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色小叔子
聞言,肖樂趕忙收回視線,臉頰通紅地垂下頭,“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知道,”肖二哥壓低聲音,“可別人萬一誤會了呢?是吧?”
肖樂點頭,擡眼回着,“我是瞧着她們頭上的珠花挺好看,但我能做出更好看的。”
“噗……什、什麽?”
正在喝茶的肖二哥差點被嗆死。
“嗯,”肖樂點頭,“不過我需要一些東西才行。”
“老三啊,”肖二哥的神情有些微妙,“你這都是什麽時候學的?”
“不用學,”肖樂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打小就有這個念頭,還偷偷用竹枝做過,不過後來被薛四郎發現,嘲笑我後,就不再碰了。”
薛四郎背鍋不嫌多。
“不過見娘穿着我想的衣裙,那麽高興,我又覺得自己沒錯,要是能讓娘高興,我再多做些出來都行。”
肖樂眼巴巴地瞅着肖二哥。
肖二哥摸了摸鼻子,“等辦完事兒,咱們去賣珠花的地方瞧瞧。”
“好勒!”
肖樂頓時揚起大大的笑。
看得肖二哥也忍不住一笑。
要沒肖二嫂說的那些,肖二哥要是知道肖樂有這些愛好,只會跟大多數人一樣,覺得他下流又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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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倒是覺得自己想太多。
成衣鋪的生意不錯,而且這鋪子經常給各個員外家屬上門量衣制衣。
而且在肖二哥和他朋友談話時,肖樂發現那成衣鋪招牌右下方,有一特殊的花紋。
他問道,“你們在別的地方也有鋪子嗎?”
成衣鋪的掌櫃姓趙,趙掌櫃回道,“府城那邊也有,咱們周邊的鎮子上也有幾家布鋪。”
“我記得你大哥就在府城,”肖二哥想起來了。
“沒錯,”趙掌櫃笑道,“說起來,我還是沾我大哥的光,他在府城的成衣鋪生意不錯,正好咱們這,”他指了指對街,“生意不怎麽樣,我呢,閑人一個,耐不住家裏好太太喜歡,所以就接了排行鋪。”
排行鋪的意思,就是開了分店。
主店是府城那邊。
“周邊鎮上是我們族人開的,我就守着這一個鋪子,眼瞅着生意還行,可你也知道,我去年成了親,這用銀子的地兒多了去了。”
加上他又是個喜歡鬥雞的。
在這裏面就花了不少銀錢。
肖二哥點頭,兩人認識好幾年了,自然是知道對方一些喜好的。
“我給你稿紙,”肖樂轉過身,“你這有現成的繡娘和布匹,只需要按照第一件出的成衣和稿紙做就是了。”
趙掌櫃還真打了這個主意。
即便稿紙好,可他也擔心肖二嫂一個人根本趕制不出那麽的衣裙。
“你想要多少?”
肖樂勾唇,與肖二哥對視一眼後,上前道。
“我只要稿紙銀,就比如,上次我二哥給你看的稿紙,你覺得值多少銀子?”
趙掌櫃眯起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倒是新穎,要是我,能出二十兩。”
他不僅能自己賣,還能轉手送到他大哥那,到時候再要一筆錢,府城那邊的消費力可比這縣城好得多。
左右都是血賺。
“可以,”肖樂點頭,“這第一張稿紙,就算我送你的。”
趙掌櫃一愣。
“我每一季,給你五張稿紙,青年男子裝一份,姑娘一份,小娘子一份,老人雙份,每件成衣,我都會請我二嫂和娘幫忙做出來,給你送來後,你這邊出了衣服,就能賣了。”
“至于每張稿紙的定價,”肖樂笑道,“你是我二哥的好友,我信你,所以你看了稿紙和成衣再給。”
“或許我這話有些嚣張,”肖樂見趙掌櫃沒說話,又說,“但我希望你試行了第一張稿紙後,看結果再決定我剛才所說的可行不可行。”
肖二哥點頭,“我們把成衣帶過來了。”
說着,他便把包袱打開,裏面是肖二嫂新做出來的衣裙。
等肖二哥把衣裙展開時,趙掌櫃雙眼一亮,上前摸了摸,“這是你從我這裏買的布。”
“是,”肖二哥點頭。
“這款适合當家夫人,”肖樂道。
“确實,”趙掌櫃點頭,雖然布料上比不得那些夫人的,可他可以讓繡娘重做,“好,好!那我們就按你剛才說的做,最多一個月,我就給你回複。”
“行。”
肖樂點頭。
趙掌櫃讓繡娘拿下去細看,自己開始選布。
肖樂二人也不再打攪,他們去了賣珠花首飾等的銀樓。
“到時候開個珠花鋪子,你和二嫂做掌櫃,我每個月就在家收紅利。”
說起這個,肖樂就眉開眼笑的。
聽得肖二哥發笑。
這家銀樓名字也挺普通,叫萬通寶樓。
“二哥,甭管裏面的夥計怎麽介紹,你都不能買,”進去前,肖樂提醒着肖二哥,“咱們買了材料,我給你做,到時候你想做什麽樣的,我都能行,再送給二嫂和娘,多好的事兒啊。”
“行行行,聽你的。”
肖二哥在趙掌櫃那見識了肖樂的不怯場,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反省反省,老三并不是他記憶中那麽好吃懶做。
萬通寶樓的夥計一聽他們是買材料的後,便把他們帶到樓梯旁邊的小屋裏,拿出許多小盒子,打開後讓肖樂選。
肖樂看完後陷入了沉默。
最後選的銀絲和銀簪。
給銀子的時候,肖樂看向肖二哥。
肖二哥嘴角一抽,把錢袋拿出來,花了二兩銀子,裏面就只剩下一兩碎銀。
“算二哥的入夥費了。”
肖樂嘿嘿一笑,又拉着他去趙掌櫃那邊買了絹布和輕紗。
再去買了一壺酒,一只燒雞,接着坐牛車趕回鎮上,去肖大姐家。
他們到陳家時,正好瞧見大姐夫冷着臉站在院門口。
見二人提着酒過來,大姐夫一愣。
他看向肖二哥。
肖二哥晃了晃手裏的酒,“找個地方喝兩杯?”
