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對象 我很喜歡他
——“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回主卧睡?”
傅司宴聽見這句話, 起初并未反應過來,眼神依舊不解而茫然。
然而片息後,他狗狗眼中卻忽然亮起強烈而又炙熱的光芒:“老婆, 你是說、要和我一起睡嗎?”
“咳。”江明橙聞言猛咳一聲,臉頰頓時更紅了。
雖然知道傅司宴“一起睡”的意思很單純, 但她還是會忍不住多想,握着他手腕的手緊了緊, 她才垂垂眼睫小聲應:“嗯。”
“太、太好了。”傅司宴的黑眸亮晶晶,看着江明橙緋紅緋紅的臉頰便又有點想親。
可是想到她上次生氣的模樣,他忍了忍, 沒敢親, 只敢緊緊的、把江明橙抱緊懷裏。
游姜在客廳等了好一會兒, 才等到江明橙和傅司宴手牽手的從書房裏走出來。
再一看江明橙那張紅得像蝦的臉, 游姜臉色瞬間變得一言難盡:“江大橙, 你們能不能收斂點?好歹我還在你們家裏呢,你們就算要卿卿我我,那也等我走了行不行?”
“什麽卿卿我我?”江明橙臉一熱, 急忙松開和傅司宴牽着的手, 瞪一眼游姜:“你別想太多,我們只是在書房裏說了幾句話。”
游姜挑了挑桃花眼:“哦?是嗎?”
江明橙:“……”算了。
越解釋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幹脆不理游姜,直接走回廚房去看熱水燒沒燒好。
然而看着江明橙腳下的匆匆步伐, 游姜卻認定這是她心虛的表現,不禁發出一聲“小樣, 被我說中了吧”的驕傲冷哼。
王管家送來午餐大約是在一小時後,彼時江明橙正在和游姜邊喝茶邊閑聊,傅司宴則是默不作聲的坐在江明橙身邊,安靜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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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傅司宴在, 游姜到底還是有所顧忌,沒能問清楚江明橙這幾年究竟在江家過得怎麽樣,只大概知道江家人對她不好。
直到等王管家把準備好的午飯送上餐桌,游姜看着那一道道由豪華奢貴的食材烹煮而成的菜肴不禁陷入沉默。
這一桌子菜下來恐怕要上萬。
他只給了江大橙二十萬,應該支撐不起她過這麽奢侈的生活。
所以——
要麽江大橙喪心病狂到找了一圈人借錢,要麽就是這個傅司宴家中十分有錢……
不管是哪一樣,游姜都忍不住為江大橙擔心,剛才那些沒得到回答的問題再一次湧到嘴邊。
但一想到在書房時傅司宴那肉麻兮兮的回答,游姜又不得不歇下心思,想着還是等飯後直接問江大橙比較靠譜。
于是這一頓午餐,他們三人竟然吃得格外和諧。
不過剛剛吃完,游姜便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腕間手表,蹙眉說:“欸?時間不早了,我該回酒店了。江大橙,你下午如果沒課就送我回去?”
江明橙聞言眼睫一挑,明白游姜這是有話想對她單獨說。
正好,她也有話要提醒他。
“好。”江明橙點了點下巴:“我送你。”
說完又看向傅司宴,輕聲對他說:“我要出門一趟。”
傅司宴輕嗯一聲,緩聲應:“我等你、回來。”
游姜:“……”膩膩歪歪。
忍了忍,他把口罩和帽子都帶好後才催促:“走吧。“
兩分鐘後,江明橙和游姜來到地下停車庫。
走到寶馬mini旁時,游姜随手把車鑰匙往江明橙懷中一扔:“吶,你開開試試。”
江明橙接住車鑰匙,眼皮一眨,又把它扔了回去:“我倒是想開,但是你想上社會新聞嗎?”
游姜淩空一抓,接住鑰匙後挑了下眉:“你還沒考駕照?”
聽着他半調侃又半得意的語氣,江明橙決定忽視他,打開副駕駛位的車門:“你讓我送你,總不是嘲笑我沒考駕照吧?”
“那當然不是。”游姜坐進駕駛位,關上車門,神色正經了一些:“剛才不方便問,我想知道你現在和江家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你跟這個傅司宴又是什麽時候認識的,為什麽會突然結婚?”
“最重要的是——我覺得這個傅司宴很有問題,你了解他這個人、了解他的家庭嗎?你小心點,別被人給pua了。”
說到這兒,游姜轉頭看向江明橙,漂亮桃花眼裏是極其凝重的認真:“失財事小,你沒了事大。我希望你不要隐瞞我,不管你發生了什麽事,跟我說,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
他說完這番話後,江明橙沉默了許久。
她忽然有些想不通,上輩子自己到底是怎麽一步一步和游姜疏遠成後來那樣老死不相往來的,竟然連他的狀态糟糕到那種地步都不知道……
江明橙記得那時候她因蔣柏和游姜單方面鬧掰時,游姜是跟她道過歉的。
可是當時她的心理狀态十分別扭,游姜越主動找他,她就越不想理他。
但等游姜不主動找她了,她又覺得自己主動去理他太沒面子。
所以就抱着那點可憐無用的自尊心發誓絕不服軟。
即便後來她已經不在乎這件事、也不在乎那點可憐且無用的自尊心。
可她依然不知道該怎麽緩和跟游姜之間的關系……
直到游姜出事,她才放下面子去找他。
那原本應該是一個她和游姜、和游舅舅還有舅媽緩和關系的好時機。
然而那時候的游姜正深陷谷底,她的到來或許不僅沒能給游姜帶來安慰,反而讓他覺得更加難堪,所以他才會毫不留情地嘲諷她、把她趕出房間。
或許……
這就是他們一點一點變得疏遠的原因。
潛意識裏,他們其實仍把彼此當作最親近的親人。
所以他們敢說最不留情面的話語、敢傷害對方、敢放肆表達自己的情緒,以為無論如何對方都一定會理解自己、原諒自己。
可那時候他們不知道,理解和原諒其實都是依托在時間之上的。
她和游姜已經生疏太久,所以早在“理解”和“原諒”到來之前,“離開”便已先聲奪人。
“你好好想想。”游姜見她沒說話,沒有着急沒催促,而是發動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庫。
他看着車前道路,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仿佛又恢複了他一貫吊兒郎當的模樣:“我知道你從小要強慣了,但我就你一個妹妹,你如果什麽都不跟我說,我可是要傷心的。”
江明橙叫他這句話逗笑,回過神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那我可舍不得讓你傷心。”
重活一次,江明橙不想再重蹈覆轍,而且這段時間,她從傅司宴身上也學到一點:真誠和坦白絕對是拉近人與人之間關系的絕佳武器。
“其實傅司宴就是江宣民想要我嫁的聯姻對象。”
她說:“但是你放心,我沒有受到任何強迫,我很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