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中年男子将大氅上的兜帽罩在自己的頭上,将自己的臉完全遮住,劉閣老則退到了暗處,隐去了身形。
随着一條條安排部署。黑衣人依次從屋子裏面飛奔出去。
長春宮,皇上和昭陽君臉色陰沉的守在太後的床邊。
“宋太醫,太後怎麽樣了?”皇上關切的問道。
宋太醫回道:“臣無能,皇上,臣只能穩住太後的身體狀況,但是依舊沒有辦法讓太後清醒過來。”
皇上聽罷,說道:“宋太醫這段時間辛苦了,還得勞煩太醫繼續照看太後的身體,朕已經派遣麒麟軍親自出京去找神醫的下落了,到時候應該能夠讓太後醒過來的。”
“是”
皇上揮手讓宋太醫出去。
此時,從太後內殿的暗門中走出來一個黑衣男子。
皇上問道:“怎麽說。”
黑衣男子說道:“主子吩咐,要對宮中進行詳細查找,人可能還在宮中,就算人不在宮中了,怎麽被送出去的,也要查,那些暗處的人,都要清理出來,以免後患。”
皇上點點頭。
黑衣人又說到:“主子還說,嶺北的事情該有決斷了,至于太師,就讓他在府內繼續養病好了,主子會派人在太師府外監視。”
皇上點頭。
黑衣人傳達完了指示,閃身進了暗門。
昭陽君小聲的問道:“咱們将人給弄丢了,你說那人會不會将怎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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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皇上回道:“怎麽會呢,要是離了咱們二人,他還怎樣完成他的千秋大業。人雖然不見了,但是她如今就同這個女人一樣,不過是一個活死人罷了。
一個活死人能做什麽?就算被謝明安得到了,也不濟于是,所以你別擔心。”
“我還是有些擔心。”闵秋陽皺眉說道。
皇上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臉埋在他的胸口輕輕的蹭着,說道:“有什麽好擔心的呢,朕的昭陽君。
你盡管放心好了,咱們身後站着的勢力和家族,都不會讓咱們出事情了,等這件事情了了,朕就冊封你為皇夫,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是我們的了。”
闵秋陽被她說的心中一動,也不管如今是什麽地方,前面床上還躺着另外一個人,他一把抱住懷中穿着龍袍,在自己身上點火的女子,将她壓到了旁邊的貴妃榻上。
一番雲雨之後,二人整理好了衣衫,這才從太後的寝宮中出來。
随後,皇上發布了诏令,太後久病宮中不醒,皇上憂心太後病情,由琳陽君與武陽君代皇上在奉先殿內為太後祈福。并由昭陽君掌管後宮事務。
與此同時,京畿近衛營開始在城中搜捕要犯,為了避免要犯裝扮成本地居民,由及京畿近衛營按照衙門的戶籍對居住人員進行核查,所有對不上號的人員皆全部緝拿審問。
曾繼希從太學回來之後直接去聚福樓找了邱衛林。
“哥哥,真的出事情了。”曾繼希語氣焦急的說道。
“說說,今兒發生了什麽。”邱衛林一邊翻着賬本,一邊問道。
邱衛林說道:“武陽君昨日回去後就被皇上弄去奉先殿給太後祈福了,一同前去的還有琳陽君。
另外今天早上進宮的時候,宮中巡邏的侍衛多了一輩,就連太學裏面的人都被挨個查了一個遍。”
“京畿近衛營也開始在京城查人了。”邱衛林說道。
“那咱們怎麽辦?”曾繼希問道。
“涼拌”邱衛林合上賬本,說道:“太後昏迷,皇上被掉包,京中肯定暗藏着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勢力,這勢力連太師都不得不避其鋒芒。咱們得将這個消息送去給李欽。”
“李大哥?他還在榕城呢?”曾繼希說道。
邱衛林道:“我今天一直在想,太師為什麽一定要在聚福樓掉包呢?咱們與太師并不熟,如果非得扯上什麽關系的話,那就只有李欽了。
他是太師的學生,是聚福樓的合夥人之一,在整個京城,如果有人能夠不被外人察覺的給李欽送消息,恐怕也只有我們了。”
“可是太師昨天可什麽都沒有說啊?”曾繼希說道。
邱衛林朝着曾繼希的腦袋上來了一下,說道:“就說讓你多讀讀書。”
曾繼希委屈的揉着自己的腦袋喃喃道:“我就算是多讀書,也要被你給打傻了。”
邱衛林氣的直想踹他。
