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萬字檢讨
“在家可以喝,也可以醉,在外面不可以,我也不允許你在外面喝酒。”
“那如果有人強迫我喝呢?”
“有我在的時候沒有人能強迫你。”
前幾天的對話言猶在耳,陳晚意有點受傷,大概只有他自己當真了。
可今天是他做錯了事,是他跑錯了地方,是他耽誤了他的生意,活該受罰。
陳晚意攥緊拳頭,一步一步挪向郭總,每走一步,心沉一步。剛經過方聽瀾身側,一股力量猛地将他往後一帶,他整個身體失去平衡往後跌,随即一道聲音在他耳旁響起:“剛剛想起來,我們這位小陳總對酒精過敏,郭總,抱歉了。”
陳晚意坐在方聽瀾腿上,不可思議的回頭,方聽瀾胸襟大開,被蒸汽蒸的發紅的胸膛怼到陳晚意面前,酒香氣熏得陳晚意頭暈,他默默坐到沙發上,小聲說了句“謝謝”。
郭總原本就沒打算為難陳晚意,只是想活躍活躍氣氛,笑着答:“過敏啊,那來幾杯奶吧,奶總不過敏吧?”
方聽瀾也笑:“郭總還是這麽幽默。”
一旁看戲的賀鳴加入進來,招手喊來服務生:“上牛奶,這裏一人一杯,要熱的。”
方聽瀾有點醉了,撐着腦袋半阖着眼,任憑郭總和賀總怎麽叫都沒反應,牛奶他沒喝,讓給陳晚意了,陳晚意喝了兩杯,郭總還想勸酒,林思遠趕緊攔住,“郭總郭總,今天就到這裏吧,您酒量好,他們都喝不過您,下回吧,下回。”
賀鳴讓人先送郭總回家,陳晚意沒喝酒,跟林思遠一起扶方聽瀾上車,陳晚意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着會所的浴袍去開的車,林思遠站在車旁,陳晚意招呼他上車:“思遠哥,你先送你回去吧,你住哪?”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路上小心着點,看着方總。”
“下雨不好打車,你喝了酒,我送你吧。”
賀鳴從大門出來,走到林思遠背後,“小陳總,你們家林特助就交給我吧,我保證把他安全送回家,一根汗毛都不會掉。”
林思遠讓陳晚意先走,他自己會安排好,陳晚意看了看賀鳴,“好吧,那就拜托賀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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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特助,你住哪?我的司機馬上到,我應該是有這個榮幸送你回家的吧。”
賀鳴說話時自帶攻擊性,就像現在,他笑着盯着林思遠,像盯着一只可憐的獵物,林思遠不是第一天混江湖,“賀總,我們今天沒有公事要談,也沒有私事要談,我何苦要欠您這麽大個人情,不知道賀總想要我用什麽還?”
“林特助說笑了,舉手之勞罷了,就看林特助肯不肯賞臉了。”
話說到這份了林思遠也沒再扭捏,在他紳士的上車禮下坐上車後排。
“林特助是一個人住還是跟女朋友一起住?”
“賀總,這屬于我個人隐私,我是不是可以選擇不回答?”
賀鳴架二郎腿時膝蓋碰了下前方司機的座椅,然後司機來了個猛剎車,剎完車趕緊向後座賀鳴道歉:“賀總,對不起,剛剛看錯了,以為地上躺了個人。”
賀鳴的手護在林思遠肩上的,剛剎車時林思遠沒防備往前傾倒,被賀鳴接住,現在正在他的手臂保護圈內,不過剛剛的小動作可沒逃過林思遠眼睛,他不動聲色的向賀鳴道謝:“謝謝。”
“你沒事吧?”
