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蘇澄安:【如果可以給你們拍巡演,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陳時遇有自己的私心,但他不着急現在就告訴蘇澄安。
《落》的爆紅給HOPE帶來了不小的沖擊,以前近乎無人問津,因為陳時遇才有零星關注的內容,這段時間統統被挖了出來考古。
同哥更是忙得兩腳不沾地,以往摸魚的時光一去不複返,下班的時間變得形同虛設,郵箱裏塞滿了一堆等着他處理的商演邀約。
來錢最快的莫過于是商演,可是HOPE算上他一共五個人,也只有他一心想着要搞錢。
另外四個在HOPE起步那會,就明确說過不接商演。
這些年來同哥只能忍痛把大大小小的商演全都拒絕掉。
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單純不缺錢。
同哥按順序回複着郵件,每按下一次“發送”,感覺就像在跟一串串讓他心動的數字說再見。
雖然他的工資本來就不低,但還是心疼。
其他人對他這幅欲言又止的表情習以為常。
蘇澄安本以為照片風波過去之後,後續發生的事情就不會和她再有太大關系。
萬萬沒想到的是,向她要照片的人湧回了HOPE那一邊,她的私信卻被別的內容擠滿了——
有表達對出自她手照片氛圍感喜歡的,有問她接不接寫真人像拍攝的,甚至是覺得她有潛力像邀請她拍攝大型演唱會的。
蘇澄安意識到她低估了流量的意義。
演出她拍過不少,人像寫真這種靜态的反倒是極少去接觸,她分別回絕了這些私信并一一做了解釋。
看到她的回複,那些人的态度都不差,表示理解的同時一臉給她發了好多個謝謝。
蘇澄安點進他們的主頁後才發現HOPE的粉絲占了多數。
看來是抱着“被同一個攝影師拍過”的心态來找得她?
而其他的私信,盡管她認為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觸碰到大型舞臺,但是多認識一個同領域的人不會吃虧,和對方大致聊過後交換了聯系方式。
更希望有可以合作的一天。
私信裏層出不窮的問題提醒了蘇澄安要重拾起她的攝影課程。
她現在掌握的技巧,想在演出圈裏吃開毫無問題。但要想拍大型演唱會,或者是接觸不同的攝影題材,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陳時遇肉眼可見地忙了許多,蘇澄安自然不會連這些私信內容也去和他分享。
而是轉頭找了簡憶。
簡憶把她發過來的截圖耐心看完後,毫不保留地支持她的想法。
簡憶:【你本來就審美在線,拍那些對于你來說根本就不是難事】
簡憶:【或許……我可以當模特給你練手?】
蘇澄安挖出了許久沒有聯系,在她初初涉獵攝影後她哥給她找來的業界大牛。
對方和她開始攝影的年齡差不多,但比她年長近20年,再好說話也要保持着最基本的尊重。
她一不做二不休,老師前老師後的稱呼,當即和對方約好了每天下午過去上課,直到開學。
一切都商榷好之後,蘇澄安在和陳時遇聊天的時候才提起這件事。
他的反應像是抓錯了重點。
陳時遇:【我可以當模特嗎?】
陳時遇:【我要當第一個】
怎麽和簡憶的反應一樣!
甚至比她還要過分。
距離《落》推出過去了一個星期,陳時遇和蘇澄安各自忙碌着,每天除去簡單的對話和分享趣事,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又停滞不前了。
這一天正準備出門上攝影課,卻因為老師臨時有事而取消了。
突如其來的閑暇下午,蘇澄安反倒是閑不下來了。
她預估陳時遇會在忙,跟他吐槽了一堆瑣瑣碎碎的事。
蘇澄安:【……我居然被鴿了】
蘇澄安:【我換好衣服化好妝才知道老師沒空】
蘇澄安:【偏偏憶憶也沒有空】
想說的宣洩完了,不然出門把新上映的電影看了?
勉強算是沒有浪費她的妝容。
手機卻莫名震動了起來。
難不成老師又有空了,來把她喊回去?
“喂。”她接起來的時候沒去看來電顯示。
“安安?”是陳時遇的聲音,她匆匆瞄了眼屏幕,恍若隔世的感覺爬上了心頭,“怎麽不說話?沒想到是我?”
“我還以為你在忙呢……”她嘟囔道,“今天工作結束啦?”
