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是誰(捉蟲)
餘羽出來後, 迅速開車去醫院, 他這幾天都沒怎麽過去,她一個人在醫院, 他又拿走了她的手機,不知道無聊成什麽樣。
推開病房門,她坐在椅子上, 靠近窗, 看着外面,手上拿了一本書, 視線卻沒在上面。
餘羽走過去, 用微微沙啞的聲音問她, “吃飯沒?”
舒抒點頭, 他把手伸過去, 想握住她的手, 試試溫度, 舒抒避開了。
餘羽的手僵在半空。
“吃過了。”舒抒的聲音有些清冷, 有期待才會有痛苦。
餘羽蹲下來,看着她, 眼眶有些紅,好幾天沒怎麽睡。
不理會她的掙紮,緊緊抓着她的手, 貼在臉上。
“對不起。”
舒抒眼睛裏有水光閃了起來, 她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這個說要陪她的男人過來, 或許他有苦衷,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但是想得通和難不難過是兩碼子事兒。
輕輕搖頭,真是生病把人折騰的更脆弱了,受不得一點委屈。
調整一下情緒,看向他。
“沒事兒了,你吃飯了嗎?”舒抒問他。
餘羽搖搖頭。
“那去吃點吧,你看看廚房還有沒有,或者點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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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站起來,去廚房煮了粥,還是先給舒抒端了一碗。
“我吃過了。”
“再吃一點。”餘羽認認真真看着她,碗始終端着。
舒抒接過。
……
後面兩天他就陪着她,等着法院立案。
第二天的時候,前面壓下去的消息突然上了頭條。
餘羽一愣,給他爸打了電話。
“爸,頭條是你頂上去的嗎?”
“不是我。”餘連勝最近也很是關注他們的事兒,但是頭條這事兒他還沒有考慮到。
餘羽皺皺眉,“不會是孟召他們,有事兒他們會跟我講,白惴也不可能,能不動手他絕不會動手。”
“你找到是白惴?”
“嗯,只有找他最快。”
餘連勝想了想,說,“白惴不可信,你怎麽找到他的。”
“我找的是他情.婦。”
餘連勝的眉頭皺更緊了,“你威脅了她?”
“拍了照片,不然她根本不承認認識白惴。”
餘連勝站起來,幾十層的高層從上往下看,所有的人和車都變成了螞蟻。
“你沒做錯,方法也對,但是你要記得,白惴不能信,你又掌握了他作風不正的證據。”
餘羽皺着眉想了一會兒,“立案肯定能成功,鄒建國會阻止,白惴又會擋着他,檢察院那邊應該是兩不幫。鄒正陽落網是沒什麽問題,鄒建國或者鄒家人肯定會報複,白惴如果想清清白白,不留把柄,就會等鄒家先動手,坐收漁利。”
“嗯,對,餘羽,鄒正陽一進去,你就很危險。”
世家不只鄒、白兩家,他餘連勝行商多年,和很多場面上的人來來往往,關系千絲萬縷,他關乎了很多人的利益。但要這些人為他明着和鄒家對上,那也是不可能,權利權利,先權後利。
鄒、白兩家不會明着收拾餘羽,暗處卻是防不勝防。
“兒子,爸找幾個人護着你,別犟。”
“行,謝謝爸。”餘羽沒有拒絕,白惴實在不值得信任。
立案的頭一天晚上,舒抒換藥。
醫生一圈圈拆開她頭上的繃帶,餘羽站在旁邊,強制的握着她的手。
上藥的時候舒抒皺眉,餘羽輕輕拍拍她,認認真真地看着她那條黑紅色的傷口。
“把鏡子給我,我想看看。”
餘羽牽強地笑了起來,“看什麽,會好的,趕緊包起來,好得快些。”
舒抒撇撇嘴,态度堅硬,“看看。”
醫生和護士有些為難,舒抒就要站起來,餘羽按住她,給她拿了一面鏡子。
“真的不醜,會好的。”
舒抒對着鏡子,一張白皙的小臉,左上方一條蜈蚣似的傷口看起來極為突兀。她現在的臉确實說不上多醜,但有了一條傷疤,看起來卻是有幾分突兀。
她愣愣地,向來在乎自己的臉,長一顆痘都是不允許的,現在卻有一條疤痕,留在了她臉上。
餘羽見她發愣,拿過鏡子,說,“包起來。”
醫生趕緊包起來,餘羽輕輕攬着她。
醫生護士走後,餘羽蹲下來,認真的看着她,“要不了多久,撞你的那個雜碎就去吃牢飯了。”
舒抒突然抱着他,嚎啕大哭。
……
立案成功,鄒正陽收到了傳票。
“爸,怎麽會這樣,這麽會這樣?”
