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軍訓的彙報演出，學校邀請家長來看，許多班主任借助家長湊齊的機會開家長會。
方程也不例外。
經過十天的訓練，都曬的挺黑。方程頓時覺得自己美了。
家長們看到孩子們的辛苦，也都十分願意前來觀看孩子的彙報總結。
可憐了傻傻的高數。
“爸，讓姜姨跟我去吧。”
“可是我想看你表演。”高為淵看着曬黑的兒子，他真心期待。
“不，說條件！”
“那你給我向班主任要彙報演出的視頻。”
“好，答應你。”只要他爸不去，什麽事都好說。
高為淵笑着搖頭，不知道告訴了兒子他早就認識了他們的班主任，兒子該作何反應！其實，高為淵也沒有空，他還得做科研、上課。
于是，高數囑咐姜姨：“姜奶奶，你陪我去吧！”
姜姨很快便答應了，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再者說，每次去人們都特羨慕她有一個好孫子。
這天，家長們齊聚一堂，方程笑臉相迎。看到高數所稱的奶奶，方程不禁多看了一眼。
方程想起了蔡敏潔明明跟她說過高為淵有兒子但沒父母，以後不用擔心婆媳關系。
那這個……“奶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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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程暫時撇去疑慮，恭敬着請“奶奶”坐下。
劉子翼媽媽叫：“高數，來守着阿姨坐！”
高數問好。看來劉子翼聽高數的話是有原因的，他老媽都成小迷妹了。
因為方程是個初出茅廬的“班主任”，再加上她是爆炸頭，不得不把頭發梳成丸子頭，一米六五左右的個頭，顯得年齡很小，都讓家長們都有點懷疑這個小丫頭片子能否帶領班級。
所以有好幾位家長都問她年齡和教齡的問題。
但是，方程的大嗓門絕對讓家長對她刮目相看。
“各位家長們，大家上午好！我是高一（1）班的班主任兼數學教師。這是我第一次當班主任帶領一個班級。也許在某些方面我做的有所欠缺，但我也會不斷努力加強學習，也希望各位家長多多支持不斷提出意見。”
“那老師我先提一個意見吧！”班裏徐洪濤的母親舉手。
這讓方程有些小小的緊張，沒想到這麽快就有家長提意見，她還沒有作任何準備，但他仍微笑着說道：“您請？”
“能不能取消每天的一日一報呀！”
“您指的是？”
“就是每天向您報告平安到家這件事，每天都要費一毛錢發個短信，一年就是三十多塊錢呢！娃兒都這麽大了，根本不用擔心。”
呃，這位家長算數比她還好。
“唉這位家長，我覺得老師這點做的很出色呀，以往老師下課就完事了，才不管你死活呢！再說，不就三十塊錢的事兒嗎？如果在網上發根本就不用話費呀！”另一位家長在這件事情上倒是表現的很慷慨。
此話一出，立即有家長跟着附和。
方程揚聲道：“各位家長，針對此事，我覺的學生還是有必要向我彙報一聲，畢竟現在社會複雜，我們都不能保證孩子們萬無一失！有意見的家長下課我們可以交流協商一下，得出最好的辦法。”
“好。”家長們都很灑脫。
開完會，時間已經到了晚上飯點。學校給剛軍訓結束的高一新生免了一次晚自習，所以學生可以直接跟着老爸老媽回家了。
劉子翼的母親走上前說道：“方老師，我家劉子翼好動，不好管教，他就聽高數的話，所以給劉子翼調調位置，讓他挨着高數。”
方程聽後，笑笑說：“我考慮考慮。”
劉子翼的媽媽聽後有些急，有點非換不可的架勢：“這點兒小事還用考慮什麽？”
方程卻也不怕說：“請您相信我們老師的能力，劉子翼不是一個不服管教的學生，我想讓他更接近其他同學，對他性格的改善會更有益處，我相信您也一定會很期待他的改變吧？”
劉子翼的媽媽不再說話。
高數問方程要今天彙演的視頻，方程問：“是你爸要看嗎？”
高數愣了一下，他從這話中好像明白了點兒什麽。随後他“嗯”了一聲。
“現在我手裏還沒有，我明天給你，你記得帶上u盤！”又笑臉對高數所稱的“奶奶”說道，“奶奶再見！”
她沒有拆穿。
等人走的差不多時，徐洪濤的母親才走上來問：“老師，學校有沒有國家助學金之類的。”
方程頓了頓說：“有，學校每年都會向學生下達一定的助學金。今年也不例外，只是現階段學校還沒有給出明确指示。”
“那個……老師，我也不怕丢人了，我就直接說吧，我們家庭條件不好，小濤還有一個弟弟，家裏還有生病的爺爺要照顧，所以到時候老師一定要給小濤機會！”
這樣近看洪濤的媽媽，可以很明顯的看到眼角的周圍還有夾雜在頭上的幾根白發，和其他父母想比，這位母親确實要老上很多。
方程笑笑說：“您放心，我到時候一定會按規矩辦事，也會體諒同學家長的難處。”
“好好好！”
“關于彙報的事情，我覺得還是有些必要的。如果可以，我每天給您發短信，如果洪濤安全到了家，您不用回我，倘若沒有到家，您再給我回信，您看這樣可好？”
“好好好，謝謝老師體諒。娃出來念書不容易。”
“是，我理解。”方程道。
“謝謝老師。”站在母親身後的洪濤終于開口說話了。
“沒事，和媽媽回去吧，路上小心。”
“唉，謝謝老師了，我就把孩子放心的交給你了啊！”洪濤媽媽緊緊牽着方程的手，說道。
