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癡漢少女的日常

第20章 20只翔陽

輸掉了……

我摸了摸臉頰。

眼中的酸澀不停的傳來，我握緊了相機，垂下了手。

說的也是，一開始不是預測過了嗎，現在的烏野對上青葉城西，會輸的不是嗎。

那也是理智上的分析啊，情感上怎麽可能接受啊。

還有……最後的平局，那樣的奇跡，我所預測的結果烏野會完敗。

但是烏野卻堅持到了最後一局，甚至成了拉鋸戰。

最後的一球，影山傳給了翔陽。

我把相機收回到了包裏，想要伸手收拾毛巾和水杯，仁花卻連忙阻止了我，她笑了笑，“小栀，放着我來吧，我也要幫點忙才行，還有，日向那邊……”

我搖了搖頭。

我想，他現在并不需要我去安慰。

現在來說，最後一球的翔陽，才是最難受的吧。

走上大巴的時候，無疑的是對上了翔陽。

翔陽動了動唇，走到了我的面前，說出了兩個字，“……抱歉。”

果然是這兩個字啊。

我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有些淩亂的頭發，手上傳來了柔軟的觸感，我将手移到了翔陽的面前，然後猛地拍上了他的臉，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迎來翔陽有些吃驚的目光，我緩緩的說道，“翔陽，你不是拼命的去努力了嗎？既然這樣，就不要對我說抱歉啊，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

“所謂的失敗啊——是為了下一次更加耀眼的成功而必經之路啊。”

“無論是對我說抱歉這件事還是對你自己說抱歉這件事，不是太對不起自己努力了嗎？”

“栀……”

“所以，不要停下來。”

我堅定的看着他。

“我認識的翔陽啊——”

“可不是在這種地方停下來的人！”

“栀……是！！”

翔陽聲音提高了些許，我看着他眼裏的光芒，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他豎起一個大拇指，笑道，“就這樣才行。”

經歷了一天的惡戰之後，烏養帶我們來到了平時來着的餐館吃飯，在這被籠罩着輸了比賽的氣氛下，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有烏養偶爾的聲音吩咐菜的聲音，還有飯碗敲擊的聲音。

理智上明白，但是情理上卻說服不了自己。

視線漸漸模糊了，淚水不停地掉落在幹淨的桌面上，形成了一小灘的褐色印記，都不知道淚水是否掉進了飯碗中，只有記住此刻的不甘心，然後一步一步的，腳踏實地的變強吧。

我擡頭看看周圍的人，聽到了耳旁哭泣的聲音。

嚼着口中的飯，我忍着眼中的酸澀。

興許是已經哭過一次的原因，我的情況多少好了點。

擦幹了眼淚，擡頭看向太陽，步伐堅定的前進吧。

回家的途中，翔陽雖然比起最開始的狀況好了許多，但是比起平時的他來，還是少了點活力。

走在這片安靜的道路上，夜幕漸漸的籠罩下來。

“栀，這次的煙火大會。”

“我會去的。”我應道，踢着地面的小石子，無論翔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給我說，現在的我的話，“雖然還有幾天就要到了，但是的話，煙花啊，也是能夠實現願望的啊，到時候，春高，會贏的吧。”

翔陽愣了愣。

“今年的煙火大會，我們家的神社，巫女祈禱的話，我為了翔陽、為了烏野，也會拼命地祈禱的。”

我轉過頭來看着他。

朝着他伸出手，“只要你還沒有輸給自己，那就不算失敗。”

“IH失敗了，還有春高，還有許多的比賽。”

“沒有任何人，一開始就成功了的。”

一開始，我也會哭，人從誕生下來，第一次學會的事情，好像就是哭泣。

哭泣之後，會有更加燦爛的笑容。

被母親扔進樹林鍛煉，最開始的不習慣，我也開始逐漸堅強，給自己綁好繃帶，堅信着在那前方的，一定是無限趨近于彩虹般美麗的事物。

“既然對現在的成績不甘心的話，那就拼命的努力吧，告訴我這件事的人。”

“——不正是翔陽嗎？”

翔陽暖橙色的眸子流轉着光芒，似乎在閃爍着。

他一點點的翹起了嘴角，展現了一個極為溫柔的笑容。

像是冬日裏面的暖陽，十分的溫暖。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無比準确的，并不是我的錯覺。

十指相扣。

等、等等，突然握手什麽的，我本意只是想要擊掌的啊？？

“果然……”

翔陽的聲音有些小，我并沒有聽清，我疑惑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夠再說一遍。

可是他只是搖了搖頭，他松開了手，突然失去的溫暖我有些遺憾的順着翔陽的手将視線放到了他的身上。

“謝謝你啊，栀。”

翔陽恢複了平時一如既往的笑容，看着他臉上的神情，我多少也放心了點，看來偶爾從雜志上面看起來的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還是有好處的嘛。

他朝着我揮了揮手，騎上了自行車，踏着步子漸漸的遠去了。

我呼出了一口氣。

仿佛翔陽的指溫還有餘存，有點灼熱。

我拉開門回到了家，在客廳看到了已經在看錄像的弟弟了，我腳步一頓，走過去問他，“翼，你知道失敗的感覺嗎？”

“……你在挑釁我嗎？”弟弟目光不善的看着我，“之前你不是才問了這個問題嗎？”