不然也不會有空找她。
陳時遇哪裏聽不出她的意思,耐心地解釋:“和新歌有關的工作差不多都收尾了,同哥今天給我們放個假。”
他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好在猶豫要不要掐着她去上課的點借上次照片的事情問她今晚有沒有空。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們已經一周沒見過面了。
“我挺好奇同哥真的管得住你們嗎?”她想起從他口中知道的同哥最近郁悶着的事情,清甜的笑聲傳入耳中。
陳時遇被她的笑聲傳染,輕笑道:“管不住。”他停頓了一下,“等我一會?帶你出去玩。”
“你剛睡醒?”
“對。”
難怪聲音裏還帶着慵懶。
“好呀,我想去看電影。”
“行,半個小時之後見。”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直奔浴室。
陳時遇撥出電話的時候完全沒想過要和蘇澄安去哪裏,再不濟挂掉電話之後找HOPE的兄弟們給他提建議。
而她在電話裏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不就正好嗎。
她和陳時遇之間的巧合常常令她越來越相信緣份這個說法。
就像今天。
陳時遇說半個小時,真的就不偏不倚地在半個小時後給她發來消息。
陳時遇:【到樓下了】
蘇澄安對着鏡子再次檢查了一遍妝容,确保萬無一失才下了樓。
陳時遇開了上次那輛車。
他應該是出門前洗過澡,一上車就能聞到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上車後他不急着啓動,轉過頭來看了蘇澄安好一會。
被他盯得不太自然。
她有些詫異地摸了摸臉,問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陳時遇這才把目光收了回去,順帶調了調冷氣的風向:“太久沒見過你了,讓我仔細看看。”
這大概就是……被哄得心花怒放?
盡管有想看的電影,蘇澄安還是象征性地問了問他:“你想看什麽?”
“不是你提議的看電影嗎?就看你想看的。”
她不再拿喬,趕緊買了最近一場的電影票。
爆米花這些吃吃喝喝的,等到了再問他吧。
于是她把手機收了起來。
上回陳時遇的一些反應還讓她奇怪着,現在問起來算是不顯得突兀:“我想知道上次照片的事情,你的反應好像太緊張了。”
“還是被你發現了。”陳時遇後來察覺到自己确實是過于緊張了,隔着條網線,還不至于給她造成太大的影響,“這圈子裏一堆破事,很多事情能免則免。”
演出圈子裏五花八門的事情蘇澄安聽過不少,可是沒有實際見過,她難以想象出那些情境。
陳時遇給她講述切身經歷:“樂隊想一步登天基本上是沒什麽可能,前幾年因為糊,樂迷少。可以說是因為謝謝他們的賞識吧,不至于到來者不拒的地步,但是距離絕對是拉得很近。”
紅燈,他挂了空檔,扭頭發現蘇澄安全神貫注地聽着,繼續道:“有些會臆想的,表現更瘋狂的……人?HOPE在其他地方演出的時候,試過不知道以什麽途徑知道我們的酒店和房間號,半夜敲門或者直接蹲在酒店房門外等我們,也有同場演出的樂隊女隊員被半夜圍堵的。”
目的是什麽,用腳趾頭都可以猜到。
妄想着一夜關系和幻想着能獲得真愛。
一旦發生了任何可能性,就會變成對方的談資。
“我們跟藝人不一樣,沒有保镖那些。不過。”他自然不會跳入這種局,但是又怕蘇澄安誤會,“我們碰到這樣的人都會直接趕走或者報警,雖然在圈子裏已經變成了相當常見的事情,我覺得……”
“只會髒了自己。”
直覺使然,她由一開始就莫名地相信陳時遇。
這種心照不宣的事情也是促使她只浮于這個圈子邊緣的原因。
“我聽說過半夜敲門的人被拒絕之後往往會做一些很極端的事情,真的嗎?”她好奇這個問題很久,在這之前似乎問誰都不合适。
車子緩緩駛入地下停車場,亮起的車燈和陳時遇的心般敞亮:“見過,沒遇到過。到後面碰到這種事情要麽同哥出去解決,要麽報警。再過了一段時間,我們的做法傳出去之後就基本沒這種事了。”
陳時遇邊說還能一把就把車倒好,蘇澄安在心裏默默驚嘆。
“走吧。”陳時遇繞過來替她打開車門,才說出了他心中的顧慮,“演出圈就那麽小,難免有一些有心人會把你挖出來。我在場的時候還好說,不在場的話……”不一定有人可以面面俱到。
他斟酌用詞後,說出的話有所保留。
總不能說出來就變成誇自己了吧。
進電梯後自然而然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你怎麽不問我看什麽電影?”
電梯裏只有他們兩個,她對着鏡子擺弄着頭發。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