“沒事,賀總可以放開我了。”
賀鳴收回手,“林特助跟工作中不太一樣,工作中的林特助平易近人的多。”
“賀鳴也跟工作中不太一樣,工作中的賀總看起來要正人君子的多。”
“不愧是跟着方總做事的人,跟方總一樣,牙尖嘴利。”
林思遠內心冷笑,“賀總想說什麽直說,我快到了。”
“沒什麽,今天單純只是想送你回家。”
“那多謝了。”
賀鳴還真的把他送到小區門口,林思遠再次向他道謝,賀鳴降下車窗遞給他一把傘,“不謝,能送林特助回家是我的榮幸。”
林思遠目送他的車走遠,皺眉轉身進小區,不知道這個賀鳴想玩什麽花樣。
陳晚意把車開到停車場,停車時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會所的浴袍不擋風,腿涼飕飕的,他繞到後座搖醒方聽瀾,“到了,回家了。”
方聽瀾沒給他反應,陳晚意沒辦法,只好半拖着他往回走,停車場很大,陳晚意邊拖着他走邊吐槽:“你看着也不壯,怎麽這麽沉啊,沉得像豬一樣,不是,像鯊魚一樣,你能不能自己出點力啊。”
方聽瀾身子往下滑了點,陳晚意跟着半蹲将他往上托了托,“诶你別亂動,掉地上摔壞了我不負責的。”
眼看他站不住,陳晚意只能改為背,每走一步喘一口氣,“真的好沉啊,快到電梯了,我可是第一次背人,真的很想把你扔下去,最後摔個腦殘,不,不行,和康還在你手裏呢,腦子不能壞,那摔臉吧,臉破相。”
終于到電梯了,陳晚意把方聽瀾放下讓他靠着橋廂站好,自己按樓層鍵,到了門口,又拖着方聽瀾出電梯門,這下真的跟溫柔沒關毛錢的關系,幾乎是帶點粗暴的嫌棄,終于進門了,又得給那位爺脫鞋,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卧室了,往床上放的時候還被他帶着一起撲到床上,陳晚意氣喘籲籲的俯在他胸口,“真的比搬一頭豬還要累,你就這樣睡吧。”
剛起身,又想起應該幫他脫件衣服,于是又把他扶起來脫衣服,嘴裏嘟囔着:“你說你也直接穿浴袍回來多好,換什麽衣服,還扣那麽整齊,你不是醉了嗎?醉了還能把扣子扣這麽齊,要不要給你洗個澡呢,不洗的話髒,洗的話你又醉成這樣,我還得伺候你洗澡,所以到底要不要洗呢,要不你自己說,要洗嗎?”
陳晚意玩得嗨,醉酒的方聽瀾就像一塊橡皮泥任他拿捏,他捏捏方聽瀾的臉,又戳戳他胸肌,越玩越覺得興奮,報複性的拱了拱他鼻子讓他扮豬,陳晚意自己把自己逗得直樂。
正解到襯衫鈕扣的第四顆,方聽瀾突然睜眼,一把握住他的手,“解個扣子都這麽慢。”
陳晚意吓了一跳,“你、你不是醉死過去了嗎?”
方聽瀾單手解開最後一顆,又去解袖口扣子,“什麽叫醉死過去了?”
“那、那你剛是睡着了?”
“并沒有,我一直醒着。”
陳晚意快氣炸毛了,蹭的從床上跳走,“那個,沒醉就好,你早點休息。”
完蛋了完蛋了,剛剛說的話他應該沒聽到吧?剛玩他鼻子玩他胸大肌他應該還沒清醒過來吧?
方聽瀾一把将他拉到懷裏,“不是要幫我洗澡嗎?”
“不、不是,你聽錯了,我是說、說我要去洗澡了。”
方聽瀾手勁兒大,抓着他兩只手腕,“知道今天做錯了什麽嗎?”
陳晚意開始狡辯,不,開始解釋,“不該說你沉。”
方聽瀾眉心緊了緊,“還有?”
“不該說你比豬沉。”
“繼續?”
“不該玩你胸……”
方聽瀾臉黑得不能再黑了,“繼續。”
“不該……脫你衣服。”
“陳晚意!”
陳晚意不敢再打混,承認錯誤:“我不該做事前不先做準備,你的周計劃有寫今天約哪裏,約的幾點,事先你還叮囑過我地址要看仔佃,你發的定位我沒點開,只看了會所名,我不夠細心。”
“還有呢?”
“還有……什麽?”
“別人讓你喝酒,只要有我在,你可以拒絕,誰的酒都可以拒絕。”
陳晚意有點呆,“記住了。”
“嗯。”
陳晚意松了口氣,正想離開,又聽方聽瀾說:“針對今天的錯誤寫一份檢讨,至少一萬字,明天中午前交給我。”
“什麽?”
“一萬字檢讨,明天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