的,長命百歲。”
安夏苦笑,陸以澤說話總是這樣,在鑽空子,如果沒有她,如果她在國外永遠也不會回來,難以想象,陸以澤的生活會過成什麽樣。
“陸以澤,我以後都不會離開你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
“好了,別說這樣不開心的事情了,好好吃飯。”
“嗯。”
吃過飯,兩人一起散了會兒步,很快便到了晚上。
實在是不太想回東江別墅,陸以澤有些耍潑皮地想要留下,安夏只是嘴上不說,但心裏樂呵的很。
洗完澡,陸以澤換上舒适的家居服,踩着棉拖鞋走來,從後背抱住了安夏,将她整個人都埋在懷裏。
他在她耳旁低喃:“親愛的,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愛的深度絕對是你想象不到的。”
安夏沉眸,躺在他懷裏,感受着他的溫暖。
她感受的到他的愛,可她想知道的是,她不在的這六年,陸以澤究竟是怎麽過的,沉默了半刻,卻又不那麽急迫地想要知道了,怕她知道後會痛哭流涕。
“陸以澤,謝謝你愛過我。”
“傻瓜。”他将她的身子轉過來,又道:“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還真的沒有準備好,至少要等她恢複記憶,不然怎麽都會覺得怪怪的。
“以澤——”
“罷了,我懂了,時間不早了,我睡客房,明天還要趕通告。”
“嗯。”
道別晚安,陸以澤便去睡覺了。
隔壁的房間,男人的呼吸聲粗犷有力,安夏無法平靜。
她匆匆洗了個澡,穿着草莓圖案的睡衣來到陸以澤睡的客房,在他懷裏蜷縮着。
聞到熟悉的女人香,男人忽地睜眸,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低喃道:“不是說不跟我一塊兒睡嗎?”
“擔心你睡不好,所以就過來了。”
嗯,沒有她是睡不好,這六年,夜夜都會做噩夢。
男人換了個姿勢,将她摟在懷裏,深沉地呼吸着,這樣相擁入眠,才會感覺踏實很多。
內心有些躁動,想對她做些什麽,卻發現已經累的癱軟,罷了,早些歇息吧,他伸手将燈熄滅,用力抱緊她,沉沉睡去。
次日,安夏是被楊泉的聲音吵醒的。
“陸以澤,這都幾點了,你人在哪裏呢,工作人員都在等你一個人,有點職業素養好不好,你他娘的給我個定位,我現在就去接你。”
男人翻了個身,将女人抱在懷裏,用很低的聲音回應着:“楊泉,你小點兒聲,我家寶寶還在睡覺,哦,我現在就開車過去,大概三十分鐘後到,就這樣,挂了。”
嘟嘟嘟——
電話那頭的楊泉,愣的全然說不出話來,這進展,他是開着飛車撩妹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