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姜南星，你等着”◎
吃完飯,幸川先是把姜南星送去了學校，才載着姜時序和許舒雅去到一個私人會館。
是坐落在郊區的一個四合院，三面環山,一面環水,環境非常的清幽寂靜。
他們約了人談事情，幸川不好跟過去，原本他打算在園子裏四處逛一下的,但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坐回了車子裏。
姜南星排練的空隙,給他發微信。
滿天都是小星星：[寶貝幹嘛呢？]
她在學校裏跟人聊天,彼此之間“寶貝寶貝”地叫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直接就發過去了。
手機那頭的人卻盯着“寶貝”兩個字,忍不住紅了耳根。
但嘴上仍舊是不饒人的。
一閃一閃亮晶晶：[寶貝在車裏等叔叔阿姨。]
想了想,又調轉攝像頭,自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
男人很少自拍,對自拍的角度問題完全沒有概念，就是大衆經常吐槽的直男視角,但好在他樣貌長得好，随便拍一拍就很好看。
姜南星把照片放大,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點擊保存。
文雯在一旁看她那副樂不可支的模樣，就忍不住吐槽：“春天還沒來呢,別那麽蕩漾。”
姜南星瞥她一眼：“你母胎solo不會懂的。”
文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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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
她倆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
又過了一會兒,姜南星再次給幸川發微信。
滿天都是小星星：[幸川川幹什麽呢？]
一閃一閃亮晶晶：[在車裏等叔叔阿姨。]
兩個小時後。
滿天都是小星星：[小阿九在幹什麽呢？]
一閃一閃亮晶晶：[在車裏等叔叔阿姨。]
懷疑自己收到的全是自動回複的姜南星：？
姜南星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是傍晚的光景,陰天的天空黑得格外快,烏雲好像把滿天的天光都遮蓋住了。
她鼓了鼓嘴，忍不住給幸川打了個電話：“姜導和許舒雅女士在幹什麽呀，怎麽讓你等那麽久？”
幸川将座椅的後背降了下去，整個人悠然自得地躺在上面，已經補了好一會兒的覺，這會兒剛睡醒，嗓音難免有些啞，聽在姜南星耳朵裏，就是等得太久太疲憊了。
幸川說：“好像約了人談事情。”
“談事情有必要讓你在這裏等這麽久嗎？”小姑娘覺得自己的男朋友被欺負了，語氣裏滿滿都是憤憤不平，“你也是，怎麽不知道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的呀？”
幸川說：“怕叔叔阿姨結束後找不到我。”
姜南星說：“他們都能做出讓你等那麽久的事情，你讓他們等一等怎麽啦？”
幸川像是嘆了口氣：“因為，是星星的爸爸媽媽啊，不想被他們讨厭。”
他的聲音很淡，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可他越是這樣，姜南星就越覺得心疼。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又喟嘆：“我們阿九真是個小可憐。”
幸川就低聲笑：“嗯，星星打算怎麽彌補我？”
姜南星捏了下自己的耳尖，莫名覺得這話暧昧：“姜導和許舒雅女士做的事情，為什麽要我姜南星來補償哦？”她反應很快，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沒等幸川說話，她自己卻又道，“不然，晚上帶你去吃大餐？”
幸川勾了下嘴角，從善如流道：“好啊。”
一直到天黑透，姜時序和許舒雅才從茶室裏走出來，同他們一起走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男人，幸川側目一瞥，隐約覺得有些眼熟。
他平日裏很少關注娛樂圈，除了對姜南星的事情了如指掌以外，對和她沒有交集的藝人基本上沒有什麽印象。
能讓他覺得眼熟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他在腦海裏搜刮了一下，想起來他好像看過這個人的電影，記得好像是叫柏域。
因為他演的電影大部分都在國際上享有盛名，片子質量很好，因此他們集訓隊裏好多小女生都拿他當偶像的。