“閉嘴!”鄒建國狠狠瞪他一眼,揉着眉頭,為了這事兒,他扯下臉去求了堂哥,按理說不可能出錯,是餘連勝?
拿出手機,在書房打了一個電話,過了一會兒,黑着臉出來。
“建國,是誰?”鄒母上前問。
鄒建國搖搖頭,“不是餘連勝,官.場上的,具體是誰不知道,想看我鄒建國出事兒的一抓一大把,白惴、葉誠、劉家的,都有可能。”
“那怎麽辦啊?都要開庭了,可不能讓正陽出事兒啊!”
鄒建國擰着眉走動,過了一會兒,書房電話又響了,進去接起來,遠遠只能聽見一聲,“堂哥。”
過了一會兒,鄒建國出來,對着鄒母說,“先下手為強。”
……
“你們在這兒等着吧。”餘羽對幾個保镖說。
餘連勝找過來的人很是厲害,看起來卻很普通,穿着随意,一點也不顯眼。
“在病房外面等吧,”其中一人出聲。
餘羽想了想,點點頭。
上樓的時候突然說,“你們有女同事嗎?”
幾人一愣,只聽他說,“聯系兩個女保镖吧,幫我保護一下我未婚妻。”
一保镖忙點頭,“什麽時候來?”
“越快越好。”
“好,那我讓她們明天中午就來。”
餘羽點頭,明天上午開庭,中午過來沒問題,鄒家應該還不會動手。
上去的時候舒抒正在做康複訓練,幾個護士陪着她叽叽喳喳說話,舒抒時不時還笑笑,情緒看起來挺好的。
餘羽見此,沒有進去,轉身帶着幾人又離開,還要去法院一趟,還要準備明天開庭的事宜。
……
“哎,書書,你男朋友最近怎麽神神秘秘的啊?”護士甲笑着問她,幾人處了幾天,都比較熟了。
舒抒搖頭,“不知道他忙什麽。”
護士乙笑着說,“肯定是正事,不然怎麽可能舍得你啊,前幾天你沒看見,那心疼的樣子,啧啧。”
舒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從她住院以來,餘羽的表現确實說明了很多問題,患難見真情。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麽,老是不見人。
舒抒活動了一會兒,就回去洗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護士過來喊,“書書,有人找。”
應了一聲,慢慢走出去。
“書書。”
舒抒皺着眉,吐出三個字,“柳絮言。”
柳絮言走過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刺耳。
她畫着濃妝,不似以前“楚楚可憐”的模樣,下巴微擡,仿佛離開了程段奕,就有了底氣。
“喲,這臉啊,毀了?”
舒抒輕笑,“我臉上就是留疤,也比你好看。”
柳絮言狠狠瞪她,又突然笑了起來,“給你看個視頻。”
舒抒皺着眉,柳絮言就從包裏拿出手機,放了起來。
一場毆打。
“不眼熟嗎?”
裏面正好有說話聲傳出來,舒抒睜大眼睛,接過來。
“你真以為沒證據,有視頻拍下了。”
“呸!別特麽騙老子,所有監控都銷毀了,就算有,也拿老子沒辦法。”
熟悉的聲音,被人毆打,這是餘羽。
舒抒瞪着她,“怎麽回事兒?”
