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治傷
方掌櫃看玉娴已經把藥給方氏喂上了,就把玉娴叫到身前,“玉娴,你的手不疼嗎不跳字。他抓起玉娴的兩只小手,白嫩的手掌上有好多破皮,有的甚至還有砂子在肉裏面,手已經腫了起來。
“方叔叔,剛才光忙着娘了,我都忘了疼這回事了,你這一提,我就又想起來了,呵呵呵,沒事,一會兒洗洗就好了。”玉娴忍着手上的疼痛,笑嘻嘻的跟方掌櫃說。
方掌櫃也不吱聲,拿着幹淨的棉布蘸上燒酒給玉娴擦傷口,玉娴疼得手往後縮,方掌櫃就用力握住她的小手腕。“都這樣了還不疼?”他相信剛才玉娴說的話,人在精神高度緊張,特別關注某件事的時候,是不會意識到疼痛的,等到精神放松後,才會感受到。拿着銀質的小鑷子,把玉娴手裏的砂子一點點的都挑出來,再一次清洗後,用一些藥粉灑到了玉娴的雙手上,然後用布條把手包好。“擡頭,讓我看看你下巴上的傷。”
玉娴聽話的擡起頭,她知道自己的下巴裏有東西,可一直都不敢往那想。“方叔叔,我下巴的肉裏是不是有東西?”
方掌櫃用小鑷子輕輕的夾住那塊小石子,然後一使勁,小石子就被夾了出來。玉娴慘叫了一聲,然後傷口裏一下子就出了不少的血。方掌櫃用布蘸了酒,給玉娴清洗傷口,把玉娴疼得直叫喚,“好疼啊,方叔叔,你輕點。”
“剛剛不是還挺能耐的嗎?這回知道疼了?你知道嗎,這傷口處理的越晚,越不容易愈合。一個女孩子,這麽深的傷,還不得留疤?看你破相了這麽辦?”方掌櫃早就有心收玉娴為徒,現在看到準徒弟受傷,心疼的不行,嘴上自然沒好話。輕輕地把傷口清洗好,“頭再仰高點。”然後弄了些藥粉給她上好。“這也沒法包紮,就這樣吧,這幾天別沾水,一會兒駿烨去抓藥的時候我給他帶盒藥膏回來,傷口愈合後堅持抹一個月,就不會留疤了。”
“知道了,謝謝方叔叔。”玉娴忍着疼說道:“今日若是沒有方叔叔,我娘就危險了。”
“玉娴,年後就跟我學醫吧,等你把醫術學會了,就可以像我一樣了。”方掌櫃決定正式提出收徒了,玉娴的傷一看就不是自己摔的,應該是受人欺負,成了他的徒弟,誰再敢欺負?哼,他會讓那人知道後果。
“好,玉娴早就有心拜叔叔做師父了,就怕叔叔嫌我笨,不肯收。”玉娴高興得不的了。
“一會兒我會和你父親正式說的,等你母親的病好些了,咱們要來一個正式的拜師禮。”方掌櫃抱起玉娴,對吳氏說:“這位大娘,麻煩你看會兒佟嫂子,她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好好休養就行。我先抱玉娴出去。玉娴,你的人參在哪呢?應該沒全用完吧,帶我看看去。”
“方叔叔,剩下的人參還在廚房呢。”玉娴被抱着到了廚房,看見剛才切的人參還有一小把在菜板上呢。
方掌櫃拿起參片看了看,“這人參大概有一百年了,玉娴啊,這是你挖的?”他有點不相信玉娴認識人參,還能挖到這麽大的。
“嗯,我挖了兩棵呢,還有一棵比這個還大些,叔叔你放我下來,我去拿給你看。”玉娴下來跑進屋裏,把另一棵人參拿了出來。“叔叔你看。”
方掌櫃接過人參一看,果然比剛才那棵還要大些,也是曬幹了,品相非常好。“玉娴,剛剛那棵剩下的給你母親再煎兩次參湯喝了,她身子虛弱,得好好補補。這棵就不用了,好東西也不能多用,這棵好好放着,我猜它大概的一百五十年左右,要是賣的話,最少也的四百兩銀子呢。千萬放好了,這種東西可是寶貝,有錢都買不到。”方掌櫃真心的告誡玉娴,“別再給別人看了,小心被人惦記上。”
玉娴聽了,點點頭,把人參又放回屋子裏。
佟雲松去山上找了個地方把小壇子埋好,然後返回家裏,正好方掌櫃領着大郎往外走,玉娴跟在後面送,院子裏站了好多的人。“方掌櫃,這麽快就走啊,我還沒拿診費給您呢,謝謝您救了玉娴娘一命,在這吃完放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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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大哥,我就不在這了,大郎跟我回去,給嫂子抓藥,我讓他先帶七天的藥回來,七天之後,我再來看看嫂子。診費就不用了,玉娴這孩子和我投緣,我已經和她說了,要正式收她做徒弟。等嫂子身體好些了,咱們準備個儀式,師門規矩,收徒必須得有正式的儀式才行。”方掌櫃跟佟雲松說了收徒的事。
“方掌櫃能收玉娴為徒,是玉娴的福氣,等內子身子強些,定然準備好,讓玉娴拜師。”佟雲松一聽,高興的一口應下。
