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想了想,默默的搖了搖頭,說道:“朕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學習宮中的禮法和儀仗。”
“帝王巡例出宮,遇到祭祀、大典,需設導駕10架、引架12架、車架1架,依仗40頂,護衛600餘。
就算朕只是悄悄的出宮去,想必禦林軍、錦衣衛、內務府也會忙個人仰馬翻。
朕還是不驚吓洪公公和太後了,呆在宮中挺好的,再說了,朕和太學裏面的公子和小姐們也沒有特別熟。”
謝明安苦笑。
他倒還真的沒有想過這些,以前先帝還是皇子的時候,他們也會悄悄的帶上侍衛溜出宮外去游玩,傍晚了了再悄悄的回來。
更大一點的時候,胡元重當了皇帝,出宮的次數變得少了許多,但遇到這樣的節慶時候,他也還是會出宮的。
他坐到胡嬌嬌的旁邊,說道:“微臣可以肯定,陛下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的。”
胡嬌嬌笑了笑,驚覺自己最近因為換牙門牙還漏風呢,趕緊捂住嘴巴,只露出笑得彎了的眉眼。
謝明安說道:“今日難得休沐,微臣也沒有多少事情要做,不若待陛下的課業做完了,陪微臣去馬場騎馬吧,李太傅和臣提過好幾次,說陛下沒有去上武學課。”
胡嬌嬌有些恹恹的說道:“好吧。”
她對武學課是真的不感興趣。
謝明安溫聲勸到:“咱們作為皇帝,舞槍弄棒的事情就交給侍衛們吧,但是騎馬要學,總不能去哪裏都坐馬車吧,等秋狩的時候可怎麽辦?”
“秋狩要騎馬嗎?”胡嬌嬌問道。
“嗯”謝明安堅定的點頭。
“朕知道了,朕讓明月回宮拿騎馬裝。”胡嬌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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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微臣和陛下一起去吧,微臣正好有事情要去見太後娘娘。”謝明安說道。
李欽和趙玉樓一起到馬場的時候,那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秦王府辦事還是比較周到的,為了避免他們這些不熟悉的人找不到路,沿路都派了家丁在路口等着。
李欽和趙玉樓等人在家丁們的引導下來到了秦王府位于京城西山腳下的馬場。
說是馬場,其實不然,這裏不但是秦王府的馬場,還有一處可以用來打獵的林子,占地面積是皇宮裏面馬場的2倍之多。
“這秦王府的手筆可不小,光這一個馬場,就那麽大。”趙玉樓感慨。
旁邊的彭思宇壓低了聲音說道:“秦王府原本的馬場并沒有這麽大,那邊的林子和大半個馬場以前是益王府的産業。
益王府出了事情之後,這些産業原本都應該收到內務府充公的,不知秦王府怎麽弄的,這馬場和林子現在是秦王府的了。”
趙玉樓點點頭,小聲問道:“我從小在東邊長大,對京城的這些人知道的不多,彭兄和我說說這趙王的事情?”
彭思宇他爹是翰林院院正,按理來說彭思宇應該和李建康一樣,成為優等生,可是這小子偏偏對搞學術不感興趣。
但是對京城的八卦圈子,小道消息十分敏感,且為人十分的和善,與太學裏面的人都能打成一片,如今趙玉樓正好問道了他擅長的領域,頓時興趣來了。
他壓低聲音說道:“東梁的王爺分兩種,一種是皇親國戚,世襲罔替的王爺,比如說益王、秦王、平王等一幹王爺,
這些王爺多多少少與皇家都沾點血脈,但是他們也是有區別的,要論血脈,平王是先帝的親叔叔,但平王素來不喜歡朝中諸事,就連早朝也是極少去了。
先帝在當年先祖薨逝的時候,給了這位親叔叔一個世襲罔替的名額,所以雖然平王府很少出現在衆人視野中,确實正正經經的世襲罔替的王爺。
然後便是益王和秦王,這二位王爺和先帝與當今聖上的血脈關系不算很親近,不過原先的益王和秦王那都是和先祖帝們一起打過江山的,這王爺的位子那也是世襲罔替的。
不過不管是通過什麽方式得來的世襲罔替的王爺,最多也只能替三代人,三代以後,內務府就會按照律例收回。”
“那這益王先前作亂是不是因為馬上就要失去世襲罔替的王爺位子了?”趙玉樓好奇的問道。
“趙兄說的不錯,益王府和秦王府這一輩的王爺們已經是第二代了,若是在這一代間,沒有辦法在做出足以讓皇家繼續授予王爺名號的功績。
那麽很快,內務府将會收回王府世襲罔替的金冊,到時候,他們充其量也就是一般的府邸了。”彭思宇說道。
“難怪。”趙玉樓噓噓不已。
“對了,你說還有另外一種王爺?”趙玉樓問道。
彭思宇說道:“沒錯,另外一種王爺趙兄肯定感興趣,東梁還有另外一種王爺,異姓王爺。
比如說鎮南王,平西王,這些王爺和皇家并沒有血脈關系,他們的王爺稱號那都是靠着父輩或者祖上人一代一代的保衛東梁國而産生了。”
“那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啊。”趙玉樓問道。
“因為他們都死了”旁邊的李欽出聲到。
“哎呀,想不到李兄也有着興致。”發現還有第二位聽衆,彭思宇更加興奮了。
他道:“李兄說的沒錯,東梁國如今是沒有異性王爺的。先帝在世的時候鎮南王倒是還在。
對了,當時鎮南王所領轄的地區便是如今李大将軍所管轄的西南、西北三軍。只不過鎮南王戰死了。
後來,朝中再也沒有授予過異姓王,原先由這些異姓王守衛的地方,也被兵部劃分為不同的軍區,由諸位将軍管轄。”
“那得什麽樣的功勳才能被封為異性王爺啊”趙玉樓問道。
彭思宇笑道:“具小弟多年來在翰林院偷看各種典籍得出的結論,除非朝綱大亂,國本不安,否則,難出異姓王。”
趙玉樓點點頭繼續追問:“那益王呢,剛才不是還在說益王的事情嗎?”