幸川收回視線，将車座重新升起來，坐好，腦袋半垂下去，做出一副睡眼惺忪的姿态。
姜時序和許舒雅與柏域告別，姜時序走過來敲了敲車窗，幸川睜開眼，忙給他們兩個開車門。
姜時序看了他一眼，像是終于有點良心發現，問道：“你在車裏坐了整半天？”
幸川點了點頭，不在意道：“剛好補個覺。”
許舒雅說：“你們年輕人睡眠都不夠，平時工作太辛苦了呀！”
幸川彎了彎唇角：“還好。”
他扣上安全帶，啓動車子，聽姜時序在後面說：“年輕人不知道變通，又沒說不讓你去做自己的事。”
但說話的語氣明顯軟了下來。
許舒雅笑着說：“你知足吧，換個人能這麽耐心等你？”
姜時序咕哝了句什麽，沒聽清。
幸川看了眼時間，對他們說：“星星說她在那邊定好了餐廳，我們現在直接過去嗎？”
姜時序點了點頭：“反正我是沒指望她能給我做點飯吃的。”
幸川勾了下唇角，透過後視鏡若不經意看了眼姜時序。
他就發現，姜時序這個人特別別扭，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永遠都是反着來的，但是你又能清晰地從他的話語裏感受到他對姜南星的在意。
和他爸幸硯清是有點兒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兩種父親。
幸硯清也鮮少直白地表達他的愛，他總是沉默的、無聲的，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幸川都以為父親對他并沒有什麽深厚的感情。
直到後來他去世，他在他同事們送來的遺物裏，從他的錢包裏翻出他與媽媽的合照。
小小的一張彩色照片，沒有過膠，照片大約經常被拿出來觀看，畫面都被他蹭得有點兒糊了。
照片背面寫着力透紙背的兩個大字：吾愛。
簡單的兩個字，似有千斤重。
幸川在心裏無聲嘆了口氣，到底還只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雖然平日裏極力表現得成熟穩重，但想到親人時臉上的落寞卻令人無法忽視。
許舒雅和姜時序都是搞影視的，這類的職業對情感的感知能力好像比旁的人要更強一些，姜時序沉默了片刻，裝作不經意地問：“怎麽，累了？”
“還好。”幸川擡眼看向他們，“就只是——”他垂下頭，像是笑了下，“看到叔叔，突然想到我父親了。”
許舒雅說：“小孩子離家久了是會想家的，等忙完了回家看看爸爸媽媽。”
幸川低聲應了聲：“好的。”
姜時序說：“你上午說南星見了你媽媽，你父親呢？你父親母親都是什麽工作？”
經過這一天的相處，他對幸川的印象其實還不錯，想着兩個人既然已經談戀愛了，他也不能去阻止，女兒大了總要戀愛的。
但是在對方的家庭背景以及人品上，他還是要嚴格把關的。
“母親是大學老師，父親是警察。”幸川握着方向盤的手指微頓，淡聲道，“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過世了。”
姜時序驀地擡起頭，大概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許舒雅也有些過意不去地搓了搓手：“抱歉，你叔叔沒別的意思。”
“嗯，沒關系。”幸川說，“已經過去很久了。”
——已經過去很久了，已經習慣了失去父親這件事，情緒被麻木，所以，某種程度上，悲傷的情緒也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消減掉了。
沒有那麽難過了。
許舒雅意外地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不由得拍了下姜時序的肩膀，用眼神示意：讓你亂說話！
姜時序也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難得沒有反駁，許舒雅又說：“沒關系，以後你和南星在一起，你姜叔叔就是你爸爸。”
幸川彎了彎唇角，從後視鏡裏又看了他們一眼，認真道：“我很榮幸。”
姜時序別扭地輕哼了聲：“做我兒子，不能給我丢人的，我不要求你事業上有多麽大的成就，但做人方面一定要堂堂正正。”
“我會盯着你的！”他說。
幸川沉聲應了聲，轉頭瞥向窗外，将突然沖到眼角的淚意壓了下去，才低聲道：“您放心。”
姜時序又哼了聲，許舒雅說：“我們小川可是世界冠軍，人品能有什麽可擔憂的，你就瞎操心。”
姜時序說：“現在沒長歪不代表以後不會長歪，我們做家長的就應該時時給他們把控好方向。”
許舒雅道：“也沒見你對南星這麽嚴格。”
姜時序抿起唇，估計是覺得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了，又吹胡子瞪眼地哼了兩聲。
于是，等在餐廳裏的姜南星，本來還忐忑地擔憂幸川會被姜時序和許舒雅繼續為難，擡眼就看到這幾個人其樂融融地從遠處走了過來，親密程度直接高達滿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一家三口。
