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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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藥丸》作者:西澤蔔蔔脆
文案:
【曉星初稿完成,修文之後會全文直接替換;隕星修文但不會替換。狗作者學習去了,番外緣更——9.20】
【番外沒寫完,進度3/12,打完結是因為我喜歡樹——12.15】
那不過是這片星空的極小一隅,遠不及遼闊宇宙千百億分之一的閃耀,不及任何一個星球核心的炙熱和表層的寒冷。
不及任何一塊土壤那樣生機勃勃,不及任何一泓清流,無法滋潤任何一塊幹涸困苦的大地。
但從這裏開始,遙遙地就能窺見一束帶來新生的光,柔和的籠罩着戰争焦黑的殘骸。
破曉的時刻來臨了。
大噶猴,我是新文案
新讀者建議從曉星卷開始,把隕星卷當成曉星的補充和番外2333333
還是那句話,我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是周更!是不坑!
內容标簽: 歡喜冤家 機甲 星際 未來架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裏恩·李希霍芬·海菲爾德,弗雷德裏克·拉維爾 ┃ 配角: ┃ 其它:作者有病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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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塊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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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和二四六
按照皇帝陛下的日程安排,新婚的夫夫二人在領證當天下午還要接受帝國X報總編的采訪。
而對于公務繁忙的将軍閣下來說,官方日程的安排實際上相當于在婚假之外有了額外的一天帶薪假期,于是對此将軍本來是表示沒有異議的。
但聽說了來采訪的是X報的記者之後,将軍表示有點不太好——
“你确定不要查查內政廳是不是有人收了X報的紅包?”
陛下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說別瞎猜了他們怎麽敢,只不過X報銷量帝國最高買斷獨家權出價也比較高罷了。
內政廳——學名是皇宮內部事務管理廳,屬于皇室機構之一,但對外卻宣稱隸屬國會名下的政治委員會,于是有了內政廳的俗稱。實際權利則覆蓋皇宮與皇室的所有事務,負責人就是理論上的皇室大管家。
這次采訪機構的指定當然也是由內政廳負責的。
将軍露出一副你國藥丸的表情:“窮皇帝窮管家,為了錢什麽都幹得出來。八卦報紙銷量第一的國家也是可怕。”
皇帝唔了一聲反駁:“不能這麽說,放在打仗的時候你再看?”
将軍冷笑一聲:“那也是手持獨家八卦的居高不下傲視同行啊,帝國的八卦報社都快讓他們壟斷了。”
皇帝攤手:“這是司法部門的問題。”
“那要你何用。”
他的将軍一臉高冷,那樣子勉強也能算是一朵高嶺之花——根本不同于(長老會要求他)一貫展示出去的謙和形象,不再搭理皇帝徑自換衣服去了。
皇帝陛下裏恩?海菲爾德十分淡定,渾身上下都透出一種習以為常的自如感。
海菲爾德陛下整平衣領,正猶豫要佩戴哪些勳章——身為全帝國獲得勳章最多的人,即使沒有選擇困難症,但開國皇帝面對一整盒的勳章依舊十分煩惱。這時換上軍裝禮服的将軍正系着領帶往皇帝陛下那邊瞧了一眼,沒有絲毫打算幫忙的意思。皇帝對他的将軍露出一個笑容說你不要這樣我們當初說好了的?民主治國逐步放權我不能□□啊,來幫我選個勳章?
