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協議裏沒這一條!”
行,不喜歡床上沾有別人的味道,陳晚意接受了這個說法,憤憤的去洗漱。
洗完一個人在那嘟囔:換衣服,哪有衣服換,我怎麽來的你心裏沒數嗎?
最後,陳晚意穿着前一天穿的衣服打着哈欠跟着方聽瀾下樓跑步。
這變态的小區大半夜也照得跟白天似的,整個跑道都是亮的,方聽瀾在前面跑,陳晚意喘着氣跟着後面拖,他開始後悔簽了那份協議了。
一邊跑一邊給自己打氣:六千萬,六千萬,房子,房子,和康,和康!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陳晚意累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方聽瀾倒是像沒事人一樣,一直到天邊現出魚肚白,方聽瀾才停下來,鄙視地看着陳晚意,“明天起,每天起來跑六公裏。”
“六公裏?”陳晚意哀嚎,“我覺得我會死!”
“你今天跑了至少七公裏,沒死。”
往回走時陳晚意覺得他的腿都不算是他自己的,他很少一次性消耗這麽大的運動量,到了電梯口,方聽瀾突然叫他名字:“陳晚意,上電梯要輸密碼,你記下。”
陳晚意身上的汗粘在後背上,他扯着衣服,看着方聽瀾輸密碼,然後跟着念了一遍:“070911”。
“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
回去又洗澡,陳晚意覺得方聽瀾有潔癖,一天洗好幾次澡,不過跑完一身汗不洗不行,陳晚意洗完跟方聽瀾借衣服:“我沒衣服穿了。”
方聽瀾找了一套運動裝扔給他,“先穿着,待會送你回家收拾東西。”
“可我今天要去上班。”
“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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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晚意認真地跟他商量:“雖然我是跟你簽了協議,但我應該沒賣身給你吧?我還是自由的吧,你不能幹涉我的自由,我可以下班去收拾。”
“可以,我對幹涉你的自由沒興趣,房産證在你沒還清錢之前由我保管,下班我去接你。”
沒辦法,只能穿着方聽瀾的衣服去上班,好在有工作服,套上白色工作服也沒人會注意他裏面的衣服是大了還是小了。
剛刷卡進實驗室,組長一把拉住他:“小陳你來得正好,快,出了點意外,需要重新記錄重新排列數據,關鍵時刻小吳請假結婚,小何生病住院,你過來幫下手。”
陳晚意趕緊跟上,這組實驗做了好多次,一次一次調整,原本已到了最後階段了,今天還是出現了反異現象,陳晚意認真看着工程師們調溫度,調時間,最後分次加入藥劑,在加到其中兩種時,他叫了聲老師,然後小聲說:“我記得《生物制藥業》裏提過,這兩種藥物在一起,加上特定的溫度,會在溶液中形成晶核。”
這話一出幾位老師都停了下來,整個實驗室雅雀無聲,陳晚意默默往後縮了點,在想是不是說錯話了,好半晌,李工一拍腦門,“餘工,記不記得我們第三次實驗就提過這個問題,當時已經把溫度和放的劑量都做過調整,但我們忽略了一點,第個順序放的藥跟第五個在一起,只要攪拌,也會結晶。”
餘工說:“往往越是常識問題越容易被忽略,那打亂再重組一次。”
大家又忙了起來,陳晚意松了口氣。
快要下班時李工叫住他,看了眼他的工作牌:“陳晚意是吧,今天忙,沒顧得上找你,得誇誇你,雖然你說的不全對,但你提醒了我們,給我們指了個方向,加油,好好幹!”
這是陳晚意第一次受到表揚,直到走出研究大樓嘴角都是笑着的。
走到門口又碰到組長,組長剛要去開車,叫住他:“小陳,你今天沒開車吧,我送你。”
“不用了組長。”
組長熱情的把他往停車場拉,“你今天算是立了功,那個問題我也沒想到,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
“真的不麻煩你了組長,不順路。”
正推辭着,陳晚意電話響起,趕緊掏出手機,是方聽瀾。
“組長,我有人接了,謝謝你。”
等組長走遠,陳晚意趕緊給方聽瀾回過去,那邊聲音極冷:“往前走,我在前面。”
陳晚意癟癟嘴,走到前面一輛黑色奧迪R8前,敲了敲車窗,是方聽瀾開車,副駕座位上放着電腦包和其他文件,陳晚意看了眼,坐到了後排,系好安全帶後好奇地問:“你有幾輛車啊?”
光是劉勝開就換過兩輛不同的車型,今天又是一輛。
方聽瀾沒答他,反而是問:“那人是誰?”
“嗯?誰?哪個人?”
“剛跟你拉扯的。”
那的語氣,像上司質問下屬,又像是家長教訓孩子,陳晚意聽得有點不舒服,頂嘴道:“跟你沒關系,我的私事沒必要向你彙報吧。”
“從協議生效的那一刻起,你的私人時間都屬于我。”
“協議裏沒這一條!”
“協議裏有補充條例:解釋權歸甲方所有。”
陳晚意氣得不行,“我原先還想你會不會虧,是我想多了。”
方聽瀾嘴角揚了下,一腳油門踩下去,帶着陳晚意往半月島趕。快到半月島,陳晚意跟着打着商量:“能不能讓我住家裏啊,我習慣了住這邊,你應該也不習慣跟別人擠着住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房子抵押給我暫時所有權就在我這裏。”
陳晚意嘆了口氣,玩起了小游戲,把游戲裏的NPC當成方聽瀾往死裏射擊。
回到半月島的別墅,陳晚意先去花房看了他照顧過的那些花,大部分是他跟沈立昂一起種的,紅玫瑰妩媚,白百合典雅,陳晚意蹲下,撫摸着花,小聲告別:“我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你們要好好的,我會偷偷過來給你們澆水施肥的。”
方聽瀾站在他身後,說:“你喜歡的話,可以把花帶走。”
“真的嗎?”
“嗯。”
陳晚意才開心一秒,轉眼又耷下眼角,“你家的陽臺雖然大,可你家陽臺風太大,這些花從栽種開始就一直養在溫室裏,搬到外面它們會死的。”
“沒試過怎麽知道會不會,陳晚意,植物的生命力很頑強,溫室待過的玫瑰也能經得住風吹雨大。”
“如果它們死了怎麽辦?”
“死了就再種一批。”
陳晚意搖頭:“再種的就不是原來的它們了。”
方聽瀾上前折下一支玫瑰,嗅了嗅,“不能脫胎壞骨,那就只能當花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