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0)
于優變得喜怒無常，就連領證這件事情都變得任性起來，他提了好幾次，都被這姑娘搪塞過去，不能在等下去了，否則真要成單身媽媽了。
于家因為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忽然變得生機勃勃，展現出新生的魅力，何雨珊把所有的悲傷全部都轉移到了照顧女兒上，只希望早一日見到可愛的小外孫，精神好了很多。
“小朗，快點來吃，辛苦了。”說着，把手裏的粥遞了過去。
“謝謝媽。”裴朗吸溜吸溜快速吃完：“真好喝，再來一碗。”再美的誇贊也比不上再來一碗的實際鼓勵。
何雨珊高興響亮的應了一聲，接過碗看了眼自家丫頭慢慢悠悠喝粥的樣子：“趕緊吃完去領證。”
“媽。”冷不丁冒出來的一句話讓慢條斯理的噎了個正着，忍不住咳嗽起來，一旁的裴朗連忙輕撫着她的後背。
“你到底是不是我媽？”她看過去，就看到某人一本正經的點着頭道：“我覺的咱媽說得對。”
一會功夫，已經從媽變成咱媽了，再看看結成統一戰線的兩人完全無視她的意見，當着她的面把戶口本遞了過來，裴朗接過，快速放進衣服口袋裏，得意的挑了挑眉，那麽趾高氣昂的動作在英俊帥氣的男人做來，帶了些所不出的風流潇灑，美色當前，于優小小的抗議聲收回了肚子裏，乖乖跟着勞累了一夜的男人來到民政局。
走在前面拉着她前行的男人腳步起落間，比剛重逢的那年多了從容和沉穩，就算是拉着她的手，從車庫到民政局門口這短短一段路依舊能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而一路風雨同行，這個優秀英俊的男人緊緊的抓着她的手，在她遇到危險和痛苦的時候伴随左右，任勞任怨，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為她擋住這塵世間的紛擾，她何其幸運，得此一人，相伴一生。
命運早在最早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伏筆。
“怎麽不走了？”裴朗感覺到身後人腳步慢了下來，轉過臉來露出一個微笑，随即想到了什麽，緊張地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這個泰山崩于眼前都不動如山的男人于優在他面前暈倒了一次後，動辄就擔心她是否有什麽不舒服，一有風吹草動就緊張的不得了。
于優笑着搖了搖頭，清澈的眼睛裏笑意愈發濃厚：“你想好了嗎？”到現在，她還覺得有些不真實，暗戀了十年的人，牽着她的手共赴這神聖的婚姻殿堂。
裴朗緊繃的線條變得溫柔，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俯下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傻瓜，我知道你再想什麽，我愛你，想要和你攜手到老，和孩子無關，和同情無關。”
于優心裏別扭發酵了許久的情緒在他清冽動聽的話語裏消失無形：“知道了。”
“乖，以後有什麽疑惑就來直接問我。”他知道她心裏還有猶疑和不确定，但那沒關系，以後長長的一輩子，他會樂意為她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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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按上，兩本紅通通的本子遞到了手上，于優挽着裴朗的胳膊，拿着兩個紅色的本翻來覆去的看着，初夏的光強烈但不炙熱，暖暖的灑在身上。
“終于可以松口氣了。”裴朗表面氣定神閑，實則激動不已，脫口而出了心裏的話。
“怎麽？”于優側着臉斜昵了他一眼，正準備追問，就看到一個小女孩捧着一大束百合花走到他們跟前。
“小朋友，姐姐不買花。”于優想了下，今天并不是什麽特殊的節日啊，怎麽大街上還有人賣花。
“不是的。”小姑娘閃着葡萄般的大眼睛笑的天真燦爛，指着不遠處的拐角：“那邊那個大哥哥讓我送給你的。”