拉維爾将軍轉過身來,歪着腦袋微微眯着眼睛盯了他的陛下好一會兒,直到皇帝把一副細框的眼鏡戴在他的将軍的鼻梁上。
他的将軍這才睜開矢車菊一樣藍的眼睛,眼神裏有一些揶揄。
“真可憐啊,勳章拿到手軟的可悲的英雄。”
拉維爾将軍在他們共用的盒子裏翻找,碰撞的金屬發出叮叮當當的清響,皇帝皺了皺眉。
“我突然覺得這樣亂扔軍功章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太好。”将軍挑了挑眉,“你的子民會為你而哭泣的,‘啊…我們深深愛戴的皇帝陛下…!’,不過請你不要忘記這盒子還是你找來的。”
“原來是這麽回事嗎?”皇帝陛下恍然大悟似的、繼而愉快的笑起來。“不過我喜歡。”
拉維爾将軍聳聳肩,從一團亂麻般的盒子裏找出四枚沒有绶帶的金屬勳章,并排攤在手心裏,依然顯得毫不起眼。
等海菲爾德陛下看清他的将軍選出來的是什麽後,登時從內到外從心髒到眉眼全都溫柔得化成一灘水。
那是兩枚及其樸素的軍種章和兩枚只授予軍校生的“晨鳥”勳章。
皇帝笑着看着他的将軍為他們兩人都別上勳章,伸手以指腹撫摸“晨鳥”上白鳥振開的翅膀。
“這可是會引發巨大輿論的勳章啊拉維爾。”皇帝笑着說。
将軍滿不在乎的說:“大不了把你的帝國賠進去咯。”
“你說得對。”皇帝一點也不像皇帝的附議,“比起這個你的選擇真是讓我驚喜,你終于開竅了嗎?”
拉維爾将軍毫不掩飾表情裏的嫌棄。
“裏恩?海菲爾德,你再這麽對我笑,我就不跟你結婚了。”
皇帝不光是個皇帝,還是個影帝。立即繃住快要實體化成某種愉悅情緒溢出來的表情,伸手挽着他的将軍的臂彎。
“那麽走吧,大家都等急了,只比我稍微好那麽一點點的可悲的英雄。”
他的将軍嗤笑一聲,邁開步子在皇宮光可鑒人的地面踩出一聲清晰的響。
領證的過程總體還算順利,海菲爾德陛下是個明君,沒有使用特權清場而是和他的将軍一起排在情侶們的隊伍中。于是拉維爾将軍被迫和他的陛下一起一一為□□大廳裏每一對前來結婚的新人送上祝福。
後果則是平時不太在公衆視線裏露面的拉維爾将軍笑僵了臉,氣得差點就沒和皇帝結婚。
而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征服了整個銀河的男人,險些當着全宇宙的面被甩的皇帝陛下面不改色處變不驚,拉維爾将軍的不滿顯然不能觸動海菲爾德陛下淡定的神經,皇帝陛下用一句規勸金句“來都來了”,硬生生的把他的将軍重新摁回椅子上。
這會兒成功領完證回程的皇帝陛下正刷着新聞評論,群衆的關注點果然都集中在他們的勳章上。
帝國的兩位開國元勳結為伉俪,天大的事,整個銀河系——甚至河外星系都矚目的年度事件,兩個當事人卻都敷衍得不得了,連勳章都挑最不值錢的戴。
和藹的皇帝難得冷豔高貴:“說‘晨鳥’不值錢的都該去補歷史課。”
“回頭他們就該懷疑你要恢複舊制了。”
将軍看了他的皇帝一眼,臉別向皇帝看不見的另一邊,輕輕地笑了。
再說皇宮那邊。
還沒來得及享受半點新婚燕爾的甜蜜的皇帝陛下和他的将軍在一片鎂光中重新踏進皇宮的大門,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火急火燎地往皇家會客廳趕。
“這群人就不能讓我稍微感受下入主皇宮的心情嗎。”
拉維爾将軍小聲地抱怨。
“今晚你可以慢慢感受。”
海菲爾德陛下随口安撫道。
将軍眯起眼睛打量他的陛下,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哦”。
皇帝的回應是漫不經心地撩了撩頭發。
X報總編是位強勢而八卦的女性,人們總稱呼她“伊芙女士”而不是“愛默斯夫人”。
當年曾和這位女士打過交道的拉維爾将軍下意識地集中精神戒備起來。
皇帝抿着嘴瞥着他的将軍,換來将軍不動聲色的一瞪。皇帝陛下立即展平嘴唇,呷了口茶。
“根據我們網站的投票顯示啊…這是您的子民一直都很關心一個問題。”
貴族出身的皇帝陛下彬彬有禮的點了點頭:“請說。”
“是這樣,在此之前內政廳和軍部對外稱呼二位都是‘皇帝夫婦’和‘将軍夫婦’…今天是不是可以公布一下究竟誰是‘夫’,誰是‘夫人’了?”