彭思源一拍腦子說道:“瞧我,扯遠了”
他将頭湊到趙玉樓那邊輕聲說道:“益王犯的可是謀逆的大罪,先帝親自下的旨意,王府所有産業查抄,據說益王府上下都被滅口了。
還有哪些被牽連的大臣們,死了很多人。多的我就不清楚了,我爹嚴禁我去打探這件事情。”
他說的神神秘秘的,趙玉樓聽得一陣心驚膽戰。
“各位公子,我家小王爺請各位公子過去。”穿着秦王府小厮衣服的少年小跑着過來。
李欽、趙玉樓和一衆閑逛的公子們朝着內裏走去。
馬場邊上是整齊的馬廄,一匹匹高頭大馬伸着脖子,打着鼻息,踏着步子,在馬廄裏面興奮的踱步着。
靠近山林的西邊的搭建着高臺,臺子上面有頂棚,棚下擺着矮桌,不少男男女女在臺間穿梭着。
李欽等人被小厮迎到了臺上。
“見過小王爺”
“見過李兄、趙兄、彭兄”
衆人打完招呼,紛紛落座。
“李兄覺得小弟府上這馬場怎麽樣”胡立廷問道。
李欽說道:“甚好”
趙玉樓湊上前來問道:“小王爺,這後面山上能打獵不?”
胡立廷笑道:“自然是可以的,如今獵物們正是膘肥肉厚的時候,肯定不會讓趙兄失望的。”
趙玉樓摩拳擦掌的說道:“那我一會可要去試一試。以前就聽我爹說,朝中秋狩十分盛大,今年秋狩舉行不了,那我在小王爺這裏狩一番也是不錯的。”
胡立廷趕緊說道:“趙兄言重了,小王這裏和皇家秋狩可不能比。”
“沒事沒事”趙玉樓不在意的揮揮手,只要給他騎馬打獵,他覺得就都不錯的。
胡立廷趕緊将話題扯了回來,說道:“李兄可要去林子裏面轉轉。”
李欽笑道:“好。”
邱衛林姍姍到來的時候,李欽已經去林子裏面轉了一圈回來了,他沒獵東西,只是逛了一圈就回來了。
“李小将軍。”有些溫柔的女聲響了起來。
李欽以及激靈,轉過身來瞧見正站在自己旁邊的劉思淼。
他趕緊将手中的清酒放下來,朝着劉思淼回了一禮:“劉小姐。”
劉思淼輕聲說道:“聽小妹說李小将軍在太學裏面騎射一等一的好,不知小女是否有幸能夠看到李小将軍的英姿。”
李欽道:“李小姐說笑了,各家少爺和王爺們在騎射上都是一等一的好,我只不過占着家父是将軍的緣故,才得了同窗們的一個虛名,想必小姐是不會在意這種虛名的。”
劉思淼被李欽說的臉一紅,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李欽王邱衛林這邊看了一眼說道:“劉小姐,失陪了。”
他快步走到邱衛林身邊,将邱衛林提溜到了馬上,一拍馬屁股,自己騎馬跟了上去。
邱衛林這一路上被颠的快要散架了,如今又被放在馬背上颠簸,他立刻就哀嚎起來了。
“李兄,李小将軍,李哥,求求你了,我快散架了。”他哀嚎道。
“你啊,就是鍛煉的太少了,你看趙玉樓,再看看你。”李欽恨鐵不成鋼。
邱衛林噗嗤一聲笑道:“李兄,你為了躲劉家的那位小姐也不必如此這般的埋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