“問題不一樣吧。”

“哪裏不一樣了啊，”弟弟嘆了口氣，他把錄像暫停了下，瞥向了我，“你問失敗，是指哪方面的？話說失敗的話，你自己親身去體驗不是更好嗎？”

我摸着下巴，思量了一下，回答着，“可是我從來就沒有經歷過失敗的經驗啊，就算是考試，我這次也考進前二十了。”

“……混蛋你就不要炫耀你的成績好不好了啊老姐，為什麽一直依靠着玄學的家夥會考的這麽好啊。”

“啊好火大。”

“那些不是重點啦，快給我講講。就拿你想要打敗的人來講。”

“你如果問我是什麽感受的話，那肯定是不甘心啊。”

“站在比賽場上，誰都不是為了輸而來的。”

“失敗這種事情，我不會說什麽自大的話，我會承認它，然後——帶着失敗，重新走向榮耀。”

我緩緩的眨了眨眼，想到了弟弟之前說的話，“可是你的字典裏不是沒有失敗兩個字嗎？”

“混蛋大猩猩，打架嗎？！”

“你打不過我的。”我說道。

“……你走！”

我走出了客廳，回到了我的房間。

我看着從各個地方借過來的CD盤。

青葉城西、白鳥澤、伊達工業。

三個巨大的高牆。

弟弟最後對着我說的那些話，也未免不可取。

“翔陽他們輸了吧？不過，失敗還有另一層意思啊，他們的成長的空間還很大，只要方法掌握的對，不可能就會化為可能。”

翔陽和影山的速攻。

那是烏野有力的武器，但是要把這個武器打造的更加有利。

就要看怎麽去使用了。

不過……眼前更加重要的是——煙花大會啊。

對我而言，可是第一次和喜歡的男生去煙火大會。

浴衣什麽的也要準備好。

發型、發型到底是什麽樣的才好呢。

說起來，那一天，我們的神社也會開放，讓很多人來結緣呢。

光是那天的工作量，我覺得我可能要猝死。

靠着我和弟弟，母親的話應該要跳祈禱舞，思來想去，果然我感覺還是要猝死。

“去吧。”

一道溫柔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渾身一抖，轉頭看向了身後。

“媽媽……不要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啊，會吓死人的。”

“啊啦，對不起。”母親一笑，她走到我的身邊坐下，她身上穿着萬年不變的巫女服，她眉眼彎彎的看向我，“有着想要做的事情就去做吧，媽媽會支持你的。”

“媽媽……”

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笑道，“一切讓小翼去做就好了。”

……惡魔啊！！母親真的是個超級大惡魔啊！！一臉用着大和撫子的笑容一邊說着可怕的話啊。

“對了，”母親掏出了一個質地精美的袋子，遞給了我，“浴衣，我也準備好了哦。”

“到時候，要告白成功啊。”

啊……有這麽明顯嗎，母親都知道我有了喜歡的人事情嗎。

不不，應該說，她為什麽會知道我有打算會在煙火大會的那一天告白啊。

她似乎是猜到了我腦中所想，将食指放到了嘴前，“別看我這樣，我還是談過戀愛的哦。”

我看了下袋子裏面的浴衣，垂下了眸子。

告白嗎？

“加油。”母親雙手握拳，朝着我點了點頭，“小栀的話，一定沒問題的。”

“恩，我會加油的。”

煙花大會。

光是聽起來就是很美好的活動呢。

第二天我回到學校的時候，我問了下仁花要不要去煙火大會。

“煙火大會……啊說起來，就是這幾天了。”仁花後知後覺的應道。

“對，”我自信的一昂頭，“這次，我會告白的。”

“告、告白？！！！小栀你、你要告、告白嗎？！對日向？”

“對啊。”我伸出食指撓了撓臉頰，“老實說我不太有自信啦，因為看學長們的反應，總覺得我的名聲很微妙啊。”

“原來你還知道啊。”

“仁花，我的名聲到底是怎麽樣的啊？看你都是一臉這樣的表情。”

“那個啊，”仁花語氣意外的平淡了下來，“簡單的來說，就是統領這一片地區的大姐大，幹翻一切校領導，成功的占領了整個縣的恐怖分子吧。”

“……到底是怎麽傳出來的啊。”

“我已經說的很輕了哦，小栀。”

晴川栀，被谷地仁花的一句話，擊倒了。

效果拔群。

倒地不起。

比起思量這些身外之物的名號，我還是直接跑過去問了翔陽。

這樣的話，本來我不就是在意本人的想法嗎。

自己想的話，是不會得到結果的。

“啊？栀的傳聞？”

“那個啊，”翔陽似乎想起來什麽，忽然就笑了起來，“确實接觸下來和傳聞中的很不同。”

……果然連翔陽都知道嗎。

“但是啊……”

翔陽揚起笑臉，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栀是怎樣的人，我已經足夠的用着眼睛，見證過了。”

他注視着我，那片眸色裏，輕輕的泛起了漣漪。

我有些緊張的對上了他的視線。

在他的眼裏，我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栀，是個超級好的人！”

……

晴川栀，被日向翔陽的一句話擊倒的再也不想起來。

這哪裏是效果拔群，妥妥的會心一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