“你聽我說”邱衛林将湊近他說道:“你明日還是照常去太學讀書,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到時候我讓四二去宮門口等你,就說收到了榕城來信,你母親讓你回去一趟,然後你就直接出城。”
“那個,咱們有必要那麽麻煩嗎?”曾繼希小聲的問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京城現在已經戒嚴,所有出入的人都必須盤查,就是你我也不列外。
明日你從太學直接明目張膽的離開,他們對你的懷疑會比較低。”邱衛林說道。
曾繼希點點頭。
邱衛林又說到:“你快馬加鞭趕緊去榕城找到李兄,将昨日之事告知于他。”
“我們都走了,你一個人留在京城?”曾繼希說道。
邱衛林說道:“就是因為你們都走了,我才要留下來,好歹能第一時間知道京城的情況。”
曾繼希點點頭。
于是,曾繼希在宮門口上演了一幕離別遠行的戲碼,朝着西邊疾馳而去。
他按照邱衛林的安排,不分日夜的疾馳在去往榕城的路上,雖然趕路讓他身心疲憊,好在這一路上都有聚福樓的分店,一路上馬匹、幹糧、上好的住宿條件讓他不至于半路倒下,就這樣,他還是一連趕了七天的路程,這才到榕城。
榕城作為西邊重鎮,也是軍事重鎮,裏面居住的大多是衛西軍和衛西軍的家屬們,算是一座徹徹底底的軍戶城。
曾繼希連自家門都沒進,直接就去軍營找李欽了。
“你說什麽,你家将軍去巡邊了?”曾繼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可不是嘛,李将軍每個月都會親自帶着親衛隊去巡邊的,今日大概已經到祁連山一代了。我估摸着再過十來天應該就會回來了。”副将範毅立說道。
“十來天,這黃花菜都涼了。”曾繼希苦着臉說道。
範毅立一把勒住曾繼希說道:“涼什麽涼,你小子,幾年不見都長成大小夥子了,範叔請你吃酒去。”
曾繼希連連擺手:“範叔,我是真的找李将軍有事,喝酒的事情再說吧。”
範毅立笑道:“行,要不我派人快馬加鞭去給将軍送信?讓他盡快趕回來?”
曾繼希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屁股,艱難的說道:“算了吧,這一來一回得花去不少時間,你就給我找個帶路的,帶我去找李将軍就行。”
“好。”範毅立說罷,出門喊了幾聲,一個小子就跑了進來。
“小六子,這是原先曾将軍的兒子曾繼希,也是将軍在京城的結拜弟兄,你去找兩匹好馬,帶着他去尋将軍去。”範毅立吩咐道。
叫小六子的小子應了一聲,朝外跑了。
範毅立繼續說道:“對了,你回了榕城去見過你母親沒有,她還住在以前的府上。”
曾繼希說道:“還沒來得及呢,等我把這件事情處理完了,我再回去看她。
小六子很快就從馬廄中尋了兩匹好馬,還順便去夥頭營弄了些肉幹和幹糧帶着,
範毅立又吩咐了幾句,讓小六子照顧好曾繼希,這才讓他們離去。
曾繼希又在馬上坐了兩天一夜整天,這才尋到準備離開祁連山脈的李欽。
李欽看到曾繼希的時候十分詫異,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實在是面前的曾繼希太狼狽了。
曾繼希幾乎是從馬上摔下來的。
李欽一邊讓人給尋了個平坦的地方讓曾繼希伸展腿腳,一邊問道:“你怎麽還追到這裏來了,是不是京城出了什麽事情了?”
曾繼希連連點頭。
李欽吩咐衆人就地休息,順手給曾繼希拿了一壺水。
曾繼希給自己灌了幾大口水,又将剩下的水倒在了腦袋上,這才說道:“京城确實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邱兄說,此事事關重大,他不放心被人來,讓我親自給你送信。
還說讓我暫時也不要回京城了,跟着你,聽你吩咐。”
李欽臉色一凝。
曾繼希緩了緩氣息,這才将他們親眼看到謝明安将昏迷不醒的胡嬌嬌帶到了聚福樓,又讓人給送了出去的事情一一說給李欽。
李欽将手放在胸口處,臉色凝重的聽着曾繼希講着京城的情況。
“邱兄說,太師之所以将交接的地點選在聚福樓,還讓我們看到,就是想讓我們悄悄的給你送信,讓你去救皇上。”曾繼希說道。
“邱衛林還說了些什麽?”李欽問道。
曾繼希想了想說道:“邱兄還說,這一次,太師府恐怕也很危險,所以太師才會選擇将皇上送走。
宮中早有傳聞,太後得了不知名的病,一直昏迷不醒,如今我們看到的皇上同樣昏迷不醒,邱兄懷疑皇上和太後恐怕是遭到了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