姜南星：？？？
怎麽事情和我想象得不一樣？
因為身份特殊，她訂的是一家私房菜館，餐廳的私密性很好，即便是她這樣的身份來到餐廳裏吃飯，也沒有人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幸川剛一進門，姜南星就連忙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一副小雞護崽的姿态，小聲問：“我爸媽是不是逼迫你假裝配合他們表演了？”
話音剛落，就見許舒雅夾了一只大雞腿放到幸川碗裏：“小川還在長身體，平時運動量也很大，多吃點肉。”
姜時序漫不經意将自己面前的筒骨湯推到幸川面前：“飯前要先喝湯，對胃好。”
姜南星看了眼自己空空蕩蕩的碗：？？？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頓飯在異常詭異又其樂融融的氛圍裏結束，姜時序和許舒雅這次來京市，主要是為了談工作。
姜南星那套房子地方不大，連個客房都沒有，因此他們也完全沒有要住進去的意思。
酒店一早就訂好了。
幸川開車将他們兩個送到酒店，姜南星問：“這次在京市打算待多久？”
“明天就走了。”許舒雅說，“劇團那邊還有工作。”
姜南星點了點頭，從小已經習慣和父母分開，倒也沒有特別大的感覺。
許舒雅說：“你爸爸準備嘗試一下去拍個電影，想找柏域合作，這次就為了這個事兒來的。”
姜南星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柏域”兩個字，想到他和宋筱北結婚的事，回頭問許舒雅：“媽媽，您有沒有聽說過柏域結婚的事？”
“柏域結婚了？”許舒雅看起來很驚訝。
姜南星摸了摸鼻子：“哦，沒有，就是對他的事情有點好奇罷了。”
話音剛落，就接收到駕駛座某人的涼涼一瞥，姜南星茫然地側頭看向幸川，不明白這個人怎麽突然就繃起了一張臉。
姜南星又問：“那他答應爸爸了嗎？”
“說是要考慮考慮。”許舒雅說，“他這個咖位的演員，這種合作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就應下來的。”
姜南星點點頭，又說：“不對呀，我爸的新電影，怎麽不找我去演？”
這下，許舒雅沒開口，姜時序先開口了：“你演不來。”
姜南星：“？”
許舒雅解釋：“之前我跟你爸已經看過了，沒有适合你的角色，不然能省點錢我們怎麽可能會不利用？”
姜南星：“哦。”
許舒雅和姜時序訂的酒店離餐廳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他們兩個人走下車，姜南星也跟着走了下去，幸川在車裏沒出去，怕被有心之人拍到照片亂寫。
姜南星和許舒雅擁抱了一下，說：“那就祝老姜轉型成功，旗開得勝咯！”
姜時序瞥她一眼：“沒大沒小。”
姜南星吐了吐舌頭。
姜時序說：“雖然我是不贊同你這麽小就談戀愛的，但是，既然談了，就好好談。幸川是個好孩子，你不要辜負人家。”
姜南星說：“到底誰才是您的女兒啊？”
姜時序問：“你過兩天要進老岑的劇組了吧？”
姜南星說：“嗯，元旦過後。”
姜時序說：“老岑慣會折磨人，進他劇組的人，不脫三層皮都出不來，你自個兒受着，別打電話找我哭訴，我是不會跟老岑幫你求情的。”
姜南星知道他是在說反話，眯起眼睛點點頭：“知道啦，絕對不給您丢人。”
他們又聊了幾句，外面風大，姜南星就讓他們先進去了。
她重新坐回車子裏，扣上安全帶，轉頭去看幸川：“欸，我很好奇，你到底給我爸媽灌了什麽迷魂湯，他們突然這麽喜歡你？”
幸川還在想方才她說對柏域很感興趣的事，心不在焉地道：“賣了個慘。”
姜南星：“欸？”
幸川說：“我跟他們說，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暗戀姜南星了，但是姜南星卻完全不記得我了，我找了好多年才終于找到她。”
“他們覺得我太可憐了，所以決定對我好一點。”
他這話明顯就是在逗她玩，姜南星望着車窗外不斷閃過的霓虹燈，本來想怼回去的，可話到嘴邊，心裏卻無端想起那個冬日陪她一起在湖邊等了一場未曾到來的星星的青年。
在她不曾知曉的日子裏，他又這樣等了多少次星星呢？
她嘆了聲氣，轉過頭看着他，聲音好溫柔地說：“以後絕對不讓我們阿九久等了。”
幸川握在方向怕上的手指微微一頓，輕輕“嗯”了聲，沒等姜南星再發表什麽愛情宣言，就冷不丁聽他又問：“那麽，柏域又是怎麽回事？你喜歡她？”
他的目光始終注視着前方的路況，這話說得漫不經意的，就像是随口一問，但不時瞟向她的餘光卻将他的在意兜底出賣。
姜南星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扯到柏域身上，反應了一會兒，她又不由得覺得有點好笑。
