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消毒
榮胥看書的速度很快,基本上很多東西浏覽一遍就過了,就連池寒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記住了還是就看着解悶。
班裏的同學見到榮胥也開始學習,下意識的就想說他裝逼,但一想到池寒的成績他們就紛紛的閉住了嘴。
畢竟現在他們的臉現在還在火辣辣的疼呢。
天氣逐漸變得炎熱,教室裏的空調帶來陣陣涼爽。午後的陽光從窗戶外照進,曬在人身上溫度正好。
池寒把書扣在頭上,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方景洛進來就看到是這幅場景:
身形清瘦的少年伏在桌上,書本的邊緣支起一小撮黑色柔軟的頭發,顯得有些俏皮可愛,沒有被遮住的薄唇形狀姣好,泛着淡淡的細膩粉色。
一小截兒雪白的脖頸從黑白相見的校服領口伸出,帶着脆弱又誘人的弧度。
方景洛不知怎麽的,喉嚨下意識的一滾,眼底帶起一片火熱。
好漂亮。
真想把這抹弧度困在懷裏。
他想了,也這麽做了。
在他眼裏,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
方景洛幾步走過去,伸手就撫上了池寒修長的脖頸,拇指來回摩挲這他耳後的那顆小小紅痣。
他舌尖頂住唇角,微微眯起眼睛,動作愈發放肆。
以前怎麽就沒覺得池寒這麽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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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這些都歸結于池寒和許庭相像的原因上,眼中滾着欲念。
池寒從脖子被握住的瞬間就從夢裏驚醒,他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臂,警惕的擡起了頭。
一擡眼,方景洛那張欠錘的臉就出現在了眼前。
池寒帶着驚醒後的惱怒和被狗摸了的惡心,一腳就踹了出去。
正中對方膝蓋。
方景洛臉扭曲了一下,差點跌到地上。
他握緊拳頭就想動手,可臨了卻又收回了手,痞裏痞氣的笑道:“幾天不見還跟以前一樣野,行,我看你的小爪子還能撓我幾天。”
池寒:“……”
嘔!
還小爪子?
池寒面無表情的舉起手掌。
我這一掌下去,你可能會死。
方景洛拍拍膝蓋上的灰,抱着胸居高臨下的說道:“書都拿過來了你還不來一班,是等着我來請你嗎?不過……”
說着說着語氣忽然變得暧昧黏膩了起來,他壓低身子靠向池寒,胸膛裏發出一兩聲悶笑:“兩個星期從倒數考到第十名,你就這麽拼命的想要見到我嗎?”
池寒:“???”
他覺得自己再聽下去可能會失聰,于是他深吸一口氣,用最後的理智勉強道:“要麽打一架,要麽你現在就滾。”
方景洛眼神一沉,面色發冷:“你以為……”
他說着話,一枚玉佩就從他的口袋裏掉了出來,還好被紅線系着,不然肯定是要碎了。
池寒的視線落在那枚玉佩上面停滞了幾秒,他緩緩皺起眉心,有些遲疑的想着。
這玉佩……不是前幾天有個客人定制的嗎?
怎麽去了方景洛的身上了?!
方景洛順着池寒的目光看去,見他好像對這枚玉佩很是喜歡,于是當場就接下來大方的遞了過去:“喜歡這個?送你了。”
池寒沒伸手,他不動聲色的問道:“這玉佩誰給你的?”
方景洛知道池家沒有和翡翠有關的生意,當下就不在乎的道:“最近找的設計師給的,你要是喜歡,我讓他多做幾個送給你。”
經過幾天的調查方景洛終于确定了自己二叔想要找的設計師,就是最近的翡園APP新秀店鋪的店主——寒。
而這個“寒”為人極其低調,除了往上挂成品之外,幾乎與外界沒有任何的聯系。
他二叔幾次找人都是失敗而回,直到幾天前,因為一次機緣巧合,他成功見到了“寒”本人。
雖然本人長得普普通通,氣質看起來和能做出那樣精致典雅的工藝品有些不符,但說不定是人家藏拙呢?
更何況,他手裏的一整套翡翠玉壺可是做不了假的。
這些的的确确是出自“寒”之手。
于是方景洛趁機把人給簽了下來,只等着在約定好的那天帶到方老爺子面前去,也好讓大家看看,誰才是最有能力繼承方家的人!
池寒暗暗挑眉。
這枚玉佩是他做的定制單子,全世界就這麽一樣,看來,是有人在外面冒充他了。
這人一看就是膽子極大,以為自己隐世不出,居然動了貪念。
不過雖然這人挺蠢的,但卻正好合了池寒的心意。
方家的渾水他是碰都不想碰,這會兒正好有人出來替他跳坑,簡直完美!
池寒提前在心裏感謝了一下這人,并且決定等這人以後要是被打斷腿流落街頭了,自己一定會去投上一枚硬幣的。
“這玉佩不錯,适合你。”
池寒一手搭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說道。
方景洛不知道為什麽池寒突然變得和顏悅色了起來,他正欲說些什麽,眼角忽然瞥到了門口的那人。
榮胥。
“算了,今天我還有事,下次再來找你。”方景洛聳了聳肩,把玉佩收了回去,他視線劃過池寒的眼睛,最後停留在耳後的那片區域。
“下次見。”
方景洛勾起唇笑了笑,在路過榮胥的時候還伸手拍了下對方的肩膀,他微微彎腰,目視前方,完全沒把榮胥放在眼裏。
“我知道你喜歡他,可是,你配嗎?”
榮胥緩緩擡起眼睛,眼眸裏是化不開的陰森。
他側臉看着越走越遠的方景洛,唇角微動,低微的聲音像是淬了毒一樣瘆人:
“方、景、洛。”
池寒沒有看到兩人的交鋒,他厭惡的摸了把脖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幾秒後,他終于忍無可忍的沖出了教室。
二十分鐘後,池寒頂着一頭濕發從教室外進來,晶瑩的水珠順着發絲滴落進領口,化作一抹淡淡的水漬。
榮胥烏沉沉的眸子就沒離開過池寒,他眼神一寸寸掃過那修長脖頸,語氣淡的幾乎聽不清:
“為什麽要洗頭。”
池寒把濕漉漉的碎發捋到腦後,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他拿過紙巾擦了擦滿是水珠的後頸,不爽道:“消毒啊!惡心死了!”
榮胥墨色的眼眸一頓,伸手按上那顆小小的紅痣,指腹來回碾壓,直到周圍的皮膚泛起一片顫栗的粉紅。
“你……你幹嘛啊!”
池寒下意識的縮住脖子,卻把對方的手也夾住了。
他的那顆痣特別敏感,随便碰一下都癢的不行。
榮胥面色如同冰雪一樣,發狠的按了一下,聲音裏帶着散不去的陰郁:
“消毒。”
于是,在別人面前擡腳就踹的池寒,被身體瘦削無法站立的榮胥按着“消毒”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