“呃,這個……”
海菲爾德陛下轉過頭去看了看他的将軍。
他的将軍微微一笑,藍色的眼睛透出一絲狡黠。
“您會介意嗎?陛下。”
拉維爾将軍沖他的陛下眨眨眼。
皇帝的笑了然而寬容。
“一開始就沒介意過吧?”
“就是這樣。”拉維爾将軍重新看向伊芙?愛默斯,“我們并不介意這些細節,所以民衆民也無需介意。”
眼裏寫着“我很介意”的總編無愧為報界女王,她追問道:“那麽能請将軍閣下具體說說是怎樣的不介意嗎?”
海菲爾德陛下忍不住扶額。
“不…女士,這是隐私,我們可以拒絕回答。”
然而拉維爾将軍卻按了按他的陛下的手背,挑起眉毛:“那就是一三五和二四六的不介意,下一個問題?”
“……”
“好..好的。這是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陛下和将軍今天只佩戴了這兩枚勳章?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皇帝露出“我就知道了”的表情。
“因為很合适。”
皇帝陛下笑着說。
“大家都認為二位還有更合适身份的勳章,并且‘晨鳥’是舊制帝國軍校生的勳章,這其中有什麽深意嗎?”
海菲爾德陛下和他的将軍對視一眼,他的将軍面無表情,于是帝國皇帝淡定地背了鍋。
“有。不過朕是和将軍結婚,又不是和帝國結婚。勳章當然要挑有特殊意義的戴,有什麽不對嗎?”
拉維爾将軍咳嗽了一聲。
女總編的眼睛閃閃發亮:“當然沒有!陛下,您願意和我們分享這份特殊意義的內容嗎?”
“當然可以。”皇帝大度的說,“它是定情信物。”
将軍在只有他的陛下才能知道的地方比了個中指。
“說起來,今天是一三五,還是二四六來着?”
作者有話要說: Hello大家好我是周傑倫【劃掉
咳大家好自我介紹一下我不是周傑倫【走開 如果非要給個稱呼大家叫我阿西就行不是阿西吧
雖然不知道看到這裏的你是不是第一次看我的文【我會填轉發微博的我說真的!【土下座 不過就假裝我們是初次見面吧!在本章回複自我介紹我都會熱情的和你打招呼的23333333看在我一臉逗比的份上也請你稍微和藹一點哦!
首先要說的是這篇文會生出來完全是...意氣用事,具體的就不說了,所以我雖然是理科狗但是沒有做任何的考據也沒有準備任何的資料,反正看到文案的你也會明白藥丸就是在搞笑而已【。 如果覺得沒辦法接受這種娛樂的态度就請【。
然後本文是互攻!不用問我攻受是誰了!雖然我傾向陛下攻多一點點但是這篇文互攻就是互攻,但是重點是其實并沒有炖肉所以誰攻誰受剛才我說那句話的時候你可以假裝沒看見
最後隕星部分全部都是短篇w短篇基本也是沒有中心的,基本上。恩,每篇文差不多就是我把自己想到的好玩的梗湊在一起寫成一篇,更新也不定時畢竟我是一個要上985的男人【你走
然後等我六月考完之後就會開一個(沒有劇情)的中篇【如果可能的話【剛才那個括號裏是開玩笑的一定會寫
謝謝大家!
另:這章還會修改,不過放寒假了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點擊和評價【呵呵 所以要記得回來看修改過的完整版哦!
以及,目前還和角色不太熟悉,後期的角色感覺可能和現在不太一樣,大家自己留心防雷【啥
最後的最後【話唠走開啦!
一個無獎競猜:将軍大人名字的來歷w
因為下一章就有答案所以這次無獎w以後每個競猜的答案都會在下一章貼出,在下章更新前在問題章節下面回複答案的同學,答對了的話,就可以獲得一次點梗的機會哦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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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按照原來說好的修改,每當我想起要改第一篇的時候心裏都十分不舍(滾蛋)稍微修正了一下,就這樣吧!