于優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人群穿梭，沒有熟悉的臉，她彎下腰，笑眯眯問道：“大哥哥還說什麽沒？”
“恩，他還說、還說……”小姑娘歪着頭想了一會兒道：“姐姐，大哥哥說祝姐姐幸福。”
小女孩笑着跑遠，于優從百合花裏翻出卡片。
175愛在時光盡頭
與此同時，逐漸駛離的出租車裏，何唯單手撐腮，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風景，眼底蒙上一層淡淡的落寞和悲傷。
再見了，我的姐姐，願你幸福。
“小唯。”于優收起卡片，忍不住紅了眼眶，埋首在裴朗的懷抱裏：“他走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稱呼姐姐，也将會是永遠的稱呼了，只是遺憾，不能親耳聽到。
裴朗點了點頭，低聲安慰道：“他會回來的。”
“優姐。”季落落的聲音從電話裏傳過來，擲地有聲：“你能幫我聯系何唯在美國最好的朋友嗎？我要去吧這個家夥抓回來。”
“好，好。”于優連忙點頭，看了眼旁邊開車的男人低語道：“那家夥就是死要面子，你一定要把他帶回來。”
溫暖粗糙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這下放心了吧。”他永遠是最了解她的那個，只要一個眼神或一個表情就能明白她心裏所想。
“姐，姐。”于優剛下車，就被于安一把抱住胳膊，伸出一只俏手：“拿來。”
“什麽？”被問的人莫名疑惑，和後面的裴朗對視了一眼。
“給你。”裴朗笑着，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兩個紅本子遞給她，于安翻開迅速掃了眼，興高采烈的揮着手一邊跑一邊喊道：“媽，真的領證了。”
裴朗和于優笑着對視了一眼，牽着手跟在後面走了進去，平常冷清空曠的客廳裏坐滿了人，有姑姑一家、李薇夫婦和顧恒之一家，就連顧墨也來了。
打過招呼後，那兩本紅色的本本也傳遍了衆人的手，裴芯韻笑了起來，眼角的紋路裏綻放出幸福的花朵：“親家母，恭喜恭喜，得了個兒子。”
“也恭喜你，多了女兒和孫子。”
“不，也許是孫女呢。”
“優優喜歡吃酸的，俗話說酸兒辣女……”
兩個長輩坐在一起，開始熱切的讨論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不亦樂乎。
“恭喜你，哥。”顧墨主動走上前來，看那走路帶風的樣子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謝謝。”裴朗握了握他的手，往後看去：“音音怎麽沒來？”
“音音睡着了，家裏保姆帶着呢。”顧墨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于優的臉上，白裏透粉的臉頰上散發出由內而外的幸福，以往清冷的氣質變得柔和，對上他打量的視線盈盈一笑。
“恭喜你，得了一個這麽乖巧的女兒。”這是于優發自內心的祝福，并沒有因為他女兒的母親而持有偏見。
“謝謝嫂……嫂子。”清瘦白皙的臉龐終于釋然，那兩個字雖然還有些生硬，但也是真的釋然了。
一旁坐着的幾個長輩彼此對視了一眼，露出欣慰的笑容，顧恒之推了推李雅眉，擠擠眼角，無聲催促着。
“舅舅，舅媽，你們不用說，我們都明白。”還沒等李雅眉站起來，裴朗已經拉着于優的手走到跟前，坐在她們的旁邊。
李雅眉尴尬的看了他們一眼：“于優，小朗，真的還是對不起。”那時候，他們的悲痛無處發洩，便都算到了這對小情侶身上，而事過境遷，顧墨也恢複如初，還有一個那麽可愛的小孫女，她打心眼裏覺得對不起他們，礙于長輩的面子一直拉不下臉來，直到自己的兒子和老公都來勸說，又聽說他們今天去領證了，這才半推半就的過來了，看着他們幸福的樣子也甚是欣慰。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裴朗微微笑了笑，握住她的手。
……
紅霞染紅的天空，柔和的夕陽光靜靜照在客廳的地板上，裴朗開門進來，蹲下身子幫于優溫柔的換鞋。