大姐夫沒說話。
“不用在家,別的地方都行,我們主要是來找你喝酒的。”
肖樂笑道。
大姐夫沉默了一會後,帶着他們去了陳家老宅。
老宅不能住人了,放了許多柴火,可院子還挺幹淨,三人随意拉了木板當成桌子,又找了木頭疙瘩當凳子。
肖樂從背簍裏把燒雞拿出來,肖二哥則是把酒打開,可接下來三人面面相觑。
因為沒有碗。
“咳咳,大姐夫,要不你回去拿三個碗?”
肖樂道。
“好。”
大姐夫拿了碗筷過來,肖樂年紀最小,他先給二人滿上酒,最後才是自己。
“大姐夫,”肖二哥端起酒碗,看着他,“先前我沒弄清楚事情前尾,貿然沖你動手,是我的錯,在這,我敬你一碗。”
說完,肖二哥便一飲而盡。
“我也敬大姐夫一碗,”肖樂也一飲而盡。
大姐夫喝完後,沉默地看了看二人,“你們過來找我,想說的就是這些?”
“大姐夫,”肖樂放下碗,給大姐夫弄了根雞腿過去,另外一根雞腿給了肖二哥,“我們大姐這兩年心思越發重了,有些事我們說她都不願意聽,想來你這邊也是一樣的。”
肖二哥把那根雞腿又夾回了肖樂碗裏,順着他的話往下接,“是,你們的感情毋庸置疑,可再好的感情也經不起猜疑的折磨,大姐夫,我們思來想去,也只有先找你,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讓大姐一直鑽牛角尖。”
此時已經快傍晚了,看着天際邊的落日,大姐夫端起酒碗本想喝酒,卻見裏面是一根雞腿,他只好放下,看着兩兄弟沉聲道。
“我知道她着急孩子的事兒,我也清楚我爹娘在我不在家的時候,是怎麽說她的,”大姐夫嘆了口氣,“原本她還願意跟我說,可後來即便我站在她這邊,反駁我爹娘的話,她卻不樂意了,跟着指責我。”
“看着她那樣,我心裏也不好受,”大姐夫說起二人開始冷戰的源頭,“兩個月前,我剛回家,便聽我娘罵她罵得十分難聽,便上前護她……”
誰知道肖大姐并不領情,反而指責大姐夫是不是不想和她要孩子,不然怎麽不跟着一起着急。
“我怎麽解釋,她都覺得我不和她一樣的想法,就是變了心。”
大姐夫見她怎麽也聽不進去,便想着冷她兩天,正好鎮上那邊需要一個賬房先生,他打算過去試試,要是成了,就把肖大姐接到鎮上去,這樣和公婆分開住,或許會好一些。
“我原本在鎮上已經住下了,可心裏一直擔心着她,所以傍晚的時候,我還是回去了。”
萬萬沒想到,他剛到院門口,便聽陳母故意說他不回家是有原因的,還讓肖大姐別去找人。
“我本想進門,可你們知道你們大姐怎麽說的嗎?”
肖樂和肖二哥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大姐夫把雞腿夾給肖樂,給自己倒上酒,苦澀道,“她讓娘早些休息,還說自己不會來尋我,如果我能帶一女子回去,她也願意與其共侍一夫。”
聽完這話的大姐夫當場就愣住了。
他不信肖大姐這麽大方,于是在院外站了一夜。
就等着肖大姐出門。
可對方并沒有。
“天剛亮,我便回了鎮上。”
以至于那天是丈母娘的生辰,都給忘記了。
“我沒回家,她便來尋我,我本心歡喜,”大姐夫扯了扯嘴角,“可她卻拉着我往表妹家走,還說我不要住外面,就和表妹一起住,好讓她照顧我。”
當時的大姐夫氣急,也正好是肖二哥碰見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