☆、第二塊碎片
Fallen——
槍杆子打出來的帝國,對軍人的待遇相當不錯。包吃包住五險一金、工資待遇更是位于帝國的第一梯隊,雖然相對的假期也少得十分可憐——不過自從五年前皇帝陛下頒布了軍人擁有帶薪年假的法案後,帝國各大軍校的報考率和入伍率有了明顯的提高。
拉維爾将軍身為帝國建國以來唯一一位将軍和軍部實際上的大老板,自然不會和下級官兵一起擠通鋪。将軍在司令部附近通勤時間十分鐘的位置有一套分配來的宿舍,在和皇帝舉行大婚儀式前,比起皇宮,拉維爾将軍更常住在這套有九十平米寬的宿舍裏。
但自從結婚之後,身份等同于帝國的皇後、或者第一夫人的拉維爾将軍不得不搬進位于城市中央格裏費舍大街皇宮,過上在飛梭裏吃早餐的生活。
雖然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但被動地被剝奪了睡懶覺的權利一直讓将軍閣下耿耿于懷。不過按照将軍閣下本人的說法是:看在海菲爾德陛下為了國家穩定都犧牲了人身自由的份上,他也決定在這件事情上寬容一點。
拉維爾将軍曾公開表示過對于不敬業的厭惡,将軍自己不僅十分自律,從不遲到早退;而且十分的勤勉,常常加班到深夜。雖然因此而獨守空閨的皇帝陛下才不會說将軍閣下是忙着早點擺脫軍部就是了。
不過無論如何将軍閣下都是在為了使帝國更加獨立和強大而努力着,這點事毋庸置疑的。
人們都說将軍勤勉,但實際上将軍基本不會去插手軍務,除了批複重大或機密決策以及審閱各部門的報告外,将軍每天百分之九十五的時間都泡在軍方實驗室裏,曾有一次皇帝陛下為了驚喜誰也沒通知就親自來軍部大樓接将軍下班,等了半天才被将軍的副官遺憾的告知将軍根本不在辦公室這件事作為傳說在軍部裏廣為流傳,直至今天。
自從上個月一個新的實驗項目得到撥款後,将軍每天除了早上去聽副官彙報一遍工作安排,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軍部大樓。而今天的拉維爾将軍卻一反常态的上午九點就準時出現在辦公室,包括一小時的午休在內,将軍都在不間斷地把每個部門的頭兒請到頂樓的辦公室面帶微笑的突擊審查了一遍,在五點鐘時阖上最後一個軍需處主任的審查材料。
“通知整棟樓,今天可以下班了。”
十分鐘後,把長發卷進帽子裏、逆着日光的裏恩海菲爾德陛下混在人群中摸進軍部大樓。接着皇帝陛下穿過大樓左側的走廊,夏日的夕陽尚懸在半空,陽光在走廊盡頭一處寬敞的天井中鋪開,透明材質的外牆前有一個站得筆直的人,拖着長長的影子直到皇帝的腳尖。
“下午好,海菲爾德。”那人說。
“晚上好,拉維爾。”
“你在提醒我吃晚餐嗎?”
“我想你公務繁忙,現在一定餓了。是的,不過是‘和我一起’。”
“如果你不強調這一點的話,”拉維爾說,皮靴在地上踩出愉快的響,“我會假裝我忘了去年你被我放了鴿子。”
“然後你明天就會加倍嘲笑我。”皇帝說,“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只要你不這樣指控我……”拉維爾将軍艱難地說,“我就保證我不會嘲笑你穿得像個男裝的平胸姑娘。”
自從飛行代步設備普及之後,橋梁建築就徹底退出了基礎設施的歷史舞臺,現在的橋梁多為景觀,設計承載力也僅僅考慮行人的需求。首都最著名的跨海景觀大橋溝通了一道寬十公裏的海峽,不過除了觀賞落日和散步以外基本上毫無用處就是了。
将軍再一次皺眉:“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建設項目到底是誰批準的。”
海菲爾德皇帝陛下:“……”
拉維爾将軍:“……海菲爾德,你到底是怎麽說服他們的。”
海菲爾德皇帝陛下:“三個月前我跟他們說朕想搭座橋。”
拉維爾将軍:“然後呢?”