于優已經開始顯懷了，平常的一些動作已經開始做的吃力，她扶着門框，看着裴朗的後腦勺，眸色越發溫柔，幸福萦繞在心間經久不息。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裴朗換好鞋站起來就看到自家媳婦兒傻笑的盯着某處，笑着問道。
于優笑着拽住他的手慢悠悠往裏走去，邊走邊感慨道：“兩套房打通了就是大了很多。”本來裴朗是有別墅的，但于優不喜歡住太大的房子，又因為這裏延續了她和裴朗的緣分，加上離公司近，就想搬到這兒來，裴朗現在已經摸清了于優的脾氣，凡事都順着她來，便同意了，便把他打算賣掉的那套房子收了回來，兩套房打通，做成一處，又大又寬敞。
“對，以後咱們孩兒就有地方玩了。你看，這是專門準備的兒童房。”裴朗随後推開一間房，滿房間的粉色和蕾絲，堆滿了布娃娃。
“萬一是兒子怎麽辦？”于優轉了一圈後，揚起臉看着自己的老公：“你會不會……”畢竟從一開始懷孕，這人就嚷嚷着想要個女兒。
“沒關系，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裴朗笑着在她嘴角落下一個吻，輕聲說道：“反正我們還年輕，到時候再生一個。”
雖說聽過裴朗說過很多動聽肉麻的情話，于優還是忍不住紅了臉，眉眼含羞的看着他，惹得裴朗心動情熱，擡起她的下巴，不能自已的低下頭溫柔、缱绻的親吻着……
一輩子的時光那麽長、又那麽短，我要緊緊握着你的手，攜手走完這紛繁的人間。如果早知道，我會在以後的人生中這麽愛你，那麽在相遇之初，我一定會用盡全力守護你，但幸好，
微風柔柔地從窗外吹進來，吹亂了投射在地上兩人相擁的身影，吹不散室內洋溢的幸福。
秋去冬來，在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灑下後，于優的肚子比預産期提前一個星期有了反應。
“裴朗，裴朗……”一句話還沒說完，又傳來更加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裴朗焦慮的來回踱着步子，高聲回應道：“媳婦兒，媳婦兒……我在，我在。”聽着那喊疼的聲音，他恨不能沖進去代替她生，心裏默默下了決定，去她的二胎，只要這一個就行了。
他雙手交叉，緊緊的捏着虎口，心裏說不出的慌亂，眉頭緊緊皺着。
大半夜的，接到消息的長輩們也都陸續趕到了，焦急的等待着。
産房內。
于優大漢淋漓地躺在床上，手被緊緊按着，腦袋一片空白，加劇的陣陣疼痛讓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終于，羊水破裂後，嬰兒的小腦袋在生命的出口微微顯露出來，于優的意識恢複了一些，能聽清醫生和她說了什麽，甚至還隐約聽到外面裴朗的喊聲。
“來……深呼吸……使勁兒，頭出來了。”助産醫生在旁邊緊緊握着她的手，鼓勵着。
她咬緊牙關，屏住呼吸，使出渾身力氣，粉嫩的腳趾緊緊的彎向腳心深處……
嬰兒嘹亮的啼哭，宛若沖破黑暗的第一道曙光，驚醒了這個沉寂的黎明。
裴朗顫抖着從護士手中接過那個小小的身子，粉色的一小團，皮膚還是皺皺的，發色黑亮，眼睛微微張開着，似乎在好奇地張望着這個陌生的世界。
這是種多麽奇妙的感覺，延續了自己血液的小人兒安靜的窩在他的掌心裏，小小的一團，卻是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裴朗仿佛踩在雲端，輕飄飄的，一點真實感也沒有，看着一臉喜悅圍上來的何雨珊和姑姑一家，張嘴深吸了口氣，聲音有點不穩：“媽，姑姑，我做……做爸爸了。”
長輩們更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兒的點着頭，彼此的眼底裏有着莫大的欣慰，這個新生的小生命，帶給他們的意義實在太多太重……
何雨珊眼裏泛着淚光，雙手合十，心裏默念道：“博書，你看到沒，這是我們的外孫。願你保佑他。”
她睜開眼，就看到裴朗把孩子遞到她面前，她仔細端詳了會兒，越看越可愛，百感交集的伸手接過，這個小生命，像她又像他，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于優虛弱的躺在床上，看着門外慢慢走進來的人，撐着就要坐起來。