“诶，”她說，“幸川老師，你這是不是……吃醋了？”
幸川目視着前方：“吃什麽醋？我怎麽可能吃醋？”
姜南星靜靜看着他：“心虛的人耳朵會紅。”
幸川下意識捏了下自己的耳朵尖，姜南星彎了彎眼睛，臉上露出得逞般的笑：“上一句話是騙你的。”
幸川：“……”
姜時序和許舒雅走後，兩人終于過了兩天醉生夢死的膩歪日子。
幸川的飛機是31號下午的，原本姜南星是想要去送他的，但是她隔日就要演出，彩排的時間很緊張，因此只好作罷。
正式演出被安排在了1號晚上。
雖然姜南星演了好幾部電影，也站上過好多領獎臺，但是每次面對這樣需要當衆表演的場合，還是覺得很緊張。
上場前她就給幸川打了電話，彼時，幸川正被困在滿場的觥籌交錯中。
明明是別人結婚，但這幫人抓着他灌得兇，紅酒白酒啤酒齊齊往他面前堆。
幸川聽到電話聲，終于找到一個借口逃離，拿起手機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接通，就聽姜南星在那頭說：“幸川川，你給我唱首歌吧？”
她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幸川還是聽懂了，他站在酒店旁邊一處深巷邊，任凜冽的微風吹散他身上過于濃重的酒氣。
但嗓音裏還是含了些許醉意。
“星星，是緊張了麽？”他問，漫不經心拖着腔調，與平日裏一本正經的他很不一樣。
姜南星瞬間就被他撩得耳根一軟，問道：“你喝酒啦？”
幸川低沉地笑了下，輕嗤：“嗯，這幫人好不容易抓住我一次，牟足了勁兒地灌。”
而且，婚禮結束後，他們就要進入新一輪的集訓中了，短期內恐怕都不能再這樣放肆，現在宛如末日來臨前的狂歡。
所有人都敞開了性子玩兒。
姜南星就說：“好羨慕你哦，我現在像一個第一次參加兒童彙演的小學生，比第一次參加兒童彙演的時候還緊張。”
畢竟，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就覺得“我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小朋友”，反倒沒有了那麽多雜念。
幸川按了按眉心，鼻息間湧動的酒氣讓他的思緒變得有些混沌，姜南星的話語被電波拉得好遠，在他腦海裏跌跌撞撞反應好一會兒，才能被清晰地理解。
他的身子半倚在旁邊的牆面上，繼續用他不自知的那種撩人的腔調淡笑着說：“那姜南星小朋友這次打算表演什麽節目？”
語氣又酥又軟，明明說的是“小朋友”，卻半點兒也沒有跟小朋友說話的樣子，倒像是在故意撩撥人，有種漫不經心的性感。
姜南星瞬間就覺得有點後悔，之前怎麽沒想過把幸川灌醉到這個程度呢？沒想到喝醉的幸川這麽好玩。
轉念又想到她這麽性感的男朋友，自己看不到，卻全被別人看了去，她就瞬間覺得有點兒心理不平衡。
然後心裏那點莫名的勝負欲也跟着跑出來了，她咬了咬唇，也故意撩人似地，語氣好乖地講：“報告幸川叔叔，這次要表演話劇。”
話說出口，她又想起兩個人初見時的烏龍，明明當時覺得很社死的事情，如今回想起來都變成了美好的回憶。
幸川單手伸進褲兜裏摸出一根煙，咬在唇間，企圖用尼古丁來喚醒他麻醉的神經，冷不丁聽到姜南星那一聲明顯故意的、捏着喉嚨喊的“叔叔”，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心裏那根弦還是猝不及防被人猛然撩動。
他的動作停了兩秒，輕啧了聲，又把煙從嘴裏拿了出來。
這下，不用靠尼古丁他也清醒了。
結果電話那頭的人撩完就跑，未等他再說什麽，她就匆匆挂了電話：“我快要上臺了，晚點再聊啊，哥哥。”
大概是被即将要上臺的緊張逼瘋了，又也許是撩完就跑的刺激壯大了她的膽子，姜南星說完就迅速挂了電話，咬着唇，手指緊緊攥着手機，直到在掌心裏磨出好大一片紅痕才長舒了口氣，松開手。
然後轉身走向舞臺。
電話那頭的幸川有些錯愕地看着猝不及防被挂斷的電話，聊天框裏還停留在傍晚的時候他和姜南星的聊天上。
他捏了捏眉心，不由得又啧了聲，難見地罵了句髒話，手機在手心裏調轉了個方向，他低下頭，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地在上面打字。
一閃一閃亮晶晶：[姜南星，你等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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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49971043】【FwaitW】的營養液，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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