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018年10月22日 星期一
2018年10月22日 星期一
我覺得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十分玄學的,比如小學畢業後學校一定會修新的教學樓、初中畢業會修新的籃球場、高中畢業會修新的足球場、大學畢業修新的宿舍樓,不管修什麽它一定是發生在畢業之後的事情。
但凡出門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那麽你等的那一趟永遠是你出門剛剛從你面前飛馳而過,或者等了好幾輛怎麽也擠不上去的公車最後伸手攔出租坐上去系好安全帶眼角總能見一輛空車緩慢地行駛過來。
高中時候阮辛鶴經常丢筆,然後來向我借筆,在“借”了無數次被我揍了後,他抱着腦袋說:“這種小機靈鬼就是不能主動去找它,你不找它,它過不了一會兒就主動出現了。”
當然我還是因為他一個學期至少弄丢我二十只水筆而揍了他一頓,他縮在座位上嗷嗷大叫,最後從他的抽屜裏面翻出了無數只五顏六色的筆,嘩啦啦地全擺在了桌子上,還笑嘻嘻地說:“看到沒,不能專門去找,它自己會出現,這是生命中的玄學。”
鑒于他暗戀了我好幾年時間,這到底是不是玄學真的不太好說。
但是他前幾天當着我的電腦的面說要給我換臺電腦這件事,晚上回來電腦就開不了機了,用阮辛鶴的話來說大概是這個這機器已經在相處久了之後變成了一個小機靈鬼。
這樣的話宇宙中一定有一些什麽玄之又玄的事情存在,它們用我們不理解的溝通方式在溝通着,我們彼此間互不幹擾,又相互存在。
我認識誰,遇見什麽東西大概都有它既定的命數。
這麽想來還真好笑。
前天晚上我跟阮辛鶴逛超市時候碰到了老六,他說家裏一個親戚生病在這附近的醫院住院,随後他看了下阮辛鶴又看了下我。
我跟他點了點阮辛鶴:“阮辛鶴,喊小阮就行。”
又跟阮辛鶴點了點老六:“老六。”
阮辛鶴點了點頭,笑了:“你就是老六啊,窦城總跟我說你,他說你在工作上照顧他挺多的,謝謝啊。”
其實我應該沒有這樣說過。
老六也朝他笑了笑,不尴不尬的氛圍裏只好問了下他親戚的問題,老六沉默了會兒說:“盡人事,聽天命。”
盡人事,聽天命。
這個世界上大概真的有一條線在向你走近向我走近,它串起你的前半生串起你的後半生。
你能跟誰相遇跟誰分別。
跟什麽東西相見再跟它在某個時間段說再見。
我的電腦硬盤壞了,我用大半個秋天的時間來寫日記為了記住些什麽也為了要想起些什麽,或許我早該知道記憶這種東西不能夠長留,它在偶爾靈光一現的時候才能顯現出它的彌足珍貴及美好來。
我想我應該需要一個結局了,每一個故事都需要一個結局,而關于我跟阮辛鶴,還得繼續生活,還得繼續上班,可以偶爾在晚上熄燈躺在床上靜靜地期待着退休的生活,或者回憶一下我們倆還是小孩子天天在地上打架的生活,回憶我跟他在學校讀書的生活,回憶我跟他翹課去網吧玩游戲的生活。
回憶他說:“窦城我喜歡你。”
回憶我十七歲一場五千米跑到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的長跑。
勇敢一些吧,去愛啊去恨啊去面對人生啊。
冬天要到了,在超市買好了一筐白菜準備過冬。
而那些消失的,就讓它在記憶裏,偶爾靈光一閃吧。
——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