裴朗趕緊走過去按住她，給她蓋好被子：“你身子還虛，別亂動。”
于優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寶寶，”
“很健康，是個男孩兒。”裴朗低下頭埋在她的發間，聲音低沉濕潤：“很好看，眉毛像你……”其實，剛才他只顧着激動了，再說孩子還小，眉眼皺成一團，什麽也看不出來。只是，他現在內心波濤洶湧，只想和她說說話。
于優忍不住笑了起來，在他的懷裏換了個舒服的位置：“好，只要寶寶健康就好了，但是，你可就少了個小情人了啊。”
裴朗也笑了起來，粗糙的大手溫柔的拂過她的臉頰：“沒關系，多一個人保護你，我更放心。”
于優忍不住眼眶溫熱，剛想說些什麽，忽然，臉上掉落了一滴溫暖的液體，心裏一驚，立刻擡起頭，急忙問道：“裴朗，你怎麽了？”
“沒事兒。”裴朗低下頭，在她蒼白的唇上輕輕摩挲着：“媳婦兒，我愛你，我很愛很愛你……”尾音有些顫抖，一遍遍的重複着很愛很愛，幾個字。
于優心底升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溫暖感動，微微仰起頭，主動迎接他的吻。
裴朗這輩子的，大起大落過很多次，都沒有這一刻來的驚心動魄，上一次流淚還是為了送別，而這一次，是為了迎接小生命的到來。生命往複，循環不止。
愛，在時光盡頭婉轉吟唱，譜寫出一首獨屬于他們的樂章。
176小猴子趣事之番外
于優是一個新手媽媽，雖然所有事情都堅持親力親為，洗澡、換尿片、哄睡覺……但經常弄得手忙腳亂，常常讓裴朗來救急。
比如，這一天，于優看陽光正好，天氣暖和，便決定給已經六個月粉雕玉琢的小寶貝洗個澡，小猴子從小愛動，但已經能坐穩了，她想了想，覺得自己能搞定，便沒有去打擾在書房辦公的裴朗。
小澡盆裏放好了水，她試了試溫度，剛剛好，就把脫得光不溜秋的小家夥放了進去，一開始，小家夥笑的眉眼彎彎，不停地蹬腿踢水，好不開心，兩個手撐開緊緊扶住兩旁，于優哼着洗澡歌，高興的給他洗着，轉了臉去擠沐浴乳，眨眼的功夫，小家夥吭哧一下往前撲去，鑽進了水裏，她連忙撈起來，吓得臉色蒼白，小猴子顯然也被吓壞了，哇哇大哭，她怎麽也哄不好。
裴朗聽到聲音過來，接過去抖了幾下，小家夥就不哭了，眨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自己的爸爸，砸吧着嘴巴笑了開來。
于優的心這才放下來，只是，以後洗澡這活兒，她一定要把裴朗拉上了。
再比如，小猴子長到一歲半的時候，小胖胳膊和短腿，大大的眼睛像黑葡萄一樣更加讨人喜歡了。于優忽然突發奇想，要再次挑戰下洗澡的事情，自從那次之後，小家夥洗澡的時候，只要看到自己媽媽蹲下來，就開始哼哼唧唧，這一次，他眨巴着大眼睛沖着于優甜甜的笑了起來。就在某人滿懷信心的撸起袖子開始準備洗的時候，小猴子滑下去，又鑽到了水裏去。幸得一旁的裴朗眼疾手快一把撈起來，才沒有再吃上洗澡水。于優擔憂的站起來，就看到自家兒子亮閃閃的眼睛，瞬間覺得以後的鬥智鬥勇路坎坷了。
本來于優打算給小猴子吃母乳到六個月，結果在自家兒子亮晶晶的大眼睛下敗下陣來，這一吃就到十個月了，小猴子已經能簡單的發出單音節詞了，這一晚，小猴子鬧着不睡覺，非要含口母乳，于優無奈，只得從保姆手裏接過，開始喂起來，一旁斜斜靠着看文件的裴朗的眼神不自覺就開始飄過來，帶着不加掩飾的渴望，于優被他看得渾身燥熱，揚起下巴點了點吮吸的兒子，結果胸前一大片風光就這樣露了出來，看得裴朗眼眶發熱，眼睛都變得直勾勾的，一個側滾翻過來，抱起兒子快步送到保姆房裏，急匆匆趕回來帶上門，抱起于優按倒在床，抓住她的雙手按在床頭，另一只手卷起上衣，開始收複自己的失地。于優這段時間養的非常好，皮膚更加白皙細膩，因了孕後二次發育，胸圍更是暴漲，原本裴朗一只手還綽綽有餘，現在堪堪握住。
“媳婦兒，給小猴子斷奶吧。”裴朗一邊吸着，一只手不停的揉捏着另一邊，含含糊糊道。
“啊？”于優楞了一下：“不是你說的讓喂到一歲嗎？”
