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采野果子
這處暑一過，林子裏的各樣果子就開始成熟了，像軟棗子，五味子，山核桃，山裏紅，山葡萄等等，各種各樣的果子挂滿了枝頭。這時候玉娴兄妹們就像是小老鼠一樣，每天不停的往家裏搬東西，忙碌并快樂着，用玉娴的話說就是快樂的像只老鼠。因為馬上就要秋收了，一秋收就沒時間弄這些，所以大家都是抓緊時間上山。
這天早晨，大郎就領着弟弟妹妹們進了林子，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摘軟棗子。軟棗子也叫中華猕猴桃，比現代那種賣的猕猴桃小多了，大概比現代的聖女果還要略小些，綠色的果子，長得形狀和猕猴桃一樣，味道也比猕猴桃要好吃的多，更甜更香。在缺少零食的年代裏，那簡直就是孩子們的最愛。這東西是一種藤蔓植物，一般都是攀爬到別的樹上，山上有沒有軟棗子非常容易分辨，遠遠地望去，山上有一個個小包的那就是軟棗子的藤子，一棵軟棗子樹就是一個包。大郎幾個都是常年往山上跑的，所以哪地方有軟棗子，他們十分清楚。
到了地方，大家就忙碌起來，矮的地方還好弄一些，直接摘就行，高的地方就得上樹了。小三爬樹最是厲害，噌噌幾下就上去了。這軟棗子藤子纏的密密麻麻的，哪怕是站在藤子上都沒事，于是小三在上面，大郎他們在地上，一起往下摘。玉娴個子最小，夠不着，她就負責撿小三扔下來的。“三哥，你輕點扔，太狠了就摔壞了放不住。”玉娴一邊撿一邊告訴哥哥。小三聽到了，往下扔的時候就輕一些。一棵大的軟棗子樹能摘下二十多斤果子，兄妹六個一會兒就摘了一棵樹。
“大哥，你說這東西能不能曬成幹的啊？”玉娴問大郎，因為她前世根本就沒弄到過這麽多，少少的一點，鮮着吃還不夠呢。
“不知道啊，沒曬過，以往也只是弄一些放在那捂着，等捂熟了就挑着吃，都熟透了也就吃了了。”大郎搖頭。
“那咱就試試，要是能曬成幹的就好了，冬天也有吃的了。”玉娴記得前世的時候倒是有賣猕猴桃幹的，那這軟棗子就應該差不多吧。
“行，反正多的是，你愛咋弄就咋弄。”大郎根本不在意這個。擡頭往遠處一看，“妹子，你看前面有棵山梨樹，咱們要不要打些山梨回去啊？那東西就是太澀，捂透了還好吃些。”
“沒事的，大哥，咱們可以削山梨砣子啊，等冬天拿出來煮點水，又酸又甜的，比現在吃好多了。”玉娴說着，口水就要流出來了。
“行，那咱就再去打些山梨。”大郎領着弟妹們往山梨樹那走去。
還是小三上樹，他上去後勾着樹枝往下扔山梨。這一片有好幾棵山梨樹呢，大郎二郎一人一棵樹也都爬了去，雖說倆人沒有小三爬的那麽快，可也還行。大的幾個都上樹了，剩下三個小的在樹下撿上面扔下來的梨子。沒多會兒，地上就有很多的梨子了，沒辦法，撿的沒有扔的快，大郎他們就從書上下來，幫着撿。
玉娴撿着撿着就看見前面有一堆一堆的山梨，山梨的顏色已經變成了黃色，像是已經成熟了。“這是誰摘的山梨啊？”玉娴問道。
大郎聽到了，過來看了看，那些山梨都沒有把，大郎臉色一變說：“快往家走，這地方怕是有熊來過了。”說着背起背筐，拽着玉娴就往林子外走，二郎他們聽見了，也趕緊背上東西往外就走。
玉娴被大郎拽着，心裏也想起以前聽人講過，沒有把的山梨是不能撿的，那是黑熊吃了山梨又拉出來的。黑熊這家夥是囫囵吃囫囵拉，它的消化不好，山梨經過在黑熊肚子裏的發酵後，就會變熟了。曾經有人撿到過沒把的山梨一嘗，味道挺好的，後來知道是黑熊拉出來的，後悔的不行。看來剛才看到的那幾堆就是黑熊拉出來的了。“大哥，你說黑熊還會在這嗎？應該早就走了吧？”
大郎沒說話，小三倒是開口了：“別管還在不在，咱們都得先出去，今天我沒帶家夥，以後再出來提醒我把爹爹的那把硬弩帶出來，就算是真遇到黑熊咱也就不怕了。”
“嗯，應該的，看來咱們這段時間進林子沒遇到過大野獸，都有些大意了，以後小三一定要帶着家裏那把弩。”大郎也同意了。“行了，今上午收獲也不小了，咱們也該回家吃飯了。”兄妹幾個就往家走。