海菲爾德皇帝陛下:“他們問我想在哪建,我說這裏,然後上個月驗收了。”
“……好吧,看在你位置選的還不錯的份上。”拉維爾将軍晃了晃懸空的雙腿——他們正坐在斜拉橋的橋塔,太陽正緩緩接近海平面。
“而且很高。”
海菲爾德陛下補充。
“我想飛行或者星空對你而言已經很廉價了,希望它更能承載你對天空的向往。”
皇帝仰起頭,向天空伸出右手,張開的五指緩緩合攏收緊。接着是一陣驟然吹來的狂風,拉維爾将軍猛地擰過身體試圖抓住皇帝的手腕,剎那間指尖觸碰皮膚的瞬間也顯得漫長,仿佛在目睹生命的消逝。拉維爾将軍瞪大眼睛,海菲爾德陛下的黑色貝雷帽被風拂去,散開的長發一瞬間像瀑布奔流,下一秒又像具象的風。
“生日快樂!”皇帝大喊。
身後的海面泛着粼粼的光。
他縱身一躍。
作者有話要說: 斜拉橋:呃作者目前還不是工科狗,在這裏特意标注是為了說明...其實一開始腦補的畫面是金門大橋...金門大橋是我最喜歡的懸索橋沒有之一【相信很多人都是...... 然後我在寫這篇的時候,還沒分清楚懸索橋和斜拉橋的區別【就說了不是工科生......OTZ 寫完之後也懶得改了...就假裝懸索橋掉下去可能撞到的地方會比較多吧【啥
第一個無獎競猜的答案是作曲家肖邦和拉維爾的名字湊在一起......這兩位都是我最喜歡的作曲家【但是這年頭出去都不敢說自己最喜歡肖邦啊就像喝咖啡不敢點卡布奇諾一樣,呵呵w
☆、第三塊碎片
作者有話要說: 本篇并沒有多少CP意味...就像标題那樣
這是突發的一篇【我昨晚寫到三點鐘呢 起因也是因為父親,光明正大的感謝一下老爹對我的包容和鼓勵,我會好好學習的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不會再考砸了......OTZ
下次更新可能要等到補課結束吧...我先攢個手稿
最近在搭木拱廊橋模型,比較忙【。
本來有個有獎(。)競猜的,不過我一下子忘記是啥了,等我想起來會補【。
關于父親的話題——
“什麽?”他問,“父親?”
“是的,父親。”海菲爾德微笑,“來聊聊我們的家人怎麽樣?從父親開始?好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舷窗外掠過的天體——恒星、行星、蟲洞,或者更多,但每一樣的距離都需要以光年為計,就像記憶一樣遙遠,也像記憶一樣、仿佛碎片一樣零散。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想聊這個。”他有些幹巴巴地說。
“噢——可我們有三天的航程,”海菲爾德的聲音好像豎琴撥奏出咚咚的響,像墜落在湖面的雨珠,漣漪裏是他搖晃的影子。“總該聊一點什麽,不是嗎?”