方程一直答應着，這讓方程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更重了一些。家長把孩子放在這裏，是希望孩子們将來能有一個好的出路，而在這一個時期，孩子們走錯一步都有可能影響他們的軌跡發生重大轉折，所以到最後如果不能向家長交出一份完美答卷，最愧疚的是方程這個班主任。
送完家長學生，方程打電話給高為淵，很快那邊便接通了電話。
方程叫：“大恩人！最近是不是太忙了，兒子的彙報演出也不來看看，家長會也不來開？！”
高為淵淺笑說道：“不然，一會兒開家長會啊！我一會兒在東校區上課，你要來聽嗎？”
方程看了看時間點兒，六點。上次去上他的課好像也是這個時候。
“你邀請我啊！”
“我誠心邀請方老師來開家長會。我讓學生幫你占座位。”
“特權嗎？”
“對，就看方老師給不給面子了。”
“好！”
說完，方程鎖好班內的門，一路小跑着去了上次高為淵上課的教室。
恰好，高為淵還沒上課，到了教室時高為淵淺笑着指了指第一排最邊上的空位置，這不是聽課的最佳位置，但是是欣賞盛世美顏的好位置。
方程坐過去，後面一群姑娘不淡定了，憑什麽老師要單獨給她留位置。方程得意忘形的偷笑，特權就是好，要知道上次就跟他打電話了。
離得近，看的清。只見在高為淵右手中指和無名指之間夾着一根粉筆，必要時他便側身在黑板上劃幾下，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便讓方程看的癡迷。
小課間休息時間，又有許多學生問問題，他又沒得歇，臨上課時終于閑下來的高為淵拿出手機打了幾個字。
過一會兒方程便接到短信：方老師，下課教室休息室見。
方程偷偷的對臺上的他比了一個“ok”的首詩。
高為淵淺笑，雙方達成共識。
下課，高為淵先是走進教室休息室，而後方程才敲門進去。
裏面除了高為淵還有個專門管理教室計算機的技術小哥在內。
高為淵讓方程坐下，并給她倒了一杯水。
“你經常在這兒上課嗎？”方程問。
“不，一個星期就一節，其餘時間都在西校區。”
“這邊的女生們都很熱情啊！”
高為淵淺笑，說：“是他們太可愛了。”
他自認為自己講課不幽默不風趣，學生們每次都很給他面子來上課，不是可愛又是什麽？
“哈哈哈，是你太可愛了！”方程笑。高為淵的年齡不過也就比那些學生大九、十歲，但他卻用一副年過半百的老者姿态說他們可愛。
高為淵被方程說的有些不太好意思，臉微微紅了些。
等外面的學生走完了，兩人才從教室休息室走出。
一路走着，一路說着。
高為淵說：“對了，方老師我以為你是來興師問罪呢？”
方程想了想說：“開始确實有這打算，不過都是同行，理解！”
高為淵笑着，眼裏像是灑滿了星星，黑夜裏甚是好看，他說道：“方老師，你知道我們家庭特殊。以前高數小的時候，我暫且可以去開家長會。但現在高數長大了，而我還是這副模樣，我們的差異太小，總會惹來關注，高數也越來越在意這一點兒，所以為了不那麽惹人注目，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去過他的家長會了，後來都是由我家的保姆姜姨代替的，回到家後姜姨會把高數的情況如實的反應給我。這一點兒請方老師見諒。”
“諒啦！諒啦！”方程擺擺手灑脫的說道，畢竟高數這孩子真的挺讓人省心的，“怎麽聽你說，總感覺你很希望自己變老似的！”
“确實有這樣的想法。我們這樣的父子兩個太奇怪啦！”他仰天長嘆。
方程只是怔怔着點頭，她更信了戴笑顏的話：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外人道之的心酸。
方程沉默了一會兒。
“你是不是關于我們的家庭有很多問題想問我，我都可以告訴你。”
方程聽後，覺得問人家一些隐私始終不是太好，所以沒有問家庭的事，而是崇拜道：“唉，你也太傳奇了，聽說你以前作證券投資？而且做的不錯。他們把你比喻為中國的華爾街夢之隊的領銜代表！”
高為淵卻是發笑說：“那時候年輕不懂事，現在不做了。”
年輕不懂事！方程默默斜視。這難道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不是我炫耀啦！”高為淵好像看透了方程的心事，解釋道，“化學上講究萬物守恒定律，其實金錢也不例外！有賺的必定有賠的。年輕時我做股票，只看着自己的收益不斷的上漲，但後來才清醒的意識到我掙的大多是每□□九晚五的上班族為了獲得更好的生活投進股市的錢，每次大贏一筆，必會讓有些人的生活更加糟糕。”
方程一時語塞，他的話在她的腦裏來回盤旋了幾個輪回後，她仍不得其解，便讪笑說：“我不太懂，但貌似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如果資本家都有像你一樣的覺悟，我們的共産主義很快就實現了！”
“慢慢等吧！”他倒對未來的共産主義充滿期望。
而後，方程對高為淵這個人又有了重新的認識！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覺既然我簽約了，就不能再佛系下去了，今天蹭玄學，不然我也對不起編編。(?ω?)
昨天想蹭玄學，睡過了，呃……
另外，依舊歡迎看到的小天使評論，我家高先生和程程希望圍觀(?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