到了家，午飯還沒做好，大郎就到倉房裏找出了個大木桶，把軟棗子倒進了木桶裏，然後又出去割了一大把細葉香蒿回來，蓋在了軟棗子上面，最後把木桶放起來，讓軟棗子在裏面捂着，過幾天就會軟和了，那時吃起來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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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娴坐在院子裏，拿了把刀在削梨砣子。這削梨砣子就是把山梨的幾個面都削一下，形成一個像足球似的樣子，然後攤在竹簾子上晾到半幹。之後還要放到鍋裏蒸熟，蒸好的山梨砣子用細麻繩穿起來，穿成一串串的挂起來晾幹。其實蒸好的山梨味道就很不錯了，等山梨曬幹就收起來，等冬天尤其是過年的時候拿出來，添些水蒸，連梨帶水的最是開胃解膩。
“呦，這是弄的山梨啊？玉娴你怎麽不把山梨捂上啊，都削成這樣幹啥？曬幹能吃嗎不跳字。周氏看見了就問。
“三嬸，我也不知道呢，試試呗，反正也沒費什麽？”玉娴才不說呢，說了周氏也不一定信，還要多費口舌。
“娴兒，你自己能削過來嗎不跳字。方氏也出來了，看見女兒面前滿滿兩背筐的山梨。進屋又拿出把刀，幫着削起來。
收獲的季節總是很忙碌，玉娴他們每天都會往家裏弄不同的東西。有些東西連方氏都不知道怎麽處理，可玉娴總能想到辦法。像棠梨，現在的棠梨已經成熟了，玉娴讓哥哥們摘了好多，然後找了一個細籮，把熟了的棠梨放到籮裏搓。成熟的棠梨果肉面面的，這些果肉就漏到籮下面的盆裏，而棠梨的種子就留在了籮裏面。搓出來的果肉裏放一點澱粉拌好，再上鍋蒸熟，把蒸熟的果肉捏成一個個小小的圓餅晾幹，就成了一樣小零食了。
還有山裏紅，山裏紅是薔薇科的落葉小喬木，秋天裏滿樹紅紅的山裏紅分外誘人所以也叫紅果。山裏紅的果子比山楂果要小得多，果肉也比較薄，味道酸酸的略有點苦。它的藥效和山楂相同，能夠健脾消食，生津止渴，對于治療飽食脹滿，胃酸過多，小兒食積，消化不良的腹瀉等都有較好的療效。所以玉娴也重點讓哥哥們采摘山裏紅，采回來的一大部分讓玉娴直接給曬幹了送到方掌櫃的藥鋪去了。留下一小部分，玉娴準備再做點吃的。把摘回來的山裏紅放到開水裏輕輕一燙，然後趕緊撈出。把燙好的山裏紅前面的花萼部分，玉娴叫做果臍的部分掐掉，然後一擠，裏面的種子就擠出來了，剩下的果肉曬幹保存起來。
軟棗子已經捂好了，玉娴留了一些鮮着吃，剩下的也讓她給切成兩半曬成幹。方氏見女兒把上面東西都曬成幹的，就取笑女兒像個小松鼠似的，在儲存過冬的糧食。
秦氏看見大郎他們一個勁的往回弄東西，玉娴又想着辦法的儲存起來，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了。老大家的幾個孩子太能幹，但是弄回來的東西卻沒她的份，這讓這個一向摳門又愛財的老太太又氣又恨，所以說話就又開始不太好聽了。“哼，整天的瞎折騰，淨是整些沒用的東西，有那個功夫不如給家裏多幹點活呢？”
“奶奶，馬上就要開始秋收了，到時候誰還有時間弄這些。再說這些也是為了冬天準備的，等過年了，家裏來個客啥的，誰敢保證就沒有些小孩子，咱家也沒那些錢去買好吃的。現在做些東西，還不花錢，到時候拿出來都是新鮮玩意，您老的臉上也有光不是？”玉娴現在學乖了，凡事捧着秦氏說，這樣秦氏找碴的機會就不多了。
秦氏聽玉娴這麽說，心裏倒痛快了些，“那到也是，我看你弄得這些東西，小孩子應該挺愛吃的。等過年你幾個姑姑回來，給她們的孩子都嘗嘗。”老太太還是凡事都想着閨女。
玉娴聽了也不吱聲，心想你愛咋說都行，我也不和你頂。到時候我愛拿就拿出來，不愛拿就說吃光了，你也沒轍，這得看姑姑家那些個表哥表姐們表現這麽樣了。
劉氏在一邊聽到了，說：“玉娴啊，你弄這些東西到時候別忘了給二嬸一些啊，二嬸嘗了你弄的那個糖梨子餅，味道還真不錯呢。”說着，又抓了一把山裏紅皮，“沒想到這東西讓玉娴那麽一整，還不苦了，味道也挺不錯的呢。”
秦氏一看劉氏一個勁的吃，她既然想着要給閨女家的孩子吃，那容得旁人一把一把的抓。“想吃怎麽不叫你家那幾個往家弄啊，光想着饞，不想幹活。”一句話弄的劉氏臉色一變，放下手裏的山裏紅皮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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