“如果你堅持這個想法的話……可以。”
他們分享着體溫。
“我的父親們都是下級軍官,他們是上下級關系,團長和副官的關系。”他說。
“我很少見到他們,印象裏十六年沒有超過三十次,主要都集中在我十歲之前。
“我十歲之後前線戰事開始緊張起來了,鑒于我足夠自立和感謝現代科技的發達,總之讓我獨自生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困難。
“然後……我十六歲那年,他們就在前線陣亡了。”
他說得不急不緩,但在此處停頓之後,似乎沒有繼續的意思。
“是的,我知道這些。”海菲爾德說。
“在你們這些貴族眼裏我們還有隐私嗎?”他從鼻腔裏發出哼聲來,“你都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麽。”
海菲爾德愉快的笑起來:“拉維爾,現在你也是特權階級的一員了。而且,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海菲爾德家的家族史大門為你敞開。”
“我就是為了不讓自己的過去被寫進歷史裏才拒絕升遷,我又不是X報的記者,對你們家的秘辛沒興趣。”他撇嘴表達自己的不屑。
“某種程度上也是你家,你不光會被寫進海菲爾德家的家族史,還會被寫進帝國的歷史和軍事課本呢。”海菲爾德遺憾地說,“其他的就不能告訴我嗎?比如你們之間的…感情?對話?小故事什麽的。”
“聽起來好糟,希望有一天我能被從帝國除名。”他小聲嘟囔着,“你的想象力豐富得真是出類拔萃,海菲爾德。你指望一個十歲之後只和父親見過四五面,每次不超過半天的人有什麽和父親的小互動可說的?沒有。他們從不——或者說從不像一般的父親那樣對我,他們把兩個人的工資都拿來供我生活,每年回複老師兩次已閱我的期末成績單,沒有生日和節日,即使他們回家我們也只是一起出門吃一頓飯…我才想起來錢還是我去付的呢。”
海菲爾德“哈”了一聲,接着說:“我有一個問題。”
“什麽?”
“我知道你一開始報考的是首都軍校,後來才重新填了庫爾德寧的申請表,所以你一開始到底為什麽要讀首都軍校?”
“該死。”他哼笑,“海菲爾德,為什麽你總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問題上敏銳?為什麽不問我怎麽報了庫爾德寧?”
“我知道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因為當時的帝國窮得要命,壓根沒法給夠你應得的撫恤金,而且你得搬出軍部分配給你父親們的房子,負擔不起在首都的生活;第二個是因為我猜你其實根本不想在首都生活。”
“……算你答對了。我根本不喜歡首都,也不喜歡首都軍校,你要說我讨厭那裏也沒關系。”
“這又沒什麽大不了的,我也不喜歡。”海菲爾德笑着說。
“得了吧,你何止不喜歡。”
“你不也一樣讨厭那裏嗎?”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過了一會,又說:“我之所以去報考首都軍校,其實是我父親們的意願。”
“我大概猜到了。”
“這個時候你假裝得恍然大悟一點我會不那麽讨厭你,海菲爾德。”
“好的。”海菲爾德點頭,“我會假裝我不是早就打算用一個秘密來換你的一個秘密的。”
“老實點閉嘴,不然我真的會揍你。”
“從小生活在首都,老實說我實在沒法對這個地方能有多喜歡,你明白的吧?父親不在身邊,我只是兩個尉官的兒子,沒人會留意我,我自己看書,當我發現我的想法已經成型的時候,別人已經沒辦法影響我了。”
“于是我告訴了父親,他們……”他頓了頓,陷入了回憶,或者思考。
那時是秋天,樹上的楓葉紅透了的時候,在起風的傍晚,拉維爾上尉站在他的學校門前。
“我很驚訝,老實說,我沒想到父親會因為這個從前線請假回來找我。”
那也是他人生唯一一次有父親陪伴的放學的路。
“父親…您……”
拉維爾上尉的靴子踩在枯枝和落葉上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在餘晖下透出一種閑适的愉悅,梳理整齊的金發也散落下幾縷,在風裏搖擺,顯示出一種掙脫制服桎梏的散漫和悠閑來。
“父親?”
拉維爾上尉終于垂下微微揚起下巴,低頭看着他,眼裏有一絲細微的責難。
“叫得好生疏啊。”
又像在感嘆。
“雖然這麽說有點過分,不過我們不希望因為我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而讓你對我們這麽防備……但這是不可能的吧?”