這時吳氏從屋裏也出來了,“方掌櫃留步,老身是玉娴的姥娘,多謝方掌櫃今日救了我女兒,這裏是三十兩銀子,還請收下。老身明白,今日方掌櫃所用之藥,乃是珍貴之物,區區三十兩,實在微不足道,還望方掌櫃不要嫌棄。”說着,就把銀子放到了方掌櫃的手上。
“大娘,這錢我真的不能收,我是真心喜歡玉娴的資質,想要好好栽培她。”方掌櫃拒絕。
“你要是不收,就是瞧不起我老婆子,再說方掌櫃的藥鋪養着那麽些人呢,要是每個病人方掌櫃都不收錢,那鋪子裏的人怎麽辦?”吳氏說着,把錢遞給了大郎,“大郎,一會兒把錢留到鋪子裏,這些就當是你抓藥的錢吧。”大郎伸手接過。
“大娘要這麽說,那這些錢一會兒大郎就抓藥吧,今天嫂子用的藥,方某絕不收錢。”方掌櫃也不再堅持,“佟大哥,記住我說的話,嫂子一個月內不能挪動,半年內忌操勞,一年之內不能幹重活,得好好養着。”
佟雲松點頭,說記住了。方掌櫃讓大郎先上了馬,自己随後也上馬,騎馬回鎮上了。
趙嬸子看見方氏沒啥事了,也要走。雲松攔着:“嬸子,好歹吃過了飯再走。”“不了,剛才來的急,你叔出去了也不知道回來沒?我怕他回來進不了門。”說着就走了。
這時已經是中午了,家裏還有這麽多的人呢,秦氏早就叫劉氏和周氏去做飯了。佟雲松送走了方掌櫃,回頭問父母:“爹,娘,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玉娴她娘怎麽會摔倒了呢?”
“你問我們,我們問誰去?我們都在屋裏和你姑聊天呢。玉娴她娘領着孩子在外面刷碗,誰想到就聽玉娴喊,她娘摔倒了,我們都不知道咋回事啊?”秦氏剛剛讓玉娴攆出了屋,然後就問發生了什麽事,駿熹斷斷續續的說了前面,後面的問玉妍,玉妍不肯說,所以秦氏也是一知半解的沒弄明白。
“老大啊,不管是怎麽回事,咱們先吃飯,吃完飯之後,把孩子們都叫到一起,一問就知道了。”佟老爺子也開口了,家裏不光是自己家的人,還有佟世馨和兒子媳婦孫子呢。
“既然爹說了,咱就先吃飯,今天不管是誰,我都要問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可。”佟雲松差點失去了妻子,這事情非得問清楚不可。
衆人進屋,劉氏和周氏,還有新媳婦淑珍已經把飯全都擺好了。人多,屋裏兩桌,外屋兩桌,各自找地方坐下開始吃飯。因為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誰也沒說話,一頓飯就在靜默中快速的吃完了。吃完了飯,幾個媳婦快速的收拾好了桌子,然後把盤碗也刷好了。佟老爺子發話,讓佟雲松帶着幾個孩子都進屋,大郎去拿藥了還沒回來,二郎就把弟妹們都攬到了身後。然後又讓佟雲柏夫妻領着駿傑三兄弟,佟雲楓夫妻領着玉妍,都進了屋,剩下的人都在外屋等着。吳氏和佟世馨都回了西屋去照顧方氏,林家二兒子和媳婦也到了西屋,只有兩個小孩留在了外屋。
東屋,佟老爺子和秦氏坐在炕頭,佟雲松坐在一個凳子上,身後站着二郎兄弟四個,玉娴被雲松攬在懷裏。雲柏,雲楓也是,都坐在凳子上,雲柏身後是駿傑三兄弟,雲楓身邊坐着周氏,玉妍在周氏身前,劉氏和淑珍,還有雲桦都坐到了炕沿邊上。
“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二郎你知道嗎?說說吧。”佟雲松問兒子。
“爹,我來說,我知道是怎麽回事。”玉娴不等二郎說話,搶着說。“是玉妍,是她指使駿熹搶走我頭上的珠花,然後我去追,玉妍就把我給絆倒了。”玉娴把上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二郎,你妹妹說的對嗎不跳字。雲松問。
“嗯,妹妹說的都是真的,我只是拽着駿熹的衣服,然後駿傑就上來打了我,然後小四小五幫忙,就和駿熹還有駿焘打到一起去了。娘是怎麽摔倒的我們都沒看見,後來是聽見妹妹喊,這才停的手。”二郎如實的跟父親說。
“玉妍,你為什麽要讓駿熹去搶玉娴的珠花呢?又為什麽要推到你大娘?”雲松看着玉妍問道。
玉妍在母親懷中,聽見玉娴和二郎說的,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就梗着脖子說:“我就是要搶她的珠花,怎麽了?我還要搶她的玉佩呢,她就是個賤丫頭,她根本不配帶哪些漂亮的東西,你個賤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