“喲,你還不知道啊?這事兒鬧的那麽大,全網盡知,你居然不知道。”柳絮言嘲諷的笑了笑,又說,“你男朋友對上的這人是鄒正陽,鄒……”
柳絮言把鄒家地位一一擺出來,“你男朋友不自量力,自己就對上鄒家,怕是什麽都撈不到,還得把命搭進去。”
“對了”柳絮言臉貼近,“那天撞你的時候,我也在車上。”
舒抒咬着牙,眼睛一眯,一巴掌打她臉上。護士們在遠處,只能看見,聽不見,現在見舒抒動手,一個個都走近了些。畢竟舒抒還是病人,行動不便,要是吃虧怎麽辦?
“怎麽了?”幾個護士走過來。
舒抒深吸一口氣,“這個人的男朋友是肇事者,現在來威脅我。”
幾人睜大了眼睛,還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護士甲拿出手機拍照,護士乙說,“呵呵,可真刷下限,小姐,有找病人麻煩的時間,不如好好準備一下,肇事逃逸,又威脅受害者,你男朋友怕是得在牢裏蹲個好幾年吧。”
柳絮言見有人拍照,氣惱的跺跺腳,看向舒抒,低聲說,“九點開庭,你的男人今天不會贏,也不可能好好的回來。”
而後轉身,高傲的離開,背着她的臉上,露出一個笑,舒抒,我終于要贏了你。
所有的怨啊恨,這一刻什麽都沒有了。只有對餘羽的擔心,真像她說的,鄒家人那種地位,捏死餘羽這個小明星,可不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麽。
舒抒借了護士的手機,上了網,果然鬧的很大,沒有出現她的名字,都是“餘羽的女朋友”出現。終于知道餘羽為什麽拿走她的手機,不想她看見網絡上這些事情。
舒抒借了手機登陸微信,給餘羽發了消息,可是他一直沒回。沒有辦法,只有讓護士查了餘羽的電話,打了過去。
餘羽見是醫院的號碼,急忙接起,“怎麽了?書書怎麽了?”
“我沒怎麽,倒是你怎麽了,瞞着我很爽?”
“書書……”
“你回來,不打官司了。大魚,我們退讓。”
餘羽知道她肯定知道了什麽,她的性格剛硬,會說出放棄官司只能是知道了對方勢力大,不想他出事兒。
心裏有些感動,卻不能影響他為她報仇的信念。
“沒事兒的,你別瞎想,今天一定能将他送進去。”
“大魚。”
“書書。”
餘羽态度前所未有的堅定,舒抒沉默了一下,說,“我也去。”
有什麽,我們一起承擔。
想了想,餘羽應了,“我來接你。”
挂了電話,離開庭還有一個多小時,餘羽跟律師說了一聲準備先去接舒抒。
“餘先生,方便談一下嗎?”
鄒建國過來,餘羽本來不想理他,卻聽他說,“我不是來讓你放過我兒子的,只是有些話必須要說,你的父親餘連勝我也是知道的,我自然不會去傷害他,但是我夫人的父親,是管稅方面的,你現在不和我談談,他可能會常找你們家談談……”
餘羽站定,雖然知道餘連勝不會受他們威脅,但他卻想聽聽,他還能說些什麽。對一個保镖說,“去接一下舒抒。”
而後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清楚了。
這才看向鄒建國。
舒抒走出來,護士陪她等着,沒一會兒,穿着黑色正裝的男人過來。
“舒小姐嗎?餘先生讓我接您。”舒抒點頭,和護士打過招呼,坐了上去。
車子離醫院漸行漸遠,舒抒問他,“餘羽準備的怎麽樣了?”
男人點點頭,“挺好的,餘先生已經準備充分了。”
舒抒點點頭,靠在後面,突然皺着眉看了眼男人的後腦勺,又看了眼窗外。
“你是誰?這不是去法院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文撲街撲得我十二個腎填進去都沒用了……
但我居然越寫越嗨?
今天一不留神,又寫成了粗章,還意猶未盡……
用愛發的電就是厲害……
小妾們!!!我愛你們!難得還有你們這一小撮人在認真看……