拉維爾上尉自顧自地說。
“抱歉,兒子。”
他感覺到頭頂上傳來的力量和溫度。
“你的郵件我們看到了,不過我只能在首都待一晚上。我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留在首都繼續讀軍校,以你的成績這應該是很輕松的。
“是不是沒辦法理解?理解不了也很正常,是我的話也沒辦法理解,畢竟我也是為了遠離我們都讨厭的那些一直賴在這個位置上不走的人。”
拉維爾上尉眨眨眼。
“啊……果然,這樣說也不能明白嗎?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總在對你說一些以後就會明白的話,感覺就像在為了逃避而把責任推脫給時間的人一樣。
“不過做決定的人是你,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們都會尊重。”
“那就這樣吧,和我一起散散步怎樣,兒子?”
“那麽…你決定按照他們的意思是因為你明白了嗎?”
“不,我當時不明白,但是有一點隐約的感覺,獲得權利才能支配…我有時會想父親為什麽沒有告訴我,擁有太多權利的人也會被支配……”
“我認為是你行走的距離已經超出他們的預想太多。”
“其實無論我手裏有多少的權利,我始終都要被一些人支配,不過是多少的問題。”
“但總好過被人支配生死,不是嗎。”
“那你又甘心被他們支配自由了嗎,海菲爾德。”他緩緩地問。
“不。”海菲爾德堅定地微笑,“我永遠不會甘心。”
“但我很尊敬他們。”他忽然說,聲音有些輕,“或者我欽佩他們,原因我也不清楚…或許我也期望過父親期望的……那樣的親昵吧。”
“我沒有期望過。”
海菲爾德說。
“我的父親給我樹立的只有一個父權的形象,而且既不高大也不令人敬重,只有□□,教條和壓迫。”
“你讨厭他。”
“我極其地讨厭他。”
海菲爾德笑着點頭。
“他甚至不會看我的成績單,以至于對我沒有考都軍校或者其他什麽學校一直抱有誤會。”
“可你在庫爾德寧的績點也算不上多麽漂亮啊。”他揶揄。
“和你是沒法比的,但至少比我那幾個堂兄弟姐妹好多了。”海菲爾德說。
“不過成績對我們來說不算多麽重要的事,只需要一本能夠證明資格的證書就足夠了。我們一年固定見面一次,還是在家族的新年晚宴上,他在長桌的首席,我在離他十個位置開外的地方,甚至看不清他的臉。”海菲爾德嗤笑,“以至于他死了我才有機會湊近了看看他的長相。”
“他的言行令我厭惡,可我還是繼承了他們不好好說話的習慣。”聽到這裏,他嗤的一聲悶笑起來。“貴族的烙印是打在舌頭上的。”他說。
“是的,是這樣沒錯,就是這樣才令我生厭,我驚訝于他們的虛僞,明明每一個舉措都在掠奪,每一句話卻都像在為別人考慮,他們拼命地利用每一個人,我太幸運了,我不完全是作為一顆棋子出生的,這意味着我多少有一點自由。”
“缺乏眼力。”他冷淡的評價。
“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褒揚我嗎?”海菲爾德笑起來。
“呵呵。”
他看着海菲爾德。
“咳…好吧,抱歉。”海菲爾德說,“只有開口說了之後我才發現我其實沒有那麽有價值的秘密來換你的秘密。”
“那就讓我來提問好了,你可以不回答。”
海菲爾德點點頭,“我會盡量配合。”
“你決定離開首都的時候,他沒有表示?一點都沒有?”
“一點都沒有,只讓我不要給家族——或者給他惹麻煩。你知道我是海菲爾德家最小的兒子,他們枝繁葉茂,繼承家族或者傳承家族都不需要我出工出力。”
他笑了,接着問:“所以現在枝繁葉茂的海菲爾德家族也纏上你了嗎?”
“天哪。”海菲爾德大笑,“我還以為你會擔心什麽,放心吧,我會讓他們閉嘴,你能夠得到的我的遺産不會被其他任何人分享,就像一開始寫的那樣。”
“呸,誰要那些,你自己都是個窮得靠領工資的皇帝。”
“可我的工資比你的多啊。”海菲爾德說,“而且我還沒有加班。”
“閉嘴。”他說。
“……”
“偷笑也不行。”
“……”
☆、第四塊碎片
隕星——
“我有個疑問,海菲爾德。”
“嗯?什麽?”