裴朗擡起頭來，漆黑如墨的眼睛裏燃燒着熊熊火焰，聲音低沉喑啞，慢慢靠近她的嘴角，氣息交纏，熱氣染紅了她雪白的肌膚，從臉頰一路到脖子，就連鎖骨處也透出淡淡的粉，望着他的清亮大眼睛較之以前多了柔和和女人味，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喉結上下滾動着：“媳婦兒，你想看着你老公死嗎？”
于優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兩者之間的關系，裴朗俯下頭，在櫻唇上來回摩挲着，強硬的撬開貝齒，靈活的鑽進去，攪起丁香小舌開始翩翩起舞，兩只手不知何時鑽進寬松純白的睡裙裏，一路火花，于優被他撩的情動，十指交叉進他柔軟的頭發裏，微微拱起上身。
“哇，哇。爸爸，媽媽。”清脆的啼哭聲夾雜着委屈聲從房間的門縫裏清楚的鑽進來，打破了這旖旎火熱的氣氛。
兩具交纏着的身體僵了一下，裴朗還想繼續，卻被母性大發的于優一把推開，快速整理了下衣服，沖出去開始哄小猴子，她沒有看到身後裴朗幽怨的眼神。
從那以後，父子倆就開始了争搶于優的幼稚舉動。
“媽媽，媽媽。”三歲的小猴子站在衛生間裏刷着牙，扯着嗓子不停的喊媽媽。
“唔，放開啦，小猴子叫我了。”于優氣喘籲籲的推開狠狠抱住她的裴朗。
“媳婦兒，媳婦兒……”裴朗知道那小子是故意的，抱住自己的媳婦兒開始撒嬌，卻還是被一把無情的推開，像個小尾巴一樣跟了過去。就看到那鬼靈精的小猴子嘟着嘴湊到他媽媽臉上啪叽印下一個吻，後者眉開眼笑的。
裴朗哀怨的想着還是女兒好，生個兒子還要跟自己搶老婆，看來是時候好好立立威嚴了。
這天，從母親那邊過來的于優第一次回到家沒有受到自家兒子熱情的歡迎，反而是裴朗體貼如一的幫她脫掉大衣，換上拖鞋。
“小猴子，怎麽了？”于優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孩兒他爹，沒有得到答複，便走到小猴子身邊坐下。
誰料，小猴子看了她一眼，往旁邊挪了挪位置，那氣鼓鼓的樣子莫名的可愛，于優忍不住低下頭想親一下，小家夥快速一閃，捂住臉道：“媽媽，我不可以給你親啦。”
“怎麽？”
“我的臉以後要留給我媳婦兒親，你都是爸爸的媳婦兒了，不可以再撩我。”
于優哭笑不得看着自家兒子保衛自己臉頰的模樣，哭笑不得。
溫存過後，于優側躺在裴朗的胳膊上，手在他英俊的臉頰上來回摩挲着：“朗，我們再生一個女兒吧。”她一直都知道，他喜歡女兒。
握住她肩膀的手一緊，裴朗側過臉來，慵懶的笑道：“光一個小猴子我都快應付不過來了，再要一個和我搶你呀，不要了。”
“朗。”于優心裏湧動着暖暖的感動，她明白他不願意生二胎的原因，她撐起身子，直直的看着裴朗的眼睛：“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小猴子已經三歲了，我們可以要第二個了。我不怕疼，我想給你生個女兒，”她頓了一下，眼眸有些潮濕，修長的手指緩緩滑過他的眉骨、眼眶、鼻梁，最後落在他的嘴唇上：“眉眼像你，鼻梁像你，哪裏都像你……”
裴朗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啄着，眼神裏還有猶豫，他依舊清晰的記得産房內撕心裂肺的喊聲：“都像我了，哪裏像你？”
于優微微笑了下：“像你就是像我啊。裴朗，相信我。”她的眼神堅定純粹，帶着毋庸置疑的信心和勇氣。
裴朗比誰都想再要一個，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唯有親人能給你肩膀和依靠，對此，他深有體會。但考慮到上次生産的疼痛，便把這個想法深深的壓在心裏，只要冒一點頭，就被他無情的鎮壓下去，而現在，她卻主動提了出來，怎能叫他不激動。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千萬種情緒湧上心頭，他只抓住了最重要的一點，從今以後，他要加倍疼愛這個給了他家庭的女人，是她，讓他在這孤單、蒼茫的人世間，再次感受到溫暖和愛意，他猛地按下她……
外面風雪交加，室內春色旖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