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對象 誠實且委屈
“嗯。”江明橙低應一聲, 不由緊緊閉上眼:“你……先關燈。”
只是簡單幾字,卻讓江明橙不自禁收緊放在在傅司宴後腰上的手,手心眨眼間便已攥滿布料。
傅司宴聞言微頓, 似乎不敢相信江明橙竟然真答應了他。
但他很快回神,語氣極其雀躍地應了聲:“好。”
随後“啪嗒”兩聲, 房頂燈和床頭燈接連熄滅。
而在這之前,為了傅司宴能擁有一個安靜且自在的環境, 江明橙早已關緊卧室裏的窗、拉緊拖地的窗簾,将外面的世界和屋內隔絕的嚴嚴實實。
此刻燈光一滅,整個房間便陷入寂靜的黑暗之中。
江明橙感受到光線之間的明滅變化, 眼睫輕顫, 慢慢睜開雙眼——傅司宴近在咫尺, 但在黑暗裏, 只能看清他亮如星辰的眼睛。
他的氣息纏繞于頸項之間, 讓江明橙的大腦逐漸緊繃,呼吸頻率也變得越來越快。直到傅司宴用他那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抱住她,微微用力把她往懷中帶去……
江明橙呼吸瞬間停滞。
剛睜開不久的雙眸也忍不住再次閉起。
然而……她閉目等了好一會兒卻什麽都沒等到。
只有自己的額頭被迫固定在某人的下巴上, 感覺有一點點硌。
江明橙不明所以, 不太舒服地挪了挪臉,半睜開一只眼睛,眼睫顫顫地向上看去。
但她還什麽都沒看見, 抱在她身後的那雙手便又加重兩分力氣——此刻傅司宴的黑眸好似并不太清亮,不過語氣卻很堅定, 一字一頓道:“我想抱着你睡,剛才你、答應我了。”
“啊?”江明橙緊繃的大腦驟然放松,不敢置信地張大雙眼:“就、就抱着我睡?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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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宴聞言微頓,而後調整了一下姿勢, 低頭對上江明橙的眼睛,疑惑緩聲:“老婆還想、做什麽事嗎?”
江明橙:“……”
沉默,長久的沉默。
原來只有她一個人滿腦子黃色廢料。
好一會兒,江明橙才收拾起這份尴尬,眨眨眼果斷搖頭:“沒、沒有,我們快睡吧。”
傅司宴聞言卻覺得她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但房間內沒有什麽光線,他低頭望她許久,卻只能看見她漆黑發亮的眼睛。
半晌,傅司宴乖乖低嗯一聲,緩緩點頭,然而心滿意足的抱着她入睡。
這天之後,江明橙晚上和傅司宴一起睡的時候再沒有胡思亂想過。
任憑傅司宴要親親還是要抱抱,她都能淡然處之,反正這家夥根本想不到還能再進一步。
江明橙在學校裏的生活也漸漸步入正軌,畢竟都是學過一遍的課程,哪怕她本質上是個學渣,那也沒有重來一遍還學不會的道理。
一個月後,江明橙利用課餘時間成功取得了駕照,在上個月投的幾個基金和股票也在最佳時間出了手。
雖然由于本錢少,她記憶力又有限,所以賺得并不多,昨天轉還給游姜二十萬之後,她手裏就只剩下三十餘萬。
拿出一半來進行新一輪投資,又留下百分之三十以備不時之需,剩下的錢江明橙想買兩件禮物。
最近這段時間,司教授和傅司未大大小小又給她送來很多禮物——譬如首飾包包、衣服鞋子之類,一件接着一件送,如同不要錢。
雖然這些禮物對她們來說不算什麽,但江明橙一直想着要回禮,只是她之前實在太窮,有心無錢,想還也還不了。
現在既然條件允許,江明橙就又想起了回禮這事。不過她清楚自己的斤兩,倒沒想過要還同等價值的東西。
如果非要真要逞強,那她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也還不起這份禮。
可禮物也不能太輕,太輕了不顯誠意。
這就讓江明橙犯起了難,想來想去想到淩晨才睡着,以致于第二天竟然睡到十點才醒。
好在今天周六,不用去學校上課。
傅司宴早已不在卧室,江明橙打着哈欠下床,先去了浴室洗漱。
十分鐘後,她洗漱完畢從浴室裏出來便去客廳找傅司宴,但客廳裏空空曠曠,傅司宴顯然不在。
江明橙挑眉,疑惑喊了聲:“傅司宴?”
果不其然,下一秒空蕩的客廳裏便響起細微回音。
江明橙眨眨眼,無可奈何地鼓了鼓腮,心道這家夥肯定又跑去對面了。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這段時間傅司宴竟然喜歡上了做早餐,每天早上都會準時找于阿姨學藝。
周一到周五時江明橙要上課,起得早,傅司宴就把于阿姨請過來教。
而等到周六周末,江明橙往往要比平時多睡上一兩個小時。
這時候傅司宴為了不影響江明橙休息,就會在前一天晚上默默的多要一遍“親親抱抱”給自己打氣,然後第二天早上主動去到對面找于阿姨。
只不過盡管傅司宴兢兢業業的學了半個月,但到目前為止,他卻只學會一道最簡單的煎雞蛋。
甚至就連這道煎雞蛋他也是煎十次至少得糊八次,能不能做好全憑運氣……
想着這些,江明橙神情無奈地走回衣帽間去換衣服。
但江明橙沒想到當她換好衣服、拿起手機正想去對面找傅司宴時,手機裏卻先有一通電話撥了過來。
是王管家。
江明橙接通,同時擡腳往客玄關門走:“王伯,傅司宴在對面是嗎?我馬上過去。”
話音落下那一瞬間,她已經按下門把手正要推門,對面卻響起傅司宴低低的清冽嗓音:“老婆——”
江明橙動作微頓,随後松開了門把手。
現在這個時間,傅司宴沒有回來找她,而是給她打電話,那看來他現在應該已經不在瀾天府。
是回大白房子了嗎?
如果要回去,為什麽不早點告訴她……
江明橙想着心底閃過一點點不開心,不過這點不開心不會影響她的理智,垂下眼眸,她抿了抿唇問:“你在哪兒?”
六月中旬,陽光炙烤大地,傅司宴擡頭望着灼熱耀眼的太陽忍不住眯起雙眼,聞言語氣悶悶地回:“我、在路上。”
江明橙:“……”
乍一聽起來好像沒毛病。
但是——
這麽回答是想氣死她嗎?
江明橙鼓鼓腮,不禁深吸一口氣,重新問:“你今天是回山上了嗎?”
傅司宴聞言微頓,黑眸定定盯着眼前電梯上由大變小的數字,思索良久後才極為認真地搖搖頭,誠實且委屈地道:“老婆,我今天、要來公司。”
公司?這兩個平常的字眼和傅司宴名字沾在一起的瞬間忽然就變得與衆不同起來。
江明橙眉心微鎖,險些懷疑自己幻聽:“你、你去什麽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