拉維爾坐在琴凳旁的地上,敞着腿席地而坐的姿勢稱得上不拘小節。雖然擁有音樂家的名字,但弗雷德裏克拉維爾在迄今為止的生命中從未展現出任何有關于音樂方面的才華。
今天的演奏者是帝國的皇帝陛下裏恩海菲爾德。
關于這件事……将軍閣下還曾提過是不是可以販賣門票——反正身為帝國偶像的皇帝陛下彈得究竟怎樣其實根本無所謂,但他們絕對可以賺得盆滿缽滿就是了。
“……拉維爾,雖然我們目前的積蓄還不夠在首都買一棟房子……不過我向你保證我下半年都會加班的,所以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做…?”
拉維爾将軍飛快地心算了一遍,遺憾地切了一聲,勉強算作同意。
海菲爾德陛下松了口氣。
“所以你這麽大費周章,居然還回了本家到底是想幹什麽?”
拉維爾抻直了雙腿,微微仰起腦袋露出額發下的眼睛。海菲爾德回過頭瞧了拉維爾一眼,笑了笑。皇帝的看着他的将軍,雙手的動作沒有停頓,他演奏樂器仿佛和駕駛機甲一樣稔熟。身為帝國偶像的皇帝陛下的鋼琴造詣也絲毫不令他的子民失望。
“嗯?沒什麽,我只是想彈鋼琴給你聽而已。”
他的将軍發出短促的哼笑。海菲爾德低頭以撫摸的力道按下最後四個琴鍵,在延音踏板擡起之後,他聳了聳肩,笑容裏似乎是在無奈的投降,但眼神中又有一絲狡黠。
“好吧,你是對的,其實不止鋼琴,我還準備了這個……”
拉維爾露出我就知道了的表情。
“你喜歡手風琴嗎?我以為你多少會從你的姓氏裏得到一點有關音樂的天賦呢?即使是欣賞也好?”
“……”
四個世紀後的今天,即使科技已經可以主宰的時間、空間和生命,但奇妙的是,古典樂器卻基本都能夠完整的保留和傳承下來。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海菲爾德陛下本家裏的樂器并不珍貴。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拉維爾将軍并非音癡,這一點被海菲爾德陛下澄清并且證明——他的将軍正靠着琴凳搖頭晃腦和哼哼唧唧。
海菲爾德陛下說的是節奏正确的搖頭晃腦和跟着他的琴聲不跑調哼唱的哼哼唧唧。
想啥呢你們。
“你知道弦樂的合奏往往有區別于獨奏的力量嗎?”
“……這我倒是知道,合奏比較有氣勢。不過你說這個幹嘛?”
不得不說海菲爾德陛下算得上是煞費苦心,拉維爾将軍直到焰火晚會開始前半個小時才意識到皇帝策劃了一個多麽大的活動。
“要在你眼皮底下布置那麽多事情真的很困難啊拉維爾…特別是在你還在休假的時候。”
“……拜托你在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讓表情看起來不要那麽得意啊。”
“可我看到你咬牙切齒了拉維爾。”
和慣常的溫和不同,海菲爾德陛下笑得志得意滿,說是春風滿面也不為過。
“好,不說這個。你居然弄了一個完全對外開放的活動會場…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還有,為什麽調動軍隊的申請沒有送到我這裏?”
“稍安勿躁,拉維爾,軍隊的調令……這是我的責任,就不要追究你的部下了,是他們給我行了個方便,咳。”
拉維爾将軍冷笑:“這麽說是有人給皇帝陛下賣了個面子?也對,理論上你的臉比我的大。”
“……”
他的将軍接着說:“還有,既然你已經調了我的人,那就請陛下自己解決安保問題,我授權了。”
“這個沒問題,不過,拜托,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好嗎?”
海菲爾德看着他的将軍好一會兒,拉維爾的臉色才勉強緩和下來。
“會場的事,雖然我的本意是想請你看一場焰火,不過……”
皇帝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将軍。
“你也知道…我的積蓄實在不足以舉辦這麽大的焰火表演……”海菲爾德陛下艱難地說,“所以我只能……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